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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以昕掛斷池駿的電話,就有點後悔,心想不應該告訴他地址的,就晏展南這醋勁,兩人踫面的話,那還不得打起來?幸好池駿雖然問了地址,其實自己並沒有空過來,而是讓助理將劇本送過來給她。

她實在不明白,池駿為什麼突然這麼執著要她拍戲,以前程澄爭著要資源的時候,他卻沒有給她機會,現在她不想拍,卻上趕著給她送劇本。

「池哥還在外地拍戲,他說了,你先看看劇本再決定拍不拍,這是難得的大制作,爭取到戲份很重的女配,實在是不容易的。」助理向她傳達著池駿的意思。

顧以昕接過劇本看一眼,發現居然是個電影劇本,而且主創的幾個人都非常出名,顧以昕以前就經常跟他們合作的。

讓她意外的是,導演居然是姜啟,導演界德高望重的泰山北斗,更是顧以昕生前的恩師!

最近幾年,姜啟年紀漸大,疾病纏身,已經處于息影的狀態,沒想到居然又準備執導。

她忍不住問池駿助理,「姜導不是已經不導戲嗎?」

「听說這是姜導的一個執念,他想用這部電影,為自己的導演生涯劃下句點。」

顧以昕默然,再有才華的人,終究也躲不過生老病死的輪回。

如果是隨便別的什麼戲,她看都不會看,可這是她恩師的戲,也有可能是他人生最後一部戲,顧以昕有些猶豫。

心里不禁埋怨起池駿,如果他不送劇本來,她不知道這件事,也就不用覺得糾結了。

她對那助理說︰「先把劇本留下吧,我考慮一下。」

助理點頭,吩咐她考慮完直接給池駿打電話,隨後告辭離開。

顧以昕拿著劇本,就跟拿到個燙手山芋似的,有些惶惶。

她現在接下花店,就應該把心思完全放在花店上,拍戲這種事,根本不應該納入考慮的,可姜啟是她最敬重的人,也是她之前人生中最重要的導師,能在他的指導下再演一次的話,也能算是最完美的收尾。

心里裝著事,晚上和晏展南做床上運動時,都顯得心不在焉的。

晏展南懲罰性地拍幾下她的**,疼得她差點掉眼淚。

她無比怨念地回頭去瞪他,「好痛。」

晏展南挑眉,又伸手幫她揉了揉,「想什麼呢,一幅神游天外的樣子。」

顧以昕搖搖頭,覺得這種時候真不是聊天的好時機。

在晏展南抱著她沖刺,雙雙到達頂峰之後,兩人摟在一起休息時,她才跟他說出白天的遭遇。

「演戲?不是決定不演了麼?」晏展南倒沒覺得意外,程澄原來對娛樂圈有多執著,他冷眼旁觀也多少有點知道,後來她說想退圈,他也覺得應該是她的一時興起,只是目前兩人的狀態讓他很滿意,他實在不想打破這種現狀。

顧以昕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姜啟是她的恩師,只是說覺得像姜啟這種級別的,應該是非常難得的一次合作。

晏展南當然知道姜啟,並且還知道不少□□,「之前姜導演生了場病,隨後出院就宣布要拍戲,其健康狀況是很讓人堪憂的。」

兩人沉默一會,晏展南突然問道︰「你哪來的劇本?」

顧以昕磕磕巴巴地說道︰「……池駿,讓人送來的。」

晏展南听完,差點彈跳起來,只見他猛地翻身壓到她身上,雙手撐在她的耳朵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還有跟池駿來往?」

顧以昕連忙搖頭,「絕對沒有,他今天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也很意外,但除了送劇本之外。沒再說什麼。」

晏展南冷哼一聲,想起之前在郁金宮的見面,以及那張50萬的支票,心里當下就打翻醋壇子。

「你之前是跟他好的吧!不然他平白給你50萬做啥?那是給你的分手費吧。」

顧以昕抬手摟住他,有些不安地問他︰「你很介意嗎?我的過去。」

過去的生活,是程澄的選擇,她無權過問,也無能為力,但以後的日子把握在她手中,她希望每一步都能認真過好,可這些,她沒辦法跟他說。

晏展南低下頭,在她肩膀上狠狠咬一口,留下兩排深深的牙印,隨後在她耳邊說道︰「我很介意,你說怎麼辦吧?」

顧以昕︰「……」

想了一會,她小心翼翼問道︰「情債肉償,我再讓你多做幾次,做到你滿意為止?」

顧以昕覺得這話實在太羞恥,說完就止不住臉紅。

晏展南听到她難得主動的邀請,也不跟她客氣,招呼都不打,腰一挺,瞬間就滑進她身體里。

隨後顧以昕幾乎被搖晃了一整晚,這個債還得有點徹底。

這天的討論,晏展南最後也沒給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只是說她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根本不用糾結,在他看來,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

顧以昕卻覺得更加糾結了。

這天下午,晏展南原本在陪陽陽搭積木,接到個電話後,就起身準備離開,當時顧以昕正在修剪玫瑰花,回頭問了句︰晚餐回來吃嗎?

晏展南表情有些嚴肅,看了顧以昕一眼,搖搖頭說不用等他。

顧以昕立刻意識到他應該是去辦比較重要的事,因為自從他住進小樓後,這還是他第一次晚餐不回來吃。

晏展南確實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調查科的朋友,上次就是委托對方幫他查三年前醫院的事。

之前在預約了第一醫院的男科醫生後,他就去過一次醫院,在做過各項檢查之後,檢查結果還是堅定地判定他不育,並沒有因為性/功能的恢復而有所好轉。

這讓晏展南覺得非常疑惑,為什麼程澄卻能懷上他的孩子。

所以當調查的朋友告訴他調查有結果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趕到相約的地點,對方也沒跟他廢話,直接把調查結果丟給他自己看。

「鐘芳芳?」報告指出,鐘芳芳是整個事件的一個關鍵人物。

調查科的人說道︰「你想見她的話,我可以約她出來。」

晏展南搖搖頭,他還是非常信任他們的。

「鐘芳芳跟程澄是朋友?」晏展南仔細地看著報告,里面記載了鐘芳芳對事情經過的講述。

鐘芳芳身為護士,偶爾會幫晏展南送精/液去檢驗,無意中听到檢驗科的人在討論,說對方的精子很奇特,每次送檢都在降低活躍度,就算醫生開了處方,也沒有效果,更像是中毒。

鐘芳芳把這些話听在耳里,某次跟她的朋友聊天時就說起這件奇事,而那個朋友,就是程澄。

當時晏展南創辦的娛樂公司開始步入正軌,已經小有名氣,程澄當然也知道他,在听完鐘芳芳的話,程澄很快就動了歪心思。

程澄當時混得非常不好,跟男友也一直在吵架,她覺得這是她的一個機會,她給鐘芳芳錢,讓她幫忙偷精子,留一點送去檢查就好,然後程澄躲在鐘芳芳給她安排的比較隱蔽的工作間,用最原始的辦法,努力讓自己懷孕。

晏展南在醫院復健一年,送多少次精/液去檢查,她就偷多少次。

鐘芳芳其實也蠻佩服程澄,做壞事都能做得這麼有恆心,不管試多少次,不管過程有多惡心,她都面不改色地堅持著。

她曾勸過程澄,這樣折騰根本沒有意義,就算真的讓她懷上,到時晏展南追究起她偷精/子的行為,翻臉不認帳怎麼辦?

程澄卻毫不動搖,她只對鐘芳芳說一句話,「我窮怕了。」

不過在堅持半年之後,程澄卻消失了,沒再聯系鐘芳芳,鐘芳芳找過她幾次,不過都沒有消息,之後鐘芳芳就把這件事爛在心里,她不知道程澄有沒有懷上,也不知道這件事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她怕被別人知道的話,可能連工作都保不住。

沒想到時隔三年,卻還是有人查到她頭上。

晏展南看著手里的報告,心中的怒氣漸漸膨脹,就像一顆氣球,已經接近爆點。

他一直知道程澄總是在挖空心思地勾引他,為了爬他的床,什麼手段都用過。

他以為她最多也就是會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招數,萬萬想不到,她居然在沒認識他的情況下,就已經開始算計他,並且下作地偷他的精/子。

晏展南覺得眼前一陣陣地發黑,他愛現在的溫柔體貼的程澄,卻恨極偷他精/子的程澄。

之前他認為自己能包容她過去的錯誤,並與她牽手未來共度余生。

可在看到這份報告之後,他突然發現,很多事情,根本就不像他預想的那樣,包括他的情緒,他的心情……

晚飯後,顧以昕正在陪陽陽玩數字板,不經意抬頭,就看到晏展南怒氣沖沖地走進客廳,隨後將一疊紙甩到她臉上,冷冷地說道︰「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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