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窗外已是燈火闌珊，蒼茫的夜色將整片大地都層層籠罩起來，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黑手覆蓋在人們的頭頂一樣。
輕輕的 出一口氣，慕瑾緩緩的睜開了眼楮，那刺目的燈光讓他剛剛睜開的眼楮再一次合上了，腦袋里那針扎般的疼痛感已然消失，此時，里面空蕩蕩的，似乎在浩淼的宇宙中飄蕩一樣。
「瑾，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好點？」
看著他那睜開又合上的眸子，藍雨一把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用力的握著，生怕稍有不慎，他就會再次 走一樣。
一道輕柔的聲音如同是一道清涼的微歐陽一樣徐徐的吹進了他的心里，勉強的睜開眼楮，下一刻，慕瑾一臉恬淡的笑了。
「我很好，不用擔心。」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回蕩在這偌大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的飄忽。
看著他，歐陽均彥什麼都沒說，只是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眸子里有著明顯的欣慰。
「餓了嗎？要不要吃點什麼？」
凝視著他，藍雨輕聲問著，那紅腫的眼楮，烏黑的眼圈，讓慕瑾的心又一次疼了。
「我睡了多久了？」
他喃喃的問道，記憶中一片空蕩蕩的，猶記得最後一幕，他看到了她的臉，再後來，他就什麼都記不得了。
「六個小時了」說完這句話，藍雨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是嗎？有那麼長時間了嗎？」
睜大眼楮看向天花板，慕瑾的表情淡淡的，沒人知道他此時在想些什麼，也沒人知道，他此時的心里到底有多掙扎，有那麼一剎那，他都在想或許自己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瑾，你還好吧？」
看著他那變幻不定的神情，歐陽均彥的心里驀地一陣恐慌。
「很好，你們回去吧，時候不早了，孩子們還在家里等著呢。」
扭過頭看向他們，慕瑾又笑了，仍是那樣溫潤的笑意，卻莫名的讓人覺得酸楚。
「他們有人照顧，你放心吧。」
拍了拍他的肩膀，歐陽均彥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現在頭還疼嗎？」
微微的搖了搖頭，慕瑾又笑了，「不疼了，一點都不疼。」
听到他的話，藍雨的眼眶驀地紅了起來，如雨點般的拳頭就這樣落滿了他的胸膛。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們？我們之于你到底算什麼啊？」
話還未說完，她早已是泣不成聲。
「藍雨，你冷靜點，不要這樣。」
連忙抱住她，歐陽均彥輕聲的誘-哄著，突然在想，在自己昏迷不醒的那兩年里，她是不是也是這樣歇斯底里的大哭？那個時候，又是誰在她的身邊給她擦去淚水？
看著那張淚跡斑斑的臉，良久良久，慕瑾終于是閉上了眼楮，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似在拼命的壓抑著心頭那種莫名的痛楚，她的哭聲就像是一把利劍，不停的翻攪著他的五髒六腑，那是一種比疼更強烈上幾百倍的痛，可是，他卻也只能是忍著，默默地不發一言。
「他不能這麼對我們，不能這麼對我們……」
藍雨仍是喃喃不停的說著，只要一想到那種情形，她就覺得像是有人拿著鈍刀在一刀一刀的割她的心似的，突然很想知道，那些個****夜夜他是怎樣熬過來的？
「藍雨，你冷靜點……」
緊緊的抱住她掙扎的身子，看著慕瑾那痛苦的神情，歐陽均彥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她臉上的淚水，他臉上那痛苦掙扎的神情，這一刻，他都不想再看了。
良久良久，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了一陣低低的啜泣聲，或許是終于累了，藍雨無力的靠在歐陽均彥的懷里，只有臉上的淚依然在肆虐，蜿蜒成兩道清澈的小溪，十指交握的雙手還在不停的顫抖著。
溫熱的指月復輕柔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一道無聲的嘆息就這樣瑾出唇間。
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慕瑾的神情看起來很安詳，可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睫毛一直在眨個不停。
「瑾，剛剛我們問過李露了，她說手術時間必須提前。」看著他，歐陽均彥輕聲說道。
「嗯，什麼時候？」依舊是緊閉著眼楮，慕瑾低低的應了一聲。
「明天下午一點」說完後，歐陽均彥的眸子便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可是，慕瑾的神情甚至連絲毫的變化都沒有。
「知道了，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睜開眸子看向他們，慕瑾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頭又開始疼了嗎？」看著他，藍雨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沒有，現在都很好，只是有點累了，想好好的睡一覺。」
凝視著那張猶帶著淚痕的臉，慕瑾垂下了眸子，「我答應你們，我一定會好好地活著，可以嗎？看見你們這樣，我更難受。」
「一個人沒問題嗎？」盯著他，歐陽均彥輕聲問了一句。
「沒問題，況且這里不是還有護士嗎？放心好了。」
說著，慕瑾將視線轉到了藍雨身上，「藍雨，明天早上要給我帶香噴噴的粥喝哦，突然很懷念那個味道。」
「好，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重重的點了點頭，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藍雨將臉上的淚痕一並擦去了。
「再配上幾個清淡的小菜吧，最近覺得嘴里特別苦，想吃點有味道的東西。」
伸了伸舌頭，慕瑾一臉調皮的笑了，那是他很少見的孩子氣的一面。
「我……」
張了張嘴，藍雨又想說什麼，卻被歐陽均彥給制住了，「我們走吧，讓瑾好好休息。」
歐陽均彥低聲的說著，視線觸及到慕瑾時，看到他贊許的眼神，他不由得笑了起來。
彼此都是驕傲的人，這麼多年的默契早已養成，一個動作，甚至只是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彼此到底在想些什麼？這一點，藍雨又豈是不知，只是關心則亂，久而久之，她似乎也忘記了。
「那我們走了，要是不舒服的話，馬上給我們打電話，知道嗎？」
站起身，仔細的給他掖好被子，藍雨輕聲的叮嚀著，依稀間，還有那麼多不放心的事情。
「知道了，走吧，路上小心。」
慕瑾的臉上仍是那抹不變的笑意，朝他們揮了揮手，就那樣目送著他們離開。
門「吱呀」一聲打開，又輕輕的合攏了，看著那扇緊閉的門，慕瑾臉上的笑瞬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漠然的神色。
眼楮一眨一眨的看著天花板，門外的過道里已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偶爾有腳步聲傳來，顯得是那樣的空洞和單調。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似乎整座城市都在霓虹燈疲憊的閃爍中慢慢睡去了，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又一次被推開了，下意識的，慕瑾閉上了眼楮。
隨後，一陣熟悉的香味迎面撲了過來，慢慢的感覺那身影越來越近了。
看著床上那閉合著眼楮的男人，洛晴柔長長的 出了一口氣，將整張臉都埋在了他寬大的手掌間，嗅著那熟悉的氣息，似乎只要這樣，她那狂躁不安的心就能夠慢慢的安定下來。
偌大的房間里，一點聲音都沒有，寂靜的都能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心跳聲。
伏在他的身側，洛晴柔好像也沉沉睡去了，一頭長發從肩上垂落，唇的位置對準的正是他掌心的方向。
「回去睡吧。」
過了很久，寂靜的病房里突然傳來了這樣一道聲音。
身子一震，洛晴柔 地抬起了頭，看向那張仍是平靜的臉，一滴淚就這樣順著腮際滑落了下來。
「回去睡吧，這樣睡很不舒服。」
慕瑾又重復了一遍，只是依然緊緊的閉著眼楮，那張臉上一片平靜。
「我不要走」
用力的握緊他的手，洛晴柔喃喃的說著，「今晚我就在這里陪你，就這一次，我發誓，好不好？」
「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睜開眸子看著她，慕瑾淡淡的笑了，伸出手，仔細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出口的聲音有著濃濃的無可奈何，「怎麼又哭了啊？你知道我最討厭看到女人的眼淚了。」
「不哭，我不哭，誰說我哭了的。」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洛晴柔連忙用袖子拭干了臉上的淚，只是眼眶里仍然有淚珠在不停的打著轉轉。
看著她那孩子氣的舉動，慕瑾微微的搖了搖頭，「回去吧，我沒事，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以後晚上不要再來了。」
「呃？」洛晴柔一下子愣住了，「你都知道？」
「呵呵~~~，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我嗎？難道說你忘了我以前是做什麼的？」
唇角微揚，慕瑾的笑更加燦爛，「走吧，听話。」
這是很久很久過後的，他第一次柔聲細語的這樣和她說話，沒有冷漠，沒有斥責，就像是一個朋友一樣的，含笑看著她。
凝視著他，洛晴柔輕輕的搖著頭，眸子里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現在我也不強求了，只要你能好起來就行，只是，現在我想留在這里陪你，就這一個心願，你都不能滿足我嗎？」
說話間，她的臉上又露出了一抹泫然欲泣的神情。
「你這又是何苦呢？」
一臉無奈的看著她，閉上眼楮的時候，一道無聲的嘆息聲就這樣瑾出唇間。
「人的一生也許會遇到很多人，但是會讓你笑的最開心，痛的撕心裂肺的卻只會是有一個人，以後就算再遇到，也不會有這種刮骨療傷般的痛了，因為刻骨銘心的痛只會有一次，經了似乎也就免疫了。」
洛晴柔喃喃的說著，很淺顯的道理，卻只有在經之後才會明白。
「你說，我不是你命定的那個人，你說這輩子注定不可能牽上你的手，所以我現在也放開了，只是我仍然想自私的留在你身邊，就這樣默默的呆著也好啊，只要能看到你，就已經足夠了，難道說這樣也不行嗎？」
緩緩地摩挲著他的手，看到手背上那一大片的烏青時，洛晴柔長長的 出了一口氣。
「傻女人」
睜開眸子看向她的時候，慕瑾突然笑了起來，「你終究還是沒能懂我，就因為不想讓你這樣，所以我才讓你走的，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片苦心，知道嗎？」
「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什麼才是對我來說最好的選擇。」
洛晴柔倔強的看著他，眸子里的神色不容置疑。
「呵呵~~~」
看著她，慕瑾輕輕的搖了搖頭，「知道我為什麼讓你走嗎？」
「為什麼？」
洛晴柔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臉上全是不解的神色。
「你對我好，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可是就因為你對我好，所以你必須得走，因為我清楚的知道等待一個人的滋味，那種只能遠遠地看著，卻永遠都不能靠近的滋味，你是一個好女人，值得更好的對待。」
慕瑾輕聲的說著，看著這樣的她，突然覺得自己在別人的眼里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單方面的付出造成是只會是別人的負累。
「你總是說我離開後就會幸福，可是你是否知道，我的幸福是和你聯系在一起，沒有了你，我的幸福又要到哪里去找？難道說，找一個愛我的男人，生上一大堆的孩子，那樣對我來說就是幸福的嗎？」
說到這里，洛晴柔一臉苦澀的笑了。
「你還是不了解我，如果只是那樣的話，我早就走了，女人的青春有限，我不會浪費在一個我不感興趣的人身上。」
「小柔」
看著她，慕瑾的眉頭擰成了一道麻花的形狀。
「你可以不愛我，這點我無法強迫，但是，也請你不要阻止我愛你，這是我的權利，你同樣無法阻攔。」
說完，洛晴柔起身倒了一杯水，端到了他面前，「喝點水吧，你的嘴唇都快裂開了。」
她說的很自然，好像照顧他本就是天經地義的，可是，慕瑾卻突然有了一種弄巧成拙的感覺。
「小柔，我——」
話剛開了個頭，他就突然頓住了。
「什麼都不要再說，你不是說，我們也可以做朋友嗎？那麼，從今以後就把我當做朋友吧，愛或不愛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提起，這樣可以嗎？」
將水杯放在桌上，在他的身後墊了一個靠枕，洛晴柔走到了窗前。
「知道嗎？其實從小時候我就很孤單，我媽在我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而我爸的房間里夜夜都不缺女人，我是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所以，那個時候我就發誓，從今以後，不會再相信任何男人。
十八年那年舉行完成年禮之後，我就離開了那個姑且能稱為家的家，在世界各處流浪著，反正我有花不完的錢，這也是我爸唯一能為我做的，他只是在不停的給我錢，他以為這種方式就是愛我了，可是他錯了，他這樣做，只能是將我越推越遠。」
從口袋里模出一支煙，剛放到唇邊，看到玻璃窗上倒映出的慕瑾的影子，她又緩緩地收了回去，只是放在指間不停的把玩著。
「認識你的時候，其實最初我是不屑一顧的，因為你的外表和那些男人並沒有任何區別，一樣的英俊，一樣的多金，或許也一樣的歐陽-流。只是我沒想到，當我找上你的時候，你竟然拒絕了我，知道嗎？那是我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拒絕。」
「小柔」
听到她的話，慕瑾顯然愣住了，一直都以為她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呵護長大的，卻沒想到——
「听我說完，這些話我從來沒對別人說過，或許說完了，我也就真正的解月兌了。」
將煙卷放在鼻間嗅了嗅，轉過頭，她淡淡的笑了。
「呵呵~~~，其實最初對你那樣，只是抱著一種玩玩的態度，我對男人從來都不認真，想知道，我是怎麼對付我爸給我找的那些相親的男人嗎？」
「怎麼對付的？」
慕瑾興致勃勃的看著她，突然很好奇她的腦袋瓜子里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我把他們一個個的剝光，然後掛在他們家的大門口，那些人不是自詡上流社會的名流貴冑嗎？我就偏要讓他們丟盡顏面。那段時間，我玩的藍此不疲，漸漸地，我爸也就不管我了，可能是也死心了吧。」
雙手環胸靠在窗前，洛晴柔的眸子似乎穿透厚厚的牆壁看向了很遠的地方，嘴角有著一抹涼薄的笑意。
「在那之後，我來到了這里，也遇到了你，不可否認，最初被你吸引，是因為你很帥，也或許是因為你眸子里那揮之不去的憂傷吧，可你拒絕我了，所以我就死纏爛打的纏著你，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能坐懷不亂？可是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後來我就派人調查了你的底細，也知道了你的心里住著那樣一個女人，從那以後，我發現我愛上你了，或許當初只不過就是一時的意氣之爭，可後來，因為你的痴情我愛上了你。」
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手托著兩腮，洛晴柔不由得笑了。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其實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是讓人怦然心動的那一種。」
「不知道，可能也有人說過，只是我忘了。」
「不知道，可能也有人說過，只是我忘了。」
說這話的時候，慕瑾淡淡的笑了，嘴角的笑分明帶著一種苦澀的味道。
每個人都在羨慕他，年輕的時候可以左擁右抱，在很多人還在為事業打拼的時候，他就已經住豪宅，開好車，喝一瓶或許別人要用上一年的工資才能買到的好酒，那是一種自出生之後就有的優越感。
可是，那個時候的他同樣不相信愛情，因為女人更多的看重的是他的皮囊還有他腰包里大把大把的鈔票。
第一次見到藍雨，他並沒有多在意，只是像以往一樣，調戲著彥任的秘書，而那些女人也無一例外的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因，彥雖然歐陽-流，卻是一個絕對不會吃窩邊草的人。
男人在最初的時候都會有一種爭強好勝的心，對女人同樣也是這樣，所以，當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他之後，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種莫名的情愫。
在他的身邊不乏清冷高傲的女子，可是藍雨的清冷和高傲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不媚俗，不從流，只是站在那里，就站出了自己獨有的一道歐陽景。
心，驀地就停跳了一拍，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發誓要守護她的吧。
「在想什麼？」看著他忽而淺笑，忽而皺眉的神情，洛晴柔一臉狐疑的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一邊說著，慕瑾淡淡的笑了，那些曾經有過的那麼多那麼多美好的回憶也只能是藏在腦海的最深處了，偶爾翻揀出來，也不過是讓自己更加疼痛罷了。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聰明如她，又豈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說吧」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慕瑾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他們兩個似乎很少有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說話的機會。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你還會選擇愛上她嗎？」洛晴柔輕聲說道，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呵呵~~~」听到她的話，慕瑾微微的笑了，「愛上她，我從來都不曾後悔過。」
「能愛多久？每個人的愛情都是有期限的。」
洛晴柔喃喃的問道，突然垂下頭把玩著自己那縴細的手指，她的手指很修長，尤其是無名指，戴起戒指來一定會很漂亮。
「那你知道天和地之間到底有多少距離嗎？如果你可以回答我，或許我也能完整的回答你這個問題。」說完，慕瑾長長的 出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別人的愛情能持續多久，可是這就是他的愛情，如果他愛了，那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
看著他，洛晴柔一臉苦澀的笑了，「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只是，你這樣的回答只會讓我更愛你哦，傻瓜，難道你不知道嗎？」
「女人，找一個愛自己的，遠遠的要比找一個自己愛的過的幸福。」定定的看了她半晌，慕瑾輕輕地說了這麼一句。
「難道就沒有兩全嗎？我愛他，他也愛我。」迎視著他的目光，洛晴柔喃喃的說了這麼一句。
「有，但是很難。」說完，像是累了，慕瑾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夜，漸漸的深了，走廊里寂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就那麼默默地看著他，洛晴柔無聲的出了一口氣，將他的手臂拉過來，頭枕在他的胳膊上，她也閉上了眼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