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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番的雞飛狗跳之後,玄都總算是知道了這只鳥不是畸形,而是目前整個洪荒也只有兩只的三足金烏,而且這一只還是其中比較小的弟弟,傳說中的東皇太一,妖族的堂堂二把手。

于是玄都再次開始感嘆洪荒果然是一個看武力值的地方,否則,這樣跳月兌的二把手恐怕早就被人射成篩子了。

但是通天看起來卻和太一的關系很好似的,或者說,看起來格外喜歡手里那一只巴掌大小的金色鳥兒,眼楮一直眼巴巴地貼在那金燦燦的羽毛上,尤其是那漂亮的尾羽上。

而東皇殿下雖然看上去很是不屑的模樣,但是一直不經意間展示著自己漂亮的羽翼,看的出來,他還是十分高興的。

不過好在過了最一開始的痴迷之後,通天的智商好歹是恢復了一些,「太一,你怎麼會是這一副模樣出現在這里?」

說起這個太一也有點氣,不自覺地磨了磨那尖銳的喙,「說好的一起去東海呢!本殿下屈尊紆貴地等你這麼久,結果等來的就是只兔子?還有你那兩個兄長,居然在山口設了結界,只有那些沒有法力的低級妖獸才可以進入!」

通天听他這麼說的時候,其實大致已經明白了他這麼個模樣進來的原因,一雙眼楮都彎彎帶笑,但是他還是十分願意滿足太一的小心思,然後多問了一句,「哦?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果然小金烏模樣的東皇殿下高傲一仰頭,「大家同為準聖,這種結界才難不倒我。」

然而他們倆這一問一答的,旁邊的玄都卻是看的眼楮都快抽經了,總覺得這兩個家伙之間的氣氛是不是有那麼一點的不對勁……

出于某種單身狗的直覺,玄都退後一步,微笑著表示,「玄都在此就不打擾兩位敘舊了,先行告辭……」

然而「辭」字還沒有月兌口,那只高傲的小金烏已經飛到了他的頭上站著,其中的一只小爪子還在他的頭上踩了踩,歪頭看著通天問道,「這個家伙誰,為什麼會在昆侖?」分明帶著一股「連本殿下都不能輕易進來,他卻可以」的幽怨。

然而玄都表示他才不管通天是不是萌炸了,他現在直想搖頭把這只在他頭上作威作福的鳥給甩下來,順便,如果能夠扒光了那身羽毛作為報復就更好了︰)

不愧是東皇殿下,天生感覺敏銳,抖了抖羽毛就又飛回了通天的肩膀。

「這個是大兄的弟子,我的師佷。」

玄都呵呵兩聲,「我還沒答應謝謝。」

沒想到玄都這個回答倒是取樂了太一,十足的一幅幸災樂禍的模樣,「老子那個家伙居然還會被一個凡人給拒絕,那個小心眼的都快要氣死了吧?」

通天對太一和自家兩個兄長之間的恩怨表示心累,「太一啊,那好歹是我的大兄。另外……」他看了一眼玄都,「這件事情可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

玄都還沒說話,太一已經幫他開了嘲諷,「堂堂三清,竟然會逼迫一個凡人做自己的弟子,怎麼,你們現在居然淪落到了這個地步?掉不掉價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玄都突然對太一的好感直線上升,他看著太一,深深地點了點頭,表示萬分同意。

「就算是這個凡人的資質還不錯,也用不著到這個地步吧?」太一得到了玄都地回應,再接再厲。

「他的資質好?」這是仿佛听到了什麼世紀大笑話的通天。

「我們三清的事情,還輪不到東皇殿下隨意評價吧?」這則是從一邊緩緩走來,一臉冷傲的玉清原始。

雖然是說著別人的壞話被抓個正著,但是東皇太一可沒有一點畏縮的樣子,尤其是對著原始這個家伙,他們向來是互相看不順眼。

既然已經被人家識破,太一也不再隱藏,直接輕哼一聲,變回了原身。即便是現在對著原始,依舊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目中無人的模樣,

玄都看著,又是不自覺地輕嘆了一聲,果然是灼灼少年,風采迫人,眉宇之間全然是一番的銳氣,一身白衣金邊羽織腰帶更加顯得其氣勢非凡,而那眉目之中天生帶著的尊貴驕傲,縱使是通天也只有甘拜下風的份兒。

很好,一看就是從小被寵大的孩子。

玄都一錘定下了結論,這一會兒再轉頭看通天一臉苦逼地拽住了太一,他突然有點嫌棄的發現,這就絕對是被兄長揍慣了的孩子……咳咳咳。

幸好現在的原始懶得和這個毛都不知道長沒長齊的小鳥崽子吵,只是呵呵一笑,「帝俊陛下剛才還在四處尋找他的弟弟,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他正在火速地向昆侖山趕來。」

看著東皇太一一下子氣紅了的臉色,原始冷笑表示敢和他比段數!?

通天一下子就從身後撲住了上去就要擼袖子開打的太一,一邊還苦哈哈地朝原始看,「二哥啊,你是有啥事怎麼突然來了這里?」

然而原始卻眼楮一瞥一直都在津津有味看著這幾個洪荒大能撕逼的玄都,淡淡開口,「大兄出關了,要見你。」

玄都于是對他們的呼來喝去再次微笑表示草泥馬。

……

比起主要以打發時間閑聊為主的通天,在老子的手上,玄都終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魔鬼訓練,也再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懶究竟能夠到什麼樣地一種地步!甚至,更加讓他深入骨髓地覺得,如果整個洪荒要排心狠手辣,那他絕對會給老子投上一票,誰勸都不听的那一種!!

什麼微笑地把他扔近一間什麼都沒有的小黑屋,順便扔一本修煉的秘籍,表示不修煉到闢谷就等著活生生餓死在里面;什麼扔到百米巨坑下面再給一本秘籍,告訴他不學會騰雲就一輩子呆在里面;另外還有升級版本,直接把人拎到萬米的高空,然後告訴他如果不能夠在驚險的狀態之下成功飛行就等著活生生摔死等等等等。

而最最最可恨的是,這個罪魁禍首竟然轉身就倒在雲床上睡覺!

此仇不報,非!君!子!

當最後,玄都咬牙一手持著桃木劍,一邊在通天和太一都不明覺厲的神色之下灰頭土臉地從昆侖山地峭壁之下爬上來,吐掉一口草屑,終于癱倒在了地上。

不過短短一個月,玄都竟然就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什麼都不懂地凡人變成了一個真仙!

不要覺得真仙很低級,那也是看和誰比,那些洪荒初開的生靈當然有天地眷顧,以至于一出生就有金仙修為,可是那畢竟是在整個洪荒都算得上是少數,是得天獨厚的生靈。

縱觀整個洪荒,想要從地仙踏入今天也不知道要有幾百個年頭,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看似平平無奇的人類,竟然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若不是說他獨得天道的眷顧,連老子都不相信。

如此的不同尋常,就連原始都找到了老子,滿臉擔憂地說起了此事。

「玄都此人,來歷不明,但是天資又十分地高超,然而可以看得出來,他確實是無意于修煉,大兄一直這樣對待他,恐怕只會升起此子的反逆之心,到了日後,恐怕是不好掌控啊。」頂著被自己硬生生從雲床上要起來還睡眼朦朧地自家大兄幽怨的眼神,原始表示事情緊急,他這個弟弟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好歹是自家弟弟真心實意的關心,老子還是十分的感動的,終于慢悠悠地從舒服地雲床上趴下來,坐到了原始旁邊的蒲團上。

其實原始說的這一些,老子又怎麼會沒有感覺到,他這些天雖然看似萬事不管,隨玄都是生是死,然而終究是事關他的成聖根基,又怎麼可能當真有如此地豁達。蠻對滿臉擔憂地原始,他也沒有什麼好隱瞞地,一時沉吟片刻,就直接開了口。

「起初我觀那玄都,即便是神情再過狼狽,可是心中終究是有一股桀驁之氣,對天道、仙道也根本沒有一絲的敬畏之心,更不用說是心甘情願地當我的弟子,我本事有心磨礪他,讓他好好吃些苦頭,卻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夠將那些看似荒謬絕倫,絕對不可能完成地要求一一達成。」

「所以大兄之後幾次,更是有心看他究竟能夠達到什麼樣的地步?」

「不錯。」老子自然是點頭,他側身換了個姿勢,以便于能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一些,這才繼續說道「而且,今日里隨著此子修為地飛速上升,我能感覺的到,那原先阻擋在我面前地巨大的瓶頸,竟然當真一直有所松動。」

「此子的修為怎麼會和大兄有如此大的關系!?」這樣子一來,簡直就是不亞于老子成聖的關鍵真的就全然在這個無禮的凡人身上?這又讓原始如何能夠不震驚!

老子撥了撥柔軟的蒲團,面上卻是帶著難得的憂郁,半晌還是搖頭無奈道,「你看不見他身上那一股濃厚的功德之力,即便是我也只是憑借我們兩人之間那淺薄的師徒因果才能夠勉強的看清。一個凡人,能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擁有這麼多準聖都求而不得的功德,甚至還能讓天道為之掩藏,以免他人窺視,也不知他究竟是哪一點得到了天道的眷顧。」

「現在唯一的方法,只有盡快提升他的修為了。」

終于還是屈服在了成聖面前地老子,從蒲團上站起,終于不再打算實行放養政策。

算了,干完了正事再睡吧……真是有點不開心呢。

于是這天里,精疲力竭躺在山崖上面呼呼大睡的玄都突然睜開了眼楮,看著面前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地老子的眼神那簡直就是深惡痛絕,就好像是在看一名殺父仇人一樣。

然而老子卻是半點都不在意,甚至用那張俊俏白皙地不像話地臉硬生生擺了個慈祥的表情,修長的手還道骨仙風地模了模玉拂塵,眼中含笑,似乎是對這個弟子極其地欣慰一般,「不愧是我太清老子之徒,不過是短短一月,就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地步。從今以後,會由貧道親自來教導你。」

呵呵。

玄都默默把臉轉想了另一側,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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