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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天氣尤其的好,太陽照在人的身上格外的溫暖,空氣中又有一陣陣的微風,帶著特有的花草的甘甜芳香,吹在身上格外的宜人。

屋子里的窗簾一早就被張晉蕭拉開了,小陽台的門也打開著,被子掛在欄桿上,舒服地享受著難得的太陽浴,近乎都能夠听到里面棉花愜意的呻|吟聲。

如願以償出了院的宋之宴現在規矩的坐在椅子上,「還不能靈活走動的腿」上搭了一條小毛毯,撐著臉等面前香甜的南瓜粥,雖然粥食都已經快要吃了大半個月了,但是張晉蕭的手藝真的非常的好,又常常換著口味,別說是有過被逼到絕境餿窩頭都當作美味的經歷,就算是從前那個沒有到輪回世界的宋大少爺大概也挑不出半點的錯來。

雖然是出了醫院,但是張晉蕭這幾天幾乎天天都很早就出門了,只匆忙的照顧好宋之宴,給他把早飯準備好,甚至都來不及陪著他用飯就已經匆匆出門了。因為宋之宴現在的腿腳還是(理論上)需要拐杖才能夠勉強走動,張晉蕭當然不會就這麼放心的讓他一個人待在家里,本來還打算專門為他請個護工照顧他生活復健什麼的。

宋之宴才不會答應,好說歹說總算是把人給勸下了,陳諾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至于推拿什麼的等到張晉蕭回來之後再進行。雖然終于是達成了目的的宋之宴也是不免心疼起了忙碌的近乎腳不沾地的張晉蕭,暗搓搓琢磨著要不要在把康復的速度再次拉快一點。

宋之宴︰再這樣會不會實在是太夸張了。被舉報拉去切片啊?他倒是無所畏懼。但是張晉蕭可不行。

就在宋之宴陷入在甜蜜的憂愁的時候,門鈴卻突然之間響了。

這個時候,當然不會是張晉蕭,況且張晉蕭也絕對不會按門鈴讓他來開門。宋之宴嘴角上面的笑一收,眼里哪里還有半點的溫情。只是瞥了一眼擺在椅子傍邊的拐杖,緩緩露了個嘲諷的微笑,這才掀開了腿上的小薄毯,直接就從輪椅上站了一來,大長腿邁了幾步,就到了門前,一下子拉開了房門。

站在外面的顧萍見到突然被打開的房門,以及就這樣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的宋之宴,不經是面色一變,吸了一口涼氣。雖然宋州早就告訴了她宋之宴的腿可能已經恢復的消息,但是她分明已經詢問過了醫生,只是短短的兩個月要讓一個昏迷了近十年的植物人完全恢復行動的能力,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甚至不需要醫生說,僅僅是常人的知識也知道這究竟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吧?

但偏偏就是這樣,宋之宴不但精神很好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且還這麼一點都不吃力的站在門口。

這哪里是復健了兩個月的效果,即便是那些努力醫治了兩年的,二十年的都恐怕沒有這樣的效果吧?

看著一臉恍惚震驚的站在門口的顧萍和她那個本來就顫顫巍巍的胖兒子,宋之宴他的嘴角輕勾,鳳眼微眯,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光光看這一副氣勢態度,又和昔日那個桀驁不馴,高高在上的宋家大少爺宋之宴,哪里有半點的不同?

顧萍曾經想過很多,或許宋之宴會是還沒有完全恢復的憔悴模樣,或許是在勞累而不知盡頭的復健頹廢樣子,但是獨獨,沒有想過他現在這副高矜的態度。

一如十年前,那個看著他進門的孩子,分明只是十來歲的年紀,卻如同是看著眼前的跳梁小丑,不要說是歡迎還是厭惡,甚至是不屑有一點點額外的情緒。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他們,而後就上了樓。而偏偏宋之宴的父親依舊是沒有半點的表示。

「原來是您,可真是好久不見。」宋之宴雖然是笑著說著敬語,但是又有哪里是當真對她有半點的尊敬。

顧萍手攥的緊緊的,面色格外難看,活生生被宋之宴現在的這一副態度激地想起了那日里所經歷的難堪。當時的自己,不說有多麼期待未來的家庭,但是那一眼,以及宋父的不管不顧,硬生生的抹殺了她所有的女兒心思,只牢牢地抓住所有能夠得到的財富、權利。

顧萍深吸了一口氣,猛然之間卻是在心中冷笑了一聲,現在整個宋氏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就算是宋之宴,又能夠翻出個什麼風浪來?

她將碎發挽到了耳後,微微笑道,「不請我進去坐上一坐嗎?」

宋之宴玩味的笑了一聲,實在是覺得她這人臉皮確實是挺厚的,但還是讓開了身。

顧萍進屋的第一時間,自然是看見了地上的輪椅以及拐杖,可是再看他一步步行走之間的輕松模樣,當然是更加的疑惑,一時之間,甚至是懷疑起了那個醫生所說的話的真假。

再說宋州,早早在門外就已經四處的打量著這房子里的擺設了,東瞧瞧西看看的模樣,顯然是在找什麼人。

「如果實在找阿蕭的話,他已經出去了。」細听他這句話,就能感到其中到底是有多少的不悅了。

宋州自討了個沒趣,還被自己母親在背後掐了一把,頓時疼的撕牙咧嘴,躲在後面不敢說話了。

「我剛知道你大病初愈,自然是要來好好的看看你,這些年來,我一直忙著公司的事情,實在是覺得虧欠。」

「呵,那您可不必再說這些客道的話了,」宋之宴屈指敲了敲桌子的邊角,「這些年,您沒有讓我死于某個醫療事故,做晚輩的就已經感激不敬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竟然還對著顧萍笑了笑。

好在顧萍也不指望能和宋之宴弄個什麼母慈子孝,既然宋之宴開門見山,那麼她也懶得再去打什麼太極,直接通知道,「本來你醒了,這個公司確實是應當交給你沒錯,但是你一昏迷就是十年,實在是不應該如此操勞,公司的事情暫時就交給阿姨,之後等你的身體好些了再回來吧。相信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這一個道理。」

再回來?回來了之後當個有名無權的總經理?

宋之宴無所謂的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沒有半點顧萍原本心中所預料的暴怒反應,反而是很直接的點了點頭,「可以,我這次大病初愈也懶得再去管著一些,人生短暫,就是應當及時行樂才是。」

瞧著他這張笑臉,顧萍一時之間盡然也是琢磨不透,她很努力的想要在宋之宴的臉上看出哪怕半點的不甘以及隱忍,可是都沒有。這簡直就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樣,顧萍勉強的笑了笑,「你能夠想通,真是再好不過了。」

不管宋之宴是真的想通還是假想通,既然宋之宴這麼說,顧萍自然也要有所表示才是,「這里是一張副卡,你大病初愈,又怎麼能夠窩在這種地方呢,該要好好調理調理才是。」

如果是十年前的宋之宴,恐怕是能夠冷笑著把這張卡甩她的臉上,只因為她笑得實在是惡心,然而現在,宋大大還是笑得毫無負擔,並且毫無顧及的收下了,畢竟在自己昏迷之後,這個女人還不知道從自己這里撈了多少的好處,這麼一點東西雖然他宋之宴更本看不上,也做不了補償,但是也好歹算是百分之一的利息了吧。

「既然您這麼誠心誠意,那麼做晚輩的自然也有東西好回敬給您才是,」宋之宴一遍笑著,一遍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張信用卡,仔細的一看,不就是那一次宋之宴買衣服時候刷的卡嗎?

顧萍還沒有明白過來他這是個什麼意思,她身後的宋州已經跳起來了。「這張卡為什麼會在你這里!我不是給了張晉蕭的嗎?」

宋之宴的唇邊于是劃過了一個更加詭異的微笑。

顧萍看著,一瞬間面上的表情更是難堪,一把拉過了自家不成器的兒子,面色黑如鍋底。

「我已經退讓了這麼多,至少要給我應有的誠意吧,再讓我知道他敢妄想我的人,鬧起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不是嗎?」

顧萍簡直覺得自己的臉上被這一下下扇的火辣辣的疼,拉著自家看著自己慫的快哭出來的兒子,面色冷淡的放下了一句話,「多謝提醒。」

大門被啪的一聲關上,宋之宴玩味的笑了笑,卡片被他夾在了中、食指之間,手腕微微的一個用力,就一下子飛了出去定在了牆面里,直直□□去三分。

十年也許當真是太久了,久到這個女人完全忘記了昔日在自己面前那一幅顫顫巍巍的模樣,還要特意讓自己幫她回想起來,真是可笑。

「不過是個都不知道自己輸在了什麼地方的女人。」

然而,世界總是這麼的神奇。

上一秒宋大大還在滿臉輕蔑的鄙夷著那個異想天開想著權利想瘋了的女人,自己卻又突然想起來了些什麼,臉色都變了變,就是下一秒的時間,頓時吸了一口涼氣撲到了無辜被插入了卡片的牆面,然後默默拔出了卡。

——卡片雖然被拔了出來,但是還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一個極為明顯的印子。

宋之宴︰這個,該怎麼解釋由來??

琢磨了半天也沒有琢磨出來在沒工具、沒法力的狀況下怎麼補的宋之宴在牆角蹲了半天默默掏出了手機開始發朋友圈。

宋之宴

凡人在劃壞了牆面的時候通常怎麼沒有成本的修補?【破損的牆面jpg.】

華八︰我可以告訴你一百零一種砸牆的方法,我媳婦可以告訴你一千零一種,至于補牆?excuseme?

吳宏︰你又在玩什麼生存游戲,角色扮演農民工?不是說去度蜜月了嗎?

羅芳芳︰用你的意念啊老大,或者,睡一覺︰)

輪回界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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