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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錢銘就不緊不慢地數起數,音調不高不低,正好讓里面的人能听見︰「一……二……」

第三聲還沒數出口的時候,他看到顧傾城慢騰騰地出來了,蔫頭耷腦地站在門邊,好像真是犯了錯誤被班主任當場逮住的小學生。

錢銘火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顧傾城,你越來越長本事了是不是?敢背著我出來喝酒玩樂了?」

反正已經,顧傾城根本無力辯解什麼,無精打采地揉揉頭發︰「只是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你怎麼不跟我說?你要上班我攔著你了嗎?」錢銘一邊說,一邊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今晚她唯一讓他滿意點的,就是這身打扮還算合格。

一身普通工作套裙,既沒有露胸,也沒有露背,甚至連那縴長白皙的脖頸都沒有露出很多。沒有讓人家看去一絲只屬于他一個人的那些風光,算她還聰明了一回。不然,他鐵定會更加怒不可遏。

顧傾城看了看他,不知怎麼就說了句︰「你每次不回來,不也一樣沒有跟我說?」

「你還學會跟我頂嘴了?」錢銘一下子就火冒三丈,情不自禁地吼了人︰「我每天也不是像你一樣在沒心沒肺地玩!我有多少事情你難道不知道?」

顧傾城低垂下眼簾不說話,反正無論說什麼都是他有道理,她索性沉默是金算了。

錢銘卻越想心里越不錢坦,繼續咬牙切齒地質問︰「如果我沒有過來,你打算一晚上都陪著許仙出雙入對對嗎?還不忘和那個姓葉的老男人打情罵俏?顧傾城,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有這麼不安分不甘寂寞呢?」

顧傾城忍耐地 出一口氣,認真地看著他說︰「許總是我的上司,葉老師是我很崇拜的一位前輩,我和他們的接觸也僅限于工作範疇,請你別說得這麼難听。」

錢銘怒極反而平靜下來,伸臂將她攬進自己懷中,慢慢悠悠地道︰「好,我們現在就去跟你的上司和你崇拜的老師打個招 。他們照顧了我妻子這麼久,我也不能太失禮是不是?」

「你干什麼?」顧傾城的臉孔一下子就白了,掙扎著說︰「我不去。」

是的,他這種人,一向都是唯我獨尊霸道專橫慣了的。這個時候居然說要帶她去見許仙和葉漢,天知道他會當著他們的面會說出什麼不可理喻的混賬話來?她才不要去跟著他丟這個臉!

「不去也由不得你!」錢銘憤而冷笑了一聲,不由分說攬過她的腰肢就往宴會廳里走︰「別忘了,我才是你正正規規名正言順的老公!你既然能跟著許仙來,跟我一起進去應酬下會死嗎?」

顧傾城知道他一強橫起來自己根本拗不過,便退讓了一步說︰「我可以跟你進去,但是請你說話做事給我留點面子。回家了怎麼樣都行,在這里我不會任由你欺凌擺布的。」

「呵呵,你是我最疼愛的妻子,我怎麼會不給你留面子?」錢銘悠然自若地勾了勾好看的唇角,俯下臉來十分溫存地親吻了她一下︰「放心,今晚我一定把面子給你掙得足足的。」

事已至此,一切听天由命吧。

只希望,他還能講點道理不要混賬得太厲害。不然,真要是做得太過分觸及了她所能承受的底線,兔子逼急了也還會咬人呢……

顧傾城什麼也不想再說,就像個被操縱著的木頭人一樣,收心斂性地跟著他一起走進宴會廳。

燈光旖旎的宴會大廳,依然是一片歌舞升平,喧嘩熱鬧的景象。

錢銘就那樣緊緊地攬著顧傾城,先是把她帶到了正坐在旁邊休息的葉漢面前,直言不諱地告訴他傾城是他的新婚妻子,並且很客氣地謝了他剛才能耐心地解答傾城所提的那些專業問題。

葉漢十分驚訝,沒想到看上去這麼年輕的一個女孩子居然都已經結了婚,而且嫁的人還是那麼一個名聲赫赫的人物。

他畢竟也是一個極為通透明理的人,立馬就明白了,這個處處都透露著一股子強勢訊息的丈夫,是在明確地跟他宣告和警告︰傾城已經是有主的人了,有事沒事,你們都別再轉我這個漂亮妻子的念頭!

葉漢能在事業上取得今天的地位自然也非一般人物,當下就笑了笑祝他們幸福,又說了幾句場面上的客套話。

顧傾城覺得尷尬又別扭,只是配合地站在錢銘的身邊,幾乎沒說什麼話。然而錢銘那鐵鉗般有力的臂膀,卻還是箍得她的腰肢都有點發疼了。

自然,這個霸道又強橫的男人,是絕不會準許任何人覬覦他手心里的寶貝的……

在葉漢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錢銘心滿意足地摟著顧傾城瀟灑離開,繼續去尋找另一個讓他更為介意和耿耿于懷的男人——許仙。

此時此刻,在外人的眼中看起來,他們倆真是無比恩愛深情的一對。

以前可沒有見過凱越的錢總對哪個女孩子有這麼親密,就連走路都摟得那麼緊,好像一會兒都不能分開似的,太羨錢人了。

只是,明明他剛才是帶著樊小姐過來的,怎麼就這麼短短片刻的時間,身邊又換了另一個漂亮女孩?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換女人如同換衣服……

錢銘才不會理會落在他和顧傾城身上那些形形色色的關注目光,銳利如芒的視線在整個華麗熱鬧的大廳中淡淡一掃,便立即注意到了許仙。

他的唇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低下頭對顧傾城說︰「你們的許總在那邊,走,我們過去。」

隨著錢銘的話音落下,顧傾城也看到了許仙。

許仙坐在一個不太顯眼的位置,手里端著酒杯,面上是他一如既往的漠無表情。甚至仿佛比往日更加嚴肅冷沉一些,與他周圍這熱鬧歡樂的氣氛格格不入。

只是有件事情好讓人意外,此時和許仙不遠不近坐在同一張沙發上的,怎麼居然會是樊勝男?

樊勝男打扮得艷光四射,一邊慵慵懶懶地吃著零食,一邊滿不在乎地東張西望。臉頰兩邊的笑容若隱若現,顧盼生輝。

許仙的臉色偏偏又那麼冷,仿佛天生就少了一根神經不會笑似的。

這樣形象氣質截然不同的兩個男女坐在一起,那畫面可想而知會有多麼滑稽。就像一朵艷麗逼人的紅玫瑰被人硬放在了一株莊嚴冷漠的松柏樹旁邊,看上去真是超級不協調。

顧傾城驚訝極了,情不自禁又多看了他們幾眼。

樊勝男正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許仙的肩膀,轉過頭去跟他說話。許仙雖然是滿臉的不耐煩,不過好像也應了她一句。

奇怪啊,他們什麼時候認識了嗎?上次在醫院里,明明兩個人還跟針尖對麥芒似的吵得不可開交呢……

「怎麼?一會兒不見就這麼想他?眼楮看得都不轉了。」耳邊,忽然傳來了錢銘那冷冷冰冰帶著濃濃酸味的諷刺聲,同時,箍在她腰肢上的那條手臂也更加凜冽地收緊︰「顧傾城,我警告你,在我的身邊,不許多看別的男人。」

顧傾城皺了皺眉頭,輕聲說︰「我只是覺得奇怪,許總怎麼會和樊小姐在一起?」

錢銘漫不經心地往那邊看了看,有人過來邀請樊勝男跳舞,她搖搖頭拒絕了,繼續眉飛色舞地和許仙說著話。

許仙一副飽受荼毒煩躁不堪的模樣,卻又不得不應付她。

顧傾城忍不住又說︰「你看,樊小姐好像還跟許總很熟呢,可是據我所知,之前他們根本就不認識。」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錢銘瞥了一眼懷里傻乎乎的小女人,雲淡風輕地解答她的疑惑︰「勝男只要想跟誰熟,會幾分鐘就跟人家打得火熱的。」

可是這個人是許仙啊,大家心目中出了名的不苟言笑不解風情的冰山老總,和她也是經過了工作中這麼多的磨合交往才漸漸熟識親近起來的,怎麼可能一下子就願意和樊勝男聊起來?雖然看上去態度不太好,不過也是在跟樊勝男說話是不是?

顧傾城滿月復疑慮地咬了咬嘴唇,沒有再說什麼。

她這副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模樣落在錢銘的眼中,卻全然成了另外一層意思。

他本來心里就不錢服,這會兒看許仙更是一百個一萬個不順眼,當下又陰陽怪氣地說了句︰「看到他和勝男在一起,你吃醋了?」

「我沒吃醋。」顧傾城快被他的吹毛求疵煩死了,硬邦邦地說︰「人家是自由單身男士,和誰在一起都是正常的,我能吃哪門子的醋?」

「你知道就好!」錢銘也沒什麼好聲氣,俯近她的臉頰一字一句地說︰「記清楚,人家是自由單身男士,你可不是自由單身女士。以後你最好听話點,別整天讓我除了公司的事,還得勞心勞力地操心你!」

我還不夠听話嗎?再這樣下去我都快要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木樁子了,你又何嘗記得住你也不是一個自由單身男士了?

顧傾城在心里恨恨地想著,不過卻忍住了沒有說出口。

明知道錢銘是個一橫起來就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霸王和瘋子,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她不想和他爭辯。何況,現在的這種生活,也是她自己選擇的,怪不了任何別人……

這時,樊勝男也看到了正相攜向著他們走過來的錢銘和顧傾城,不由精神一振,連忙拉了拉許仙說︰「快看快看,他們來了,還摟著在呢。」

許仙黑著臉瞪了瞪她抓在他臂膀上的手,面色越發陰郁冷寒。

這女人,真是讓人無可忍受。說話蠻不講理也就算了,還似乎特別喜歡動手動腳。

他剛才已經義正詞嚴地警告過她好幾次了,可是對于她來說,只要自己不想听的話,一切都像耳旁風似的。依然我行我素,該怎樣就怎樣……

不過這一刻,他也沒有心思同樊勝男過多計較了。

因為錢銘已經帶著顧傾城走到了他們的面前,以絕對強硬不容質疑的姿態,瀟瀟灑灑地向他伸出了右手︰「許總,幸會。」

「幸會。」許仙站起來,兩個男人不咸不淡地握了握手。看似正常客套的寒暄,用的力道卻都不輕,手指握得生疼。

樊勝男也早跟著站了起來,眨巴著黑漆漆的一雙大眼楮,近乎興奮地看看錢銘,又去看許仙。

她可是一個好奇心十分強烈的女孩子,不願意錯過身邊朋友一絲一毫的八卦訊息。

一向狂傲專橫的錢銘和一個石頭一樣冷漠淡情的情敵遇到了一起,會發生什麼樣的激烈踫撞呢?她實在太感興趣了。

只是此時此刻,這兩個男人的表現都很平常,眉宇間的神情同樣冷沉而又淡定,或許應該說是深不可測。

她哪怕是目不轉楮全神貫注地盯著他們,也什麼內情都看不出來……

哎呀,真是的,這倆人都太能裝了。

明明心里肯定是恨不得一拳頭把對方打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的,表面上卻還是這麼一副雲淡風輕不以為然的樣子。

樊勝男頗為遺憾地想著,只好又退而求其次地去看顧傾城。

顧傾城這個時刻的模樣,倒是比較符合腳踩兩條船,被新舊兩個男友同時撞到一塊兒的窘迫。

身子僵硬地依偎在錢銘的懷里,輕垂著眼睫,臉頰微微漲紅,好像根本就不敢正眼看他們誰……

哈,樊勝男那顆唯恐天下不亂的心,總算在顧傾城這里,稍微找到了一點點平衡。

而許仙同錢銘握完了手,那深澈如炬的目光,便也不輕不重地落在了顧傾城的身上。有著幾許疑問,又有著幾許探究。

為什麼?她真的和錢銘這樣好?甚至可以說是親密無間,而他,卻從來不知道一絲一毫?

兩人相擁在一起的緊密度和親近度,讓任何人看在眼里,都能迅速地明白他們關系的不一般……

錢銘放任許仙盯著顧傾城看了幾秒鐘,然後更加張揚地擁緊了懷里的女孩,悠然自若地一笑︰「許總,傾城是我新婚不久的愛妻,謝謝你一直以來對她的關照。」

新婚?愛妻?這麼說,他們已經結婚了?許仙濃黑如墨的雙眉蹙得更緊,簡直不敢相信。

就連一直以為自己對錢銘的事情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樊勝男,也同時驚呆了。

她只知道錢銘喜歡顧傾城,迷戀顧傾城,一時半會兒肯定舍不下顧傾城。卻真是沒有想到,就在這麼短短的幾個月里,他已經迫不及待地將生米煮成了熟飯,自作主張地和顧傾城結婚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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