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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言這下子心情很微妙,見到了情敵,本來該是件令人不爽的事情,可是這個情敵心有所屬,還讓他幫忙給心上人送東西,這事就讓他有點哭笑不得了。

雖然情敵有沒有心上人都不會改變顧凜不喜歡他這個事實,但是听說她有心上人,溫言心里還是有點高興的,畢竟現在這個情敵對他來說,屬于沒有威脅性的存在了。

至于以後會不會出現更有威脅性的人物出現,那就以後再說。

再說了,誰能保證在下一個情敵出現的之前,顧凜不會喜歡上他呢?

現在要苦惱的事情,就是怎樣告訴顧凜,小草姑娘已經心有所屬,還請他幫忙送東西這件事情,萬一不小心,顧凜以為他是故意耍手段搞破壞就不好了。

想到這個問題,溫言就有點苦惱。

嚴卿和老太太聊了半天,感覺時間不早了,就跟老太太告辭,去找溫言了。

溫言出去之前還是跟嚴卿說過的,所以嚴卿很快就找到正在太陽底下發呆的溫言。

看他呆呆傻傻的樣子,嚴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在想什麼?」

溫言嚇了一跳,回頭一臉警惕,看清是嚴卿後才松了口氣,「是你啊,要回去了嗎?」

「也沒什麼事情,就回去吧。」嚴卿點點頭,攬過溫言的肩膀,朝村口走去。

兩人坐上回樽前村的車才算松了一口氣。

王家村在樽前村的下游,但是離花鎮較遠,所以王家村的經濟發展水平是趕不上樽前村的,王家村的牛車很少,馬車就更不用說了,所以找個回去的車也是不容易的事情,也難怪他倆上車就松了口氣。

路途略遙遠,兩個人在車上聊七聊八,不知道怎麼的就說到嚴卿和王瑜的事情上面去。

嚴卿很是感慨,「感情這種事情,誰先動心誰倒霉。」

溫言一臉黑線,覺得嚴卿是不是知道點啥,不然怎麼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其實嚴卿也就是想到他和王瑜的事情,一時感慨,他雖然感覺到顧凜和溫言最近有點不對勁,但是還沒有想到這個方面去,也就溫言這種心里有事的人才會想多。

「我也是吃了虧才懂的。」嚴卿語重心長,「小言你要以我為鑒吶。」

溫言心想,晚了,我已經先動心了。

想了想,他還是說了一句,「要是兩個人互相喜歡,誰先動心,都沒差吧?」

「放屁。」嚴卿難得的爆了一句粗口,「王瑜他還不就是仗著我喜歡他,所以才那麼囂張的嗎?」

爆完粗口,嚴卿又帶點委屈小聲道,「我都出來這麼久了,他也不來找我,不就有恃無恐,覺得我會自己回去嗎?這回我絕對不會主動回去的!」

溫言無語,大哥,滿打滿算,你都還沒出來兩天好嗎,這算什麼久啊?

不過他想起之前顧凜教他的一句詩,「一日不見,如三秋兮」,他們兩天沒見,在心里,估計就好像隔了六個秋天沒見一樣?

于是他小心翼翼道,「也許王師爺只是比較忙?」

「他忙個屁。」說到這個,嚴卿又爆了一句粗口,「他今天就在王家村,我剛剛在王家村呆那麼久,他都不來見我。」

「也許他不知道呢?」溫言想想,之前好像也沒有跟王瑜說過他們要來王家村,王瑜怎麼會知道他們來了。

「他怎麼會不知道?」嚴卿冷笑,「我都到張婆婆家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看他就是故意不來見我的。」

溫言實在沒搞懂為啥他去什麼張婆婆家,王瑜就應該知道他去王家村了,總覺得兩件事情沒有什麼關系,但是看嚴卿那樣,他又覺得嚴卿其實就是找個借口發泄一下,所以他很識相的不反駁他。

「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嚴卿也是氣狠了,也不管還有車夫,就在一旁絮絮叨叨,大部分都是在說王瑜怎樣怎樣。

溫言一臉汗,沒看出嚴卿是個這麼嗦的人啊,果然感情的事情,害人不淺啊。

這邊溫言頂著一頭汗听嚴卿嘴上討伐王瑜,另一邊顧凜也好不到哪去。

因為現在溫言的生母溫羅氏坐在他對面,一把鼻涕一把淚,求他送溫言回家。

顧凜一臉懵逼,完全沒搞清楚溫羅氏到底憑什麼要溫言回家,而且為什麼是來求他,想要溫言回家,不是應該直接找溫言的嗎?為啥一副是他攔住溫言不讓他回家的樣子,他也很冤枉好嗎?

溫羅氏也覺得很委屈,她也是生活所迫啊。

溫有根被流放後,她著實過了一段輕松的日子,反正溫有根在的時候,養家糊口的事情也是完全不管的,家里的大小事務,都是她一手操辦。

所以溫有根走了之後,對她來說,就只是少了一個經常找她要錢喝酒賭博、動不動還打他的人,其他的,並沒有任何變化,她依舊是要賺錢養家,操持家務,甚至因為溫又根不在,沒有人會打她,她過得反而更輕松。

這樣日子過著過著,她反而覺得更有盼頭,所以她心里巴不得溫有根就死在外面,一輩子不要回來。

可以說,對大部分來說,溫有根的離開,都算得上是件大快人心,普天同慶的事情,他離開那麼久,除了一個人,就沒有人想他的,那個人就是溫言的弟弟溫語。

對于溫語來說,溫有根的離開,對他的影響是很直接的,最明顯的就是他的生活水平直線下降。

從前溫有根雖然不養家,但是他會要錢啊,死命從溫羅氏手里摳錢,不給就打,溫羅氏受不了就會拿錢給他,哪怕他是去喝去賭,溫羅氏為了不挨打,也得乖乖將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拿給溫有根去揮霍。

而溫有根非常疼愛這個小兒子,所以從溫羅氏那邊摳來的錢,除了揮霍掉之外,他都會拿出一點給溫語帶點好東西,比如冰糖葫蘆,肉包子,鹵雞腿之類的。

所以即使家里條件不好,溫語依舊過得不錯。

但是溫有根一被流放,沒人給他買吃的了,溫羅氏雖然也疼他,但是一來她不經常到鎮上去,所以沒什麼好東西給他吃,二來她有攢錢的習慣,雖然從前因為溫有根,她總是攢不下錢,但是現在溫有根不在了,她又開始攢錢了。

開始攢錢的溫羅氏雖然還是很疼溫語,但是每次溫語想找她要錢的時候,溫羅氏都不給,說是要將錢存下來,給他蓋房子娶媳婦。

溫語想說他不想蓋房子娶媳婦,他只想要錢,但是他每次這麼說,溫羅氏都當他孩子氣,不當真,溫語哭過鬧過,溫羅氏除了煮雞蛋哄他外,就是不給錢。

他倒是想像溫有根一樣直接采用暴力手段強搶,但是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正在這個時候,溫言在村里揚名了,他造出水車了,村里因此給了他一塊宅基地。

溫語是個天性涼薄的人,只要自己能享受好生活,他從不管別人的事情,哪怕洪水滔天呢,所以從前他哪怕知道他的哥哥溫言過得很淒慘,母親經常被溫有根打,但是這並不影響他享受生活,所以,他們過得淒慘,關他什麼事情呢?他是絕對不會為他們多說一句話,多做一件事情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個從來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哥哥,造了一架水車就得了一塊宅基地,別以為他不知道,村里就是不想給錢,所以才給他一塊宅基地的。

一架水車就能換一塊宅基地,那得值多少錢啊,能買多少好東西啊?

尤其是後來听說溫言接到很多訂單,溫語眼楮都紅了,錢啊,這都是錢啊。

溫語心里依舊看不上溫言,但是他想要溫言的錢啊,這個時候他想到溫言是他大哥了,他想起從前溫有根說過的話,那時候溫有根搶走溫言辛辛苦苦采蘑菇換來的銅板,然後得意洋洋對他說,溫言的一切,都是他的,溫言這條賤命,活該是要給他們服務的。

溫語那時候雖然還小,但是這句話記得清清楚楚,所以他現在理所當然認為溫言賺的錢都應該給他花。

他去找過溫言,頤指氣使,理直氣壯找溫言要過錢,可惜溫言直接無視了他,他覺得特別委屈,特別生氣,回去就鬧,鬧著溫羅氏去找溫言要錢。

溫羅氏深恨溫言,她覺得溫言就是她恥辱的象征,看到溫言,她就會想起她被迫和他人通奸的恥辱往事,她恨不得直接就掐死溫言,可惜一開始那幾年,溫有根將溫言護得跟眼珠子似得,她不敢下手,後面幾年,她有了溫語,不想造孽,所以沒有下手。

但是她心里覺得這是她的仁慈,溫言欠了她的。

現在,到了溫言該還的時候了,她理直氣壯。

可惜溫言不理她。

她沒辦法,就找上了顧家二老,顧家二老當然不會理她,所以她又跑來找顧凜。

在她看來,顧凜對溫言那個小兔崽子那麼好,他的話,溫言一定听,只要她能說動顧凜,一切就好辦了。

顧凜哪里知道他們的想法,他只覺得不可思議,眼前這個女人,她憑什麼啊?

溫言病得要死的時候,她不出現,溫言差點被溫有根賣了,她不管,現在溫言有錢了,她倒是出現了,還有臉說什麼家里現在揭不開鍋,溫言既然已經能自力更生了,就該回去贍養老人,幫扶幼弟,特麼多大臉啊?

顧凜冷冷道,「你回去吧,我幫不了你。」

「你怎麼能這樣?」溫羅氏不敢相信顧凜就這樣拒絕她了,「我不就讓你送溫言回去嗎?你怎麼可能做不到?」

「我不送。」顧凜不想跟她廢話,跟這樣的人講道理沒有用的,還不如直接了當拒絕。

「你,你!」溫羅氏說不出話來,她是個怯懦的女人,顧凜一臉冷漠,她就有點嚇住了,喏喏的說不出話來。

"慢走,不送。"顧凜推開院門,做出請的動作。

溫羅氏不敢再做什麼,起身就往院子外走,等她一走出門,顧凜砰的一聲就關上院門。

沒有達到目的的溫羅氏訕訕地走了。

「這特麼都什麼事?」顧凜有點暴躁,沒等他想清楚用什麼態度對溫言,溫言就跑了,他本來就不高興,誰知道這個女人還搞這麼一出,顧凜就更不高興了。

暴躁的顧凜決定喝杯酒。

「小凜,剛剛有客人?」顧婆子和顧老頭剛剛在屋內煎藥和照顧兩個孩子,听到外面有動靜,出來卻只看見顧凜一個人,顧婆子忍不住問道。

「來了一個瘋婆子。」顧凜本來是要去拿酒的,听到顧婆這樣問,就應了一聲。

「什麼瘋婆子?」顧婆子很是奇怪,村里沒有什麼瘋婆子,難道是外村的?

顧凜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你說她是不是瘋婆子?」

顧婆子卻不意外,她坐下來,嘆了口氣,「她已經找過我和你爹了。」

「找過你們?」顧凜很意外,他以為這個女人是第一次來。

「是啊。」顧婆子搖搖頭,「無非就是說家里艱難,讓小言回去之類的。」

「她憑什麼?」

「就憑她是小言他娘。」顧婆子其實心里很看不上這個女人的做法,也心疼溫言,但是她不能說,畢竟這個女人怎麼說也是溫言的生身之母,溫言若是不管不顧,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她算什麼娘?」顧凜不能接受,「小言之前病得要死的時候,也沒見她來看過一眼。」

「即使這樣,她也是小言的娘親。」顧婆子嘆息一聲,「她不仁,小言不能不義。」

「這是什麼狗屁道理?」顧凜更加生氣,就因為她是溫言的母親,所以溫言還得回去伺候她不成?

「世情如此,你總不能讓小言被人戳脊梁骨吧?」

顧凜沉默,在古代這個孝義大過天的世界,當爹娘的有再大的過錯,當兒子的也不能說,更加不能因此不贍養他們。

這個坑爹的世界,顧凜覺得他更想喝酒了。

「唉,小言真是命苦。」顧婆子嘆息一聲,很是替溫言不值,雖然溫羅氏來找他們的時候,他們直接無視了,但是他們也知道這個並不是解決之道。

其實溫言住在顧家,村里很多人說得很難听,只是他們都沒有讓溫言知道。

從前溫言美譽自己賺錢的時候,很多人說他們將溫言當免費勞工,溫言能賺錢了,他們又說顧家貪圖溫言的錢財。

現在溫言的母親也出來了,看來溫言是沒辦法在顧家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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