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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李家兄妹平時和喬安久相處的時候,基本上是不帶腦子的。

但是,咳咳,這並不代表他們兩個傻。

和其他弟子相比,李家兄妹沒有家庭支持,沒有抱團結伙,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但他們的母親卻把兄妹兩個養的很好,眼界和心境都是足夠的,處世純真中不失謹慎,為人友善中不乏戒備。

總之,屬于活的很開心,過的也很好的那種人。

比自帶苦大仇深背景,工于心計還累死累活的一些人,生活質量高的多。

他們有最親的血緣作為支持,對交朋友一事看的格外慎重,兩個人常常以旁觀的角度,看到很多修真者別有用心,背叛反間,表里不一。就算有些不主動去算計別人的修真者,也都是活的小心翼翼繃著神經,如同一張拉滿的弓,看起來很厲害,但風一吹,弦就開始抖。

李軒和李芸也見識過人情的冷暖,殘酷的現實,只是,像喬安久這樣的人,是生平第一次見。

嗯,具體一點,可以說是生平唯一一次見了。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那種。

你要說喬安久的心思不在修煉上,可說到繪文,問道堂的授課師父都對他贊不絕口,可是,你要說喬安久的心思在修煉上,李軒他們卻沒有見過喬安久修煉功法,琢磨招式,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

最重要的是,喬安久總是有一些他們想都沒想過的辦法,讓李家兄妹,不斷的感受世界的奇妙。

看不透,看不懂,卻能放心的和喬安久做朋友。

李家兄妹模模自己在秘境之中,裝滿的儲物袋,覺得,有的時候想那麼多做什麼,跟著喬安久走就好。

反正,他們的小伙伴,就喜歡搞事搞事搞大事。

這麼一段時間的相處,宋孝義也把喬安久他們當做可以結交的朋友,三個人看著喬安久先行離開,總覺得,這不僅是不想拖累他們,更是喬安久要放飛自我了。

事實證明,他們想的,沒錯。

和往年一樣,疲憊夾雜著興奮的弟子陸陸續續的離開松青秘境,和一個月之前先比,人數減少了很多,但在周圍等候的弟子人數卻沒有什麼變化,人群之中神情各異,有的在等待親友歸來,有的好奇排名結果,還有的純粹是來看熱鬧的。

听說松青秘境背後的勢力錯綜復雜,每年的排名結果都直接影響到內門和外門弟子之間的劃分變動,差不多有著風向標的作用,明碼標價的賭約還掛在那里,沒看到年輕一代的丹修里,最為出色的徐師兄和陳師兄就在前面站著嘛!

比這兩位更著急的,是喬家四個人。

換上了內門弟子的衣服後,他們低調行事很少出現,存在感很低,但今天是松青秘境的最後一日,根據血契他們只知道喬安久沒有性命之危,卻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

平時連住校都舍不得讓喬安久去的喬家人,操碎了一顆玻璃心,不知道秘境中的空氣質量好不好,小久會不會咳嗽,不知道秘境中的妖獸危險不危險,小久會不會受傷,要不是喬母和喬逸穩得住,喬茶和喬思睿就偷偷模模溜去找小久了。

好不容易等了一個月,家里四個都坐不住了,早早的就跑到這里等人。

來的早的,差不多都是喬家人這樣的,臉上焦急又期待的神情都差不多,牢牢的守在最前方。

見到人的激動的在原地開始揮手,沒見到人的,就伸長脖子仔細看,去尋找自己熟悉的那個。

直到,有一個人出來後,見到人的和沒見到人的,通通望了過去,然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只見遠處濃霧中走出一個黑衣少年,沒有穿外袍,上衫短短的有些奇怪,兩步走出來之後,笑了一下,用右手握拳砸了一下左手掌,然後轉身又回去了。

沒等眾人奇怪,這個少年推著什麼就出來了,仔細一看,是一個盤腿而坐,雙目緊閉的弟子。

人群中有些嘩然,這是怎麼回事?

少年的動作並沒有停,他把人擺好之後,就有返回去,很快再推了一個人出來,也是盤腿而坐,雙目緊閉的弟子。

這麼來來回回了十幾趟,少年抹了把額頭的汗,把最後一個弟子推出來,清點了一下數量之後,開始向遠處呆住的戒律院師兄招手。

做什麼?

守了這麼多年松青秘境,第一次見這種場景,看到少年招手的兩名戒律院弟子對視一眼,走了過去,看到這些人面色紅潤、神態安詳,不像是受傷,那怎麼沒有反應。

「入定?」這個樣子,只有用入定解釋了,兩位戒律院師兄意識到事情不簡單,立刻傳訊給管事和長老,還沒說話,就被少年又召喚了過去。

這黑衣少年,就是穿著運動外套的喬安久,他的長衫不方便搬運人,就直接換成短款方便的運動服,在離開秘境之前,他找了一個角落把御獸環里的諸位放出來,然後挨個運出去。

看到戒律院師兄通知了人,就伸手讓他們來幫忙。

「把這些師兄先移過去吧,免得擋道。」听起來好有道理,戒律院的師兄都是年輕力壯的青年,看著喬安久這幅小身板,點點頭,把人都移到飛舟之上,慢吞吞的移動起來。

是的,喬安久說了,為了不打斷這些師兄們的入定,還是不要讓飛舟飛的太快。

戒律院的師兄被說服了,看著喬安久指揮著飛舟,一點一點的從眾人面前挪過,就好像,確保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看清楚這些人的臉。

怎麼感覺和展覽差不多?

喬安久遠遠就看到了喬家人,偷偷比劃了一個前來救命的手勢,就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笑眯眯的牽著飛舟繼續往前走。

幾乎是喬家人趕來的同時,一道雷光擊向喬安久搭在飛舟上的手,卻被喬逸用劍擋住,把喬安久護在了身後。

于是,眾人就看到,剛才那個笑起來干淨又靦腆,全然沒有防備的少年,立刻手腳並用的巴在他大哥的後背,兔子一樣的藏了起來,連個縫縫都沒有露出來。

動作熟練流暢,一看就是經常做。

「吳真人這是何意?」喬逸後面掛了一個人,也不影響他持劍而立,與想傷害喬安久的人對峙起來的模樣,一派浩然硬氣。

「大膽,敢侮辱我紫煙閣的弟子,吃我一劍!」來者正是接到消息後,知道愛徒吳梓五感封閉,被人搬出來的紫煙閣長老吳真人,吳梓是他的佷孫,平日頗受他喜愛,遠看吳梓像個貨物一樣擺在飛舟上,被拖來拖去的展示,吳真人直接一道雷光,準備斬斷喬安久搭在飛舟上的手臂。

果然,吳梓的師父,如同傳說中的護短與暴脾氣。

喬安久也不裝小可憐了,從大哥背上跳下來,露出一個腦袋,「弟子我救人在先,吳真人卻不分青紅皂白,恩將仇報,根據門規,大哥,可以動手了,懟他!」

作為一個小小的練氣期,喬安久沒點依仗,哪有膽子去拖著十八套娃出秘境要贖金,論打架,他還真沒見大哥輸過。

喬母和喬茶把喬安久已經拽過來渾身上下模了一遍,看到身上沒有傷口松了口氣,而被小弟借機塞了個粉色毛球的喬思睿,只能保持剛才的姿勢,悄悄把毛球收了起來。

嗯,這應該是他家寶寶在秘境中找到的小玩具,先幫弟弟收起來。

嘿嘿,粉撲撲的,怪可愛的。

和喬逸之前的對手相比,吳真人還真的算是普通角色,不過喬逸沒有做的太明顯,只是以極其微弱的優勢壓制住了吳真人,然後看到小弟在遠處沖著自己眨眼楮,示意收工,才停手退了回來。

而驚訝于喬逸的實力,震驚不已的吳真人還沒有再出手,就被身後的聲音呵住,「吳閣主,住手。」

來者正是喬安久眨眼楮的原因,掌管戒律院的嚴長老來了,身邊就是剛才跑去找人的徐師兄。

周圍聚過來的弟子越來越多,戒律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囑咐,並沒有驅散眾人,而是簡單的維護了秩序,讓更多的人能看到這里發生的事情。

徐師兄看到吳梓的臉,雖然不太明白喬安久做了什麼,但還是站了出來,和嚴長老低聲說了幾句,正氣在頭上的吳真人明顯有些不甘心,卻被嚴長老擋住了。

一看,嚴長老就比吳真人話語權大。

與名字不同,嚴長老溫聲詢問喬安久,發生了什麼,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喬安久等的就是這個,模出門規,邊指邊誠懇的解釋,他在昨天是如何湊巧的遇到這些人,發現他們正在入定失去了意識,留在凡塵鏡並不安全,出于同門情,就想辦法把這些人帶了回來。

解釋的並不詳細,關鍵詞卻說得很清楚,眾人是知道喬安久和吳梓背後賭約一事的,听到喬安久的話之後,明顯都有些詫異,這個喬師弟當真是實心眼,遇到這種完全倒向他這一方的情況時,居然沒有乘人之危,反而把入定的人都搬了回來,免得他們留到凡塵鏡之中,再也出不來了。

這是什麼?

好人好事,性情高潔的典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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