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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間道︰「爺,現在全市的畫社都已經找過,張小姐不在市里,剛拿到資料,她和水瓶畫社社長鴻弈在香港參加畫展。」

「真會為自己找後路。」雷野俊臉一冷。「梨冰,她入境之後馬上帶過來。」

「是!爺。」梨冰馬上領命。

一連六天畫展下來,水瓶社的口碑極好,張安安微笑的熱情服務態度、鴻弈的專業繪畫水平為水瓶社帶來相當高的聲譽,很多客戶都下了訂單。

想起明天就要回內地,張安安想起雷野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最近幾天特別忙,她也沒有關注他的事。最好就是讓他醒來後失憶,她就不用再受他控制了,張安安發揮她天馬行空的想象。

從來沒有做過壞事的張安安,她一想起報道說雷野昏迷不醒,心還是「砰砰」跳不停,雖然她恨他恨他很恨他,可卻沒有想過會錯手「謀殺」了他啊。

一想到這里,她心亂如麻。

但很快她又安慰自己,他是怎麼折磨和羞辱她的,這是他應該有的結局。

混蛋啊鵪鶉蛋,他就算昏迷了也還來煩她,張安安惱怒不已。

不準再想了,她命令自己。就讓他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好了。

晚上在酒店整理剩下的畫時,張安安發現一幅不屬于他們水瓶畫社的畫。

這一幅古代仕女人物肖像畫,只是還缺少一對眼楮。

張安安提起畫筆,她曾經利用業余時間修過素描,她的腦海里此時浮現出媽媽那雙溫柔的眼楮,這是她見過所有人中,最好看最動人的眼楮。

可能是她太想念媽媽了吧,她寥寥幾筆,卻非常傳神的置入了畫里,張安安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露出幾絲笑容。

忽然背後一冷,她感覺有一陣風呼嘯而過,似乎有一對眼楮在盯著她看,她本來就膽子特小,此時酒店的房間更是靜若寒蟬,她不由的抱緊了雙臂。

手上的畫筆忽然筆峰一轉,像一把利刃一樣向她的左心房刺去,張安安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本來能夠隨心所欲的掌握住手上的筆,此刻卻是筆在控制著她的手。

「不……不……」張安安拼盡全力的將筆想撤離心髒位置,那支畫筆上,黑色的柔軟的毛發,卻像是一把白亮的匕首,直直的刺入了她的心房處……

她阻止不了,也動彈不了,一切發生得如此詭異,卻又突如其來。

恍恍惚惚中,她听見有人在輕聲的喚著她。

「把你的眼楮挖下來吧……」

「快把你的眼楮挖下來……」

聲音非常的縹緲,非常的遙遠,听上去卻又像近在咫尺,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張安安看不見她的樣子,卻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她的存在,她就像一個女鬼,令人毛骨悚然。

她是無神論者,她不相信世界有鬼之說,所以張安安覺得應該是人為操縱案。

可她的心魂都像是完全被震懾住,她的右手握著刀刃一樣的畫筆,刺入心髒也不覺得疼,而她縴細瑩白的左手卻慢慢的移到了左邊臉頰處,慢慢的向左眼伸了過去……

鴻弈去外面會完友人回來,看到張安安房間本來明亮的燈光,此刻卻是一明一滅,有些詭異的暗淡。

幾天相處下來,他對這個女孩的印象很好,他正奇怪之時,燈光完全熄滅。

「安安……」鴻弈輕喝一聲,「安安,你沒事吧?」

一陣幽深的詭異感覺將他完全包圍,這是鴻弈從來沒有面對過的事情,他欲往房間里面走,詭異的感覺更重。

「安安……」鴻弈驚得目瞪口呆,借著酒店外的燈光,他見到張安安正準備挖自己的眼楮,而她的右手拿著畫筆一直往左心房插去……

鴻弈冷汗直流,他一腳踢翻擺放在牆壁邊的畫,響聲令他馬上反應過來,他跑了上去。「安安,你怎麼樣?」鴻弈將張安安抱入懷中,奪下她手上的畫筆,一雙大手將她的兩只小手握在掌中,她的小手冷冰冰,她的小臉驚恐駭然。

「不要……不要挖我的眼楮……」張安安掙扎著哭喊著,當她發現能夠掙扎的時候。「救我……救我……」

「安安,你醒過來,有我在這里,沒有人敢挖你的眼楮,安安……」鴻弈的雙手緊緊的箍著她的小小身體。

「我痛……我好痛……」張安安還陷入剛才的恐怖事件里,她的頭腦一片混亂,她只感覺到有人在溫暖她冰冷的身體。

鴻弈低頭一看,她的衣衫被刺破,左心房有血絲滲出,他的大手不自覺的收緊,「安安……」

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在黑夜之中,他望了一眼四周,馬上抱著張安安向酒店外沖了出去,並火速的將她送到了醫院。

當張安安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看到了那雙溫柔而焦急的眼楮。「社長……我……」

「安安你醒來就好了,香港警方正在調查取證,相信很快就知道是誰在害你。」鴻弈坐在她的病床邊安慰她。

張安安的望向了昨晚握畫筆的右手,她竟然握著畫筆往自己的心髒處插去,如果沒有鴻弈發現,恐怕自己已經橫尸在酒店了吧!一想到這里,她趕忙伸手去模她的眼楮,還有她的心房處。

「醫生說傷口很淺,休息兩天就會沒事。」鴻弈見她依然沉浸在昨晚的詭異事件中沒有醒過來。

「那麼,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啦?」張安安听他這樣說,想起昨晚的駭人的情景,她的眼中馬上又充滿了恐懼。

「安安,是我沒有照顧好你。」鴻弈一想起昨晚的情景,也陷入了沉思,究竟是誰要害她?

張安安的訴說,和警察在現場的取證結果大相徑庭,他們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他們沒有找到張安安所說的肖像畫和畫筆,也沒有其他人入屋謀殺搶劫等等可能性。

他們的鑒定結果︰張安安工作太累精神恍惚導致有幻想癥傾向。

「社長,您會不會就此開除我?」張安安擔心的望向了鴻弈。

鴻弈認真的道︰「安安,不要胡思亂想,我相信你的每一句話。」

「謝謝您社長……」張安安有多在意這一份工作,她有多在乎鴻弈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現在他救了她還相信她,她真的好感動。

鴻弈站起身,對著辦案的人員惱怒的吼道︰「我當時也在現場,你們查不出案居然亂下定論!我對你們侮辱我的員工精神問題持上訴權。」

當辦案的警察走了之後,鴻弈低頭望著張安安︰「我們馬上收拾東西回去,不要呆在這里。」

「可是今天還有最後一天的會展,我們應該開完了才回去。」張安安抬腕看了看表,「九點鐘會場開始,而且今天是星期天,來看畫展的人應該更多,我們馬上就走。」

鴻弈看她一股子勁又回到了身上,「安安你身體吃得消嗎?」

「當然沒有問題,我又不是身嬌肉貴的千金小姐。」張安安揚起陽光般的明媚笑容,她要做一個自強自立的人,她不再是那個靠著張家生存的張家大小姐了,她用自己的知識和力氣來換取應該有的獨立和尊嚴。

雖然她對昨晚發生的事情感覺到無比的震驚和害怕,怎麼會出現如此詭異的事件呢?可她怎麼也解釋不到自己會有幻想癥妄想癥啊,但是警察也找不到謀殺的任何蛛絲馬跡。

國內海關出口處,晚上八點。

張安安滿足而疲倦的和鴻弈走了出來,她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以一種崇拜的姿態仰望著鴻弈。

「累了吧!早些回家休息,遇到危險或者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鴻弈也喜歡她臉上明媚的陽光笑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社長,再見!」張安安笑著揮了揮手準備離開,昨晚發生的一切,她就當是一場噩夢吧,就像和雷野發生的一切荒唐的行為,都只是噩夢。

停在海關外面的一部黑色商務車里,雷野將她的表情盡捕眼底,當梨冰上前去抓她到了他的車上時,他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長發中,她感到頭發有一種快被掀下來的疼痛。

她算計了這樣一個狂野不羈的男人,她多希望他這一輩子也不要醒來,因為在這七天里,她的人生像畫展里展出的油畫一樣,有了五彩繽紛的色彩。

「你怎麼沒有死掉?」此時被他捉住,她的畫面再次呈現灰色。

「當然是還沒有玩夠你!」雷野伸手邪惡的勾起她的下巴,而狼眸卻像冰一樣的凍結著她。七天的時間,他瘋狂的找尋她,她卻沒有擔心過他,哪怕一秒鐘也沒有,反而是和其他男人歡顏笑語好不愜意。

張安安的臉上馬上蒼白無色,她不是沒有後悔過自己在冬天將他丟在海邊不顧,這幾天一直會心神不寧,可是這一刻听到他的話,心中更氣。「我真該將你墜上石頭沉入海底,讓你永遠不見天日。」

「好!好!好!」雷野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英俊的面頰上集滿了狂風暴雨,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大火氣,他不是一個容易被激怒的男人,此刻卻怒火滔天。

張安安被他嚇住了,她覺得他比昨晚詭異的女鬼更恐怖。

夜色,在霓虹之中閃爍。

鴻弈坐著出租車往家里趕去,此刻卻接到了香港警方的電話︰「鴻弈先生你好,請問你有沒有和張安安小姐一起?香港昨天晚上發生一起凶殺案,和張小姐描述的情況有幾分相似,我們想找她具體深入地再了解一些情況。」

「那安安不是會有危險嗎?我馬上聯系她,然後盡快和你們配合。」鴻弈的臉色凝重了幾分,他掛上電話後立即撥打電話給張安安。

而張安安此時正被雷野禁錮在手上,她手提袋的手機響時,她正欲拿出來接卻被雷野搶了過去,他一看來電顯示是「社長」二字,本來難看到極點的臉色,更是又扭曲了幾分。

「手機還給我!」張安安也看到是鴻弈打來的。

「剛剛分開就無比想念,你身邊的究竟有多少男人圍著你轉?」雷野的手凝聚了一股力量,直接將她的手機捏成了一堆電子,然後再慢慢的松開掌心,她看到變成了好像橡皮泥的玩具。

這手機,好像也是她的命運,任他拿捏在手,任意摧毀。

張安安再次拿在手上時,她的心如刀絞︰「社長是我老板,也是我師父,他教我繪畫的專業知識,你以為個個男人都好像你一樣不可理喻嗎?」

「我給你最好的畫室,我教你畫畫,你反而算計我要去跟他!」雷野的狼眸盯緊她。

「我配不上你的畫室,也做不起你的學生,如果你那也算是教畫,別笑死人了。說到算計,我所做的比起你來,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張安安針鋒相對的譏諷著他。

「你懂什麼?有幾個是真正的畫家?哪一個不是靠炒作紅起來的。我若要捧你,一夜之間你必紅遍大江南北,我若要封殺你,你畫一輩子也別想出人頭地。」

面對雷野狂妄的叫囂和濃濃的威脅,張安安只覺得越來越痛苦,她搖著頭恨恨的道︰「別拿你的銅臭味來玷污了繪畫藝術的純潔。」

「嫌我銅臭?是誰為了一千萬在我身下承歡?」雷野冷笑。

張安安因憤怒而漲紅的臉頰頓時變得蒼白無色,她沒有答他,只是咬著自己的嘴唇,狠狠的咬了下去。

「回去!」他低吼一聲。

梨冰在駕駛坐上開車,而雷野卻將她丟向了一邊,連看也不再看她。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張安安不要再回到那座有山有水有湖的囚籠里昏昏度日,她只想呆在廉價的出租屋里,每天和油墨顏料一起打交道。

雷野根本無視她瘋狂的拍打著車窗,張安安拍了很久,她的眼楮漲滿了淚水。「我求你……野少我求你……你放了我好不好?」

因為絕望,她杏眸里漲滿晶瑩,泫然欲滴的的倔強風情,令雷野揚起了邪惡的唇線︰「我還沒有開始懲罰就哭,等一下我出手的時候,你會哭成什麼樣?」

張安安縮在角落里,望著英俊的側臉在夜色里如同大理石雕像般冷酷,淚水無聲的滑落。

車,在夜色里像箭一樣的行進。

梨冰將車開回冠蘭別墅,雷野粗暴的拖她下車,張安安跌跌撞撞極不情願的跟在他的身後,她的努力又化為烏有,一切從起點又回到了原點。

「不求我了?」他譏誚。

「求你會放過我嗎?」她咬牙。

雷野殘忍的笑了︰「明白自己的處境最好,敢對我下藥就該承受後果。」

「我只後悔自己下的劑量不夠。」她沒有想過置他于死地,卻換來他于她最致命的羞辱。

他握拳︰「女人,這是真話還是氣我的話?」

張安安小小的腦袋一揚︰「當然是真話,你不是要凌辱我嗎?你不是一直像野獸一樣上我嗎?你不是拿我當玩物一樣耍嗎?你來啊!雷野你除了玩女人你還有什麼長處?你除了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侮辱我你還會做什麼?你拿去啊!」

豁了出去的張安安,有一種絕決的淒厲,他要玩,她給她玩,她不求他,求他只會讓他更囂張狂妄。

雷野盯著她冷笑︰「張安安,你還不了解我的手段!今天我讓你看看,我不利用手中的權利,我也不玩你,卻能讓你生不如死。」

張安安處在一種極端崩潰的狀態,根本沒有體會他話中的意思,只是冷冷的喘著粗氣瞪著他。

雷野與她憤恨的視線相交,他的眸光冰冷而殘忍,他也一瞬不瞬的瞪著她。

兩個人,兩條視線,劇烈相交。

仿佛誰先移開,誰就先輸了氣場。

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張安安,絕對不肯先低頭。

黑白兩道叱 風雲的雷野,從來沒有「輸」這個字。

「張安安你跟我斗還女敕著呢!」雷野說完,抽出一根細而柔軟的天蠶絲,將她的雙手反綁在身後。一種全新的凌虐方式令張安安開始害怕,她愈掙扎天蠶絲愈陷進肉里。「你究竟要做什麼?」

「你很快就知道了!」他又將她的雙腳捆在一起,然後將天蠶絲的末端綁在了床頭。

他天神一般的站在她的面前,用獨一無二的狼眸冷酷的盯著她的雙之處,豁然看到她左邊心房處的肌膚有一點點損傷,如果不是看得仔細,很難分辨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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