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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死因

秦心里這樣想,腳下卻沒停,還是先去了文馨院給小安安喂藥,又侍侯母親喝了湯藥,才慢條斯理地往秦媛的星月閣里走。

這會兒秦媛的尸體已經被抬走,只剩蘇姨娘還在那哭得呼天嗆地,段氏和宋爭正蹲在邊上勸她,幾個星月閣里的丫鬟婆子神情灰敗地站在旁邊,目光里也多是茫然。

她們也沒有想通,四小姐好好的怎麼就沒了呢。昨兒個還活蹦亂跳地狠狠發作了青朱,今兒個早上就成了冷冰冰的尸體。

秦並沒有走近,只在邊上遠遠地看著。

剛才青李過來稟報的時候說得不清不楚,只知道四小姐死了,卻不知道到底怎麼死的。

段氏當先瞧見了秦,又勸了蘇氏兩句才起身往秦這邊走來。

「大伯母,究竟怎麼回事?」

秦也就是順口這樣一問,並不指望段氏會據實回答。

段氏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神情微有異樣,半晌才淡淡地道,「吃壞了東西唄,听說她昨兒個夜里去陽春樓打包了一份小龍蝦。」

「陽春樓?」

秦的心「咚」的一跳。

陽春樓的小龍蝦是很有名,她當時路過不也想著要去打牙祭嗎?可是以秦媛那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在吃食上中招?

她當然不會單純地以為秦媛是因為吃了小龍蝦而死,那不過是表象,真正的內情還有待查證。

宋氏這會兒也走了過來,臉上神情悲。秦媛怎麼說也是二房的人,雖說是庶出,可也算是她的女兒,出了這樣的事,她心里自然不好過的。

秦便也道了一句︰「還請二伯母節哀!」

天地良心,她說這句是真心實意的,不管秦媛曾經怎麼害她,可現在她已經死了,人既然死了,也就一了百了,那份恨意也就隨之消散,她這樣勸慰一句也是本心。

可是這話听在宋氏耳里,卻覺得分外刺耳好象還顯得幸災樂禍,所以宋氏便冷笑了兩聲道︰「到底是三房福大命大,怪也只怪咱家的媛姐兒命賤,被老天爺拿去換了命。」

這話說得何其荒唐,就連段氏也听得皺了眉頭,「弟妹說什麼呢,媛姐兒的事是個意外。」

「哼,意外,鬼的意外。」宋氏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便拽著蘇氏   地走了。

段氏尷尬地笑了笑,轉頭又勸秦,「別跟你二伯母計較,她是傷心得過了頭了。媛姐兒平素雖與你不和,可畢竟是你四姐,她這樣一去我們都很難過。以後你和瑜姐兒琬姐兒她們,要好好的相處,知道嗎?」

秦點點頭,「嗯」了一聲,「大伯母說的對,正是這個理呢。」

做戲嘛,誰不會。

秦可不認為段氏對她會有善意,也不知這倆女人趁著自己不在,給母親吃了多少苦頭,不然母親哪能病成這樣。

只是這段氏到底比宋氏城府深些,心里再惡毒,也很少流露于表面,什麼時候看她都是一副和氣的宗婦作派。

秦在這陪著段氏說話的時候,六月已經竄進秦媛的屋子里里里外外地查看了一番,末了失望地走出來,朝自家小姐搖了搖頭。

顯然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段氏早將她們主僕倆的言行看在眼里,卻故作不知,又聊了兩句,轉頭便朝那些丫鬟婆子們招呼一聲,帶著她們走了。

待這群人出了院門,秦才又親自進了屋子去瞧。

這瘋子做了這麼多蠢事,死得又突然,肯定留了不少尾巴,得好好找找。

可是任她和六月翻遍了整所院子,也沒找出一星半點的線索來。顯然早有人收拾了局面,將一切處理得干干淨淨,只不知是凶手干的,還是另有其人。

兩人回到皓月閣不久,就听說秦義求見。

秦在花廳里見了他。

秦義恭謹地行了禮,便將來意說出。

他說秦統領臨走時有交待,要他好好保護五小姐。昨晚四小姐出了事,他心里不安,所以求了老太太,這些日子要來皓月閣當差,老太太並沒有答應,讓他自己過來問問五小姐再說。

畢竟是內院,女人家住的地方,他一個糙漢子進進出出的,還是有些不方便。

或許老太太顧慮的也是這個。

秦略一沉吟,便應了。

雖然出了秦雲的事,可秦願意相信那是一個意外,骨子里她還是信任秦奮的。

秦義听得五小姐答應了,面上頓時一喜,忙不迭地磕頭致謝。大哥說跟著五小姐才有前途,他自然是信的。

站在旁邊的青櫻卻不太高興,就算要進內院當差,那也該是秦初才對,憑什麼讓這小子進來。

秦當然明白她的心思,可也只是笑了笑,心里其實另有打算。

現在既然已經將人留在內院,少不得要給老太太和段氏通個氣,還有外院國公爺那里還得親自去說一說。

說起來自從她回府後還沒來得及去給自己的這位祖父請安呢。

秦去的時候秦國公正在書房里練字,仿佛練得不甚滿意,地上扔滿了一團一團墨跡未干的廢紙,臉上神情也顯得焦燥不耐。

秦國公本是行武出身,並不擅長這些風雅之事,也從沒想過在書法上有啥造詣,可是這幾天被那些文臣們擠兌得冒火,便也想靜下心來好好練一練書法,最起碼也要寫得像樣一些,遞上去的奏折不至于被同僚們嘲笑。

他在軍中雖然威望很高,可畢竟因為這場「病」錯過了與胡人們的大戰。

在這場戰爭中,許多年輕的將領月兌穎而出,皇上便也破格提拔他們委以重任,就連他自己的嫡長孫,如今也已封了定遠將軍的官職。

秦國公敏感地察覺到朝堂的局勢有了微妙的變化,要是以往,可沒人敢嘲笑他字寫得不好。

因此心里很不是滋味,頗有廉頗老矣的感慨。

此刻與其說他在練字,不如說他在發泄心里的郁悶。

只有練字練得不好發泄出來才最是理直氣壯。府里誰都知道國公爺雖然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可他的字跡實在讓人不忍直視,堪比孩童啟蒙時所寫的蝌蚪文,只能勉強認得出來。

秦等到他的長隨進去通報又得到允準後,才文雅地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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