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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顧凜胡思亂想的時候,溫言已經低頭將那碗面吃完了,他放下筷子,對著還有點呆愣的顧凜道,「你快吃,我去看看孩子。」

「去吧。」顧凜懨懨地應道,有些垂頭喪氣的。

溫言這下反而不急著去看孩子,又坐了下來,看著顧凜。

顧凜此時心情有點低落,讓他想個辦法阻止溫言要自己的孩子,這個自然簡單,但是他一點也不想這麼做。

如果溫言真的很想要個自己的孩子,顧凜覺得自己一定會妥協的,畢竟他想給溫言所有想要的。

但是想到溫言要跟別人生孩子,顧凜的內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樣,疼得一抽一抽的。

溫言就那樣坐著,眼睜睜看著顧凜無意識拿筷子戳著碗里的面,戳得整碗面都快爛了。

「你在想什麼?」溫言伸手拿下他手里的筷子,又給他放在碗上。

「孩子。」顧凜抬頭認真看著溫言,一臉真誠。

溫言有些不明白顧凜的意思,想了一下,以為他說的是楚桐的孩子,于是道,「孩子很健康,不用擔心。」

顧凜一听就知道溫言是誤會了,這才解釋道,「我不是在想楚桐的孩子,是在想你的孩子。」

「我的。」溫言以一種關愛智障的眼光看著顧凜,就好像顧凜是天字一號的大傻瓜,「我哪來的孩子?」

「以後總會有的。」顧凜撇過頭,聲音有些悶悶的。

他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接受將來溫言可能會孩子的事情,但是從他嘴里說起溫言的孩子,他還是很不開心。

溫言的表情更奇怪了,看了顧凜好幾眼,這才略帶失望道,「顧凜,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誒?」對于溫言的話,顧凜完全不理解,他是怎樣的人?

「你是不是覺得讓我去跟別人生一個孩子,然後你好心安理得也找別人生一個?」溫言很是失望,他是喜歡顧凜,也想著將來要跟顧凜在一起。

但是他從來沒想過跟顧凜在一起後,再去跟別的女子生孩子,女子何辜,要讓自己這樣作踐?

顧凜這才明白溫言想歪了,慌忙解釋道,「你想多了,我有阿南就夠了,怎麼可能再去找別人生孩子?」

「那你為什麼要我去找別人生孩子?」溫言臉色放緩了一點,但是還是覺得很生氣,畢竟顧凜要自己去跟被人生孩子,難道他就不會吃醋嗎?他就知道顧凜還是不喜歡自己,不然的話,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他早就覺得顧凜的喜歡不靠譜。畢竟他的心變得太快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從不喜歡到喜歡,太不靠譜。

果然今天就露餡了。

顧凜要是知道溫言的想法,一定會大呼冤枉的,他哪里是不吃醋啊,他的心就像被醋汁擰過,酸得都快發苦了好不。

「你不是喜歡孩子嗎?」顧凜覺得自己真是可憐。

「是啊。」溫言理所當然應道。

他是真的喜歡小孩子,之前不太想收養阿南也是擔心自己教不好孩子,耽誤了孩子,並不是因為不喜歡阿南。

現在看到楚桐的孩子,他忽然就有信心了,教孩子這種事情,誰都不是天生就會的,怎麼能因為害怕,就杜絕自己當父親的事情呢?

「那你以後是不是就要生一個自己的孩子了?」顧凜心更塞了,他覺得溫言這樣就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了。

其實顧凜這樣也是關心則亂,他這種想法根本毫無邏輯,溫言听了都想笑,憋了一會兒,溫言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伸手揉了揉顧凜的腦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喜歡孩子,不過我們不是已經有阿南了嗎?」

「阿南畢竟不是你親生的。」顧凜聲音悶悶的,他自己覺得自己有阿南就夠了,卻認為溫言想要一個自己親生的孩子。

「所以說你嫌棄阿南不是你親生的?」溫言聲音拔高了一點,他不理解顧凜的想法,所以以為顧凜是自己想起阿南不是自己親生的。

「怎麼可能?」顧凜一臉不可思議,似乎不理解溫言怎麼會這樣問,「我既然收養了他,他就是我的孩子了,就算沒血緣關系,那也不會改變。」

「那我也是這樣想的啊。」溫言更加理直氣壯,他心里也是當阿南是自己的孩子的。

「可是你不是說你想要一個孩子嗎?」顧凜這下更加不能理解溫言的想法了。

「你是不是蠢?」溫言總算知道顧凜是在想什麼了,伸手就是一巴掌蓋在顧凜的腦袋上,「我想要一個孩子,所以我現在完完全全將阿南當做自己的孩子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顧凜一臉呆滯,覺得要被自己蠢哭了,溫言好像是沒說過想要一個擁有自己血脈的孩子,所以說,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腦袋沒轉過來,想歪了?

溫言白了他一眼,「我真是瘋了才會在這里跟你講這一通廢話,浪費時間。」

說著他起身直接就朝屋里走去。

顧凜模著腦袋傻樂,溫言不找別人生孩子,真好。

兩個孩子被那些乳母婆子照看得很好,溫言也沒什麼可擔心的,所以他回屋躺在阿南身邊,很快也就睡著了。

顧凜在院子里,將那碗已經戳得亂七八糟的面吃掉後,也回屋睡覺去了,今天可真夠折騰了。

于是他們都沒想起被丟下的顧冼。

在楚桐和衛泱離開賽詩會現場後,現場混亂了一會兒後,台上的一個大儒出來,在周圍侍衛的幫助下,稍微維護了一下現場的秩序,然後賽詩會就繼續舉行了。

顧冼在台下沒看見顧凜就有點走神。

他心里很是擔心,剛才現場有點混亂,也不知道顧凜他們被擠到哪里去了,有沒有出什麼事情。

心里有事,對他的發揮就有點影響,被阿冊贏了好幾道題。

第二環節結束的時候,阿冊和顧冼就不是並列第一了,而是比顧凜高了那麼幾分。

又是中場休息。

一宣布休息,顧冼就急著台下走,想去找顧凜,還沒走幾步,就被阿冊拉住了。

顧冼回頭看了一眼阿冊,不知道為什麼的就有點委屈,阿冊走了那麼多天,一點消息也沒有,今天見到之後還一直裝作不認識自己,真是太過分了。

于是顧冼甩了甩手,想要掙開阿冊的手,「放開我,我要去找小凜。」

阿冊正驚訝于顧冼的消瘦,從前顧冼睡著的時候,他不知道偷偷拉過顧冼的手多少次,那時候顧冼的手並沒有這麼瘦,模著還是有點肉的。

可是今天,拉住顧冼的手,就感覺好像拉住了一堆骨頭,一點肉也沒有的感覺。

阿冊的眉頭擰了起來,顧冼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更消瘦,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他在短短的一段時間里瘦成這樣的。

再想想剛剛看到的顧凜,很明顯,顧凜並沒有瘦,那個叫溫言的甚至還稍微長了一些肉,那麼為什麼只有顧冼瘦了這麼多呢?

想著想著,阿冊就又開始鄙視顧凜了,這個顧凜,連照顧個人都不會,要他何用?

看著阿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顧冼又甩了甩手,「放開。」

「你不用下去了。」阿冊這才回過神,又抓緊了顧冼的手,「我剛才看見他跟楚桐走了。」

顧冼想了想,這才想起他說的楚桐是誰?

他根本不知道剛剛在台上昏倒的那個人是楚桐,他只是想起溫言在京城人了一個人,好像就叫楚桐,既然是跟溫言的朋友一起走的,那就不用擔心了。

放下心來的顧冼,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還被阿冊拉著,他看了一眼阿冊,再看看抓著自己的那只手,意思非常明確,就是你該放手了。

阿冊對他的眼神視而不見,拉著他在休息的地方坐下,「來,先在這邊休息一下。」

顧冼被他拉著按在椅子上,此時,阿冊也不好意思再來著顧冼的手,所以只能松開他的手,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不知道是因為阿冊在身邊還是怎麼的,顧冼坐著坐著就覺得肚子有點餓,看見桌上用小碗裝著的元宵,忽然就有胃口起來了。

桌上的元宵是專門準備的,給參加賽詩會的士子們當宵夜的,不過這些士子們顯然都沒有什麼胃口,專心致志在心里復習自己讀過的書,也在心里打月復稿。

顧冼的眼神朝元宵飄了過去,然後又飄到周邊看了看,看見沒有人去動桌上的元宵,他猶豫了一下,這才端起一碗,舀起一個塞進嘴里。

阿冊在旁邊看著,只覺得怎麼看怎麼可愛,恨不得將他揉進懷里狠狠搓揉兩下,但是想到他已經成親了,阿冊的心就像被冰水澆過一樣,拔涼拔涼的。

顧冼可不知道阿冊心里的糾結,他咬了一口元宵之後,眼楮都亮了,飛快吞下去後又舀了一個塞進嘴里,不一會兒就將一碗元宵吃了個一干二淨,這才滿足地喝了一口湯,放下碗。

吃飽喝足後,顧冼這才有空思考有關阿冊的事情,他看了一眼阿冊身上的錦衣,本想問問阿冊為什麼會來給他當書童,但是想到周圍都是人,好像不合適說這個話題,于是他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就移開了目光。

阿冊一直等著顧冼主動來跟自己說話,沒想到顧冼只看了他一眼,然後就不再看他了,阿冊很是心塞,覺得顧冼一點也不關注他,明明他那麼喜歡顧冼的。

不過這種想法才在腦子里待了一瞬,他就丟開了,準備開口跟顧冼說兩句話,還沒等他開口,休息時間到了,他們又要上台了。

也不知道顧冼是不是因為吃飽喝足了有力氣了,第三節他文思泉涌,有如神助,很快就遙遙領先,將一干士子都拋在身後,就連阿冊也是險險跟在後面,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拋下一樣。

比賽很快就到了最後階段,其他士子早就被淘汰了,台上只剩下顧冼和阿冊還在對決。

顧冼心思靈巧,角度刁鑽,富有新意,而阿冊底蘊深厚,滿月復經綸,溢于文辭,二者算是勢均力敵,你來我往間折射出的是二者非凡的才學和敏捷的思維,看得台上的林太傅是連連點頭,深感江山代有才人出。

最終,這場賽詩會,顧冼以微弱的優勢贏得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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