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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問藥

已到了午膳時間,劉曜邀翩躚一同用膳,翩躚則想著先去看看劉昭的狀況,劉曜一同前往。謝豆豆本來纏著要去的,但卻被其母王氏找回去復習功課,看著謝豆豆那鼓成包子的臉頰,翩躚不由噗呲一笑。沖著謝豆豆招了招手,謝豆豆一瞧見,倒一掃剛才的郁悶,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大力的向翩躚搖著手。

這一切自然是被劉曜收入眼底,劉曜心情不錯的說道︰「你和那小子倒也是有緣。」

翩躚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道︰「這次分別後,還不知何時相見。何來有緣一說。」

這話說的沒錯,在外人眼中翩躚和王氏是沒有交集的兩個人,這樣日後,翩躚和謝豆豆再次相見的機會怕是少之又少。

「這可不一定,緣分這件事誰也說不準。」劉曜並肩和翩躚走在一片陽光之中,繼續說道︰「就像本王如何也猜不到,你竟然會用那般的理由進宮。」

「那王爺你覺得如果沒出這事,我的命運又會如何呢?」翩躚偏過頭,不懷好意的說道。

劉曜看了眼側過頭的翩躚,紗巾微微傾斜,露出翩躚右臉的一小部分,「大抵兩種結果,一個中選看是留在宮中或是許配給勛貴人家,還有一種便是落選,隨後自行婚嫁。」

「著大抵是所有入選女子的命運吧。」翩躚語氣平淡的說道。

一听這話,劉曜就笑了,開玩笑的說道︰「也是,你洛翩躚從不是那些一般女子。」

「王爺這話說的,可不對。」翩躚調皮的眨了眨眼,狡黠一笑,眉眼彎彎。「王爺這話說的像是翩躚比那一般女子多長了一只眼或是一張嘴一樣。翩躚,終究只是一個尋常女子,終有一日,也是得嫁做人婦。」

「哦?一般女子可是不會把嫁為人婦掛在嘴上的。」劉曜也學著翩躚的模樣,狡黠一笑。

翩躚倒是不依了,說道︰「我都見慣生離死別,嫁娶一事也算不了什麼。」翩躚微抬著臉,眉眼間盡是不服氣。倒有幾分孩子氣的模樣,翩躚繼續道︰「娘子死的時候哭的死去活來,不到一年就又娶了一門妻妾,這樣的事情看多了,覺得親事也就是那樣了。」

劉曜沒想到翩躚還有這般孩子氣的一面,便也玩心大起,說道︰「身為女子難道不會想譴責相公這般的情景?鰥夫再娶可比寡婦再嫁容易的多。」

翩躚瞥了眼劉曜,臉上又浮現起那標準的笑容,道︰「看多了,也就看淡了。」

「難道你就沒有憧憬過什麼親事嗎?」翩躚這樣倒像是看透紅塵了,劉曜不由伸出手揉了揉翩躚的頭發。手感出乎意料的好。

翩躚一下就跳開了,翩躚瞪了一眼劉曜,繼續說道︰「有啊,那就是夫妻相濡以沫,就兩個人,相互陪伴直到老去。最好兩人同時去世。這樣,那人的眼里就能永遠的裝著我了。」

「你這丫頭倒是霸道的很啊。」劉曜無奈的搖了搖頭,話雖是貶的,但眼里卻是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就是這樣。」翩躚大方承認,理直氣壯道︰「若不是在意一個人又怎會這樣去想?」

劉曜但笑不語。

偶一微風吹來,吹開些許翩躚臉上的紗巾,劉曜似是察覺到翩躚右臉的不一樣,在翩躚說話的時候,就趁機伸手到臉上,輕輕扯開那紗巾。

看到翩躚臉上點綴在傷痕上的梅花,劉曜又氣又好笑,好笑的是,這洛翩躚,也是好胸襟,哪有女子在容貌受損後還有心思來做這些事。氣的則是這傷口都不見得好全了,怎麼能隨便拿東西在臉上涂抹呢?即便她自己是大夫但也要首先確定這傷能好全,除非……

劉曜臉上輕松的神色忽然煙消雲散。而翩躚察覺到臉上的紗巾被揭,趁著劉曜愣神的機會一把扯回了劉曜手中的紗巾,重新蒙上自己的臉。

這一動作,倒是讓劉曜回過神來。

「你這……好生無理!」翩躚重新覆上紗巾,邊系緊邊不滿的和劉曜說道。

面對翩躚的指責,劉曜只是一笑而過,道︰「我剛才只是見到你臉上似乎有什麼髒東西想幫你擦擦的,沒想到是你自己畫上的。洛小姐果真厲害,那傷被你這般一畫,倒也……很是可愛。」

翩躚本就是玩心一起,胡亂畫就的,忽然被劉曜這般正經的說出來,就有些不自在,更何況在和劉曜的語氣讓琢磨不出,他究竟是褒還是貶。翩躚只得說道︰「多謝王爺夸獎了。」

「不過……」劉曜倒是饒有興趣的說道︰「本王有一疑問,希望你能幫我解決。」

「哦?」劉曜竟有事要求我?翩躚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澎湃,挑了挑自己的秀眉,等著劉曜自己問。

「我一直很想知道女大夫是不是對著駐容養顏的事有很多的心得,容妃娘娘的生辰就要到了,我正想著要給她送什麼樣的禮物。」劉曜直直看著翩躚,似乎要從翩躚的眼里看出什麼來。

原來如此,翩躚淡淡一笑,倒是很樂意幫忙,便道︰「如果王爺信得過翩躚,翩躚手上有副養顏的方子,制成藥丸每日服食,雖不能讓青春永駐,但多少也能讓氣血臉色便好。」

「藥丸?以容妃娘娘的性子怕是不會日日服食,沒有什麼一勞永逸的法子嗎?」劉曜臉上依舊是笑著。

一听這話就知道是個外行人,翩躚耐心的解釋道︰「無論是容貌、疾病甚至是大傷,想要真正的好全了,讓自己身體越來越好,必定得每日細心調養,固本培元才是正道。若是一味求快,也不是什麼好事。」

「可對于長期服食藥丸,容妃怕也是不願,那你手中有沒有其他什麼方子?或許以容妃娘娘的性子也不應該討要方子,討要些藥物吧。」劉曜接著說道︰「容妃娘娘素日喜歡騎馬,怕也是受了不少苦,你那有什麼方子嗎?」

翩躚思索片刻後,就道︰「如果是這樣,翩躚手上倒有藥物喚作拂雪霜,對于祛疤很是有效。」

劉曜一時起了興致,問道︰「哦?有效到何種地步?」

「它可以消除……」翩躚話說到一半,倒是想起了什麼,忽然抬頭,看向劉曜,正巧對上劉曜那饒有興味的眼神。頓時,就明白了。

好個劉曜!他竟然像是知道了。翩躚直直的看著劉曜,有點不敢相信。

見到翩躚這番模樣,劉曜也是曉得了。劉曜頂著翩躚這樣的眼神,緩緩的向前走,邊走邊說道︰「走吧,小皇嫂還等著我們呢。」

翩躚小步快走幾步和劉曜並肩平行,翩躚偷偷看了眼劉曜,欲言又止。

劉曜自是將翩躚的動作收入眼底,眼里不由蓋上一層陰郁,良久,劉曜終于開口道︰「翩躚。」

「嗯?」翩躚強壓住心里那份不安,面色平靜的回答了一句。

「疼嗎?被貓撓的地方?」劉曜的眼楮看向翩躚覆著紗巾的右臉,那里有三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據宮人說那里流了不少的血。

翩躚愣了愣,看向劉曜半響,隨後搖了搖頭。劉曜一低頭便能看見翩躚的那雙墨染一般的雙眸,此時那眼里透露出來的滿是謹慎與警惕。

「傻丫頭。」劉曜長嘆了一口氣。

翩躚從這句話里面听出了太多的無奈,但這又何嘗不是翩躚的無奈。

隨後兩人都很明智的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劉曜倒是說起自己在大漠的趣事,一時倒也把翩躚哄得很是開心。

不知不覺,兩人就到了那院子前。

若蝶的侍女,原名柳鈺,道名靜檀的丫鬟正好出來倒水,迎面而來就是一對並肩而行的男女,男子一身月白親王常服,金線繡作的七爪金龍在陽光的折射下映出耀眼的光芒,一身貴不可言,而那人臉上微微揚起的笑意,給這貴氣添了幾分隨意;而那女子一身嬌女敕的顏色,面覆水紅色紗巾,雖是看不出容貌,但光從身形來看,邊知是個少見的美人。

兩人相伴而行,就好似一對從年畫上下來的金童玉女。

不知道那女子說了句什麼,倒是惹得那男子大笑起來。待到兩人走進,柳鈺便把兩個人迎進了主屋。

一進屋里,翩躚敏銳的嗅到這屋里的藥味與自己離開之前有些不同,帶著一股酸味。翩躚眉頭一皺,臉色一沉,就快步上前兩三步。

若蝶本坐在矮榻之上刺繡。一見到兩人,便從矮榻上起身要迎向兩人,可卻看見翩躚臉色一變,也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身上頓時就拔涼拔涼的。

翩躚一步跨上床下的踏板,半坐在床畔,手執起劉昭的右手診脈,眉頭不由的鎖深了幾分。

若蝶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一臉緊張的看著翩躚。劉曜雖是沒有表現的如同若蝶那麼緊張,但他背在身後的手已經握緊。

翩躚診脈診了許久,但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眉頭越鎖越深。脈象一切正常,似是沒有什麼問題,但……空氣中的這股酸味讓我很是不安啊。翩躚緩緩放下劉昭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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