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兩個孩子的滿月宴忙完之後,顧凜就打算開始準備造紙的事情。

真正開始準備的時候顧凜才發現自己想太簡單了,造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里沒有現代的造紙機械,也沒有各種輔料添加劑,什麼都是靠人工和天然材料。

而且顧凜也不是專業的造紙人員,他所知道的造紙術都是網上找的資料,自己沒有動手實驗過。

恐怕要造出紙也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顧凜以頭搶地,前途渺茫啊。

顧冼最近在整理標點符號的用法,越整理越有心得,再加上自從上次吃完藥,身體有所好轉,顧凜還整天盯著他每天走動一段時間,說什麼生命在于運動,他也感覺自從多多運動後,身體稍微松快了一點點,所以現在他覺得未來充滿希望,心情相當好。

今天散完步打算回房繼續整理他的文章的時候,就看見顧凜將腦袋擱在桌上,一臉生無可戀,忍不住上前揉著他的腦袋問,

「小凜,你在干什麼?」

「我在思考人生。」顧凜直起身子,一本正經道。

「那你思考出來了嗎?」顧冼忍著笑問,他發現這個顧凜有時候經常做一些讓人苦笑不得的事情。

「人生是一個大課題,需要慎重。」顧凜正色,一臉高深,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在做什麼高大上的研究呢。

顧冼終歸沒有忍住笑,眼角都是笑出來的笑紋,「那你繼續思考吧,我回房了。」

笑靨如花。

看著眼前這個笑得漂亮的人,顧凜腦中閃過這個詞。

怎麼他們都長這麼好看,顧冼就不用說了,笑起來簡直是犯規,還有溫言那個小崽子,之前看著還不覺得怎樣,後來大概是吃好喝好了,臉色好看了,越看越好看了。

想到溫言,顧凜突然意識到自從滿月宴後,好像溫言小崽子都沒有跟在他後面了。

孩子滿月過後,顧婆子和顧老頭推著嬰兒車出去顯擺了一把,成功接收到一大堆的贊賞。

家里有孩子的人了解了一番後,覺得方便,基本都訂了一輛,所以顧老頭最近手上有很多訂單,一直忙著造嬰兒車。

溫言似乎對木工很感興趣,一直蹲在顧老頭身後,邊看邊學。

都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溫言對木工有興趣,所以學得超級認真,再加上他在這方面大概是有點天賦的,就看了這麼幾天,一些小零件他竟然已經可以動手做了。

顧凜不是專業的繪圖師,畫的嬰兒車只是他印象中的樣子,顧老頭在做第一輛的時候很多細節就調整了不少,沒想到溫言只是圍觀,就能提出調整建議,效果還很好。

對于溫言在木工上的天賦,顧老頭表示很驚喜,照他這個天賦,好好教導,假以時日說不定能成為一個大師。

所以顧老頭帶著他一起做嬰兒車,很有一種帶徒弟的意思。

要是從前,就算他發現溫言的天賦,考慮到溫有根的存在,他可能還會猶豫要不要帶他,不過現在溫有根已經被流放了,這輩子還不知道有沒有回來的機會,沒有了後顧之憂的顧老頭,盡心盡力教著溫言。

並且因為溫言已經能上手做點小零件什麼的,顧老頭決定將來賣出去後從中分一份錢給溫言,當作溫言的工錢。

而且溫言也能攢點錢,將來好成家立業。

溫言倒沒想那麼多,他對木工是純粹的熱愛,從前沒機會學,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放在眼前,他當然不會放過。

木工做起來果然像他想象中那麼有趣。溫言邊刨木頭邊想,以後他一定要成為一個最偉大的木匠。

呃,這個當個小目標吧。

溫言在心里這樣想,低頭繼續刨木頭。

顧凜不知道溫言已經定好了一個小目標,他只覺得大家最近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連貓陛下都已經出門好幾天了,說是要去找什麼酒。

現在家里最閑的除了兩個女乃女圭女圭就是他了。

顧凜覺得人生有點艱難,造紙這事,得慢慢來。

滿月宴之前顧凜經常到山上去看木材,也剝了不少合適的樹皮回來,就扎成小捆小捆的泡在曲水里面。

還有一些稻草也泡著。

顧凜沒有啥經驗,決定先做以稻草和樹皮為原料的紙。

撈出已經泡好的樹皮和稻草,接下來就是煮料了。

煮料自然不能用做飯的鍋,幸好從前顧家養豬的時候有個專門用來煮豬食的大鍋,顧凜決定就用那個大鍋來煮料。

「小凜,你這是干啥?」顧婆子看顧凜一團大概可以看出是樹皮和稻草的東西扔進鍋里,倒上了石灰,忍不住問道。

「我在做一個實驗。」顧凜想了想,樹皮的處理方法和稻草的做法好像不一樣,于是又把樹皮撈出來,用石灰水泡著。

顧婆子真沒看出一堆泡得亂七八糟的稻草有啥用,本能想反駁幾句,不過想到顧凜的來歷,萬一他真的知道什麼別人不知道的方子,阻止他反而不大好。

于是她要出口的話就換了,「那你小心一點,可不要把屋子燒了。」

「哪那麼容易燒了。」顧凜不以為然嘟囔了一句。

「你還別不放在心上。」顧婆子看他一臉不在意,一臉嚴肅,「這種茅草屋,要著火就一下子的事情,一定要小心。」

「好好好,我一定小心。」顧凜心里雖然還是覺得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不過還是應道。

「年輕人,就是不牢靠。」顧婆子念叨一句,覺得隨顧凜去搞,只要不著火就好了。

但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靠譜,于是看顧凜往鍋里放好水之後,她還是先幫顧凜燒好火,「等下火小了,添點柴,不要添太多。」

「好。」顧凜在一旁,覺得自己毫無用武之地。

顧婆子看沒有什麼事情了才走開了。

稻草並不需要煮太久,所以稻草很快就煮好了,顧凜將煮成漿的稻草連水倒進之前就準備好的布袋里面,等水稍微瀝干了一點點,顧凜帶著布袋子到曲水邊,將布袋放進曲水。

曲水的水不停流動,慢慢將漿里面的夾雜的石灰渣和煮料溶解沖洗干淨。

顧凜並沒有經驗,其實就是在模索的過程,所以他將稻草漿分成好幾份,漂洗的時間都不一樣,然後貼上記錄漂洗時間的小紙條。

將所有的稻草漿都漂洗干淨,就到了曬白的步驟了。

曬白就是將本色的紙漿(比如顧凜做的稻草漿就是黃色近乎棕色的)變為白色的紙漿。

曬白是件耗時間的事情。

因為傳統的曬白方法是直接將洗淨的漿料放在向陽處,用日光照射兩到三個月的時間,直到紙漿顏色變白為止。

想到要曬兩到三個月,顧凜就覺得坑爹,他這可是試驗階段,要真的自然暴曬讓它變白,花費的時間太長了,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做出來,所以這個方法顧凜直接排除了。

要是在現代社會,稻草漿想要漂白,方法多了去了,可惜這是古代,什麼化學藥劑都沒有,要漂白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顧凜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個堿性漂白法,感覺可以試一下。

但是這個真心不好弄,顧凜試驗了好幾天也沒成功,還熬得眼楮都紅了。

在這幾天里,顧老頭和溫言合作將目前的訂單需要的嬰兒車都做好了,注意到顧凜的時候,發現他整個人都委頓了,一點精神也沒有。

「你這是怎麼了?」溫言簡直不敢相信,這才幾天沒見到他,他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

「我沒事,」顧凜匆匆喝了一碗粥,扔下碗,繼續跑到屋後去研究他的造紙術。

溫言看著他一溜煙沒影了,呆了一下才問,「他這是怎麼了?」

"最近幾天都這樣,不知道在鼓搗啥。"顧婆子也五點無奈,顧凜這幾天忙來忙去,不知道在忙什麼,還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她勸了好幾次,顧凜都是不听。

「我去看看。」溫言喝完碗里的粥,順著顧凜跑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顧凜其實也沒去很遠,他就在屋後的那件小屋子里,那間屋子本來是用來煮豬食用的,里面除了灶台和大鍋之外,就只有一口大缸,缸里的水是引的山泉水,非常方便。

這幾天他就是在這個屋子里研究紙漿漂白法。

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研究稻草漿漂白,但是後來看著旁邊的樹皮,他想了想,還是將樹皮也煮了一起研究。

這麼多天了還是沒有什麼進展。

溫言到的時候只見顧凜蹲在地上,前面是幾個大小不一的碗,沒個碗里面放著一些漿狀東西,也不知道是啥,顧凜正往里面放東西。

「這是啥?」溫言指著其中一個碗。

「樹皮漿。」顧凜頭也不抬。

「你拿樹皮漿干什麼?」溫言很是不解,這些一點也看不出是樹皮漿,顏色比樹皮淺太多了,溫言人忍不住想伸手進去試試手感。

「不要你的手了?」顧凜雖然沒抬頭,但是余光還是在關注著他,看他竟然伸手要去模樹皮漿,一把攥住他的手。

牽,牽手了?

溫言有點懵逼,顧凜這是怎麼回事,進度有點快啊。

其實顧凜就沒有想那麼多,就是看他竟然想將手伸進帶有強堿的叔漿里,怕他的手灼傷了,誰知道溫言自己腦洞太大,想太多。

他將溫言的手放開,「不要亂踫,很危險的。」

「樹皮漿里面加了啥?」溫言看了一下地上放得很雜亂的瓶瓶罐罐,心想,樹皮漿肯定沒啥危險,一定是顧凜加的東西有危險,顧凜也真是的,危險的東西就這樣亂放,一不小心踫到怎麼辦?

「就是一些添加讓它變白的東西。」顧凜不知道怎麼跟一個古人解釋酸堿的概念,只好含糊其辭。

溫言也沒有深究究竟什麼東西會讓樹皮漿變白,他只是很好奇,顧凜想讓樹皮漿變白干什麼,有疑問就問,「你要樹皮漿變白干嘛?」

「我在做一項偉大的發明。」顧凜擺擺手,「你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那麼好奇,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嗎?」

溫言只當所謂偉大的發明上顧凜故意在說笑,說到好奇心害死貓,他就有點好奇,為啥好奇心會害死貓,為什麼不是害死人害死狗之類的。

「為什麼是害死貓?」溫言直接問道,「難道是因為貓比較討厭?」

「臭小子!!」貓陛下剛好回來,一回來就听見小崽子在說貓比較討厭,瞬間炸毛了,「你才討厭你全家都討厭!!」

溫言自然听不懂貓陛下的叫聲是什麼意思,只听見它喵喵喵直叫,捏起它的後頸,「貓果然很討厭!」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