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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將耍酒瘋的顧凜哄睡了,溫言表示心很累。

顧凜這樣又算怎麼回事呢?酒後亂性還是酒後吐真言?明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訴自己,他是喜歡女人的,是要娶媳婦的,結果還在酒後對自己做這樣子的事情,難道不知道很容易造成誤會,自己很容易當真的嗎?

而且讓顧婆子看見了,讓他如何面對顧家二老?

顧家二老對他那麼好,結果他讓二老的兒子斷子絕孫了,想想,要是自己收養的孩子讓自己的兒子斷子絕孫了,自己一定會崩潰的吧。

況且二老年紀那麼大了,也不知道受不受得起打擊。

雖說兩個人男人結契並不少見,結契的契書官府也是承認的,但是當父母的肯定不樂意自己的孩子找個男人過日子的吧?

溫言這下忘記了,其實顧凜的情況比較特殊,顧家二老也不能完完全全做他的主,一切還得看顧凜自己的,溫言現在只覺得滿是苦澀,顧凜這邊還沒搞定,又多了長輩這一關,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咋就這麼難呢?

本來知道村里的流言之後,為了不連累顧家的名聲,溫言心里就有點想搬出去的想法了,現在再有這事,他就是不想搬出去也不行了,就算顧家人不在意,他自己都會不好意思。

想到這,溫言覺得還是先出去說清楚吧。

走出房門就看見顧家二老坐在院子里,相對無言。

「咳咳。」溫言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下。

二老齊刷刷轉頭看著溫言。

溫言有點尷尬,不知道知道怎麼開口。

「小凜睡了嗎?」見他在門邊站著,也不說話,顧婆子莫名覺得看著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心底有點發軟,主動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氛圍。

「睡了。」溫言點點頭,慢慢挪到二老身邊。

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二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心疼,這孩子,心思太重了。

溫言垂頭坐在一邊,也不敢開口。

顧婆子在心里嘆息一聲,伸手揉了揉溫言的腦袋,「嬸嬸不怪你,你不要想太多。」

「嬸嬸?」溫言抬頭看了顧婆子一眼,仿佛不敢相信她的話。

看他眼巴巴的樣子,顧婆子揉揉他的腦袋,嘆了口氣。

她剛剛看到那一幕的時候,真的嚇得不輕,雖然她一直開玩笑說,溫言是個好孩子,顧凜沒有看上溫言不正常,但是看見溫言真的和顧凜在一起,她又覺得不能接受。

怎麼會這樣呢?兩個孩子好好的,怎麼會扯到一起了?

顧婆子一瞬間想了很多,溫言和小凜,如果說了解的話,顧婆子對溫言的了解肯定比小凜多。

畢竟溫言是她看著長大的,而小凜,來顧家還沒一年,實際上顧婆子不是很了解他,比如說小凜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這點,她就不了解。

在最初的震驚過後,顧婆子也冷靜下來,和顧老頭溝通了一下,覺得還不能輕易下定論,就算事情是真的,也要和孩子們好好溝通,免得鬧得不愉快。

更何況顧凜的身份特殊,說是他們的兒子也是他們的兒子,說不是他們的兒子,也不是他們的兒子,他們對于顧凜的事情,管起來也不是那麼名正言順,總有種底氣不足的感覺。

尤其在看見溫言怯怯的樣子,顧婆子和顧老頭對視一眼,更加確定他們剛才的決定沒有錯,不能太武斷,不能太直接。

溫言不知道顧家二老的想法,听見她的嘆息,心里咯 一下,他們是不是還是不能理解?

想到這,溫言抬起頭,小聲道,「剛剛,顧凜只是喝醉了,跟我鬧著玩呢。」

「什麼鬧著玩?」一直沒有開口的顧老頭,敲了敲煙斗,「我看他是酒後吐真言。」

好有道理……

溫言一愣一愣的,感覺顧老頭說的好像也沒錯,不過想到顧凜那麼信誓旦旦的,他還是覺得自己不要想太多,免得到時失望,所以他輕聲道,「他只是酒後亂性。」

「他敢?」顧老頭看著比溫言還要激動,再次用力敲了敲煙斗,「那個小兔崽子,要真是酒後亂性,看老子不打斷他的腿?!」

溫言驚呆了,不理解顧老頭的想法,難道你兒子酒後亂性竟然比喜歡男人還嚴重?還不可原諒?

顧老頭兀自憤憤不平,「小兔崽了,幾口黃湯下肚,就敢搞七搞八,簡直不可原諒,看醒了老子不,咳咳咳。」說到最後,太過激動,忍不住咳起來。

「老頭子,消消氣消消氣。」顧婆子拍著他後背給他順氣。

「老子沒法不生氣。」顧老頭好不容易順下氣來,還是很生氣。

溫言還是呆呆的,覺得跟不上顧老頭的想法,坐在一邊,看了一會兒,看見顧老頭平靜下來,他才開口道,「叔,我想跟你們商量件事。」

「啥事?」顧老頭緩過神來,抽了口煙才問道。

眼見煙飄了過來,顧婆子往旁邊躲開,感覺躲不開,朝溫言身邊挪了挪位子。

「我想著,我也該起座房子了。」

「起房子?」顧老頭現在滿心想的還是溫言和顧凜的事情,並沒有想到其他的,只以為溫言是不好意思,覺得顧家呆不下去了,才要起房子的,他心里將顧凜罵了一遍,才語重心長對溫言道,「小言,這不是什麼大事,你不用搬出去的。」

「不是因為這事。」溫言搖搖頭反駁道,「我知道我娘來找過你們。」

「這。」顧婆子和顧老頭對視一眼,才道,「這個你不用在意。」

說完他們才意識到,溫言知道溫羅氏來找過他們,是不是溫羅氏也找過溫言?難道是因為溫羅氏來找他們,所以溫言才起了要搬出去的念頭?

若是因為溫言被溫羅氏說動了,要搬出去,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但是溫言在顧家住了那麼久,他們也真心將他當做一家人,就這樣說要搬出去,理智上知道溫言早該自立門戶了,但是情感上,他們又希望溫言一直待在顧家,永遠做顧家的孩子。

「其實也不全是因為這個。」看顧婆子和顧老頭的神情,溫言也知道他們的想法,他更加確定要搬出去,不能因為他毀了顧家的名聲。

所以他又繼續道,「村里的流言,我听到了。」

「那些無知婦人胡亂嚼舌根,你听她們的干啥?」顧老頭沒想到溫言還是听到了那些話,那些話並不是最近才出現的,那些話一直都有人在說,只是溫言很少出門,沒有听到而已。

顧婆子和顧老頭听得多了,覺得讓溫言听見這些不好,所以他們沒有在溫言面前說過,可是沒想到溫言還是知道了。

「就是。」顧婆子也瞪起眼豎起眉,「她們就是嫉妒,所以才胡說八道。」

「我知道。」溫言並不否認顧老頭和顧婆子的話,他听見這些留言之後,一開始很憤怒,但是冷靜下來,他也就明白那些人的心理,一來是因為那些女人八卦,二來也是因為那些人嫉妒別人過得比他們好。

尤其是那種之前不如他們的,後來過得比他們好的,他們就更嫉妒了。

顧家從前被顧冼的身體拖著,過得確實不咋地,在村里算是過得很不好的一部分了,但是後來顧凜好了,顧冼身體也有起色了,然後顧家又推出嬰兒車賺了一筆,最後又買地建工坊,某些人的眼楮就紅了,他們不能打倒顧家,所以就只能嘴上過過嘴癮。

溫言明白他們的心理,也明白並不是他離開顧家就能遏制這些謠言的,但是他不能接受這些人那自己做筏子攻擊顧家。

再者,這件事情也讓他明白,他其實還不夠強大,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所以他想著要努力強大起來,既然要讓自己強大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要自立門戶。

「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在意他們說什麼。」顧老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他們也就只能說說而已。」

「我也不全是因為這樣才想起個房子。」溫言皺著眉,「我今天踫見我娘了,我覺得她有點不對勁。」

「什麼?」顧老頭很是驚訝,「是不是她跟你說了什麼?」

「就知道她沒安好心!」溫言還沒說啥呢,顧婆子在一邊義憤填膺,溫羅氏來找過她,說得很不像話,所以她都能想象出溫羅氏會對溫言說什麼。

想到溫羅氏會對溫言說一些不該說的話,顧婆子就一臉厭惡,溫羅氏,實在不配當溫言的娘親。

「我覺得她會來鬧。」溫言說出他的推測。

「鬧就鬧。」顧婆子和顧老頭異口同聲。

看他們義憤填膺的樣子,溫言心里一暖,更加堅定了自己要搬出去的決心,這個溫暖他的家,他也可以盡他的一分力守護它。

「到底不好看。」溫言努力想說服他們,「況且我看她卯足了心想給你們潑髒水。」

想了想,他補了一句,「顧大哥將來肯定要科考的,不能背上壞名聲。」

說到顧冼,顧老頭和顧婆子都愣住了,頓了一會兒才道,「也不一定就影響大郎的名聲了。」

「要將一切可能扼殺在搖籃中。」溫言很堅持,」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萬一到時她真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就來不及了。「

看溫言不啻以最大的惡意揣度他的生母,顧老頭和顧婆子都在心里嘆氣,造孽哦,也不知道溫羅氏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壞事,才讓溫言對她有了這樣的印象。

想想溫言,這樣小的年紀就經歷這些,他們心里更加心疼溫言了。

二老一臉憐惜。

溫言被他們看得心都暖了一下,安撫道,「再說,我就算要起房子,也不會一下就好,我還要在家打擾很久呢。」

「說什麼打擾?」听他自然而然將顧家當作家,顧老頭露出一抹笑容,「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那我就不客氣了。」溫言眯起眼楮,笑呵呵應道。

「不用客氣。」顧老頭揉著溫言的頭,想著,他說得也對,只是說說起房子的事情,也不是就立刻搬出去了。

搬出去這件事情,就好像這樣說定了,但是又沒有明明確確說定。

第二天醒來,顧凜頭疼欲裂,依舊不記得昨天發生了啥,所以走出房門,看見顧婆子在哄愔愔,他自然而然湊上去,「早啊。」

沒想到顧婆子白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一下。

顧凜一臉懵逼,我特麼又干啥了?

走到院子,看見正在修理農具的顧老頭,他走上去,沒想到顧老頭也白了他一眼。

顧凜再次懵逼,覺得事情不對啊,顧老頭一向都不會給他甩臉子的,怎麼今天這麼反常?難道昨天他真的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麼了?我昨天干啥了嗎?」

「哼!」顧老頭冷哼一聲,還是不理他。

完了,事情大條了。

顧凜拍著腦袋努力回想自己干了啥,依舊一點頭緒也沒有,他的記憶停留在昨天和顧婆子聊天的事情,他只記得昨天他和顧婆子說到溫言搬出去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听說溫言要搬出去,他心里就很不高興,但是又沒有理由不讓人家溫言搬出去,所以他悶悶的只想喝酒,然後就醉了,後來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想到昨天的事情,他想起,好像還沒看見溫言,所以他問道,「小言呢,怎麼沒看見他?」

「你還敢提他?’听他問起溫言,顧老頭就想起昨天的事情,氣不打一處來,冷冷應道。

顧凜覺得這節奏不對,自己到底干了啥,怎麼一個兩個的火氣這麼大?

難道昨天他對溫言做了什麼?

可是他真的完全沒印象了。

「那個,我是不是做什麼錯事了?」顧凜小心翼翼問道。

"你還敢問?"顧老頭而更加生氣,氣勢洶洶問道,"說,你什麼時候看上小言的?小言好好的一孩子,你怎麼能帶壞他?"

「我沒看上他啊?」顧凜覺得有點委屈,他沒有看上溫言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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