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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他的城(晏容X杜珩)

杜珩可能是前生十幾年太順了吧,以至于他遇見晏容後,好生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求而不得。

但是很快,他就沒有時間考慮這些了,關外的戎人又開始扣關。

漠北苦寒,關外的戎人生活比起漠北,更是低了不止一個級別,追求更好的生活是人的被本能,更何況一關之隔的漠北,有著比他們更好的生活,他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戎人扣關,杜珩自然要帶著他的隊伍上戰場,這對他來說並不是很難的事情,但是這次完全不同,他們在戰場上拼命,背後卻射來來自自己人的冷箭。

朝堂的黨派之爭和權勢傾軋愈演愈烈,戰火也燒到了邊關,杜珩這次成了黨爭的犧牲品,鏖戰之中,一支冷箭從背後而來,若不是貼身侍衛替他擋了,他恐怕當場就交代了。

幕後之人完全不管不顧,完全不在意這是在戰場,也不管杜珩若是死了,會有怎樣嚴重的後果,一門心思只想讓他就這樣死在戰場上。

最終,他們還是勝了,只是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杜珩的親衛盡皆戰死,戍邊軍戰死800余人,可惡的是,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死于自己人之手,尤其是杜珩親衛,三分之二都是為了保護杜珩而死。

這樣慘烈的結果,讓杜珩有些難以接受。

軍人戰死沙場,本來就是常事,當上軍人的那一天,早就做好了馬革裹尸的準備,甚至也將此當作是一種榮光。

但是他從來沒想過,他的護衛,他的士兵會死在自己人手里。

太無恥,太惡心了這群人,為了爭權奪利,什麼事情都干得出來。

杜珩只覺得心里像塞了一團火,燒得他胸口像要爆炸,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力壓下心里的火,杜珩讓人處理好後續的事情,就回了屋,他現在很想見晏容。

晏容窩在窗下,正在看一本書,只是很久都沒有翻動一頁。

雖然他自認為他對杜珩沒有一點心思,但是在杜珩上戰場的時候,他還是會有些在意,當然,他自認為他這時候擔心漠北的安全,並不是為了杜珩。

不管他到底擔心什麼,總歸,他是擔心的。

就在此時,杜珩裹著一身的寒氣就沖了進來,一進來就摟住晏容的腰,將腦袋埋在晏容胸口。

他的動作有點大,晏容手上的書都被他撞到了地上,晏容皺著眉頭,推了推他,沒想到他抱得更緊了,聲音悶悶的,「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他今天的狀態不大對,跟從前那神采飛揚的樣子判若兩人,聲音听著很是脆弱的樣子,晏容推他的手就收了回來,但是也沒有去摟他,只是搭在一邊。

兩人就這樣一個人坐著,一個摟著,許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就這樣過了一炷香時間,晏容腰有點酸,伸手推了推杜珩,杜珩抬起頭,見他眉頭微皺的樣子,他立刻站了起來,只是一個姿勢保持太久,起身的時候腰部傳來一陣酸痛,他一個趔趄,整個人就撲到晏容身上。

猝不及防被撲,晏容腰踫到椅背,瞬間透徹心扉,晏容眼淚都快出來了。

發現他表情不對,杜珩這才趕快站了起來,伸手就要給晏容揉腰,晏容拍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這才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找了另一個椅子重新坐下。

杜珩從戰場上下來就直接到晏容這邊,身上還穿著鎧甲,上面沾滿了血和灰塵,又不管不顧抱住晏容,晏容身上的衣服都粘上了血和灰塵,晏容皺了皺眉,想立刻去換衣服,但是轉過頭看見杜珩站在那,整個人怏怏的,莫名的,晏容心軟了一下,干脆就坐在椅子上不動了。

敏銳感覺到晏容的態度有點軟化,杜珩立刻湊了上去,蹭了蹭晏容,「我難受。」

「難受就去看大夫。」

「我心里難受。」杜珩也不全是撒嬌,他是真的難受。

晏容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往前湊了一點,做出傾听的架勢,杜珩一見,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今天的事情一股腦全都說了一遍,順便陳述了自己的不解和氣憤。

听完後,晏容冷笑一聲,也不說話,作為黨爭的受害者,他深刻體會了黨爭的殘酷和無恥,對于這種事情,他一點也不意外,甚至有點麻木。

杜珩只是太年輕,沒有經歷過,所以一時也不能接受。

晏容沒打算給他當什麼人生導師,沒打算開解他。

杜珩等了半天,沒等到想要的話,心里又是氣又是委屈的,但是又舍不得說他,只能在一旁生悶氣。

想了半天,越想越生氣,發現旁邊有一壇酒,也不管這個酒是哪來的,拿過兩個杯子,拍開封泥,倒了兩杯,放了一杯在晏容面前,剩下的一杯舉起來一口飲盡,然後又倒了一杯,繼續。

晏容看了看桌上的酒,頓了一會兒才端起杯子喝了起來,剛剛杜珩的話,讓他想起來一些不想想起來的事情,心情也很是不好,所以頗有些喝悶酒的感覺。

見他喝完了酒,杜珩又給他滿上了一杯,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一杯接一杯,很快,兩個人都醉了。

醉酒的杜珩抱著晏容不停蹭著,腦袋在晏容頸窩處拱著,嘴里念念有詞,「你這人,忒沒良心,我那麼喜歡你,你卻無動于衷……」

來來回回就這幾句,不停念叨,晏容被他吵得頭疼,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嘴,「閉嘴!」

感受到晏容都帶著薄繭的手擦過他的嘴唇,帶點酥麻的感覺,杜珩忍不住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晏容瞬間像被什麼燙到一樣,立刻就將手縮了回去,還順手給了杜珩腦門一下,杜珩工匠更加委屈了,捂著腦袋控訴他,「你這人,太絕情了。」

「絕情又如何?」晏容冷笑一聲,又彈了他腦門一下。

「不如何。」杜珩很是沮喪的樣子,「你再絕情我還是喜歡你。」

晏容怔了一下,沒有說什麼,只是自己倒上一杯酒,端起來飲了一口。

見他又喝上了,杜珩也不甘示弱,拿過酒壇就要給自己也來上一杯,卻沒想到已經沒有酒了,將酒壇往地上一扔,他就湊了過來,親上晏容的嘴巴。

他想著最後的酒都被晏容喝了,那晏容嘴里肯定還有酒,他要搶過來,誰知道親上去之後才發現,這滋味簡直太美好了,美好得都不想停下來,于是他又加深了這個吻。

晏容本來想推開他,再順手給他一拳的,可是沒想到杜珩這下抓得太緊,他竟然沒能掙開,反而讓他抓緊了往懷里壓得更緊了,到後來,他被杜珩親著親著,竟然也覺得有點快意了。

于是事情就失控了,兩個人就這樣完成了一整套,達到生命大和諧了。

不提第二天,晏容是如何的懊惱,就說杜珩,自己也很是郁悶,畢竟他從來都是覺得應該是他做晏容,沒曾想,他自己倒是被晏容給做了,還一做做了好多次,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所以他就有意無意躲了晏容好幾天。

晏容正懊惱著,對此自然是求之不得,就這樣,已經親密接觸過的兩人,反而比之前更疏離了一點。

不過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很久,已經想通的杜珩,又繼續黏著晏容了,晏容佔了杜珩的便宜,也不好意思像從前一樣冷漠,兩個人的關系漸漸有些融洽起來,雖然還沒到兩情相悅的地步,但到底比從前好上了許多。

杜珩內心還是有些小高興的,畢竟照這樣發展下去,他覺得他很快就能抱得美人歸了。

但是事情並沒有照著杜珩的期望發展,邊關的形勢一天比一天嚴峻,他並沒有很多的功夫和晏容培養感情,幾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軍營上面了。

為了防止再出現之前的情況,他一改從前在軍營的做派,開始有意無意發展自己的勢力,安插自己的人手,以圖將這個戍邊軍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他這樣的行為,當然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從前其他人也不是特別將他看在眼里,即使他已經在漠北建立了自己的城,但是別人還是將他當做熱血的傻蛋,要控制起來還是很簡單的,但是現在他這些行為,讓其他人警惕起來了。

再加上朝堂局勢的變化,他漸漸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嘉和三十六年除夕,戎人再次扣關,杜珩再次帶兵出戰,這次,他沒能回來。

大年三十晚上,晏容坐在燈下,桌邊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餃子,這是杜珩出發前開口要的,他說,這麼多年,從來沒和晏容吃過一頓餃子,希望今天能吃上。

晏容本來不想給他做的,但是想想,不就一頓餃子嗎,就給他做吧,大過年的,也讓他開心開心。

認認真真包好了餃子,甚至還學著從前家里的做法,在幾個餃子里面包上的銅板,求個好兆頭。

可是一直等到了天邊泛白,杜珩還是沒有回來,晏容站起身子,捏了捏酸痛的肩膀,想著先將餃子拿到外面凍著,等他回來再煮,卻沒想到還沒等他凍好餃子,杜珩千瘡百孔的尸體被送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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