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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耀秦一見她仍以沉默相對,一股新生怒火已然飆上了他的眼。

他憤步上前,拐起她的手肘,強要她面對自己。

「我讓你吃藥,你有沒有听到?」他從牙縫中慢慢咬出那幾個字。

「我吃不吃關你什麼事?」一抹陰冷的眼神從李紫新那雙秋水翦眸中迸發出,讓程耀秦感到如此的陌生。

「真的沒關系嗎?一點關系都沒有嗎?」他強硬地在她縴細的手腕上施力。

被緊掐住的手腕與被拐起的手肘,傳來陣陣的痛意,讓她微擰了眉。

「我不是你的木偶,你的玩物,你所謂耍弄對象嗎?我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系?」

「如果我說我愛你,我一直都愛你呢?!」程耀秦簡直快要被李紫新逼瘋地咆哮出那久久未說出口的話。

「呵呵……」不怒反笑,李紫新緊抿的唇角掛著淡淡的微笑,「這估計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爸爸當初也是這麼說的,那他當時抱在懷里的女人又是誰呢?!

那道笑容幾乎將程耀秦僅存的理智全部擊毀崩塌,他將所有的藥片倒在嘴中,喝了口水,強硬蠻橫地扳過李紫新的頭顱,叩著她的下頜,將所有的藥片通過唇慢慢地過到她的嘴中。

藥片被程耀秦全部灌入到李紫新的口中,同時感覺到一絲絲血腥的氣味在口腔中彌散。

她咬破了他的唇,義無反顧地反抗著他,咬破了那道沁涼的薄唇,再一次嘗到了他的血,那麼的馨甜。

她發現他們非要用這麼暴力的手段宣泄一直盤踞心頭的痛楚。

「我有種預感你的游戲快要結束了。」李紫新唇角帶著他的血漬,妖冶的紅色讓她蒼白的唇變得異常詭異。

「什麼意思?」他全身一繃——現在的她,似乎不同于原來的李紫新。

沒有了之前的倔強,有的只是一種身為刺蝟的垂死掙扎,她在ba光自己僅有的刺!

「我感覺到我快要被你拋棄了,或許說我們快要離婚了。」她的笑是那麼明媚,明媚到扎眼。

「你居然想要離婚?!該死的你居然想要離婚!」這個事實,在他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我——」她知道他在生氣。

「你想要離開我,然後投奔到尉遲拓野的懷抱是不是?我說的對不對?!」程耀秦憤怒地對著她大吼出聲。

「找男人?」他的話教她一笑。

「你做夢!我絕不可能放你出去找那些男人!」狂燃而起的火焰,教他情緒激憤難平。

一見他冷酷容顏之上帶有一絲狠意,李紫新心忽然一驚,疾步後退。

那種眼神讓她如此熟悉,那是程耀秦要開始掠奪的眼神,冷酷而且殘忍,她瑟瑟地退回到靠床的位置,整個身體隨即失重跌倒在床鋪上。

還沒有勉強地撐起身體,她便被程耀秦巨大的重量壓制在床上動彈不得。

「你要做什麼?」李紫新這才驚恐地看著滿眼猩紅的程耀秦,怯怯道。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介意讓你明白作為妻子應該履行什麼義務。」邪魅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讓她全身冰冷地汗毛直立,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一直未掉落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悄悄滑落,滑入烏黑馨香的秀發中。

那眼淚狠狠地將失去理智的程耀秦生生凌遲了!他忿然地想要繼續,但是卻听到——

「如果你想要,就拿去吧……」李紫新茫然空洞的眼楮望著天花板眼楮好似一潭死水沒有一絲漣漪——

她縴細的手指開始摩挲著睡衣的扣子,卻被一只火熱的大掌打斷了所有的動作。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饑不擇食嗎?」程耀秦惱怒地爬爬頭發,忿然起身,失去那重量壓制的李紫新感覺隨著他身體的抽離,整個心變得空蕩蕩的。

「我只想要你知道,對你,我從來不強迫也不勉強!」程耀秦聲音帶著怒意但是卻透著一股蒼涼之意。

門隨即被重重地關上了,阻隔了她和他的距離。李紫新緊緊地閉上雙眼,她不想感受那突然降臨的黑暗,濃密的眼睫毛微沾著顆顆淚珠。

強迫?勉強?這些貌似他都做到了,為什麼要說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呢?!

為什麼要硬生生地傷害她!或許從此以後她愛他的唯一方式,就是保持距離!

緊緊裹裹絲被,李紫新瑟縮成一團,好像早就已經習慣了那個溫暖的懷抱,只是……他不屬于她!

翌日,陽光照進寬敞的房間內,讓床上蜷縮的身影不自然地朝被窩里蹭蹭,沒有感覺到熟悉的溫暖懷抱時,李紫新緩緩地睜開眼楮,落寞地看著床鋪的另一邊。

曾經程耀秦經常睡在她的身旁,環抱著她,讓她感覺整個人很踏實很溫暖。

只是……現在她除了清晨徹骨的涼意以外,只留下那顆仍舊在淌血的心。

麻木地整理下衣衫,她徑直走出臥室,如毫無感情的木偶坐在長椅上,程媽媽笑呵呵得為她盛上早飯。她卻沒有去接。

閃著黯淡光芒的眼眸望下對面的位置,空蕩蕩的。

「你是在找耀秦嗎?他一早就去公司了,讓我跟你說今天你休假。」程媽媽接觸到李紫新的眼神時,緊接著補充道。

李紫新深吸一口氣,感覺鼻子發酸,眼眶中的液體好像又要流出來了。什麼時候感覺一切都回歸到原點了,她不理睬他,他漠視她。

就這樣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千篇一律,他們像是從不相識的陌生人般每天幾乎不踫面。

這讓李紫新感覺自己像個十足的棄婦,同時心中也有一絲雀躍,這種壓抑的感覺就快要消散了,只要程耀秦肯放手,她會毫不猶豫地離開,去散散心,旅旅行,將長期壓抑的心情釋放一下。

同時各種流言蜚語漫天散,什麼曾氏千金即將和程氏少總奉子成婚,什麼戀愛長跑修成正果……

短短的兩個月幾乎快要將她消磨的快要成為一縷青煙了,雖然消瘦了許多,但是卻讓李紫新顯得愈加地具有成熟魅力了。

或許這就是失戀的好處,會讓人獲得成長。

煩躁的門鈴聲打破了整個安靜的上午。

從廚房探出頭來的程媽媽對著李紫新說道︰「小新,快去看看是誰啊?這麼急的按門鈴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

「哦。」淡淡地應道,李紫新從沙發上站起身去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曾嘉怡那張濃妝艷抹,依舊如紫春風的容顏。她的到來並沒有讓李紫新感到驚訝,她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

「不請我這位準大嫂進去坐坐嗎?」濃密的眼睫毛微眨著,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明艷動人,相比之下,變得清瘦的李紫新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請進。」李紫新懶懶地說道,幾乎是懶得開口和她說話,她不想費那個精力。

毫不客氣地進門,曾嘉怡蠻橫地撞了下李紫新的肩膀,像是一種示威般地環視了下碩大的客廳。

她的臉上依舊是明艷的笑容。

「如果要找程耀秦,他就在樓上。」李紫新冷冷地說道,想要離開這個脂粉味濃郁的地方。

「慢著,我只是來看看你的。順便帶著寶寶來看看未來的家。」曾嘉怡臉上浮動著成熟女人的光芒,讓正準備離開的李紫新霎時怔住了。

她有沒有听錯?寶寶?未來的家?

「怎麼?很驚訝嗎?哎呀,瞅我這個記性,我都忘了,我懷了耀秦的孩子,兩個月了。」曾嘉怡故意挺著肚子走到李紫新的身旁,眉宇間的囂張氣焰顯得更熾。

我懷了耀秦的孩子?

耀秦的孩子?

他的孩子?!

「哦,是嗎,恭喜。」李紫新除了這一句,她沒有可以說的了。

再也……沒有可以說的了……

「我想你肯定也為我高興吧。」曾嘉怡那雙咄咄逼人的眼楮幾乎想從李紫新的眼神中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隨即讓她很滿意地勾勾嘴角,她在李紫新的眼神中捕捉到那一閃即逝的傷痛,瞳孔在瞬時轉變的黯淡仿佛心如死灰的人才可以表現出來的。

「我來這里的目的很簡單。」曾嘉怡執起李紫新的手,慢慢地放在自己的掌心摩挲,突然尖銳的指甲戳著她的掌心,一陣陣鑽心刺痛的肉疼襲上她的四肢百骸。

她靠近強忍住劇痛的李紫新,小聲嘟囔道︰「你離開,消失在程耀秦的視線中,當然也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就這麼簡單?」李紫新迅速地抽手,臉上的笑容讓曾嘉怡妖冶的臉蛋顯得那麼猙獰。「我正有此意,榮幸之至。」

開什麼玩笑,這女人有問題吧,沖著女人威脅不至于要弄得這麼肉疼吧。李紫新將雙手藏在身後輕輕地安撫著。

「小新,是誰啊?」程媽媽探出頭來,原本如陽光般的笑容瞬間變得黯淡,她嫌惡地撇撇嘴,跟趕蟑螂般地沖著曾嘉怡站的地方打掃著,讓曾嘉怡別扭地直跳腳。

「程媽媽,別鬧了,她懷孕了,萬一受傷了怎麼辦呢?」李紫新將慌亂的曾嘉怡拽到安全的地方,沖著程媽媽微笑著,原來偽裝這麼辛苦。

「小新,你說什麼?這個女人懷孕了?」程媽媽震驚得盯著曾嘉怡那雙眼楮,希望從里面看出什麼陰謀詭計,但是隨即不甘心地揉揉眼楮。

「是啊,所以你要好好對人家,畢竟這是……」李紫新突然哽住了,她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畢竟這是……哥哥……的孩子。」

從樓梯口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三個人循聲望去,程耀秦清爽的樣子如太陽神阿波羅般降臨,讓李紫新的心頭猛地一窒,他永遠都是那麼耀眼。

「耀秦,人家來找你了麼,呆在家里都快發霉了。」曾嘉怡撒嬌地跺跺腳。

程耀秦象征性地安撫著她,聲音依舊冷漠如冰︰「不老老實實的安胎,瞎跑什麼?」

說那句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停留在某個女人的身上,視線仿佛沒有焦距。

李紫新沒有感覺到那空洞冷漠的眼神,只是低著頭摩挲著剛剛被掐痛的手掌。

終究她還是那個無法插足的第三者,不管是在正室曾嘉怡的面前,還是側室佘婉詩的面前,她都是個被耍弄的小丑。

「耀秦,我需要你的解釋,這女人怎麼會懷孕了呢?!」程媽媽嚴厲地質疑曾嘉怡,難以置信地看著程耀秦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

「男歡女愛,自然就會有些意外了。」輕飄飄的一句話飛過李紫新的耳畔,那句話好像在隱射什麼,他的意思是不是在說她的肚子沒反應是個錯誤呢?

「你們慢聊,我先上樓了」李紫新難掩落寞地想上樓,卻被曾嘉怡急急地拽住了胳膊。

「小新,干嘛不和我聚聚呢,我還想多和你聊聊呢。」曾嘉怡背對著程耀秦,眼中的那道挑釁的色彩只有李紫新才看的到。

「哎呀!」一切都發生的那麼突然,曾嘉怡的高跟鞋在樓梯上沒站穩,整個身體像失去重心般往下傾斜。

好在李紫新反應機敏,她迅速地閃到曾嘉怡的身後,用本身瘦弱的身體支撐住曾嘉怡的身體,但是腰部卻狠狠地撞上了樓梯口的把手,她不自然地悶哼了一聲。

曾嘉怡緩緩地轉身,見到李紫新那張微皺的小臉,臉上的得意之色一閃即逝,迅速地扶起李紫新,佯裝可憐道︰「沒什麼事情吧,妹妹?」

「沒事,以後小心點,要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李紫新強裝無事地繼續往上走,脊背挺到直直的,她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因為那是他的孩子,她也應該愛著的。

即使她沒那個資格懷上孩子。

不過,一切都是她選擇的。

望著那挺直的脊背,程耀秦的嘴角緊抿著,始終沒有露出一絲關懷的眼神,他知道她受傷了,但是他也受傷了,只是她看不到而已。

「怎麼想到會請我出來吃飯呢?」江宇哲看著對面坐著的清秀恬淡的女孩輕聲問道。

「沒什麼,就是為了答謝你曾經給我的幫助。」李紫新笑臉盈盈地對著江宇哲夾著菜,「嘗嘗這道菜,是這里的招牌菜喲。」

突然李紫新聞到眼前的糖醋魚時,迅速感覺胸口用一股惡心要吐的感覺,迅速掩住嘴才掩飾住呃逆感。

「怎麼了,小新?」江宇哲體貼地遞上餐巾紙,溫柔地詢問著。

「沒什麼,可能最近吃壞了東西,我還是吃這道酸菜肉片吧。」李紫新沖著緊張的江宇哲欣慰的笑笑,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

「我給你倒上紅酒,多吃點菜,多喝點酒。」江宇哲舉著手中的紅酒溫柔地說道。

「這紅酒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喲,我可是下了血本。」江宇哲說著,為早已雙頰酡紅的李紫新繼續倒著紅酒。

「江大哥,我好像不行了,你怎麼一直在晃動呢?」李紫新迷離地微眯著雙眸,怎麼看都覺得眼前的江宇哲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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