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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依偎

「好。」若蝶這時也剛吩咐完要備什麼吃食上來,對著劉曜點頭示意。

一旁的王氏見到這番模樣也是知曉和若蝶和翩躚應該是要說些體己話。連劉曜都識趣的先走了,自己又怎麼可能留下招人煩了,于是也道︰「既然如此我也先告辭了,一日未見豆豆,我這也是放心不下。」

「那也好,路上小心。」

送走了劉曜和王氏,這若蝶就急忙進來瞧瞧翩躚。

翩躚坐在榻上好一會兒,已是緩了過來,見著若蝶那一臉擔心的打量著自己。也不由好笑。臉上牽起一抹牽強的笑容,打趣道︰「有勞什子好看的,先給我找身干淨衣服,這一身血腥,我可吃不下飯的。」

見翩躚緩了過來,若蝶也是松了一大口氣,說道︰「你放心,你今日可是大功臣,什麼都會給你備得好好的。」說話間,若蝶似是又想起什麼補充說道︰「我看再備點熱水,就你那喜潔的性子,光換衣服怕是不夠。」

「知我者莫過于若蝶。」翩躚說話間就把頭擺到了若蝶的肩上,手環上若蝶的腰,姿勢親昵,語帶撒嬌的說道︰「記得加花瓣。」

「好。」若蝶寵溺的拍了拍翩躚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輕聲卻很鄭重的對著翩躚說道︰「翩躚,幸好有你在。」

翩躚清楚的听出若蝶聲音中含著的哭音,翩躚出其溫順的躺在若蝶的肩膀上,沉默不語。

任憑一滴又一滴溫熱的水珠打在自己的手上。

剛剛若蝶抱住自己還是一味的壓著自己的眼淚,沒有流下來,現在就讓她好好哭一場吧。她受的驚嚇和苦難不比任何人少。翩躚心下想著,下意識的就把眼楮往床上瞟去,如果你真的是他,真希望你能好好護住若蝶。

良久,若蝶像是哭夠了,握住翩躚的手,像是要把這一切來龍去脈跟翩躚講清楚。誰知翩躚卻是靠著若蝶睡著了。

若蝶看著翩躚眉宇間的疲憊,心下不忍。

很快就有下人過來說夜宵已經備好,若蝶瞧了瞧翩躚,終是狠下心把翩躚叫醒。

翩躚這一覺睡得雖是不長,但也是好眠,一覺醒來,翩躚倒也是恢復些許精神。

因著翩躚喜潔,若蝶也擰不過翩躚只得先讓她沐浴一番,換個屋子再好好吃些東西。因著天色已晚,若蝶也不是外人,自己也不用見什麼客人,就只穿了件素色軟煙羅的家常長裙,頭發取一素色銀簪松松的挽著,就出來了。

若蝶今日也是累極,翩躚沐浴前就讓若蝶吃完吃食早些休息不用等她了,翩躚甚至搬出還躺在床上的那位說事,若蝶好不容易答應了,胡亂吃了點東西也先回去休息了。

翩躚緩緩走了出來,清開了所有的下人,緩緩走到梳妝台去,拿著沐浴前要來的幾味草藥和幾味香露,再活上些蜂蜜,細細的調制出一種乳白色的膠體,仔細一聞,還帶著清冽的香氣。翩躚緩緩攪動著手上的膠體,細心抹在自己的被撓的地方,涼涼的,疼疼的。

其實支開若蝶是有用意的,若蝶要是看到自己一臉的傷,不非氣的要那把劍去殺了周氏不可。先讓若蝶好好休息一番,明日,若蝶是要向自己交代床上那人的來龍去脈,自己也得細細跟若蝶講講自己這傷的由來。明日又是場硬仗。而且……這劉曜只想到自己跟洛府的交待,卻沒想到自己身後還有另外一個長輩要細細交待一番啊……

今天自己出了這麼大的事,梓令老人怎麼可能善罷甘休,況且,以梓令老人對翩躚的理解以及對藥理的了解,定也是能想到這次很大的可能是翩躚自己做的事,怎麼可能不去找自己呢?況且,以老人的脾氣定也是會到清心觀中去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找到這里來。

一想起這事,翩躚不由的有些頭疼,只想著趕緊吃些東西美美的睡上一覺才好。

翩躚一夜無夢。

但劉曜這邊倒是忙的不可開交。

王爺今晚心情不錯。

聚在書房中的幾個謀士都是如此想著。

但今天要談的事卻不是那麼的令人愉快。

這邊一個身著青衫,蓄著一把長胡子的中年男子首先切中要害道︰「王爺,那位的傷勢如何?」

這人名喚孟青,劉曜還在大漠打仗的時候就跟著劉曜了,是劉曜身邊很有分量的一個人物。

「命是已經保住了。」劉曜接過下人剛端上的熱茶,那溫熱的觸覺和翩躚那冰涼的小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怎麼會有人的手那麼涼呢?劉曜習慣的婆娑著手上的茶杯,出著神。

孟青不是沒有注意到劉曜的出神,只當劉曜再為此事煩心罷了,小心翼翼的繼續問道︰「那王爺可以肯定那位就是……畢竟前方傳來的消息都是說那人已經陣亡,王爺有把握嗎?」

孟青的聲音打斷了劉曜的出神,劉曜馬上轉過心思來,定了下神,理了下思路,說道︰「本王原先也是不信,但那人的肩膀上卻是有胎記。且那安王側妃也是一口咬定那人手上的舊傷和他一模一樣。」

這孟青看著劉曜那般肯定的模樣,也是信了幾分,但卻還是咬咬牙道︰「王爺恕屬下直言,這胎記也是有可能作假。」

「你說的本王自是知道,正打算等著那人醒了,再繼續問問。」劉曜跟孟青相處久了,自是知道孟青做事小心謹慎。劉曜目光一掃,便看見季西正坐在自己不遠處,便開口喚了一句︰「季西,刺傷那人的匪徒可有下落?」

季西坐在一群謀士中間早就是千萬般不自在,一听見王爺喚自己,連忙起身到劉曜面前說道︰「卑職查過了,只查到那群匪徒慣用彎刀,且卑職在他們設伏的林子里找到了一個小瓷瓶,里面裝著不明的東西,像是一種毒物,給府里的大夫看過了,可大夫一時也不敢肯定是什麼。」

「毒物?」劉曜眉頭微微皺起,道︰「可日前沒听大夫說那人身上有什麼毒。」

季西補充道︰「怕是那匪徒還沒來得及用毒物就已經逃走了。」

「不。」劉曜一抬手制止了季西的話,季西則閉上嘴,看著眉頭越鎖越深的劉曜,劉曜停了一會兒,分析道︰「若是他們打算用毒,那早就會在箭上抹了,那人身上不可能沒毒。」

劉曜皺著眉思索片刻後,慎重的說道︰「你明日把那東西送去給洛……姚羅大夫看看,他是江湖神醫,听听他的看法。」

「是。」季西收到劉曜的吩咐後,行了個禮後就自行的走到劉曜的背後,不願再回到剛才的位置上了。

劉曜自是知道這季西的動作,也沒說話,只是心里暗哂︰這季西,還是習慣隱于人後……這性子一旦養成怕也是不好改了。

劉曜三言兩語便將今日的第一事給處理完了,眾人沉默片刻,劉曜開口說道︰「說說其他事。」

劉曜這邊話音剛落,那邊一個身穿灰白長衫的年輕後生就開了口說道︰「啟稟王爺,今日下午聖上已擬旨,打算明日正式冊封征西大將軍洛雄為永安候,可世襲罔替。這下那周家又有了一個強有力的臂膀了,周家在軍中根基較弱,洛家這次可是周家一個極大的助力。王爺可有何主意?」

那個灰白衣衫的後生正是翰林院新進的新科探花魏明,那人還是白衣的時候就有安州第一才子之名,是個少年才子。

此言一出,坐在劉曜身邊的一個白發謀士思索片刻,嘴角泛起冷笑,道︰「一旦封了候,怕是日後上戰場的機會越來越少了。明升暗降的事,我們難道還見得少嗎?」

那個白發謀士不是別人,正是劉曜十五歲出征的時候就已經從旁協助他的銀州隱士宋黎。宋黎向來嫉惡如仇,性子剛烈,眾人也早早就習慣他直話直說的處事態度了。但大家一听這話,也紛紛是臉色一變,還有人偷偷拿眼去看劉曜。

宋黎這邊暗指的恰恰就是劉曜封王之後,再也沒能回到大漠去打過一場仗的事情。畢竟即使是親生父子也沒有辦法讓自己的兒子擁有如此精銳且眾多的鐵騎。

劉曜卻似對此完全不在意,面上則是紓解了那緊皺的眉頭,甚至眼里還有幾分興味。似是完全沒有听見剛才的話。察覺到氣氛的變化,劉曜一只手的小臂靠在了桌子上,側過身子來,很是愜意的說道︰「宋先生說的沒錯,不用太擔心洛家的方面。畢竟洛家站不站在周家那邊還是未知數。」

劉曜這邊話音剛落,坐在孟青身邊的一個白面謀士思索片刻後,便說道︰「王爺說的不錯,這洛雄與周氏的感情向來不睦,況且這洛雄膝下只有一庶出的兒子,洛宇卓。至于這洛宇卓……與那周家更不對付。」

更何況,洛家能長出那樣一個洛翩躚,又怎麼會是簡單的?怎麼會傻傻的給周家當槍使。

劉曜想著,嘴角竟慢慢的向上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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