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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點零食錢,見諒!沒辦法,只好清璇親自喂它了。每天晚上都給它留點食物在外面,臭女乃油卻總是夜里起來偷吃。

清璇抬起頭,看了一眼屋內的漏刻,卯時過了大半,也該梳洗了。果然,剛換好衣服,墨蘊就在門外問道︰「格格,起身了嗎?」

清璇應了一聲,墨蘊就帶著熱水和毛巾進來了。梳洗完,墨蘊給她梳了個百合髻,頭發梳成兩股,攏到頭上,交疊擰起,形似一個愛心型。插了兩支翠玉簪子,兩頰散落著幾縷碎發,遮擋著略胖的臉頰,顯得清麗動人。

今天早膳是一碗面條和其它小菜,面條里有青菜、木耳、肉片,看著倒是十分清爽。清璇心里有些奇怪,除非自己特別交代,魏嬤嬤一般會做一些粥、面點之類的,怎麼今個兒有些不同了呢!

剛準備問墨蘊,玉笈和魏嬤嬤就進來了,嬤嬤還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玉笈笑嘻嘻地說︰「格格,你是不是忘記今天是你的生辰啦!我告訴魏嬤嬤了,她給您做了碗長壽面。可厲害了,一碗面只有一根面條呢!」

魏嬤嬤和墨蘊一起把托盤里的東西放在了桌上,是幾碟干炸醬、芝麻醬、辣椒醬,還有蒜末什麼的。清璇看著魏嬤嬤,感動地說︰「多謝嬤嬤。」

宋夫人以前一到清璇的生辰,就會做一碗長壽面給她吃。說起來也是五品官的夫人了,家里自然有廚娘,可她還是親手做。

現代的媽媽,不會做手 面,喜歡中午下點掛面,放點青菜,臥個雞蛋就算長壽面了。

這每一份長壽面都讓她喜悅。到了府里,還是第一次有人特意為她做長壽面呢!

魏嬤嬤白胖的臉上浮現出慈祥的笑意,溫和地說︰「格格喜歡就好。」

清璇也不多說什麼了,用勺子挖了干炸醬和辣椒醬,拿起筷子,開吃。

以前听人說這種一根的長壽面,要一次全吸到嘴巴里,不能咬斷,是長命百歲的寓意。可是那麼吃太累了,清璇還是小口但是快速地吃著。

墨蘊在一旁說道︰「格格,慢點吃,吃點小菜吧!」

清璇點點頭,眨了眨眼,眼淚掛在睫毛上,沒有落下。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楮,說道︰「這辣醬真辣,我要吃點拌黃瓜條。」

墨蘊趕忙夾了點黃瓜條到清璇面前的空碟子里,玉笈也沒追問什麼。很快就吃完了早膳,準備去給福晉請安。

嘉福堂的檀香味兒一如既往,被四爺點了一回之後,福晉待她們三個格格又和當初一樣了。但是,雁過留痕,清璇心里對福晉的敬意和愧疚好像少了很多。

福晉關心了一下清璇的身體,然後問道︰「听說你養了一只老鼠?」

清璇想一邊想著都養了好些日子了,怎麼這時候問,一邊答道︰「福晉,並不是老鼠,它是另一種鼠類。就像狗分獅子狗和細犬,鼠也是分種類的,妾身養的比較像田鼠。」

福晉說︰「我知道,你那田鼠是金色的吧!很稀罕,但是不要對外泄露了。我不想听到四貝勒府里有祥瑞這等閑話。」

清璇一驚,連連搖頭說︰「什麼金色,分明是淡黃色的,也就是只跑錯地方的田鼠,怎麼可能是祥瑞。」

她這才想到古人迷信,對什麼白虎、白狐之類的動物,都當作祥瑞。

這種系統出來的現代培育的布丁鼠,清朝根本沒有,又是金色的毛色,自然引人注意。看來以後得看好女乃油,不能讓它在花園里玩鬧了。

董鄂氏不懂什麼老鼠、田鼠的,她最是喜歡潔淨,忙說道︰「宋姐姐,你養只老鼠,可別被它咬了。一定要把它關好,我可不想看見老鼠出現在我的瓊香居里。」

陳氏忙說︰「你那瓊香居和宋妹妹的沁玉院離得最遠,有什麼好擔心的。」這些日子,胤禛去紗閣比去瓊香居頻繁多了。董鄂氏經常對陳氏發難,以致于寡言的陳氏也時常和她對上了。

福晉坐在上首,總結道︰「宋氏,你那只田鼠,就養在自己院子里,不要放出來。給它做個籠子什麼的,畢竟是跑來的田鼠,野性難馴,別讓它傷著。你肚里還懷著貝勒爺的孩子呢,萬事都要小心些。」

清璇起身向福晉行禮道︰「多謝福晉關心。清璇一定會把它關好的。董鄂妹妹也不必擔心。」

三個格格出了嘉福堂,董鄂氏一個人向著北邊去了。陳氏陪著清璇走了一段,說︰「妹妹,旁的我也不多說。宮里面除了地位高的娘娘會養些貓狗,旁的人都是不敢養的。你自己定要謹慎啊!」

清璇捏著帕子說︰「陳姐姐,我知道的。」她以前也看過宮斗劇,知道寵物不懂人性又十分脆弱,容易被人利用,殃及到主人。

陳氏點點頭,回自己的住所了。

晚上,四爺來了沁玉院。今天他來得頗晚,有些公事,就在書房吃了晚膳才來的。沒有讓人通報就進來了,見著清璇伏案涂涂畫畫,不像是在寫話本,也不知在做什麼。

他出聲問道︰「清璇,你做什麼哪?」

清璇被他下了一跳,手一滑,細毛筆留下個長墨印子。她起身行了個禮,嗔道︰「都怪爺嚇著我了,本來就畫得丑,這下全毀了。」

胤禛走近一看,看她好似在紙上畫了個小房子,但是歪歪扭扭的,簡直不能入眼。

清璇看到四爺一臉糾結的表情,說道︰「我這是給女乃油畫的圖紙,福晉讓我把它關好,我就打算給女乃油做個房子。」

四爺恍然,原來是那只小田鼠,他也喜歡寵物。不過是喜歡狗,在府里養了四只狗,專門建了狗舍,並不用福晉管著,有專人伺候。

相比較而言,他可不喜歡田鼠這種動物。他最討厭愛偷吃,又沒什麼能耐的鼠類。若是清璇養的狗,他倒是有閑心給畫個漂亮的圖紙。既然是田鼠,那還不簡單。

胤禛說︰「畫那麼復雜做什麼,就做個木頭架子,蒙上一個棉布或者皮的外罩就行了。反正你是養在室內的。我和府里的匠人說一下,一日就能做好。」

清璇一想,是這個道理。反正只是做個樣子給福晉看,何必那麼認真。她的思維被現代看過的狗屋局限了,以前的舍友一個鐵絲籠子不就養好倉鼠了嗎?何況,女乃油還不是一般倉鼠,通人性,不會亂跑。

想通之後,清璇就放下圖紙,起身走動了幾下,說︰「爺,為了這小東西,可把我累到了。我要舒展舒展。」

四爺也不見怪,拿起她放在一邊的書稿翻閱起來,慢悠悠地說︰「你知道就好,不要勞神,沒幾個月就要生孩子的人了,還這麼幼稚。」

清璇在室內踱了幾圈,覺得肚子又有點餓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爺,我好像又餓了。想吃點桂花小圓子,您要用上點嗎?」

四爺揮了揮手,說︰「我不餓,你吃吧!」然後吩咐丫鬟去給清璇做宵夜。

桂花小圓子是魏嬤嬤做的,原不想大晚上勞煩她的。但嬤嬤正好在準備明天用的高湯,就順手做了一份桂花酒釀小圓子。

今年桂花還沒有開,是以前做好的糖桂花。還放了一些枸杞,紅艷艷的,很漂亮。白瓷大碗里裝了大半,放著柄瓷勺。另外放了兩只小瓷碗,萬一四爺想吃也用得上。

桂花的香味兒甜甜的,酒釀的味兒也很特殊,大晚上的,清璇吃得香噴噴的,四爺還是沒忍住,也用了一小碗。

吃完後,四爺忽然想起一事,說道︰「今日是你的生辰,上次的簪子不算,我給你又準備了一份禮物。」

這時候,一個侍女掀開錦簾,端著一只小巧的白瓷雙耳盅,說道︰「格格,您的蓮藕排骨湯好了,快喝一碗暖暖胃。」

宋清璇坐在一張鋪了素錦墊子的圓木凳子上,玉笈站在身後捏著肩,她持著銀調羹,喝著熱湯。

墨蘊在一旁立著,等宋清璇喝完湯就把碗筷收好,問道︰「格格,您晚膳想吃點什麼?」藩邸格格的分例應當是兩道涼菜,四道熱菜,一道湯品,兩碟面點。宋清璇蹙起秀眉,想了想,說道︰「來道新鮮的素菜,其他就按例來吧!」

其實,宋清璇穿越前是地地道道的南方軟妹子。這輩子雖然是京城人,可舌頭還是不適應這北方的口味。

可一個小小的格格,又能提什麼要求呢?在宮里若是正經受寵的娘娘,倒是有自己的小廚房,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可惜她不是。這初冬時節,能吃點新鮮的蔬菜就該滿意了。

當然,若是胤禛到她院子里來吃飯,那分例就大不一樣了。然而,胤禛此時雖然說起來也就是16歲的半大小子,但是極為上進,常常忙著功課,好幾日不來後院也是常事。他本就愛念佛經,不是特別看重。

這後院里至今不過4個女人,一個是福晉那拉氏;一個是德妃賜的宮女,陳氏,只是侍妾位分;宋清璇和李月婷是大選進來的,被封為格格。一個月,胤禛大約有二十日要到後院,福晉五六天,李氏和宋氏各七八天,陳氏長得寡淡,只得一兩天。

太子爺東宮里侍妾、格格這樣有名分的已有二十幾個了。大阿哥府上也不缺格格,三阿哥自詡為「文人」,更是喜歡「紅袖添香夜讀書」的雅事兒了。四阿哥跟他們比起來,是相當自律了,不過在古代,倒顯得有點奇怪了。

宋清璇穿越的這個身份,是歷史上接連生了兩個早夭的女兒,被封為懋嬪的可憐人。她的出身不詳,但後人都說她出身太低,其父只是一個小小的六品主事,甚至有可能是包衣宮女出身。不過這些都是一些揣測,真相掩埋在歷史的洪流中,小小的一個嬪,又會有誰去調查她的生平呢?

但是,穿越而來的宋清璇改變了出身低微的束縛。

她本是21世紀的歷史系大學生,穿越過來成了12歲的小女孩,旁的是不懂。但還是知道八旗女子到了年紀,就要參加三年一次的大選;包衣上三旗的女子要參加一年一次的小選。

宋家本屬包衣,但是其祖父參加科舉考試,中了進士,得以月兌除奴籍,編入漢軍瓖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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