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鈺柔好不容易有和高志遠獨處的機會,她又來搗亂,真是敗興。
「我是替老夫人尋小少爺的,老夫人說了,小少爺身子不好,少女乃女乃卻帶著他四處閑逛,若是將小少爺弄生病了,這責任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自己的兒子,豈會不拿他為重,我自然不會讓他生病。」這是自己的孩子,卻弄的好像自己是繼母一般,這樣的感覺讓鈺柔非常厭煩。
「少女乃女乃說的不錯,您自然是孩子的生母,也正是因為如此,老夫人才放心讓您看顧,只是,若是您這個生母做的不好,老夫人也會另尋她人帶您撫養小少爺的。」
這話不僅僅是木蓮為了氣鈺柔而說,更是因為老夫人透露過這個意思,她才敢說。
「讓別人看顧,你是說我的孩子要交給別人?」
這高母可真是要孩子不要娘親啊,這麼快就要奪她的兒子了?
「少女乃女乃別著急,只要您能帶的小少爺健健康康,自然還是由您帶了,只是,再像今天這樣閑逛可是不成了。」木蓮掩著唇輕笑的說道。
「誰說我是帶他閑逛,讓他父親看看不行麼?」鈺柔看著高志遠,期盼他能說句公道話,如今木蓮越發的放肆,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還不是因為高志遠的放縱?
听到鈺柔的話,木蓮忍不住譏笑鈺柔,不知道是她看不清形式,還是故意裝作不懂。
父親若真有心看,還用帶過來?木蓮沒說,然而她嘴上帶著譏諷的笑容已經明確告訴了鈺柔她的想法。
「狐媚子,你笑什麼?」看到木蓮笑,鈺柔就氣急敗壞,特別是她臉上的花,怎麼看怎麼覺得妖媚異常。
「狐媚?少爺若是喜歡,我狐媚又何妨?少女乃女乃不能奈我這個狐媚如何,往日您為妻子伺候少爺不到,全靠我這個狐媚伺候了,若是您連個母親都做不好,是不是也要我這個狐媚代勞啊。」
這叫什麼話,這是赤果果的宣誓主權,高志遠寧可親近她也不親近自己麼?
「木蓮,你別忘了,你是我的人。」鈺柔已經在瀕臨崩潰的邊緣了。
「好了,別爭了,也不怕嚇到孩子,孩子還小,經不起這麼折騰,以後你就帶著他在院子里呆著。」高志遠終于開口了,卻不是訓斥木蓮狐媚也不是訓斥她犯上,而是讓自己以後別胡亂出門?
「夫君……」
「木蓮,畢竟鈺柔是你家小姐,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這是各打五十大板不成?只是,這樣是不是太偏心了?對木蓮的斥責僅此而已,太輕了?
「是,木蓮知錯了,木蓮給少女乃女乃賠禮道歉了,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一遭吧。」
「哼,看在都是伺候夫君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計較。」鈺柔沒辦法,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鈺柔說完,抱著孩子緩緩的回自己的院子。
都欺負自己,全都欺負自己,這高家從上到下沒有一個好東西,枉費自己費盡心機,和姨娘對抗也要嫁過來,現在確是這樣。
高母那個老女人,把他兒子當做眼珠子一般疼惜,只要他兒子喜歡,她就不會反對,高志遠這個混蛋,寵妾滅妻這樣的事都做的出來。
木蓮!木蓮就是一個白眼狼,她借著自己為踏板,一躍成了高志遠的姨娘。
現在還放話要搶她兒子,那不成,兒子是她的,是她費盡心機生出來的,不能被別人搶走,不能,誰也不能。
想到那個鈺嬈,她竟然一躍成了安平縣主,這世界真是不公平,對她不公平。
蔣家雖然回不去了,可是她還有弟弟,還有舅舅,還有兒子,只要她熬過去,她總要比高母年輕,熬過去,這高家就是她的了,她的,都是她的。
鈺嬈這突變的身份,招惹了太多是非,有前來恭賀的也有暗中誹謗的,不管怎樣,鈺嬈都秉持著守住本心。
窗外風聲鶴唳,狂風夾雜著雪拍打著窗,地龍燒的暖暖的,映紅了鈺嬈的臉龐。
除卻了釵繯,冰肌玉骨在火光的照應下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僅僅穿著一件里衣薄衫,露出頸部白女敕的肌膚,斜靠在床頭上,一側手臂被當做枕頭一般,下巴抵著手臂,另一只手里握著一枚玉玨,對著碳火,那玉玨發出異樣的光暈。
盤龍玉玨!這是皇家特有的標記,閔王爺次子,竟受到當今聖上如此寵愛,鈺嬈猶記得大皇子腰間似乎也有一個。只是顏色略有不同。
想到日後她便要進宮,受過教導再嫁入大統領府,前塵往事現如今想起,好似一場不真實的夢,思緒萬千之時,忍不住手指順著紋路在上面摩挲著,一下一下……
蔥白一般的縴縴玉指,每每撥動一下,都好似在挑動心里的琴弦。
不知何時,這個人已經被自己深深的刻在心里,她一顰一笑之時,美目流盼之際,盡顯悠然的神態,帶著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你是不是想我了?」低沉邪魅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夾雜著如同窗外風雪一般的寒風,瞬間讓鈺嬈精神一震。
抬頭望過去,一身玄色衣衫的周瑾然正在對她笑。唇角揚起的弧度剛好。邪魅中又透著一絲冷冽,冷冽中更帶著一股柔情,原本沖突的詞匯表情,同時出現在周瑾然的臉上,卻一點也沒有違和之感。
軒昂的眉宇、明朗的雙目、直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整張臉顯得既清秀又冷漠。
突然手上一抖,玉玨便月兌手而出,差點掉在地上,幸而周瑾然眼疾手快,躬身伸手將其接住。
就在此時,鈺嬈也去接她的玉玨,兩個人不由得踫到了一處。
周瑾然摩挲了一下還帶著溫熱的玉玨,又伸手附在了鈺嬈被磕到的額頭,他的手格外溫暖,掌心還帶著點點濕意,此刻柔聲問道:「可疼不?」
鈺嬈的臉霎時變得滾燙,搖頭。
順便也掙月兌開周瑾然附在額頭上的手。
「你幾時來的?我偌大的蔣府,你來去如入無人之境,看來我們這護衛當真是白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