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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次文會,顧家兄弟可算是在大大出了一陣風頭,只可惜兩個人竟然沒有在文會上遇見過。

不顧很多人還是知道最近風頭正勝的兩位才子是親兄弟,來自樽前村,一時間樽前村名聲大燥,瞬間扭轉之前出了兩個人販子的壞名聲,很多學子甚至相約到樽前村游玩,一時間也給樽前村帶來不少人氣和收入。

樽前村里正喜不自勝,早知道顧家兄弟有能耐,沒想到能闖下這麼大的名頭來,還能樽前村帶來這麼大的好處,看來顧家得罪不得,村里那些流言是該遏制一下了。

從前只是覺得不過是一些長舌的女人喜歡胡說八道,算不得什麼大事,村里也就沒有出手,但是看現在的情況,顧家眼見的就要一飛沖天了,如果因為這些流言,顧家出手或者搬走,對于樽前村來說,肯定是很大的損失。

想到這,里正就急不可耐出去處理這件事情,處理的時候想到溫家的溫言,這孩子和顧家走得近,本身也是個有本事的人,這些流言大部分也跟他有關,處理的時候也要考慮他。

況且最近溫言最近已經開始在自家宅基地上動工了,看樣子是要蓋房子了,因為溫言直接請的是外來的工程隊,沒有雇佣村里人,村里人很是不滿,雖然沒有直接使絆子,但是一些能動手幫忙的事情,他們直接視而不見,施工隊的進度也很慢,看來這事村里也要干預一下了。

里正將一些事情想通想順後就很干脆利落處理了這些事情。

顧家二老明顯感覺最近村里關于他家的流言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都是對他家的贊美,還有溫言的工程最近也順利了不少,顧家二老當然知道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他們家孩子出息了。

村里這樣的做法雖然有點現實,但是也是人之常情,顧家二老也很雖然心里有點不舒服,但是也很快釋然,人活一回,也就這麼回事,他人的尊重,一向取決于自己自身,自身強大,他人自然尊重你,自身若不夠強,也就別怪別人不將你當回事了。

所以還是要努力變的更強才可以。

樽前村發生的事情,顧冼和顧凜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們現在還在各種文會里出風頭呢,尤其是顧凜,可算是樂不思蜀。

他倒不是真的喜歡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他更多的是想靠這樣的方式來麻痹自己,本來想麻痹自己,對顧凜這種人來說,喝酒是最合適的,可惜他上次醉酒後就決定吧不喝酒了,所以只能選擇這樣的方式。

這種方式其實還真有點用,他天天參加那麼多的文會,為了不墮了顧公子的名頭,天天絞盡腦汁思考從前網上看到的那麼多知識,倒真的沒時間想他和溫言的事情。

直到他和顧冼在一個文會上遇見,他才想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溫言了,也不知道溫言最近如何了,他就有點訕訕的,「大哥,你最近可有見過小言?」

「小言?」顧冼思考了一下,才搖搖頭,「我挺久沒有他的消息了,他不是跟你一起到鎮上來的嗎?難道他沒有跟你在一起?」

顧凜就有點尷尬了,那天溫言一到鎮上就自己去找白掌櫃談水車的生意了,之後他就再沒見過溫言了,現在想想,自己那時候怎麼那麼心大?就這樣將小言扔下了。

看他的表情,顧冼就知道顧凜肯定自己玩瘋了,根本沒有關注過小言,他戳了戳顧凜的額頭,「你啊,也就也就仗著小言喜歡你了,有你後悔的時候。」

顧凜一臉囧樣,溫言喜歡自己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好像也不反對,那自己為啥那麼遲鈍,完全沒有發現?

他現在對溫言的感覺可復雜了,一方面想逃避,一方面又有些暗暗高興,既不想放手又不想接受,總結起來就是渣。

對他的心思,顧冼隱隱也能猜到一點,只覺得顧凜作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對溫言喜歡有多深,現在這樣,只能是自討苦吃。

顧冼心里是覺得要給顧凜一點教訓,只有吃過苦才會覺悟,但是又覺得要顧凜吃個教訓,溫言也難受,就有點猶豫,想了想還是道,「听說劉大師收了個發明了水車的記名弟子。」

發明了水車?顧凜皺起眉頭,大韶的水車可以說是溫言一家獨有,所以這個發明了水車的記名子弟說的應該是溫言吧,不過溫言怎麼會去拜師,他怎麼不知道?

「這個劉大師是誰?」顧凜很是郁悶,他竟然不知道這件事情,小言現在有什麼事情都不跟自己說了,好心塞。

「劉大師有名的木工大師。」看出他的郁悶,顧冼搖頭,這又是何必?

溫言喜歡木工,而且在木工這方面非常有天賦,這點顧凜是知道的,他也知道溫言需要一個好老師,關于幫溫言找個好老師,他還打算過些日子找晏容打听一下,沒想到人家溫言自己就搞定了。

這讓顧凜又是欣慰又是郁悶,欣慰的是他的小孩長大了,郁悶的是他的小孩現在有啥事都不告訴自己了,雖然這是他自找的,但是還是讓人很郁悶。

見他神色不停變幻,顧冼拍拍顧凜的肩膀,「小言的事情,你還是要多上點心,免得……」

本想說免得以後後悔,不過想想顧凜搞不好現在就已經很後悔了,顧冼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

「知道了。」顧凜垂著頭,有些喪氣。

「乖。」覺得他出垂頭喪氣的樣子竟然有點可愛,顧冼揉了揉他的腦袋。

「這里輕一點……」

溫言正認真雕一個核桃,一個留著小胡子的老頭在一旁捏著胡子指點著。

听到他的指點,溫言稍微放輕了一下動作,繼續埋頭苦雕。

小胡子老頭滿意的點點頭,這孩子,悟性高,又能吃苦,是個好苗子,可惜了。小胡子老頭一臉可惜,這孩子就是不肯拜自己為師,自己好說歹說,最後耍賴的招都出來了,這孩子才勉為其難同意做個記名弟子,想他堂堂大韶第一木工,一向都是別人哭著求著要當他徒弟的,什麼時候要他求著別人當自己的徒弟了。

只能說這個孩子太有天賦了,他這個大韶第一木工完全不放過,只能模著鼻子妥協了。算了,記名就記名吧,記名弟子也是弟子呢,他只能這樣自我安慰了。

溫言倒是不知道他新鮮出爐的師傅在想什麼,其實照他自己的想法,他只是听白掌櫃的過來見見這些大師,請他們指教指教,完全沒有想拜師的念頭,在他心里,顧老頭才是他的師傅。

只是沒想到這個劉大師跟他聊過後,要死要活要自己當他的徒弟,幸好他意志堅定,完全不為所動,只是沒想到這樣的大事竟然會耍賴,溫言最終愛是答應做了他的記名弟子。

大師就是大師,溫言才在這邊呆了幾天,技術突飛猛進,劉大師也是悉心教導,溫言進步就更快了。

溫言今天是學習雕刻,作為一名上好的木工,雕刻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溫言在這方面比較薄弱,所以學得更加認真。

「小言吶,我過幾天就打算回京了。」見他在自己的提點下,技術越來越好,劉大師拈著胡子,滿意地點點頭,這孩子,實在是有天分,可惜自己不能在花鎮久待,也不知道這孩子願不願意跟自己回京。

"誒?"溫言停下手中的活,看著劉大師,有點發愣。

他雖然是被逼當了劉大師的記名弟子,但是在這幾天的相處中,劉大師不余余力,毫不藏私教了他很多東西,在他心里,劉大師也是他的另一位老師了,雖然比不上顧老頭重要,但是也是非常重要的老師了,突然听見他說要走,溫言有點懵逼。

「京中有事情,我要回去了。」劉大師模了模溫言的腦袋,一臉慈愛,「我是想你跟我回去的。」

「跟你回去?」溫言愣住了,京城對他來說是個太遙遠的地方,遙遠得只有在戲文中才能听見,現在劉大師說讓他跟著回去京城,他就有點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是啊。」劉大師微笑起來,「你們師兄弟順便也見見面,親香親香。」

他是認真地想將他的小弟子帶回去,溫言現在年紀還小,又沒有根基,跟師兄們也沒什麼交流感情的機會,現在他帶溫言回去聯絡聯絡感情,將來他即使不在了,他的那些師兄們也能照應照應他。

不過以溫言的天賦,誰照應誰還不一定呢。

「師兄弟?」溫言被這個消息驚到了,一時間也沒想到,劉大師這樣的大師,怎麼可能沒有收徒弟呢?

「不用怕,他們都是好孩子。」以為溫言是在害怕,劉大師揉揉他的腦袋。

「老師回去後還來花鎮嗎?」感受到腦袋上的溫暖,溫言問道。

「我年紀大了,走不動了。」劉大師搖頭,要不是安王請他來花鎮,他年紀一大把,是沒想過要離開京城的,溫言是他此行的意外,也是最大的收獲,但是他畢竟是要回去的,所以就想著將溫言帶回去。

溫言在劉大師這邊學到很多東西,並且還沒有學完,他並不想就這樣放棄,但是去京城的話,他又沒有下定決心,畢竟他不想離開顧凜,顧凜現在還沒喜歡他,萬一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里,顧凜喜歡上別人怎麼辦呢?

看出溫言的遲疑,劉大師也知道他家在這里,讓他背井離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切還是要看溫言的選擇,所以他拍著溫言的肩膀,「還有幾天時間,你先考慮考慮。」

「讓我想想吧。」溫言點頭,表示自己會考慮的。

劉大師嘆了口氣,「我自然是希望你去京城的。」

在他看來,溫言天賦高,但是缺少一個好老師,而花鎮是沒有適合當他老師的人,京城的話,他還是認識幾個老家伙的,溫言跟著去,絕對是受益良多。

不過一切還是要看溫言的選擇,雖然他是溫言的老師,但是也不能強迫他。

「謝謝老師。」溫言當然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低聲道了謝。

「客氣什麼。」劉大師擺擺手,他又不是為了溫言的感謝。

「那我先回去了。」听見這事,溫言今天也沒心情再學下去了,起身告辭了。

他慢慢走在路上,才听見有人在議論顧凜。

這幾天他都在劉大師家學習,竟然不知道顧凜在花鎮上闖出這麼大的名頭。

桃花爛漫的季節,在花鎮舉辦的文會,參加的才子來自全國各地,能在這時的文會上闖出名頭,跟名揚天下也沒啥兩樣了。

早知道顧凜不簡單,就是沒想到這麼厲害。

溫言突然有了危機感,顧凜本來就不喜歡自己,現在又揚名了,恐怕更看不上自己了,自己還想著和他肩並肩,可是他已經跑到自己看不見的前方去了,還談什麼肩並肩?

看來自己還是要努力才能追上他。

可是真的舍不得離開他,舍不得看不見他,也擔心他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跟別人在一起了。

溫言覺得自己特別矛盾,站在街上很是茫然。

「小言,你在這干嘛?」顧凜本想著去找白掌櫃,問問他劉大師住哪,他要去看看溫言,沒想到才走過兩條街就看見溫言一臉茫然站在人來人往的街上,身邊是匆匆而過的人潮,而他一個人站在路中間,看著十分孤寂,那一刻,顧凜的心狠狠顫了一下,上前拍了溫言的肩膀一下。

溫言茫然看了顧凜一眼,只覺得多日不見,他更加出色了,而自己這幾天埋頭做工,也沒打理自己,蓬頭垢面的,站在好似會發光的顧凜面前,總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看出他眼里的茫然,顧凜嚇了一跳,「小言,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事。」溫言搖搖頭。

「看你這樣子,怎麼會沒事?」顧凜才不相信他,他能這樣一個人失魂落魄走在街上,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別怕,我在呢。」

溫言還是搖頭,看見旁邊有賣冰糖葫蘆的,他扯了扯顧凜的袖子,「你能幫我買個冰糖葫蘆嗎?」

「好。」顧凜一口應下,走過去幫他買冰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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