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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八十八章 搜孤救孤

此為防盜章, 6小時後即可正常閱讀感謝耐心。  「嘖……」嚴小刀自嘲道, 「好歹也是賣衣服鞋起家的。」

大老板不會耍單,身後其實還跟著幾名隨從保鏢,這時候自覺退到很遠距離, 連同拎箱子的楊喜峰, 毫不顯眼地默默跟隨不亂插嘴,這才顯出冷熱親疏的絕對分明。戚寶山緊摟著一身牛臊氣的嚴小刀大笑, 邊走邊又把暖洋洋帶上體溫的羊絨夾克月兌下來︰「我穿還是顯太女敕, 不是那麼回事, 適合你穿。」

嚴小刀一愣神工夫,戚寶山捻一下他西裝前胸料子, 透著溫馨色調的父子家常仿佛一切都理所當然︰「甭犯愣了,沒事,把你身上月兌下來我穿你這個。」

嚴小刀心虛︰「太味兒了麼。」

戚寶山淡笑︰「你什麼味?還能嫌你?嫌你早他媽十五年前把你撇下水溝里了, 還能養你這麼大。」

……

沒見過戚寶山其人的,認不出這樣的人會是港口富賈一方呼風喚雨的大佬, 而且黑白兩道通吃, 什麼風浪都見過, 什麼事都做絕過。

江湖小說里夸張的渲染都瞎扯的。這人絕對沒有三頭六臂, 甚至眉目間看不出任何凶惡煞氣,反而是個勻長臉,皮膚白淨, 面目性情都安靜內斂。

那些長得就凶神怪煞張牙舞爪的、沒半點心機的, 一露頭就先讓人圍殲了, 能活得久?

戚寶山也沒很老,大約四十出頭,保養不錯,看起來就像個文質彬彬的普通中年男子,竟然還挺面善。戴金絲眼鏡,穿綢褂布鞋,拎一只四四方方牛皮小箱,這氣度這身姿,仿佛往回穿了一百來年,穿回晚清民國時代演繹著這座老城的風土人情,果然也不是一般人。

回去路上,嚴小刀親自開車。

楊喜峰淪落到副駕位,閑得無聊,于是一張快嘴把路上劈車趕牛的笑料添油加醋扯了一通。

戚寶山靜靜地听好戲,瞥到後座上的商場購物袋子,里面還有另一件厚外套,但像是女士的顏色款式。

「這又給誰買的?」戚寶山盯著嚴小刀的後腦勺。

「給我媽的。」嚴小刀道。

「順便就一起買了,覺著春天內蒙那邊過來的小涼風一刮,外套她還是需要的。她那個新樓看著空蕩,也不太暖和,我想再添些東西。」嚴小刀又說。

戚寶山沒有妻子,所以嚴小刀口中的「媽」就只有一位,是當年路邊撿拾了他的鄉下養母,姓嚴。

「好。」

戚寶山點點頭,只答了一個字,半晌卻又抬手用力揉揉干兒子的頭發,捏捏肩,很久才放開手,眼底光芒是若有所訴。

小刀,很好。

你今日對我戚寶山百依百順,我沒親兒子,一定有人說你巴結逢迎、攀附貴戚、居心叵測、惦記著將來的大好處。或許我都會這麼想,都不得不防著你……

但你對那一生貧賤、一文不名的鄉下糟老太太好,我敬你嚴小刀是真重情重義、知恩圖報。

當日中午一行人回到家中,回的是戚爺在城里獨門而居的幽靜小院。

那座院落地處市中心黃金地段,周邊商區繁華,車水馬龍,然唯獨附近幾條街道獨闢蹊徑,被開發成了旅游休閑的步行街,每條街道都掩映在桐影槐蔭之下,確實是個鬧中取靜的絕佳去處。幾條街的房子全是晚清民國遺留古建,各有各的圖紙樣式,每一棟和每一棟都不完全一樣。

青磚灰瓦,石柱白牆,門後觀音滴水,廊下八哥伴友。

院落原是某位民國副總統建造的府邸,改朝換代後,又做了幾十年出版宣傳部門的衙門,最後被戚寶山使錢使門路買下來了。這幾條街前後左右的鄰居,當然也都是前朝與本朝的各路皇親貴戚,往來沒有賤戶白丁。

戚寶山最近幾年在外面人眼里,就是個淡泊的「儒商」。這人好像也沒有拿得出手的背景家世和學歷,但還挺追求個情趣、風雅,平時就在院子里看看書、逗逗鳥、擺一擺古玩蜜蠟沉香。

戚寶山用飯,嚼得很閑很慢。嚴小刀吃得快,完後親自出去打了盆溫熱的水,彎腰低頭塞到飯桌下,給對方月兌鞋,讓他干爹能一邊嚼飯一邊泡腳,解旅途乏累。

戚寶山一會兒想起個啥事,回頭找楊小弟︰「峰峰,你拿回來那個箱子,我給你大哥帶的禮物……你的新房子住得還成?」

「房子很好!」嚴小刀答得正色爽快,「謝謝干爹。」

那些大型歐式別墅,其實屬于他們寶鼎地產的「臨灣觀海現代新區」開發項目,純屬自家地盤,想住隨時都有。嚴小刀只要喜歡,他能養三四個家天天換著地方睡。他也喜歡結伴三五個兄弟住在一起,平日跟干爹反而不會同住,各忙各的。

戚寶山感慨︰「噯,哪天我得過去看看,我老是不去,熊二見著我都不認識了,它得咬我吧?」

「它敢!」嚴小刀笑道,「它敢咬您我拿棍子抽它!」

戚寶山吃一會菜忽然又問楊喜峰︰「峰峰,你大哥帶女人回來過麼?」

「嘛?」楊喜峰正在五步開外坐高腳小凳擼雞肉串呢,這時眼放精光抬起頭來,「沒有吧?沒見著過,他就不帶回來啊,我們嘛都見不著!」

「帶回來寒磣你們?」嚴小刀甩給峰峰一個冷眼,「我體恤你們哥幾個苦日子過慣了受不了那份刺激。」

楊喜峰忿忿不平,鳴冤道︰「是啊,我們幾個日子過得還不如熊二和三娘子,人不如狗!」

戚寶山也笑,手捏個蟶子殼指著嚴小刀︰「你,有什麼的?帶回來我也想瞧瞧,噯呀就這事真不痛快。」

嚴小刀垂了眼皮,這私人話題令他不願多談︰「沒有,沒正經的。」

嚴小刀當然也有女人,頗有一兩個相識已久的風塵中的「紅顏知己」,只是從來沒往家里帶。他有時出去過夜,天亮了走人。難得他這人做事光明磊落,沒什麼遮掩,即便嫖都嫖得出手爽快、你情我願,不為難苛待女人,不踫良家黃花閨女。

戚寶山當著屋里幾個小兄弟,直截了當︰「小刀,你別瞞了,我知道你身邊那一兩個人,模樣都挺漂亮,就是身份家世門面上實在拿不出手……不可能將來在一起,根本配不上你!我想……」

嚴小刀是由「配不上你」這四個字變了眼色,淡淡地駁回了︰「有什麼配不上的?我有什麼身份家世?我配得上誰?」

「誒——你給我打住。」戚寶山抬手讓他閉嘴,眼光楔上他的臉,「你說你是什麼身份家世?你是我戚寶山的兒子,你就是這個身份,什麼人配得上你?!」

戚寶山仿佛早有心意,不容置喙︰「我是想在周圍尋麼尋麼,至少‘四品大員’以上人家的女孩子,年紀比你小三四歲合適,家世、長相、學歷、性格,一樣都不能差了,不然連我都看不上。」

嚴小刀沒再接茬,不接話就是沉默的抵觸。

「四品大員以上」,意思是怎麼也得局級、廳級?

楊喜峰叼著個肉串 子,樂︰「介整嘛啊,那就給我們整個紅三代公主來唄!哥,往西開一百二十公里,那城里多的是公主!」

嚴小刀瞧出他干爹今天胡扯八萬,扯得有點遠了,話里有話,一準是心里憋著一件正事要「修理」他,自己最近干活兒出差錯了?

……

嚴小刀晚上沒陪義父,而是請幾位熟人警官吃飯去了。他打電話招呼人,訂在城里的紫雲樓「八大碗」,正宗本地海貨、魚蝦蟹參。

席間推杯換碗,聊的都是天南海北各處閑事八卦,或者隔壁燕都的高層秘聞。

嚴總在桌上很能喝酒,一人喝掉左右手邊四個條子的酒量,還一個勁勸那幾位爺不要喝、少喝,免得違反紀律,說「不沾酒純吃海鮮就不算違反你們的八項規定」。

他倒也不求警察幫他辦事,只為交個朋友,絕不強人所難,所以對方才敢跟他吃飯,吃完這頓飯再沒有多余的牽扯。

席間一名警官偶然八卦了一句,說某南方重鎮大省最近破了一個特大案子,是十五年未能告破的陳年積案,終于找到凶手主犯,但是尚未理好新聞稿對外公布案情。

「刑事大案嗎?」嚴小刀隨口問。

警官點頭︰「當年很大的案子,當然都不是咱們這撥人能了解到的,咱當時還都上中學呢吧。那一省最大的國有銀行運鈔車被劫,據說有一千五百萬現鈔和外幣?當時從犯都歸案了,只有主犯一直潛逃,攥了好幾條人命,包括警察,這人就如同泥牛入海,這麼多年就不見啦。」

「什麼人干的?」嚴小刀這才抬起眼神關注。

「就是個亡命徒,還有退伍背景。」警官答。

「肯定死刑沒跑了吧。」嚴小刀哼了一句。

「可惜,死刑是來不及了,咱們人發現痕跡的時候,也已經死了十五年了——找到的是一具接不完整的無名尸骨。他們是驗出DNA之後,在檔案庫里一比對,發現竟然是當年那個逃月兌的主犯。」那警員講了些內部拼湊來的旁枝細節,又不可能知曉外省公安辦案的全部內情,講完半晌,若有所思地盯著嚴小刀,「所以說,這案情沒法跟老百姓交代公布啊,凶手竟然遇害了,就給公安留下一堆腐爛白骨。說明他可能也被滅口了,後面還有潛藏的真凶,或者這人出了一件意外,陰溝翻船,當年就意外橫死了……你覺著呢?」

嚴小刀吐掉一只螃蟹腿,手指輕而易舉捏碎一只足有掌心那麼大的巨型螃蟹鉗子。他直接把鉗子塞嘴里,用舌頭牙齒碾出蟹肉再吐出一堆殼,吃個螃蟹都吃出鐵馬山河的氣勢。

他最後嚼了一片薄姜,抬眼道︰「我猜啊,我的純直覺,覺著是前者,後面還有真凶,他被人滅口了,有命發財沒命活,是不是那一千五百萬也被‘截胡’了?」

爆料的警官抬眼瞅著他︰「嚴總你直覺還真對,一千五百萬在十五年前可是一筆巨款啊。」

……

孫警官招呼服務生進包間結帳,服務生彎腰湊過來對他說︰「先生,您旁邊那位老板已經結過了。」

孫警官略表歉意地客套一句︰「嚴總您看,您這人就老是這樣。」

嚴小刀在某些方面是很傳統的北方男兒習氣,對哥們朋友沒話說,吃飯一定搶著付賬,爽快。

嚴小刀在包間內即與幾位警官道別,卻沒有將對方一行送出大門招搖過市,而是等幾分鐘待其余人走後自己再單獨離開。

他輕車熟路從側門出去下樓取車,地下車庫昏暗的燈光掩映下,他在樓梯上留下一道頎長的影子。

從拐角牆後探出另一道影子,只見影未見人,地上的黑影像潑開的墨跡慢慢伸展開來。

嚴小刀有著多年道上的謹慎,身子一側後退三步退回樓梯間,燃著的煙蒂直接在他掌心碾滅,絕不在只見影子沒見人的時候自己先露頭。

幾句低語纏綿的女人嫵媚聲音轉過拐角,然後是兩個幾乎裹在一起的男女撞破樓道陰影,也恰巧很低調地選擇了走側門。因為貼得太緊,地上的影子都纏在一起。

男的手已迫不及待似的撩進裙擺,女人媚笑一聲,隨後上了電梯。

嚴小刀從樓梯間牆角後只探了一眼就認出來了。

就是白天在大街上駕著一輛金色賓利車肇事的那位貴婦,趙綺鳳女士。

估計是覺著那件紅色大衣穿著點兒背,趙女士這回換了一件深藍大衣,但嚴小刀辨得出輪廓細節,兩鬢那兩縷用發膠修飾出的夸張的卷曲發鬢露了相。

第四章黃雀在後

趙女士事後如果知曉,肯定很懊惱。她悄沒聲兒自己感上興趣的嚴先生,與她這會兒只是幾步之遙,可惜擦肩而過,沒踫上面。

她不認識嚴小刀,嚴小刀可已經知道她了。

白天,嚴小刀第二次踩她的車邁過去時,風聲入耳听見女的打電話叫了一聲「銘勛」。

嚴小刀腦內迅速過了一遍但凡他認識的、听說過名字的有頭有臉人物,簡銘勛,「簡約名流」地產的老總,肯定沒跑了。

他那時有意無意抬頭瞭了趙綺鳳一眼,走馬觀碑一般迅速掃過對方的車牌號碼。

本市這種新款型號的賓利跑車一共多少輛,都數得出來的,牌號車主很容易就查到。因此,當趙綺鳳端詳手機里的男人照片、天真自負地以為自己搶佔了先機的時候,嚴小刀已經把貴婦的真名實姓和身家身份從手機里翻出來了,不是姨娘,就是簡家正牌大女乃。

他認識那位簡總,吃過一次飯,打過一次球。

然而這會兒蒙著滑雪帽、戴著滑稽的大號墨鏡和防霾口罩遮住整張臉、甚至不敢走正門只能鑽側門的男子,顯然不是正牌簡總。

那部電梯上去,再穿個走廊,與吃飯的紫雲樓一牆之隔,是一家佰悅中庭酒店的客房樓。

1608號房內熱浪與香薰襲人,分貝和頻率浪得幾乎震掉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甩掉墨鏡和防霾口罩露出本來面目的男子,將床單裹出一片曖昧潮濕的狼藉。

趙女士撩著男人濕發調笑︰「這不中用的,累啦?」

簡銘爵虛喘半晌,心里暗自吐槽,這一進屋就不依不饒纏著老子干了一炮,果然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趙綺鳳三十七了!媽的,母老虎一般,專門啃□□壯男人,剝皮喝血還吞老子的精/氣。

趙綺鳳道︰「最近哪浪去了?以為我不知道?」

簡銘爵眼珠里都洇出濕漉漉的浪蕩氣息︰「我哪有那精力?哪個比得上你,一炮就把我陽氣兒都吸漏了。」

簡銘爵長了一張大長臉,俗話說的馬臉,還有點鞋拔子。遮住下半臉的時候,也是濃眉大眼人模人樣,然而下半臉一露出來就破壞了整體美感,那不入流的下巴想遮都遮不住。

他做生意怎麼都不行,但男女關系很行,都說下巴長的男人欲/望也強盛。

把錢和好處從他親哥哥簡董事長那里劃拉到自己手上,他的親嫂子自然是個最方便好使的「交流橋梁」與合作伙伴。兩相利用,各取所需,好不風流快活。

趙綺鳳刷了幾條短信,隨手將手機扔回床頭。

簡銘爵喘息間隨便瞄了一眼,突然從那手機里翻出一張照片。

「這又是你哪個浪的?」簡銘爵冷笑一聲。

趙綺鳳迅速搶過去了,反而激起對方好奇心,又再搶回來仔細看了幾眼︰「這人是……」

趙綺鳳斜倚床頭若有所思︰「剛看上的,如何?」

簡銘爵眯細眼楮,盯了手機照片半晌道︰「這忒麼是……嚴小刀吧?」

趙綺鳳反而詫異了︰「你認識?誰?」

簡銘爵更詫異︰「你不認識他?……你開玩笑吧,你‘敢’看上他?!」

這回被激起好奇心的絕對是趙女士了。

「你知道他誰?」簡銘爵把手機重重往枕頭上一丟,語帶譏諷地冷笑女人胸大無腦,「寶鼎集團的龍頭老大戚寶山你知道吧?」

趙綺鳳聳肩,知道啊,見過兩面,做生意是很厲害,但其人也就普通稀松平常人,怎樣?

簡銘爵眼底的浪蕩混混氣質都煙消雲過了,難得正經說一句話︰「戚寶山戚爺這些年從老城殺到新城,在臨灣新區和港口佔山奪地、呼風喚雨,你當他是吃素齋飯的?

「我都听我大哥說的,戚寶山手底下猛將如雲——當然現在也金盆洗手了——他有兩個左膀右臂幫他打天下的,其中一個,‘百手’裴逸,另一個,‘小刀’嚴逍。」

趙綺鳳暗自喃喃重復了一句︰嚴逍。

剛點起一叢小火苗的心思,頓時被潑半盆冷水,卻又十分地不甘心。

簡銘爵忍無可忍地狠命再潑出剩下半盆冷水︰「別他媽做夢了,寶貝兒,嚴小刀是戚寶山的干兒子!而且戚寶山還沒親兒子,你想勾他?你當他好惹?他能讓你勾上?」

趙綺鳳訕訕地哼道︰「怎麼著?」

簡銘爵︰「你覺著他缺錢花啊?」

趙綺鳳︰「我就只有錢嗎?」

簡銘爵心想,你忒麼除了銀行賬戶里成堆成堆的錢,你還有什麼啊?他說出來的卻是模著良心苦口婆心的一番勸告︰「別惹事了,要是讓他知道你琢磨什麼呢……你信不信他能拿刀削了你胸前這對女乃/子、劃花你臉?」

簡銘爵說著也笑了,毫不客氣地伸出大手掏進女士低胸真絲吊帶睡衣,囫圇地重重捏了一把。

趙綺鳳一听也莫名抖了一下,這一身白女敕滑膩的好皮好肉,可舍不得被人割去了。她頓時對于白天的新興趣感到心灰意冷,索然無味,哼了一句︰「其實也沒多好看,看臉也就一般。」

簡銘爵卻忽然笑得詭異,蹦出一句︰「你說,上邊‘那些人’,會不會對嚴小刀這一口的,感興趣?」

趙綺鳳斜眼覷著他,忍不住又拿出手機再看照片。

確實不算多麼英俊扎眼,但男人的吸引力絕不僅看眉眼五官,尤其這種很不容易勾上手的男人,愈發令人心癢難耐。

簡銘爵自己否定了想法︰「算了,好這一口的,也太他媽重口味了,太糙。不過……」

「我是知道個內情……」他壓低聲音,眼神詭秘,透出隱秘的貪婪之光,「有人在南海網到一條‘大魚’,據說是個傾城絕色!而且私底下開盤交易了好幾家,標出價了,這幾天路子上幾乎人盡皆知,準備招大家同去,炖一鍋‘人魚宴流水席’,地點就定在南洋的伊露麗芙島。」

趙綺鳳酸不溜丟地盯著這人︰「呵呦,你也去?‘碧海雲端’?」

前兩年反腐掃/黃,南島的「海天盛筵」以及所牽連的當地官場、外圍男女全部一鍋燴了,所以底下都比較低調收斂。現在圈內搞這樣的社交盛會,不敢在境內,直接開豪華游輪請到南洋小島。

「去啊。」簡銘爵浪笑道,「就是伊露島,‘雲端號’,我也得去見識見識,嘗嘗那個絕色。」

簡銘爵端起炮管子向趙綺鳳第二輪開炮之前,就著床頭小燈灑下的光圈感慨了一句︰「還是我伺候你吧,你得珍惜我啊,寶貝兒!

「這世上,可不是每個男人,都能讓你拿錢買得來的。確實有很多人,只要你甩出足夠價碼,他就肯賣。你能讓隨便哪個男人現在就跪著爬到你面前、舌忝你腳趾、給你做面首、管你叫心肝女乃女乃。

「可還是有那麼一些人,使錢是買不來的,使別的你也沒有……你還想睡嚴小刀?甭做夢了,趁早消了這份心,你還是盡情地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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