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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知道了顧冼和阿冊的事情,顧家二老都有些懨懨的,也不愛出門了,除了拜訪蘇澈,他們一直窩在縣衙里面逗孩子。

而顧冼也是無精打采的,他不大明白,為什麼爹娘能接受顧凜和溫言的事情,卻不能接受自己和阿冊的事情。

顧家二老其實只是太驚訝了,然後想得多了點,畢竟顧凜是不走仕途的,所以他跟男人還是女人在一起,都是自己的事情,別人也沒法多說什麼。

但是顧冼不一樣,他注定要走仕途,雖說現在娶男妻已經是很常見的事情,但是到底不是主流,名聲上也不那麼好听。

尤其阿冊家家世還那麼顯赫,能同意他們兩個的事情才怪。

為人父母,大都舍不得為難自己的孩子,既然不同意,那肯定會為難另一個人。

顧家小門小戶,和蘇家比起來,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蘇家若想為難顧冼,隨意找個由頭,必然能讓顧冼灰頭土臉,丟了性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顧家二老與其說是不同意兩人的事情,倒不如說是為顧冼的未來擔心。

當然,他們的這些擔心都無法跟顧冼說,畢竟陷入感情的人都是盲目的,現在跟顧冼說這些,顧冼恐怕也听不下去,所以他們只能憋在心里,憋得兩個人郁郁寡歡的。

他們不說,顧冼自然想不到是這個原因,只當他們是不同意,也就想不通為什麼他們會不同意,想不通就更糾結,一糾結人就不開心,所以這些天也是蔫頭耷腦的。

雙方都有各自的煩惱,所以都不怎麼痛快,相比之下,顧凜就過得非常滋潤了。

他和溫言小別勝新婚,黏黏糊糊的,雖然還不沒有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但是,偶爾親親抱抱還是有的,再加上阿南也過來了,一家三口要麼一起逛街,要麼一起出去玩,總之就沒有分開的時候。

這樣瀟灑的日子過了好幾天,顧婆子終于看不下去了,這個臭小子,家里人愁得頭發都要白了,你還有空天天玩,果然是太閑了。

被顧婆子拖過來的顧凜很是不解,不明白顧婆子想干什麼。

顧婆子其實什麼都不想干,她只是太苦悶了,又見顧凜那麼瀟灑,所以想找他過來聊聊人生罷了。

坐在院子那棵樹下的石桌邊,顧凜已經吃一碟點心又喝了一壺茶,顧婆子還在絮絮叨叨。

顧凜听了半天,總算是明白顧婆子的意思了,無非是擔心顧冼會受傷害,並非是不同意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們這明顯是關心則亂了。

既然擔心,何不開誠布公說明白,也免得雙方在心里互相猜來猜去的。

顧婆子說得口干舌燥的,卻發現顧凜老神在在,她更加不滿了,劈手奪過顧凜手上的茶一飲而盡,這才瞪著他,「你這孩子,老娘愁得頭發都白了,你還有心喝茶?」

「茶還是要喝的。」顧凜依舊很淡定,接過杯子給她續了一杯遞給她,「再說了,你這是杞人憂天了。」

家里出了個讀書人,顧婆子也算是沾了點書香氣息,杞人憂天這個成語,她還是听得懂的,這明顯就是說她想太多嘛。

又瞪了顧凜一眼,顧婆子這才憂心忡忡道,「蘇家那是什麼門第,咱家又是什麼門第,你叫我怎麼不擔心?」

听出她的一片拳拳愛子之心,顧凜嘆息一聲,這才道,「擔心的話,為什麼不跟大哥說呢?」

「說了有什麼用?」顧婆子依舊愁眉苦臉,「也解決不了問題。」

「不說怎麼知道?」顧凜卻不這麼認為,對于阿冊,他還是有點了解的,那個人一肚子壞水,心都是黑的,但是對顧冼,卻真的是愛到骨子里的,怎麼都不會做傷害顧冼的事情吧。

最重要的是,顧冼在蘇家住過一晚,顧凜去接他的時候就知道,顧冼和阿冊的事情,蘇家是知道的,也是持贊同態度的,只是那時候顧冼還沒開竅,所以蘇家表現不是很明顯,只是很隱晦表示了贊同。

想想,這幾天阿冊都沒有出現,估計是要給顧家二老點時間,讓他們適應適應,估計也快忍不住了。

顧婆子想了一會兒嗎,又喝了一杯茶,這才道,「要不,小凜,你去探探阿冊的口風,看看他們家的態度?」

「行啊。」顧凜毫不猶豫就答應了,正好趁此機會敲他一筆,同安府好東西還是很多的,只是阿冊不肯給自己罷了,現在時機正好,不剝他一層皮,豈不是浪費?

見顧凜同意了,顧婆子也就放心了,想一會兒,還是決定和老頭子商量一下,和顧冼談談。

這邊顧凜在心里盤算了一下,還是去找了阿冊。

阿冊這幾天都呆在碎葉城,只是不敢去找顧冼而已。

不過他快忍不下去了,正打算今天晚上就偷偷去見一下顧冼,沒想到顧凜就上門了。

上門的是顧凜,阿冊就不怎麼擔心了,畢竟顧凜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他和顧冼的事情,要是不同意的話早就出手干預了,既然他一直都沒什麼動作,那證明他對這件事是持贊同態度的。

可惜這次,他放心太早了,所以被顧凜好好敲了一筆。

雖然阿冊他自認家底豐厚,但是顧凜此次下手太狠了,他都忍不住肉疼。

在心里默默安慰了自己一番,告訴自己,為了媳婦,這都是值得的,心里才算平衡了下來。

成功敲詐了阿冊一筆的顧凜,將顧家二老的擔憂之類的都跟阿冊說了一遍,顧凜這才高高興興帶著溫言和阿南逛街去了。

他還是很得意的,畢竟他覺得他是一把好助攻,顧冼和阿冊以後能幸幸福福在一起,自己也算是大功臣了。再說

至于他這個助攻是敲了人家多少好東西這事,他早就忘記了。

等他高高興興帶著溫言和阿南,手上還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的時候,顧冼和阿冊已經坐在廳里和顧家二老喝茶了,那和諧的氣氛,就好像他們早就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似得。

顧凜撇了撇嘴,表示顧家二老之前的糾結就是想太多,各人有個人的緣法,總會有解決方法的,想那麼多也是徒勞。

見他回來了,顧婆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小凜、小言你們回來了,來來來,正好在說你們的事情呢。」

顧凜走得一頭一臉汗,先倒了一杯茶遞給溫言,這才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下,「我們有什麼事?」

「當然是你和小言的婚事。」顧婆子一臉看不懂事的孩子的表情,「你們不是要成親嗎,成親要忙的會事情可多了。」

顧凜表示不理解顧婆子的腦回路,之前不是不同意他們在碎葉城成親嗎,怎麼現在反而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要著急?

不過,他們為什麼同意,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同意的話,他就可以成親了。

兩輩子第一次成親,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成親了,自己就能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幸福生活了,這樣想著,顧凜臉上露出了夢幻般的笑容來。

一說成親的事情,就這個傻樣,顧婆子對他已經是無語了,一點也不想承認這個笑得一臉傻逼樣的人是自己的兒子。

轉過頭,眼不見為淨。

轉過頭看見安靜坐在一邊飲茶的溫言,見他雖然臉上帶著喜氣,但是一臉淡定,一點也不像顧凜那樣傻,顧婆子滿意地點點頭,小言果然是個好孩子,談到自己的人生大事,依舊如此穩重。

一家里,有個犯傻的已經夠了,不需要再來第二個。

這樣想著,顧婆子更加滿意了,拉著溫言的手,和他討論起成親要準備的事宜來。

所以等顧凜笑夠了,回過神來,就發現溫言和顧婆子親親熱熱在說著什麼,而顧冼和阿冊頭挨著頭,親親蜜蜜地說著話,根本沒人有空理他。

他咳嗽了兩聲,想要提醒一下他們,這還有個喘氣的呢,可惜,他們忙著說話,根本沒空理他,等他咳嗽得更大聲了,四個人八只眼都瞪了過來,顧婆子更是開口趕人。

顧凜就這樣灰頭土臉被趕了出來。

站在院子里,他一時有點迷茫,不知道該去哪,在四周看了一圈,發現阿南正蹲在樹下玩一只蟲子。

那是一只大青蟲,大概是書上掉下來的,看著肥肥的。

樹下有螞蟻在搬家,阿南就拿著小樹枝將那只蟲子撥到螞蟻堆里,很快蟲子身上就爬滿了螞蟻,蟲子吃痛,在地上滾來滾去,很快就滾到一邊,阿南拿著小棍子將蟲子撥了回來。

顧凜很無聊地跟著蹲在地上,看阿南玩了好一會蟲子,興致上來了還跟著拿著小樹枝逗弄起蟲子來。

可憐的蟲子,不但要被蚊子咬,還要被一大一小兩個人捉弄,若蟲子會說話,恐怕早就破口大罵了,媽的,殺蟲不過頭點地,能不能給個痛快?

陪阿南玩了好一會,回屋的時候發現他們還在討論,顧凜听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于是在屋里轉了兩圈就又出去了。

他忽然發現好無聊,自己竟然沒地方可去了,家里的事情不用他操心,瓷窯的事情有專人負責,蘑菇也不用他看,溫言的工坊有他的小徒弟看,根本不需要他干啥,他就這樣成了一個閑人。

雖然顧凜胸無大志,畢生願望就是做一個混吃等死的閑人,但是在沒有手機、電腦、游戲的世界,當個閑人日子也不好過啊,漫長得好像一直過不完的時間都不知道怎麼打發。

越想越無聊的顧凜只好回屋,臥在床上思考-自己要干啥。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能干啥,張正好此時阿南進屋了。

玩完蟲子的阿南正在看書。

自從他來了碎葉城,顧凜和溫言就繼續教他念書識字,所以他每天都有功課。

「爸爸,這個字怎麼念?」阿南拿著書,指著上面的字問道。

顧凜看了一眼,發現是個「晏」字,「這個字念yan,是晚或者鮮艷的意思。」

阿南還是有點不解,不過因為他是在看游記,所以也不是非常糾結,知道念什麼後,他也就不深究了。

顧凜卻忽然想到一件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將拼音整理出來,給家里的書備注一下?

有了這個,阿南以後看書也方便。

當然,其實最好的方法是有個字典,不過字典這個東西,可不是顧凜一個人能搞定的事情,他也沒那麼淵博的知識。

所以他也沒有打算不自量力去弄字典,只是準備弄出拼音。

找到事干的顧凜又一頭扎了進去。

等他整出拼音這玩意的時候,婚禮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連成親的日子都定好了。

顧凜一臉懵逼,他這還沒反應過來,就要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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