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6小時後即可正常閱讀感謝耐心。 第六章碧海雲端
「雲端號」白天在海面全速航行,迅速就出了本土海警巡邏艦艇的管轄水域,進入國際航線, 一切沐浴在河清海晏的祥和金光之下。只是, 這副端莊的美人身姿之下,掩藏著不為外人知的奢靡, 只要出了管轄地界,就抽絲剝繭般露出那一張真實的妖孽嘴臉來。
燃著焰火的落日跳月兌著吻上海平面,金風玉露一相逢,海天一片紅霞, 紫色煙花在游輪上空遽然綻放。
一名穿著吊帶黑金色魚尾長裙舉止端莊已為人妻的女星猝不及防被人扯住了裙擺, 在圍觀尖叫聲中被扒去禮服,以一個相當高難度的三百六十度空中轉身拋入甲板露天泳池, 「碧海雲端」的盛筵拉開帷幕。
游輪甲板上仿佛瞬間變了畫風和顏色。
銀白色巨艦優雅壯麗的船身上那些原本窈窕徜徉的紅顏綠柳,也仿佛轉瞬間扯掉臉上欲蓋彌彰的面具,剝掉身上那層純屬累贅的人皮遮羞布, 滿眼是顫抖著陷入狂歡的身軀……
嚴小刀比較不走運, 他住的相對廉價實惠的第一層艙室, 隨即發現這里是真的很「實惠」。即便拉上窗簾,也遮擋不住瘋狂晃動甚至糾纏一起的人影。
走出艙門也好不到哪去,餐廳和舞廳里大約也開始了。他听出有人就在他房門外樓道里就地開炮,隨著動作撞他的門。
嚴小刀思忖片刻, 那位不尋常的人物倘若這時在船上, 無論是自願前來還是被軟禁中, 應該不會跟他一樣選擇風景這麼糟糕的底艙,太跌份了。
他迅速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站在泳池邊的梁有暉梁大少爺,就這時剛被人從後面剝了褲子,像趕一條大白魚似的被趕下泳池。「大白魚」還蹦出水面負隅頑抗掙扎了一兩下,手機也跟著「噗通」掉水底了。
「操……」嚴小刀從窗簾縫隙後眯眼瞄著,很無奈。
嚴小刀無聊得都讀完了半本《莫斯科戰役》,戰斗的種族西伯利亞紅軍在嚴酷的冰封陣地上力挽狂瀾將德軍堅拒于距離莫斯科僅有八公里的郊外。他正津津有味地讀到撫掌激躍處,梁少爺在水里跟不知哪個整容臉男妖精打了一場「遭遇仗」,終于從池底撿回手機爬上岸邊。
也虧得這新款鈦合金殼手機特別防水,梁有暉掌心里「霹靂嘩啦」連響三聲短信提示音,信息直接顯示屏幕上。
梁有暉一听提示音雙眼在夕陽的煙火下綻放出亮光,因為他給一些「密友」設置了特殊提示音。
這是嚴小刀開玩笑口吻的短信︰【暉寶,我給你掐了表,才十二分鐘不到,你的持久度還不如大熊貓。】
梁有暉趕緊就回撥了。這人用毛巾胡亂抹一抹身子,套上個泳褲,一路順著隱約的手機鈴聲,進了船艙,穿越走廊,左尋右覓。某一間船景艙的房門前,斜立著西裝革履的嚴小刀,一副好整以暇的揶揄表情,等著他呢。
「裝!你丫還跟我裝!」梁有暉指著嚴小刀的鼻子,卻露出單純的發自肺腑的開心。
嚴小刀一手撐著門框,把人讓進艙室︰「我能弄不到船票?」
梁有暉進屋一打量,頓覺這幾十平米破屋狹小/逼仄簡直沒法落腳啊︰「你怎麼不跟我一起訂樓上?」
嚴小刀頹然道︰「咳,我干爹罵我了,不務正業還出來浪,花他的錢我就沒膽訂頂層。」
梁有暉爽氣地摟過好基友,拍拍小刀的前胸︰「你呀,缺錢花就跟兄弟我吭個氣。」
嚴小刀繼續賣慘,自嘲道︰「我這張厚皮老臉,在你面前都賣不出個價。」
梁有暉一翻白眼︰「誰讓你年輕的時候拒絕我的金屋藏嬌?!」
倆人渾開葷玩笑,從來都這樣,但並不來真的。
梁有暉挺帥氣的,從小養尊處優的一個少爺,且是家中獨子,見過大世面但沒見識過江湖險惡,沒經歷過生活的輾轉流離,這種富養出來的男孩,通常是個沒什麼心計的直腸子,對朋友豪爽,錢多到花不完,都懶得跟人算計。因此嚴小刀結交了這麼個時不時有些用處但不需處處設防的傻白甜。
嚴小刀隨口閑聊幾句,問的都是船上內情。
梁有暉老實孩子有啥說啥,一一點頭︰「對啊,樓上左手邊是個我們城里的紅三代大貴人,右手邊是游灝東嘛,你們開發區的大太子爺,正對我樓下就是簡銘爵還帶了好幾個女的……誒?都是你認識的吧!」
嚴小刀一偏頭望著梁少爺,鼻尖黑痣輕聳出玩味的神情︰「你來這船上玩嘛的?你釣大魚來的?」
梁有暉聳肩︰「我釣什麼魚?我消遣麼,在家里悶的,你又不陪我!」
嚴小刀暗道,看來梁有暉純是局外人,並不知情。
梁有暉卻也在上下打量著嚴小刀暗忖,還是小刀兄弟好,模樣身段真順眼又招人愛,剛才游泳池里那個整容鬼一看就是盤絲洞里爬出來的三四流功力的男妖精,擱嚴小刀跟前,連提鞋都不配!
梁有暉突然想起來了︰「剛才上船時踫上,游灝東和簡家老二竟然都盤問我,你到底來沒來船上、你最近都在干嗎,你說逗不逗?你跟他倆什麼時候有一腿!」
嚴小刀眉毛一動︰「你怎麼說的?」
梁有暉︰「我說你這人傻正經,肯定不會來的,你這不是讓我好像騙他們的!」
嚴小刀︰「……那倆人說找我干嗎?」
梁有暉︰「游灝東說,他上回打球從你那借了一根高爾夫桿想還給你?簡銘爵說,他手里有一副撲克牌的‘女敕尖’,問你哪天有沒興趣一起去‘打個尖’?」
嚴小刀一臉春風化作細雨的平靜笑容,這純扯淡的無稽之談,理由編得真爛。游灝東和簡銘爵八成都是知情者,都是上船來網那條大魚的。
戚爺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保住一個人,別讓那人被旁人給弄死了,那麼明擺著,有人也奔著這目標而來,且有人可能會下手。
嚴小刀熟悉這些路數,他即便現在連正主的臉都沒見著、人都沒找見,然而這船上有哪幾位不省心的人物可能成為攔路虎,他一個個在心里盤算。
……
既然與梁少爺搭上線,嚴小刀自打這個晚上,堂而皇之在「雲端號」上公開露了相,不必再躲躲藏藏。他有意跟上燕都過來的梁少,一來,對方是很有家底身份的人;二來,兩人一同出入,外人看來就是結伴出來打野食的哥們。
當晚梁有暉就帶嚴小刀去頂層露天焰火餐廳,吃上一頓頂級法餐。
海風吹得嚴小刀頭疼,梁少爺難得善解人意一招手叫了一杯咖啡給小刀。
嚴小刀抿了半杯咖啡,味道醇厚尾調還帶著果木香氣,挺特別的,果然是高級法餐廳的咖啡。
「這叫做南洋象屎咖啡。」梁有暉用雪浪白巾擦過嘴,興致勃勃地給嚴小刀開眼界見世面,「已經是最貴最頂級的咖啡了,一定要用巴拿馬某座莊園出產的咖啡豆,拌上香蕉、芒果和甜甘蔗喂給大象吃了,用緬甸的三至六歲齡的小母象,等它們把咖啡豆和大糞一起排出來,再把整粒整粒的咖啡豆篩出來,烘焙烤香現磨,最後就是你喝的這杯咖啡了。」
嚴小刀差點吐出來。
梁有暉哈哈大笑,渾不在意,自己細細品著那咖啡香氣,湊過頭煞有介事地︰「听說還一定要是處女小母象哦——她們消化出來的咖啡豆氣味比較甜。」
嚴小刀無話可說,瞥一眼那全是法文的菜單酒水單,也就是你小子欺負老子看不懂洋文。
「比你上回騙我喝那個老磁器口豆汁還他媽難喝!」嚴小刀癟著嘴,「你們城里人喝的豆汁吧,我進嘴就知道它很惡心;這什麼象屎咖啡,喝進去還不覺著,回味越想越惡心,你喝的不就是大象的涮腸子水嗎!」
梁有暉笑得都嗆了。
嚴小刀從來不裝,這讓慣會裝逼的公子哥愈發覺著他稀罕。
踫巧了,當晚,簡銘爵和游灝東二人也不約而同選在這家餐廳吃飯,隔著幾個桌遠遠能瞅見,身邊各帶換了頭臉的女伴。
那二人各自心照不宣地,都沒過來找嚴小刀寒暄攀談,只遠遠地點個頭,不吭聲,假裝嘛事也沒有,大家都是純來消遣。
這麼氣氛浪漫的西餐廳,別人都帶的美艷女伴,只有梁有暉帶個哥們進來吃飯。
梁有暉覺著花這錢很值,嚴小刀比他認識那些俗氣的男妖精強太多了,睡不到也可以多看看。嚴小刀看著筆直筆直的,勾不上手。
入夜後的「雲端號」上,自然又是一派雲香霧嬈,鬼哭狼叫。
這時游輪已在幾國交界的海面航線上,早就出了我朝邊境,法律上也管不著。
梁有暉想拉著嚴小刀一起去藏式歡喜佛按摩浴室享受,當然,是由男服務生伺候的,包全套,可以擺出瑜伽姿勢,身子里里外外各個穴位都給你按摩。
嚴小刀冷笑著推開梁大少的臉︰「咱倆進的不是一個屋,我知道你要進右邊那屋,我進左邊那屋快活,各玩各的,我走了!」
嚴小刀手指的是左手邊畫著女士標志的按摩屋。
二人在風月場的入口處分道揚鑣。然而,嚴小刀並未進入女士的按摩屋尋歡取樂,大象的涮腸子水弄得他胃里賊不舒服,什麼興致都沒了。
這一夜海面和游輪上皆風平浪靜,一絲波瀾都沒有,透著非比尋常的安靜。
嚴小刀躺在床上,注視艙房的天花板,無聲地揣摩著航行路線,白天大約要路過某國港口臨時停靠幾小時,然後再過一天,就要到達伊露麗芙島了。
第二天臨近中午,梁大少的電話姍姍來遲,估模著昨夜差點精/盡人亡,這才回血從床上起來。
嚴小刀聲音軟軟的︰「我也剛起,床板忒硬,不舒服。」
梁有暉眼巴巴地︰「那你過來跟我睡啊,我這床特暄、特軟!」
嚴小刀冷笑︰「夠不夠哥們?咱倆換床,還是直接換房?」
「哼。」梁大少又踫一鼻子灰,仍然沒膽說出太葷的話。他清楚地感覺到嚴小刀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場,絕對不是表面上那樣好說話,嚴小刀好像從不對誰厲聲厲色,但又讓人絕對不敢侵犯褻/玩。況且,他連不穿衣服的小刀都沒見過,純屬自己興致盎然地意yin對方。
嚴小刀從來不在外人面前隨便月兌衣服。
西裝下面是襯衫,襯衫下面是黑色裹腰,腰上兩排青光白刃。他每天早上六點半準時從床上挺身而起,冷水搓身,沉心打坐,展臂運刀,吃飯吃得便宜大碗,生活用度簡單隨性,這些已是多年習慣。
游輪緩慢靠近港口,險峻地穿行在林立的巨型海上塔吊之間。
青天白日之下,水面波光淋灕,許多人都從艙內走出,站在一側的船舷內觀望港口壯美景色。
一些男女賓客已換上熱帶短褲和裙裝,排隊下船登港,有四小時自行游玩吃個飯的時間。
梁有暉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昨夜在藏式按摩房試練十八般武藝的身心感受。
「跟表演雜技似的,花樣超級多,弄得我個老司機都他媽緊張哆嗦了!哎呦媽呀,我也跟著戲骨上身,還得配合那些個服務生,一群人在按摩床上顛來整去,跟拍鈣/片似的!」
「倒吊劈叉來著吧,把您的筋都抻了?」嚴小刀不屑地笑。
「哎呀你也試過?空中飛人你玩過嗎!」梁有暉立即饒有興致。
「歲數大了,我飛不動,多少年都不玩兒了。」嚴小刀冷笑道。
嚴小刀跟梁有暉閑扯著廢話,一雙眼卻在甲板上的人叢中快速撥攏出簡銘爵、游灝東的身影,看那倆人都去哪、下不下港口。
簡銘爵大概是被幾個妖精纏住了,左擁右抱地被拖下船去買東西。
游灝東就坐到樓頂露天咖啡廳的小桌旁,一動不動,眼光亂飄,甚是緊張膠著的模樣。
一艘比「雲端號」小上兩號的輕型輪船,也緩緩接近港口,停泊之處與「雲端號」並排,像是在裝卸。寶鼎集團自家也跑遠洋運輸業務,嚴小刀描摹著,那艘船不像普通的運輸船只,船前船後立著各種機械手臂,船尾似乎還有拖網。
像是一艘大型漁船。
「捕鯨船吧?我在阿拉斯加游輪航線上見過。」梁少隨口說了一句,然後想拉著小刀上岸玩去。
沒錯,是一艘捕鯨船,結實耐抗,最大吃水看著有十米。
但位于這種航道狹窄、島嶼密布的南洋航線交錯地,會有捕鯨船過來?
在那艘船的兩側能隱約看到裝載大魚和海蝦的水箱,看來是滿載而來。寬闊的甲板上有一塊凸出的地方,用黑色油布罩了個嚴嚴實實。
一般捕到鯨魚後,就是這樣放在甲板上再罩住。國際上嚴密限制捕鯨,這船舷一側有日文標識,想必又是尼桑國鬼子組織的非法捕鯨船隊,嚴小刀心想。
就這時,嚴小刀發現港口塔吊已在緩緩吊起那用黑色蓋布遮住的沉重貨物,而且運輸的方向是他們這艘游輪!
能順利吊起來隨意裝卸的,顯然也不是圓滾滑溜的一條死鯨魚,那黑布像裹著一只大號集裝箱,最終落在「雲端號」的船尾,裝卸補給的位置。
嚴小刀扭頭盯著那狀況,突然仰頭再找頂層咖啡廳坐著的游灝東。
游灝東這時也站起來了,盯著同一個方向那用黑布籠罩的集裝箱。
嚴小刀突然就明白了。
「大魚」很可能上船了,竟是以這樣匪夷所思的方式。
或許是其人不敢在天/朝境內登船,又或許這中間涉及說不清楚的交易,總之,另一條船在這個三不管地帶的東南亞小國港口將大魚搬上「雲端號」,然後再去伊露島,是這樣了。
嚴小刀之前還尋思,大魚是自己上來玩的,還是被人挾持脅迫著登船。
他很快就得出答案。那只黑油布罩著的集裝箱,或者說是大號籠子什麼的,可沒有以「貴重物品易碎勿踫」的方式被小心翼翼地抬上甲板,而是直接甩著拋進了海里!船尾幾道結實的鋼索如鷹爪般尖利結實,抓住那大號籠子的頂部,將下半部分毫不吝惜地浸沒到那咸濕冰冷的海水中……
嚴小刀眼底變了顏色,瞳仁映著翻滾的海潮,暗自吸了一口氣。
那里邊難道裝了個活人嗎?
周圍一圈人沉默屏息,听著凌河輕言慢語但話中內涵殘酷,不知究竟要說什麼。
凌河氣焰張狂得驚人︰「做成人彘也不成,我還有這張嘴。
「老棺材板,你怕什麼?你怕我說出什麼?
「怕我說出……你那與你親密無間耳鬢廝磨還喂你女乃喝的養母她為什麼會抑郁跳樓麼,你那高尚仁慈的繼父一生勤勉敬業他為什麼突然晚節不保中風一病不起麼!」
凌河的笑聲回蕩在玻璃天頂之下,似乎在講最惡劣的笑話,聲音卻婉轉動听,一點也不嚇人,臉上表情都是和顏悅色的,絕不妨礙顏值。
渡邊仰山莫名開始發抖,大月復亂顫︰「毒蛇……毒蛇……」
毒蛇噴吐出毒液,會灼痛周圍所有人的臉。渡邊仰山雙手手指勾起來,這時一定很想找個什麼東西捂住凌公子的嘴,這才發覺他將凌河吊在噴泉池中央,若想去堵對方嘴,他只能跳進池子游過去了,夠不著啊。
游、簡二人皆已入神,渡邊仰山原來就是中土人士,半路跑去島國混飯吃的,也就十幾年前的事情,厚著臉皮拜在渡邊雅治夫婦門下侍奉。其實年紀相差都不多,就不要臉地管人家喊爹叫娘,養母怎會喂他女乃喝?
嚴小刀已經準備好了,起身開始挽袖子,特一本正經地道︰「渡邊先生,別擔心,我幫你堵住他的嘴。」
渡邊仰山是萬沒想到凌河不僅謀其家產、毀其財富,還知道這些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知道得太多了,這人就不能露面。
水族館恰逢開飯時間,專職飼養員正在給海洋生物們投食。
渡邊仰山滿面漲紅,突然怒不可遏,吩咐飼養員︰「把那條黃貂魚給我投進去!毒死他!」
「等等!」
「別啊!」
「不成!」
三個方向同時發出阻攔之聲,游灝東、簡老二與嚴小刀幾乎同時站在池邊想攔。就連一直修心養性當局外人的明星美男都緊張地站起來了,拉住渡邊仰山的袖子,試圖勸解,別出人命啊。
「不,不用黃貂魚,放那條鯊魚!咬死他!!」
水族館大魚缸養著一條幼年鯖鯊,一米來長,看起來就是個萌萌的鯊魚寶寶模樣,尚未長成,若真長成了,就是電影里演的那種嗜血吃人的大白鯊。這就是有錢人作死豢養的稀罕寵物。
飼養員並沒有馬上听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也愣在那里。
幼鯊倘若真的放進水里,循著人肉味道,牙齒只要沾上,就要把凌公子啃成一副骨頭架子。
渡邊仰山搶上一步,抄起鐵網子,一網子吃力地撈起幼鯊。直接動槍畢竟是案件了,某個人在海島「不慎」葬身鯊魚之口,那可就沒話說了。
幼鯊月兌出狹小水缸之困,在空氣中一抖油光水滑的魚皮,十分暢快地晃動尾巴,鐵網可就兜不住了。鯊魚以一個神龍擺尾的瀟灑動作,躍向大噴泉池!
簡銘爵大聲「哎呀」了一句,是真心舍不得看美男活活喂了鯊魚啊。
簡銘爵身旁的人隨手抄起矮幾上一只茶具,在電光火石之間出手。那只小茶杯像長了眼楮直飛幼鯊的大寬腦門,沖擊力就像一顆子彈,在鯊魚躍向水中的一瞬間,「砰」地砸中了……
池中的凌河面無表情,盯著嚴小刀這一系列很猛的動作。
幼鯊與那只小巧玲瓏的茶具雙雙落水。
鯊寶寶蔫蔫地昏過去了,腦門上並無傷口也沒出血,就是直接昏倒在池底。
游灝東心下松了一口氣,譏諷道︰「箭箭都月兌靶,也夠難為嚴總的,射不中比射中還難吧?」
嚴小刀一聳肩,無辜地說︰「所以說隔行如隔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