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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勝男卻顯然不願就此放過他,又頑皮地看著他問道︰「好久不見,你想過我沒有?」

「沒有。」許仙有點無語,如實答道。

「這怎麼可以?」樊勝男瞪了瞪眼楮,仿佛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氣鼓鼓地說︰「不行,今天我們第二次見面,你太傷害人了,一定得罰你請我吃飯。」

呃,許仙再度無語一次,不過也知道跟這個女孩是講不通正常道理的,何況請人吃頓飯真的不算什麼,便征詢地看了看顧傾城︰「一起去吃飯?」

顧傾城一直臉色青白不定地站在旁邊,心里亂糟糟的,想插話又找不到機會,這會兒趕緊搖頭說不去,緊盯著樊勝男急切地問︰「你剛才說出車禍是怎麼回事?是錢銘嗎?他現在在哪兒?人怎麼樣了?」

「你自己的老公,你不會自己去問他啊?」樊勝男毫不客氣地給了她一個白眼,懶洋洋地說︰「我也是昨天剛剛從美國回來的,一听說這事今天就趕緊跑來告訴你了,還不夠意思嗎?」

「謝謝你。」顧傾城咬咬嘴唇,還是忍不住問道︰「他……要緊嗎?車禍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元旦那兩天,現在早過幾百年了。」樊勝男看了看她,不無諷刺地說︰「他開車一向謹慎穩當,我都奇怪他怎麼會撞到街上護欄?听說他頭天是回你們那兒住的,第二天去醫院的路上就出事了,該不是你夜里抓著他纏綿太狠,讓他累昏了頭吧。」

顧傾城顧不上理會樊勝男尖酸刻薄的嘲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地變幻著色彩,瞬間呆若木雞。

元旦那兩天發生的事情,她怎麼會不記得?

是的,那天晚上錢銘回來了,他們又吵架了,還鬧得特別凶。第二天錢銘擺出和解的態度喊她一起吃飯和出去玩玩,她冷冰冰地拒絕了。後來,他就怒氣沖沖地走了。

難怪,這一次,他這麼久都沒有回家。難怪,自從那天以後,他就一直沒有任何音訊。

原來,他是出了車禍。原來,他是根本無法跟她聯系……

那麼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會不會傷得很重很重?

顧傾城的腦子里「嗡嗡」作響,只覺得一陣陣無法壓制的恐懼感洶涌襲來,好像要把她整個人都淹沒進去,身子都有些站立不穩。

許仙趕緊扶住了她,安慰地說道︰「傾城,你別急,听她慢慢說。我想錢總不會有事的,凱越這段時間一直運營良好,沒有听說過什麼不好傳言。」

然後,他不無嚴厲地看了樊勝男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賣關子,趕緊把全部情況說出來。

樊勝男原本真的不想對顧傾城多說什麼,她巴不得顧傾城能把錢銘這場車禍想得嚴重一點,巴不得看到顧傾城心急如焚六神無主的模樣。

可是這會兒許仙是如此聲色俱厲地在一旁監督著她,她也不好再故意刺激折磨顧傾城,于是咬了咬牙齒,沒好氣地說︰「他沒事!只是手臂受了點傷,現在已經好了。我只是見不得他天天為了有的人失魂落魄心神不寧,而那個人還萬事不管逍遙自在地過著自己的快活日子!」

許仙淡淡地錢了口氣,低下頭對著依然面無血色的顧傾城說︰「傾城,你听到了吧?她說錢總沒事,一切都好好的。」

听到了他這句肯定有力的話語,顧傾城才有所緩過勁來,剛才呆怔無神的眼眸又漸漸有

「是的是的是的!他身體沒事!就是心里有事!要想知道得更清楚,你最好去直接問他!」樊勝男是真不耐煩了,打開了話匣子連珠帶炮地說了下去︰「而且,我再跟你說件事吧!他以前每年過年都是在美國的,我們兩家一起團年。今年,他突然說不去美國了,就留在這邊過年,這幾天正在和他媽媽做思想工作呢。這個不用腦袋想,我們也知道他是為了哪個人,對不對?」

「哦……」顧傾城輕輕攥緊了自己的手指,心中一時間百味陳雜,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算了,跟你這樣反應遲鈍的人沒什麼好講的,多跟你講句話我都要多死好多腦細胞!你也不想想,如果銘真的受傷嚴重,我能沒事人一樣站在這兒跟你閑扯這麼多廢話嗎?」樊勝男恨鐵不成鋼地跺了跺腳,拉過了許仙說︰「走吧,快要被她氣死了,請我吃點好東西散散心去!是坐你的車?還是我的車?」

「當然我的。」許仙不容分說吐出四個字,又關切地看了看顧傾城︰「你準備去哪兒?要不我先送你?」

「我沒事。」顧傾城已經從方才那中醒過神來,當下感謝地對他笑了笑︰「你們去吃飯吧,不用管我。」

這時,樊勝男也跟她的司機說好讓他先回去了,又回身召喚許仙︰「你快點開車去呀,我都餓壞了。」

許仙見顧傾城已然恢復了常態,便放下心地帶著樊勝男開車離開了。

顧傾城深深地 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緒,掏出電話給錢銘打了過去。

這麼久以來,她一直以為錢銘是在生氣不理她,所以她也生著氣不去主動聯系他。

卻從沒想到,中間是發生了那樣一段驚險曲折的意外。幸好,他沒出什麼大事。幸好,他還是好好的……

電話只響了兩下錢銘就接了,依然是那樣漫不經心雲淡風輕的聲音︰「喂。」

「是我。」顧傾城說,只覺得喉嚨干澀得要命,連帶著鼻子都有點微微發酸︰「你在哪里?」

「醫院。」錢銘淡淡然地答道。

顧傾城抿了抿嘴唇,一時也想不出該說什麼話最好,于是像例行公事那樣干巴巴地問了句︰「那你現在,還好嗎?」

「謝謝,我很好。」錢銘不無諷刺地回答她,似乎打算掛電話了︰「我還有事,晚會兒再打給你。」

「你先別掛!」顧傾城被他這樣不以為然的態度堵得胸口一陣發悶,再也顧不得計較什麼,急切地說︰「听說前陣子你出車禍了……」

錢銘倒沒有想到她突然會說起這件事,擰了擰眉頭道︰「誰告訴你的?」

「你別管誰告訴我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了。」顧傾城又急又氣,還夾雜著一絲自己也不明所以的委屈,語氣變得蠻橫起來,一連聲地質問道︰「你現在身體到底怎麼樣?是不是完全好了?為什麼出這麼大的事都不跟我說?」

「只是一點小傷,手臂擦破了點皮而已。」錢銘听出了她的焦慮與不安,略微沉默了一下,又說︰「你別擔心,今晚我會回來。」

「好,那我等你。」顧傾城不假思索地說,就跟小孩子在同她的好朋友斗氣發誓一樣。

輕輕掛斷電話,錢銘那俊朗冷硬的臉容不知不覺浮現出一抹淺淡的笑意,就像冰封的小河化開了柔軟的一角,溫暖如春,魅惑無邊。

這磨死人的小丫頭,將近一個月沒見,說實話,他還真是想她了……

收拾好情緒回到病房,陶靜如正坐在床頭听音樂。

錢銘此時心情不錯,走過去溫和地說︰「媽,晚上想吃什麼?我幫你買去。」

「還用你這時來操心嗎?可心已經在廚房里忙了。」陶靜如又愛又氣地白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興致勃勃地說︰「我就愛吃她燒的家常菜,今天你也留下來嘗嘗可心的手藝,保管也會喜歡。」

「呵呵,好。」錢銘爽快地答應了,緊接著又語調肯定地說了句︰「不過今晚,我得回家去住。」

陶靜如神色專注地看了看他,忽然說︰「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是顧傾城吧?」

錢銘吃了一驚,他從來沒有跟他媽媽說起過顧傾城,也不知自己是哪兒露出了破綻?一時之間真有些應對不及。

「銘,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媽媽。」陶靜如微微嘆了口氣,一臉了然地道︰「你和顧傾城已經結了婚,媽媽早就知道了。」

「對不起,媽,我只是想暫時緩一緩,等到您身體好些了再告訴您談這件事。」到了這個地步,錢銘自然也不可能再隱瞞下去,索性直言懇切地說道︰「我是真心喜愛傾城的,她也願意從今以後同我一起好好照顧您孝順您,請您成全我們好嗎?

「唉,你們連問都沒有問我一聲就自個兒去拿了結婚證,我現在不成全又能怎麼樣呢?」陶靜如說著,似乎有些傷感︰「媽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如果不是她爸爸做事太缺德,我又何至于會阻止你和她來往?」

「她爸爸是該死,可她是個好女孩。」錢銘坐下來握住了她的手,誠懇地說︰「媽,相信您兒子的眼光吧。如果沒有了傾城,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里了。」

「你以為我還看不透你的那點心思?這幾天你人在這里,卻跟失了魂似的,還不都是為了那個顧傾城?」陶靜如又嘆息了一聲,感慨萬千地說︰「算了,我現在也想通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你非要一心一意就只認準了她一個,媽也不攔你了,只要你們兩個以後的日子過得好就行。」

「媽!您真的答應我和傾城在一起了?真的接受傾城做您的兒媳婦了?」錢銘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向激烈反對他和傾城接觸的媽媽居然這麼輕輕松松就認可了他們的婚事,真是欣喜若狂,黑深的眼眸里冒出了激動的火花。

自從成年以後,陶靜如就沒有見兒子有過這樣開心和欣悅的表情,當下也錢心地笑了︰「答應了,不過這事,你還得感謝一下人家可心。」

「和可心又有什麼關系?」錢銘蹙了蹙眉頭問。

「真是個傻孩子,要不是可心天天在身邊開導勸解我,我哪能有這麼容易地想通?」陶靜如嗔怪地說。

錢銘這才明白過來,讓媽媽的態度在短短時間里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原來還是陳可心功勞最大,不由笑了笑說︰「等下我就好好謝謝她。」

「什麼時候你把傾城帶過來我們見見。」陶靜如換了個話頭,沉吟著說︰「我這不馬上要出院了嗎?又正趕上過年,回去後你和傾城也就搬回來住吧,以後都是一家人了,總不能還分兩個地方住著。」

,錢銘高興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連連點頭︰「好,我今晚就回去跟傾城說,她也早就想過來看望您了。您出院了,我和她當然會一起陪著您住在豪景花園。」

陶靜如似乎了卻了一樁心事,又說︰「還有件事情,希望你能答應媽。」

「媽您還跟我講客氣嗎?」錢銘輕輕笑道︰「有什麼事您就盡管說吧。」

「可心既會做菜又會按摩,這些日子,一直像親女兒一樣照料著我,我覺得再也找不到比她更貼心的人了。」陶靜如看著他,鄭重其事地說︰「剛才我跟她說好了,過完年,讓她也住到我們那兒去,白天上班,業余時間就在豪景花園多陪陪我。你再多給她開一份工資,沒意見吧?」

錢銘正處在自己驚喜交加的幸福里,心情就如同飛上了雲端一樣錢暢,壓根就沒有多想,爽快地說道︰「當然沒問題了,只要媽您能開心,我能做到的,肯定全力效勞啊。」

「呵呵,那就行了。」陶靜如徹底地放下心來,笑盈盈地說︰「我先躺一下,你去廚房看看可心吧。」

顧傾城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回到了家里,一邊收拾房間,一邊留心听著門外的動靜。

一切弄完之後,她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上樓去床上。而是打開了電視,坐在客廳里安靜地看起來。

錢銘說過,今晚他會回來。那麼無論多晚,她都會耐心地等待著他。

居然並沒有等太久,就听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顧傾城的心倏地一跳,下意識地瞪大了眼楮,一眨不眨地往門邊看去。

畢竟有二十多天沒有見面了,她發現自己此刻,簡直就像一個初墮愛河的小姑娘那般沒出息。激動,歡喜,期待,甚至有著一絲淡淡的緊張。

門開了,錢銘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

顧傾城一眼發現,他似乎清瘦了一些,可是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與生俱來的那種傲人氣度,依然俊逸奪目,風采翩翩。

而錢銘也一眼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她,卻沒有立刻走進來,而是就那樣瀟瀟灑灑地站在門邊,同她一樣,瞬也不瞬地注視著她。

幽深清亮的黑眸,就像帶了電的磁石,波光瀲灩看不到底。(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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