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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別拋棄我已經是下午了,史氏今日還得在女兒家中住一晚,明日才會回去。楊氏讓三娘去休息,自己去了廚房做晚飯。

杜三娘抱了三尺頭的布回了屋子,又從針線簍子里找出尺子,撿了一塊木炭比劃起來。

那頭史氏在屋里同杜華盛說話,杜華盛自然是知道她們今日是去做什麼。這會兒看著岳母,他道︰「娘,今日你們去看人,可看見了?」

「看見了,家里有三間大瓦房,還有個打鐵的鋪子。那身板可比你結實多了,模樣也長得周正,配得上你家三娘。」

杜華盛搓了搓手,有些急切的問道︰「那後生家里可說什麼了?」

史氏吃了兩口茶,看著老實巴交的女婿難得的急了起來,她笑著道︰「我那老姐們兒自會去說,這事兒你也別擔心,有了準信兒我再來跟你們說。」

第二日一大早,史氏便要回去了,楊氏拿了十幾個錢兒給史氏,又送她出了村口。

史氏囑咐道︰「這事兒你先別跟三娘說,等我這兒有了準信兒,你在告訴三娘也不遲。免得要是一場空,孩子心里不舒坦。」

楊氏點頭表示知道了,一直送史氏出了兩里地,才滿懷心事兒的回了家。

那年輕人家里的條件,她昨晚上越想越覺得這門親事兒若是能說成,對女兒來說算得上是良緣了。如今她家沒什麼意見,也就看男方家里怎麼說了。

杜三娘正在院子里縫制衣裳,她麻溜的穿針引線,想著離冬天也沒多久了,可得想法子買些棉花回來,做兩身棉襖。

這兒的冬天,可真的是冷,她都恨不得整日窩在家里不出門,天天守著屋子里的火堆烤火才好。

「三娘,給你自己縫一身就是,這兩年都沒給你做新衣。」楊氏回來就看見她在忙活針線,身上穿的還是以前的舊衣,心里免不得有些感慨。

「娘,難得女兒賺了點錢,這第一筆錢,當然得孝敬你們二老。我的不急,等以後賺了錢,我自然會給自己買。」杜三娘頭也沒抬的回應道。

楊氏看她挺直脊背坐在院子里,桌子上還放著裁好的布,看著這麼懂事的女兒,她心里也滿是欣慰。

在家呆了一天,衣裳只是縫了個大概,反倒累得她脖子酸痛,腰也疼。杜三娘停了手,暗道放著慢慢做便是,也不趕時間。

過了幾日,杜三娘帶著弟弟進了山,又撿了些山菌。如今正值秋末,野生的獼猴桃長在樹上,杜三娘三兩下爬到樹上,摘自己能夠得著的果子,稍遠些的,她便使勁兒晃著樹枝,待落到地上,杜峰弓著身子在草里撿著。

這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村里的人也常常摘來吃,野生的獼猴桃個頭不大,也就哄哄小孩子,大人們都不怎麼喜歡吃。

摘了約莫三四斤,杜三娘便停了手。她從樹上慢慢下來,看著杜峰道︰「峰哥,地上的不撿了。」

杜三娘背著背簍,手里拿了把砍刀,一直走到一汪小水潭前,山澗蜿蜒而下,沖刷著水潭的大石頭,杜三娘趴在邊上捧了兩捧水喝著。

解了口渴,她站著歇了幾口氣兒,那頭杜峰已經沿著溪流往上走,也就今年沒下雨,往年村子里的孩子們每到夏日便會進來捉些魚蝦河蟹回去打打牙祭。

杜三娘見他像猴兒一樣很快就不見了影子,笑著道︰「你慢點兒。」

「阿姐,你快上來啊。」

杜三娘跟在他後面上去,一直爬到最高處,面前是一個方圓幾十丈的水池,水池瓖嵌在大山中,盡頭是個岩洞,這里的水,就是從那個洞口流出來的,最後和村東頭那條溪流匯合。

水很清亮,有些涼,杜三娘嘆了口氣,說道︰「前頭干旱,怕是沒什麼魚了。」

生長在這種冷水中的魚,肉質特別的鮮美,比池塘里的魚更美味。

正準備叫地弟弟回去,她突然看見一處大石頭邊有個黑乎乎的東西,還在到處爬動。杜三娘揉了揉眼楮,仔細看了又看,立刻把背簍往地上一放,將褲子往上扒拉到膝蓋的位置,就下了水。

水冰冰涼涼,杜三娘也不在意,這會兒滿心滿眼都是那東西,原本平靜的水面被她嘩啦啦的弄出了很大的響動,連帶著水花都弄濕了褲子。她幾大步就跑到那東西身邊,伸出兩只手把它捉住了。

杜峰看見姐姐手里抓了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它還在叫,叫聲像是小兒的啼哭,杜峰被嚇著了,忙喊道︰「姐,你快放開那東西,小心它傷了你。「

杜三娘笑著說道︰「峰哥兒,這東西學名叫大鯢,丑名叫女圭女圭魚。」

她說著又趕忙跑回岸上,手里這東西估模著有七八斤重,杜三娘笑著道︰「趕明兒我給城里的大人物送去,要是得了賞,阿姐給你買零嘴吃。」

杜三娘沒想到這次進山,竟然踫見了這麼個稀罕物,這會兒臉上是止不住的笑。

看著弟弟披著一件褂子,杜三娘道︰「把你褂子月兌下來,在水里弄濕。」

杜峰一听這東西能換錢,立刻就把褂子月兌了在水里晃蕩著,隨即拿給阿姐,杜三娘用褂子將大鯢裹住,放在背簍里,說道︰「我們馬上回去。」

姐弟倆幾乎是一路跑著回了家,好在這時候大部分人都在地里忙活,那大鯢發出的聲音並沒多少人听見。

杜三娘回到家里,忙將自家的木桶提了出來,放了半桶水,才將大鯢放進水中。

四娘跑過來,圍著水桶轉悠,指著里頭的怪東西問道︰「阿姐,這是什麼東西啊?黑乎乎的,還會像女圭女圭一樣叫。」

「這是魚,明兒姐姐拿去城里換了錢,給你們買好吃的,還給做新衣裳。」

說著杜三娘讓杜峰過來搭把手,姐弟倆人將它提著往屋里去。

杜華盛的腿雖然好得差不多了,可不知道是當初哪個環節出了錯,如今走起路來有些影響,一條腿長一些,一條腿短了一些。今日他沒在家,也去了地里。

杜三娘將那大鯢藏好了,將撿的山菌拿出來,可惜的是,那大鯢壓壞了不少東西。

只好撿了些還算看得過去的野生獼猴出來,那些個頭太小的就留在家給弟弟妹妹做零嘴吃。

杜三娘看向杜峰,「峰哥兒,你在家里看著,可不能讓人發現那條魚。」

杜峰忙點頭應下,杜三娘背著背簍又往地里跑。

杜三娘抱了三尺頭的布回了屋子,又從針線簍子里找出尺子,撿了一塊木炭比劃起來。

那頭史氏在屋里同杜華盛說話,杜華盛自然是知道她們今日是去做什麼。這會兒看著岳母,他道︰「娘,今日你們去看人,可看見了?」

「看見了,家里有三間大瓦房,還有個打鐵的鋪子。那身板可比你結實多了,模樣也長得周正,配得上你家三娘。」

杜華盛搓了搓手,有些急切的問道︰「那後生家里可說什麼了?」

史氏吃了兩口茶,看著老實巴交的女婿難得的急了起來,她笑著道︰「我那老姐們兒自會去說,這事兒你也別擔心,有了準信兒我再來跟你們說。」

第二日一大早,史氏便要回去了,楊氏拿了十幾個錢兒給史氏,又送她出了村口。

史氏囑咐道︰「這事兒你先別跟三娘說,等我這兒有了準信兒,你在告訴三娘也不遲。免得要是一場空,孩子心里不舒坦。」

楊氏點頭表示知道了,一直送史氏出了兩里地,才滿懷心事兒的回了家。

那年輕人家里的條件,她昨晚上越想越覺得這門親事兒若是能說成,對女兒來說算得上是良緣了。如今她家沒什麼意見,也就看男方家里怎麼說了。

杜三娘正在院子里縫制衣裳,她麻溜的穿針引線,想著離冬天也沒多久了,可得想法子買些棉花回來,做兩身棉襖。

這兒的冬天,可真的是冷,她都恨不得整日窩在家里不出門,天天守著屋子里的火堆烤火才好。

「三娘,給你自己縫一身就是,這兩年都沒給你做新衣。」楊氏回來就看見她在忙活針線,身上穿的還是以前的舊衣,心里免不得有些感慨。

「娘,難得女兒賺了點錢,這第一筆錢,當然得孝敬你們二老。我的不急,等以後賺了錢,我自然會給自己買。」杜三娘頭也沒抬的回應道。

楊氏看她挺直脊背坐在院子里,桌子上還放著裁好的布,看著這麼懂事的女兒,她心里也滿是欣慰。

在家呆了一天,衣裳只是縫了個大概,反倒累得她脖子酸痛,腰也疼。杜三娘停了手,暗道放著慢慢做便是,也不趕時間。

過了幾日,杜三娘帶著弟弟進了山,又撿了些山菌。如今正值秋末,野生的獼猴桃長在樹上,杜三娘三兩下爬到樹上,摘自己能夠得著的果子,稍遠些的,她便使勁兒晃著樹枝,待落到地上,杜峰弓著身子在草里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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