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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葉殊的身體也因一整天奔波累到了極點,但她還不能休息,不能佔用寶貴的時間,將它揮霍在睡眠上。

紀零若有所思地問︰「是不是覺得很矛盾?」

葉殊能懂他的話外音,欲言又止。

「袁姍這個女人讓你覺得棘手,她有多重身份——一重是替代了你的童年好友,一重是需要被悉心保護的被害者。你是不是無從下手?也無法抉擇?究竟是該保護她呢,還是讓她接受應有的懲罰?」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抉擇應該留給法律,而不是我這種選擇困難癥患者,」葉殊深吸一口氣,「我相信法律不會偏袒任何人,也可以說,我不想面對這些復雜難言的情緒,想要把它們統統推月兌給法律。」

「好主意。不過你應該休息一下,允許你靠在我的肩膀小睡兩個小時,我今天噴了薰衣草味道的香水,特意調制了持久度久一點的,氣味的濃淡也有講究,」紀零側過臉去,似是羞澀,但不太明顯,「總而言之,有安神效果,很適合睡覺。當然,如果你有更好的選擇,想要靠在我的懷里入睡,我也不會拒絕你。」

葉殊深吸一口氣,也是沒轍了。她扶著額頭,用粗糲的拇指揉揉隱隱發脹的太陽穴,厲聲回答︰「我對紀先生身上的香水味完全不感興趣。」

紀零沉默了一會兒,仿佛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他遲疑地問︰「也就是說,你對我不帶香水味的身體比較感興趣?」

「……」很好,是她輸了。

紀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簡約風格的腕表,道︰「距離午餐時間已經過了快九個小時,我們是不是該去吃一頓晚飯?或許這時候說是夜宵比較恰當?」

「好吧,吃完再工作。你想吃些什麼?」葉殊一邊把手機遞給他,讓他查餐飲店的位置,一邊解鎖車門。

「要听實話嗎?」

「這還有假話?說實話!」

「是你要听的。」

葉殊無奈地說︰「沒錯,是我要听的。」

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按照這個男人的脾氣秉性,肯定又要出什麼ど蛾子。

「我最想……吃你。」紀零的低迷婉轉的嗓音就縈繞在她的耳廓周圍,溫熱的氣息與**在外的肌膚相觸,讓她整顆心髒為之激蕩,搖搖欲墜。

吃她?

葉殊的呼吸一窒,連帶著心跳都慢了半拍。一時間,她也想不到更好的應對方式,甚至是連慣用的揍紀零一拳的方法都沒能從腦子里跳躍出來。

好吧,如果她真的想到了,她會用的。

「你在說什麼?」葉殊只能裝傻緩解充斥在他們之間的微妙氣氛。

「還想再听一次?」紀零認真地問。

「不想,」葉殊長嘆一口氣,「好了,點餐這種事情還是由我來做吧,你去副駕駛的位置坐好。」

她發號施令,很快便開車,朝快餐店快速駛去。

警局附近就有一家快餐店,平時拿了什麼獎章,他們都會來小館子慶祝一番。

葉殊點了兩份什錦炒飯,又遞了碗大麥茶給紀零喝,「你感冒好了沒有?」

「謊稱沒好,會有什麼福利?」

「沒有!」

「哦,那就是好了。」紀零冷淡地應了一聲。

葉殊舀了一勺顆粒分明的炒飯塞到口中,這才喚醒了月復中早已按捺多時的饑餓感。她三下五除二把一整碗油光水亮的海鮮炒飯吃完,心滿意足地喟嘆一聲,「飽了,滿足了。紀先生還要吃點什麼嗎?」

紀零搖搖頭,慢條斯理扒著碗里還剩下三分之二的飯,碎碎念叨︰「這里的炒飯味道很好?」

「不錯,怎麼這樣問?」

「我只是吃醋。」

葉殊也是不明白了,「你還能吃炒飯的醋?」

這個男人居然能和一碗炒飯杠上了?

「我吃醋有多重原因,先說最基層的——你夸這里的炒飯好吃,也就是說隨便一家店都能吊住你的胃,我的廚藝是無關緊要的。」

「……」她還能在別人家店里說別人家飯菜不好吃啊?那廚子不得提鏟子追出來削她?

「我嫉妒炒飯,深層的原因是它能和你肌膚相親。」

「肌膚相親?你等會兒,這是什麼意思?」葉殊扶額,這個男人還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它可以觸踫到你柔軟的嘴唇以及口腔,甚至是唾液……最終還能進入到你的體內,順著柔軟的管道,一路到最中心的位置(胃)。我都不能踫到的地方,憑什麼它可以?」

葉殊的腦子幾乎要被這番跳月兌的話給搞到當機,她消化了半天,才理出中心思想,疑惑地問︰「也就是說,你想被我吃掉?」

紀零猛地抬頭,原本黑沉如雨前烏雲的眼楮在瞬間點亮,他難掩話中的興奮,徐徐問︰「你想吃我?」

「這都哪跟哪啊……」葉殊打算用暴力手段鏟除這亂麻一般的對話,「不許聊食物,也不許說什麼吃不吃!紀先生快點吃好,我要去工作了。」

「哦。」紀零又恢復了一臉冷漠的表情。

葉殊不打算回檔案室,與其浪費時間在哪里,不如辦點其他正事。反正她已經從中得知袁姍的真面目,現在要的就是小心防範。

走了兩步,她突然想起陳院長所說的帶走小姍的男人。一般來說,如果是袁父,陳院長應該會說是她的養父母過來領人,而不是特指一個男人。

葉殊覺得事有蹊蹺,從檔案里拍下袁父的照片,發給陳院長,並且附上一句話︰「陳阿姨,你幫我看看,當初帶走袁姍的是不是這個男人?」

很快,就有回信︰「這是袁先生呀?不是他帶走的,是另外一個男人,自稱是袁先生的朋友。我後來也打電話和袁先生確認過,他的確接到了小姍。」

也就是說,這其中有一個男人作為中介。他也完全有可能將小姍和袁姍調包,再將小姍給解決了,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互換了人生。

但是袁父又怎麼不知道袁姍是冒牌貨呢?

答案只有一個,這一切都是男人設計好的領養計劃。而袁父從未見過真正的小姍,與他維持聯系的一直都是那個被男人操控的袁姍。

那麼,這個男人是誰呢?

袁父袁母真的是自殺嗎?還是說,這是一場預謀已久的謀殺?

可在人海茫茫中尋找一個男人談何容易,更何況是沒有留下任何五官特征以及資料的男人,簡直比登天還難。

就在葉殊打算放棄的時候,陳院長又發來了一條訊息︰「我倒是想起來了,那時候小姍離開了。我有拍一張大家的合照,一個是為了紀念,另一個也是留個心眼,想把男人的樣子拍下來。你看看這照片,不過都十八年前的事情了,誰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謝謝陳阿姨,您真是救星啊!」葉殊的心死灰復燃,她仔細看那張照片——發現男人刻意低著頭,在拍照的一瞬間輕微擺動了臉頰,導致照片里有點失真,五官也模糊不清。

葉殊正打算放下照片,卻在左下角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那是一輛停在門前的深黑轎車,照片一角正好拍攝下車牌號。

這是那個男人的車,可以從車牌號找尋到失主!

有救了!

葉殊將這張照片掃描進電腦里,用軟件拉高清晰度,再將車牌號碼截圖發給專門處理物證的技術人員。

等了大概五分鐘,技術人員從車牌查出車主以及所在地︰男人的名字是周然,住在岐山區蒼山花園四棟302室。

葉殊正打算起身前往岐山區,卻又接到師弟秦讓的電話,「葉姐,別查了。」

「怎麼突然這麼說?」葉殊忽的蹙眉。

「這個周然在兩年前就上報了失蹤,一年不見了,被警方確認為死亡,尸體反正是至今沒找到。」

「怎麼會?怎麼可能!」葉殊被這接踵而來的變故給搞得心驚膽顫,她總覺得自己正走向地獄的中心,沒有人知道在那一片黑暗盡頭究竟埋伏著什麼。

秦讓委婉地勸道︰「葉姐,我覺得這里頭肯定有大問題。不然不可能查一個死一個,要不你先把她的事情放一邊,先安排人手,明天生擒了凶手再做打算。」

葉殊搖搖頭,「如果查不到秘密,我們是抓不到凶手的。」

「為什麼?布下天羅地網,還怕抓不到他?」

「袁姍會跟他走的,因為他有她的把柄,除非這個把柄在我們手上!」

「我明白了,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只管喊我。」

「行,謝謝你啊,秦讓。」

「說什麼謝謝,我們是親生的姐弟,這可是你說的。」

「行,事成以後,姐姐請你吃飯。」葉殊輕笑一聲,掛斷電話,正對上紀零幽怨的眼神。

葉殊直覺大事不好,顫巍巍地問︰「怎麼了?」

「是那個暗戀你的師弟?」

「都說了,我師弟對我沒意思!」

「還要再听一次我的分析嗎?」紀零拽住葉殊的手腕,冷冰冰地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動輒喊姐,就是想跟你沾親帶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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