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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和五月一樣,都是極其懂得人情世故的孩子,她收了五月給她的零食,有時就會送五月一朵賣不出去的玫瑰花,有時會和她說些赤羽的人和事。諸如赤羽的媽媽桑美代原先也是外來打工妹,在上海結了婚,可惜丈夫無能,公婆強勢。有一天她終于忍無可忍,向丈夫提出離婚,淨身出戶後借錢開了一家小小的居酒屋,後來憑著自己的本事,店面一點一點地擴大,地址是越搬越繁華。總之也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這些話,在赤羽里面是無論如何也听不到的,五月好不驚詫。

有時,遠遠地看見客人前來的身影,她會說︰「喲,這不是老櫻井嗎?他喜歡佔人家女孩子便宜,和長谷川並稱赤羽兩大色魔,你小心點。」

果然,五月在電梯里就被老櫻井「啪」地一聲拍了一記**,膩味了好半天。那一天,听說櫻井酒醉出店時,送客出門的女孩子被襲胸。自那以後,五月看見此人就趕緊遠遠地躲開。

還有時,她又看到某個客人,就偷偷告訴五月︰「這個人姓橫山,喜歡和女孩子們聊天說笑話,話多得不得了,但千萬不要問他平時喜不喜歡棒球足球高爾夫球之類體育活動。他一條腿是假的,走路都勉強,所以最忌諱听到這些……你還沒來以前,有人被他凶哭過。」

五月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簡直拿她當自己的偶像來看,有幾次試探著問她為什麼不去讀書,家中有什麼難處等等,卻都被她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了。這小女孩實在太神秘,姓名籍貫年齡住處一概不詳,因為誰也問不出她的名字來,赤羽的女孩子們都稱她為樓下小姑娘,或是賣花的小女孩。

看小女孩的臉頂多十歲,最多不超過十二歲,但談吐卻老成得多,討價還價的本領更是無人可比。每天到了開市的時間,她必定會帶著一捧玫瑰花準時出現,到夜里十點半左右,赤羽晚市結束關門時,她亦準時離去。據人說她從五六歲的時候就在赤羽門口賣花了,這里生意好,她每天就堅守陣地,絕對不挪地方。赤羽的服務員都不知道換過幾茬了,而她卻能夠堅守陣地許多年,某種意義上來說,不可謂不忠心。

心善的客人看她風里雨里兜售玫瑰的小模樣,進去出來時就會買她的玫瑰花。她的玫瑰花不論大小,新鮮與否,統統五元一朵,情人節等重要節假日也絕不漲價。客人們對此評價很高,這自然也是人家願意照顧她生意的一個原因。

和小女孩閑聊幾句,差不多有客人來了,二人就此分開。小女孩抖擻精神去糾纏過來的客人,她則面帶笑容靜候在電梯門口,再將從小女孩那里買了花的或是允諾買花才得以月兌身的客人引領到三樓去;沒有客人時,小女孩百無聊賴地發呆或是數錢,五月則斜靠在電梯門前背單詞。等晚上六七點,酒屋內差不多滿座,接下來來客漸漸稀少時,她也就收起手冊,撇下電梯,上三樓去做她的服務員去了。

生意好時,或許翻兩輪台子;生意不好時,等那兩桌客人走,收拾餐具送到廚房,再擦桌子抹台子,去看看旁邊有無需要幫助的同事。

因為生意好,客人多,過生日的、升遷的、回國的客人幾乎每天都能踫上。這種時候,必定要去為客人唱生日歌說一些祝賀的場面話,再拾掇客人開酒請女孩子們喝,亂哄哄地鬧到下班時間,從領班手里領完當天獎金,換下工作服,和一眾女孩子們回宿舍睡覺。

如此日復一日。

有幾次和同事女孩子們打打鬧鬧時,口袋里的工作手冊掉到地上去,人家問她上面密密麻麻寫的都是些什麼,她嘻嘻笑答︰「客人名字唄。」也就敷衍過去了。

但是卻有一次,她正在電梯內捧著工作手冊念念有詞時,電梯門突然悄無聲息地打開,久美子手里捏著兩包七星步入電梯內,走到五月身邊,瞟了瞟她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工作手冊,笑眯眯的問︰「喲,這麼用功啊?」

五月只好笑笑,說︰「在電梯里太悶。沒事做而已。」

久美子伸手來從她手中把手冊抽出去,仔細翻了一翻,點頭夸贊道︰「很多單詞我見都沒有見過,你大概學到很後面了。我們店有很多女孩子都在外面學日語,但像你這樣用功的還是頭一個,不過,有上進心是好事,我們這些沒有追求的人不能和你比。」把手冊還給她,再打量了下電梯內的空間,「這里安靜,比大廳里適合學日語,哪天我有不懂的,還得來請教你。」閑話說完,按下三樓的按鍵,電梯門開,送給五月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轉身翩然離去了。

五月卻笑不出來,心里頗有些說不出的忐忑,同時又有些憤慨。既然擔心被別人超越並取代,那自己就該努力才是,一味的防著別人,說這些怪話又有什麼用。乘電梯到一樓,伸頭出去怪小女孩︰「哎呀,久美子剛剛出去買煙,你看見怎麼不提醒我一下?」

小女孩無辜攤手︰「她神出鬼沒的,我也沒看見她哇,怎麼,在電梯里打瞌睡啦?」

五月知道自己並沒有錯,但因為久美子的那一番話,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去學習了,干脆就把頭靠在電梯牆上,任由自己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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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興城,溫府,新房內。一屋子的人也都顧不上笑話新娘子了,紛紛忙亂著備水煎藥,忙活了好大一陣子,終于把新郎官的血衣換下,身上擦拭干淨,內服的藥喝下去了,外用的藥也都涂了。新郎官半死似的躺在新床上一動不動時,新娘子獨坐一隅也終于把一鍋雞爪子啃完了,又悄悄地給自己盛了半碗鴨肫粥,生怕別人听見動靜,因此不敢發出聲音,小心翼翼地喝了。

新郎官那邊閉目假寐,眾人這才想起新房里還有一位當緊的,便又忙忙過來服侍飽肚的新娘子。洗漱畢,換上一身大紅寢衣,新娘子披散著頭發,扎煞著雙手,發愁問︰「我歇在哪里呢?」

呈「大」字形攤在新床上的新郎官聞言噗嗤一樂,不知又牽到哪一處的傷勢了,笑到半截,忽然止住,換成一聲痛苦難耐的呻-吟。

李大娘本來心中焦急又害怕,聞言不由得咯咯發笑,心下暗想︰這新娘子真真是個傻到家的,嘴上說道︰「哎呦喂,我的親娘哩,竟能問出這種傻話來!新娘子自然要同新郎官歇在一處!」

新娘子垂首,低聲道︰「我不。我去睡柴房好了。」

李大娘哪里容她反抗,上前來捉住她的兩只小手,嘴里哄勸道︰「三姨娘,好月喚,听話,別說傻話了,啊!」

新娘子還是固執地站在原地不動,手里絞著自己的衣襟,嘴里反復嘀咕︰「我不,我就不。我就要睡柴房。」

李大娘笑得手軟,使不出力氣來,往自己臉上拍了一巴掌才止住笑。對旁邊的幾個人遞了個眼色,靜好倩惜會意,上前來拉的拉拽的拽,把新娘子給架到床邊,三下五除二,把她腳上的軟鞋月兌掉,往半死不活的新郎身側一推,放下帳幔,交代了一聲︰「請新郎新娘子好生安歇。」呼啦啦地就一陣風似的退了出去,房門掩上,只留下她歪伏在新郎官身畔發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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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岳勸鳳樓道︰「五爺少說幾句罷!」又去攙住溫老爺的臂膀,口中勸道道,「老爺早些安置罷,有什麼話明天再說不遲。至于五爺搶人打人這事兒,在老奴看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明天派人送去銀錢好生安撫,銀子多多的給他,叫他再張羅一門親事便是……五爺自小便淘氣,老爺還不知道他?若是為了這些許小事氣壞了——」

溫老爺順了一口氣,冷笑說︰「給我打!給我把這孽障打死!」

老岳勸︰「老爺也要想一想老太太才是……」

溫老爺豎眉冷目︰「將他打死了,我自會去老太太那里請罪,你只管給我打!」

老岳搓著手,還要再說幾句軟話替跪在眼前的鳳樓描補描補,溫老爺早已看出他的心思,當即冷笑道︰「我曉得,你把你兒子塞到他跟前去當差,你也就一心一意地為你那兒子鋪起路來了,只是我勸你莫要看走了眼!他連我這個父親都沒放在眼里,未必就曉得感激你父子兩個!」

老岳唬得撲通一跪,口中辯稱︰「老爺言重了,老奴不敢當!」再一招手,喚來門外候著的幾個家丁。這些人都是打人打熟了的,也不用教,三下五除二,就把鳳樓緊緊綁好按倒在地,拎了板子來往他身上招呼。

打了幾下,老岳悄悄給這些人使眼色,誰料今天溫老爺的老眼格外靈光,恰巧就瞧見了,心下更是生氣,大喝一聲「滾開」,搶了板子親自來打。

鳳樓咬緊牙關,就是不吭一聲,溫老爺氣極,一根板子上下翻飛,竟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因他板子一下比一下重,不過一會兒工夫,鳳樓身上的幾重衣衫俱被血水浸透。他今天偏咬緊牙關,既不求饒,也不呻-吟示弱。

溫老爺見兒子這副油鹽不進的混賬嘴臉,心中愈發來氣,板子竟打得月兌手,也不要人幫,自己撿起來,趁喘氣的當兒,吩咐下面的人道︰「把他小燈鎮搶來的那女孩兒給人家送還回去!」又罵,「我溫言醒怎麼會生出你這種荒yin無恥、窮凶極惡的兒子來!」

鳳樓已然半暈,聞言從地上慢慢抬頭,勉力跪直身子,伏在父親腳下,恭敬道︰「……只恐為時已晚,兒子與她已有了夫妻之實……若是再送還回去,兒子的顏面何存?便是她,將來又如何立足做人?」喘了一喘,又冷笑,「父親送兒子這八字考語……可見心是偏得太過了,兒子斷不敢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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