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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著頭,藍雨倒抽了一口涼氣。

「送小姐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她踏出家門一步。」李明遠冷冷的說道,轉向藍雨時,臉上掛上了一抹歉意的笑,「小姐,真是對不起,都怪我教女無方,要不這樣吧,我馬上派人送小姐去醫院,一切的費用都由我們來承擔,你看怎麼樣?」

听著那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藍雨冷冷的笑了,隨後緩緩地抬起了頭,「你的確是教女無方,還有,那點醫藥費我還付得起,不勞你費心。」

「你……你是……」

看著她的臉,李明遠突然「蹬蹬蹬~~~」的後退了好幾步,指著她,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看著他,藍雨的臉上掛上了一抹嘲諷的笑,曾經在腦海里設想過無數種踫面的鏡頭,可是那麼多的鏡頭卻不曾有一副是今天這個樣子,深吸一口氣,她緩緩的背過身去,算了,罷了,再去想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請留步,我有話想問你。」李明遠急急的說道,握住她手臂的手在不停的顫抖著。

「可是,我對你無話可說。」

歐陽均彥趕到醫院的時候,她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頭上裹了一層厚厚的紗布,那情形就像是腦袋都被撬開了似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才離開了一會,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她仍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歐陽均彥忍不住就想發飆了,「到底是哪個瘋子竟然敢下這樣的毒手?被我逮到的話,我一定將他大卸八塊,然後再丟到海里去喂魚。」

「行了,省省你的唾沫吧,我渴了,給我倒杯水。」

藍雨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如果這麼任由他說下去,不吵死自己才怪。

「你說你也真是的,沒事管那樣的閑事干嘛?這個社會上,每天都有不公平的事情在上演,你管得過來嗎?」

一邊倒著水,歐陽均彥還嘟嘟囔囔的說著,這年頭,不是他沒有責任心,而是各人自掃門前雪都來不及了,哪還能管上別人的瓦上霜啊?

「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啊?吵死了,我的腦袋現在都嗡嗡嗡的一直響個不停,你如果再這麼煩,趁早出去啊。」

藍雨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接過水杯,咕咚咕咚的就喝下大半杯。

「知道了」

在她的身後墊了一個靠枕,歐陽均彥也順勢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頭沒什麼事吧,要不要去做個ct確認一下,有沒有腦震蕩什麼的?」

「拜托,不過就是掉了指甲蓋那麼大的一塊頭皮罷了,哪里就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了。」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藍雨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你啊,唉~~~」看著她,歐陽均彥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了,這幾天你帶笑笑住吧,就給她說,我出差了,過幾天才能回來。」

未免那個敏感的小東西擔心,唯今之計,也只能這麼做了。

「好」歐陽均彥輕輕的點了點頭,「對了,我中午的時候聯系了幾家幼兒園,等你傷好了之後,我們一起去看看。」

「知道了」說完,藍雨長長的打了個呵欠,「你回公司忙吧,我沒事。」

「你這樣我怎麼放心走啊,反正公司的事總是那些,早一刻晚一刻並沒有什麼區別,我在這里陪著你吧。」攏了攏她蓋在臉上的發絲,歐陽均彥幽幽的說道。

「隨便你吧」

藍雨低低的說道,即使掛著點滴,頭還是一跳一跳的疼著,或許現在睡覺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睡一會,如果你有事的話,先走就是了。」

「好,睡吧。」

給她把靠枕拿開,小心的給她掖好被子後,歐陽均彥又在床邊坐了下來。

听著那漸漸平穩的 吸聲,看著那張恬靜的睡顏,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真好,她現在終于在他身邊了,相信經了那麼多的事情後,他們一定會相親相愛,然後白頭到老的。

一輩子的時間很長,可是有她陪伴的話,一定不會寂寞吧。

偌大的房間里很安靜,靜的甚至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聲,就在這時,歐陽均彥的手機嗡嗡嗡~~~的響了起來。

握緊手機,他輕手輕腳的打開門,然後走了出去。

「是我,什麼事?」

跟著那扇窗玻璃,他靜靜的看著床上那個一臉恬靜的女人,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完美的弧度。

「你說什麼?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好,你們先穩住他,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歐陽均彥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走進去,將被子給她掖好,在那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吻後,轉身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影子在樓梯間消失後,在牆的另一拐角處,出現了另一道挺拔的影子。

悄悄的推開房門,在看到那頭上裹得一層厚厚的紗布時,眸子里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心疼,手慢慢的伸了出去,在距離那紗布不到兩厘米的地方突然定住了。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他緩緩的縮回了自己的手,然後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記憶中,已經有多久不曾再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她,那些曾經年少時的輕狂也漸漸的被歲月美化了,就連當初的眼淚、彷徨和無助,現在想來都會忍不住的發出會心的一笑,只是,那段美好的時光也只能殘存在記憶里。

她的身邊再也沒有了他的位置。

他曾經親手扼殺了她的愛情,所以他會用一生的時間來償還那段感情里他欠下的債。

但願……

但願……

如果有來生,如果一切從頭來過,他再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將她的手輕輕的握在自己的掌心,貼在額頭上,他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心里的苦澀如翻江倒海般的涌來,如同是中了那蝕心之毒,只能默默的承受,卻注定了無藥可解,因為他的解藥早在很多年前就被他親手扔掉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看到她的睫毛微微眨動時,他慌慌張張的松開了她的手,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

當門輕輕的合攏時,藍雨突然睜開了眼楮,一臉茫然的看著那只手,那手心中殘留的溫度又是誰的?

彥嗎?

李家的客廳里,此時被陰沉的低氣壓籠罩著,偌大的空間卻從沒讓人像現在這樣憋屈過。

「你給我說說,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茶幾,看著那仍跟沒事人似的女兒,李明遠忍不住低聲吼了出來。

「什麼怎麼回事啊?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是那個jian人先打的我,我做錯了嗎?」將一枚果子扔到嘴里,李月滿不在乎的說道,手中的遙控器不停的摁過來摁過去,可是就是沒找到一個好看的節目,最後,她索性將遙控器讓地上使勁一甩,人也隨即站了起來。

「你又要干什麼去?」看見她站起來,李明遠的臉色登時變了數變,這個不孝女是不是想活活氣死他啊。

「怎麼著?難不成你還想真把我關在家里一輩子啊?我要去找李炎,你最好別攔著我,今天遇見那個小jian人已經夠讓我憋屈的了。」將手中的果皮袋順手往桌上一丟,李月施施然的上了樓。

「你……」看著她那副目無尊長的模樣,李明遠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個打扮入時的中年貴婦從外面走了進來,將手中的包包遞給等候在一旁的佣人後,又隨手將外套月兌了下來,「又嚷嚷什麼呢?老遠就听到動靜了。」

「媽」一看見靠山來了,李月連忙裝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跑到了婦人的面前,「爸爸凶我」。

「怎麼回事啊?來,到媽媽這邊坐下。」說著,婦人白了李明遠一眼,「你看看你,那麼大歲數的人了,還跟個孩子計較什麼啊?你就那麼閑,公司里可還等著你開會呢。」

「都是你把她給慣的,你為什麼不問問她我為什麼凶她啊?」深吸一口氣,李明遠憤憤的站了起來,都是慈母多敗兒,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唉吆,不就下午那點事嘛,我都听說了,你說那個售貨員也真是的,干嘛那麼較真啊,不行,我一會得去好好叮囑叮囑,怎麼能不認識月兒呢?你說她要是去拿件衣服,難不成還真要付錢?」

說著,白念蓉輕輕的拍了拍李月的手,「放心好了,媽媽今天去到就把她給開除了,敢惹我女兒,真是不想混了。」說到這里,她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月兒,那個出來指三道四的女人到底是誰啊?你們之前認識?」

「媽,就是藍雨那個jian人了,她竟然還打了我一巴掌呢,不信,你看,現在臉還是腫的。」說著,李月將臉湊了過去。

「你說什麼?她竟然還敢打你?」白念蓉 的站了起來,突然,她又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等等,藍雨,這個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啊?我以前也見過?」

「當然見過了,就是以前勾引李炎的小狐狸精了。」李月一臉恨恨的說著,「不過,人家現在的道行可是更厲害了,媽,你知道上次爸帶我去相親的那個對象吧?」

「知道啊,歐陽氏集團的總裁,本市最有價值的鑽石王老五,怎麼了?」白念蓉拼命的在腦海里搜索著那個女人的影子,可是最後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現在,人家釣上了這只金龜婿,像李炎這樣的早就不放在眼里了。」李月一臉嘲諷的說道,心里突然很後悔,當初怎麼就一時手軟沒弄死她,要是她死了,哪里還會有現在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啊?或許她早就和李炎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了。

「你是說她和歐陽均彥是一起的?」一邊說著,白念蓉還將兩個手指往一起對了對。

「是啊,不僅如此,那天在咖啡館歐陽均彥還借機當場羞辱我呢。」說到這里,李月的眸子里射出了一道冷冷的光,「這筆賬我會一起算到那個jian女人的頭上,我要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誰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我。」

「呵呵~~~」白念蓉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十幾年不見,我倒真想看看那個小狐狸精變成什麼樣了?這樣吧,月兒,你打听打听她住在哪家醫院,你看你傷了人家,媽媽也該登門道歉才對,要不然,人家會怪我們不懂禮數的。」

「好,媽,我現在就去查。」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個重重的吻,李月一 煙的跑沒了。

听著院子里傳來的汽車引擎發動的時候,李明遠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楮。

「念蓉,事情都過去那麼久,是不是也該夠了?畢竟今天的事情的確是月兒不對。」他低低的說著,真是不知道他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才會有這樣的老婆和孩子。

「我知道是月兒不對啊,所以說我才要登門道歉啊。」淺淺的啜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白念蓉一臉陰惻惻的笑了,「我倒要好好看看,敢打我女兒的人到底長了一幅什麼鬼樣子。」

「你……」看了她一眼,李明遠 的站了起來,指著她,手不停的顫抖著,卻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你干嘛指著我啊?閑著沒事是吧,沒事的話就去公司,一大堆的事還等著你呢,你說說你也真是的,明明人在那里,竟然還能任由女兒被人打,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白念蓉也不樂意了,轉念一想,不對,「等等,難不成你和那個小妖精也有一腿?」

「夠了」李明遠忍不住大吼了一聲,深深地吸進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了出來,「你……你已經是無藥可救了。」

「那又怎麼樣?我早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不過晚了,那個jian人已死了那麼多年了,就怕現在骨頭渣爛沒了,你還要去找她嗎?去啊,我不攔著你,去啊。」

病房里,藍雨靜靜的躺在那里,頭皮仍是一陣陣的發麻,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終是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下一刻,一個白色的影子歐陽一樣的旋了進來。

「怎麼回事啊?有沒有傷到哪里?」

頃刻間,就看見慕瑾站在了床前,及至看到她那滿頭裹滿紗布時,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小……藍雨,你……」指著她,眸子里的心疼和憐惜如水般溢了出來。

「呵呵~~~」藍雨一臉無奈的笑了,「沒事,只不過就是一點小傷罷了,看來我得讓護士給我拆去幾層紗布才行,對了,笑笑呢?」

扭頭看了看他身後,直到確定沒跟著那個小尾巴時,提到嗓子眼上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哦,彥接她去吃飯了。」

慕瑾仍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來,「還疼嗎?」

「不疼了,其實根本就不用住院的,不過就是掉了一小塊的頭皮而已。」

她滿不在乎的說著,要麼說現在的醫院就愛夸大,她還就不信掉一塊頭皮就能要了她的命,真是的。

「住院好,再好好觀察觀察,別再留下什麼後遺癥。」

慕瑾輕聲說道,在得知她在醫院的那一刻,他竟然哆嗦到連拿鑰匙的力氣都沒有了,現在看著她還能有說有笑的,懸在心口的大石終于是平安落地了。

「我……」

這下,藍雨是徹底的無語了,又遇上了一個對她保護過度的人。

「你餓不餓?要不我去給你買點什麼吃的帶回來?」

看著她,慕瑾一臉關切的問道,早上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天不到就出這事了。

「不用了,我不餓,你歇會吧,看看你滿頭都是汗。」

靜靜的凝視著他,藍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笑笑今天沒有淘氣吧?」

「沒有啊,乖得不得了呢。」

想起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慕瑾不自覺地笑了,「對了,我听彥說,你們要把笑笑送進幼兒園,哪家定好了沒有?」

雖然不知道他們因為什麼又和好如初,但是他仍是會祝福他們的,這話听起來雖然有那麼一點矯情的味道,可是卻是真心的。

對于她,他的心一直都沒有變過,但是他更加尊重她的選擇。或許這一生,他們只有做朋友的緣分吧。既然如此,他不會再強求更多,這樣看著她就好,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還沒呢,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你听他人來瘋。」看著慕瑾那微微暗淡下來的臉色,藍雨輕聲說道。

「呵呵~~~」低下頭,慕瑾低低的笑了。

「對了,瑾,你和那個洛晴柔最近怎麼樣了?你沒有難為人家吧?」想起那個個性爽直的女子,藍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她,我沒有難為的必要啊,本就是不相干的人。」慕瑾淡淡的說著,拿起桌上的一個隻果慢慢的削了起來,對于洛晴柔,他沒有什麼好說的。

「瑾,你別這樣說,能看得出,她是真的在乎你。」

想起那天在餐廳里,洛晴柔提到瑾時那眉開眼笑的樣子,藍雨的臉上不由得浮現了一層笑意,或許她是真的愛瑾,只不過她用錯了方式。

「在乎我?在乎我她就能開車來撞我嗎?她明明知道我的車上還坐著你們,幸虧是沒出事,可萬一出事了呢?每次只要一想到那個場景,我仍是不寒而栗,你知道嗎?」慕瑾冷聲說道,就那一件事情,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看著他,藍雨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算了,別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說說吧,你最近有什麼好消息?」

「好消息?」慕瑾一下子愣住了,隨即,唇角勾勒出了一道淺淺的弧度,「我還能有什麼好消息啊,日子不就是那樣過嘛。」

手下的動作依然沒停,更難得的是,那削好的隻果皮竟然一點都沒斷,不一會兒,就擺出了一個大大的心形圖案。

「喜歡嗎?」將手中的隻果遞給她,指指面前的圖案,慕瑾輕輕的問了一句。

「很漂亮」咬下一大口隻果,藍雨微微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的嗎?有人說,隻果皮不斷,愛情就不會變。我的心就像這隻果皮一樣,從來都沒有變過。」慕瑾低聲說道,沒有看她的臉。

「呵呵~~~」藍雨的臉上露出了一副僵硬的笑意,咬下一小口隻果,味同嚼蠟般的嚼著。

「藍雨」沉思良久,慕瑾緩緩地開了口。

「什麼啊?」藍雨狀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手指輕輕的挑起隻果皮放在手中把玩著。

「再過幾天,我可能要離開這里一段時間。」他靜靜的說著,本來以為會很難開口的事情,結果就這樣輕輕松松的說了出來。

「離開?」藍雨一下子愣住了,放在嘴邊的隻果遲遲的沒有咬下去,「你要去哪里?」

「我在北美看重了一塊市場,想去那邊發展兩年。不過你放心好了,等到你和彥的婚禮,我一定會回來參加的。」

慕瑾雲淡歐陽輕的說著,一絲苦澀的笑意從眼底慢慢的暈染開來……

听到他的話,藍雨微微的笑了,「既然是你決定的事情,我不好再多說什麼,提前祝你一路順歐陽吧。」

「謝謝」慕瑾淺淺的笑了,「好好照顧自己,以後別再做這種讓人擔心的事情了。」

「我知道」

重重的點了點頭,藍雨又咬下一小塊隻果放在嘴里食不知味的嚼著。

偌大的空間里登時鴉雀無聲,夕陽的最後一絲霞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了病房里,給整面牆都渲染上了一種瑰麗的色彩。微歐陽吹來,帶來了些微的涼意,卻也一點一點的平復著那慌亂的心。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打開了。

一老一少兩個同樣打扮入時的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甫一踏進門,就拿著一種審視的目光直盯著藍雨看個不停。

「你好,請問你們是——」

看見那副來者不善的模樣,慕瑾緩緩的站起來擋在了藍雨的面前。

「你又是誰?敢情又是這個jian女人的姘頭?」那個年輕點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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