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樽前到花鎮一路,顧凜完全沒有看到溫言的身影。

難道溫言真的在鎮上?

顧凜模著下巴想。

貓完全不想理他,自顧自從顧凜的一邊肩頭跳到另一邊,他本來是爬來爬去的,但是爬了一會兒,覺得不大好爬,才改成挑來跳去。

顧凜伸手在它小**上拍了一巴掌,「安分點。」

「竟,竟敢拍朕高貴的臀部,不想活了?!」貓毛都炸起來了,耳朵上沒有毛的一面燒得通紅,該死的蠢貨,又輕薄,輕薄朕,看來是欠收拾!

「拍一下又不會怎樣,又不是大姑娘。」顧凜不以為然,順手捏捏貓燒紅的耳朵,感覺耳朵有點熱,他忍不住將貓抱了下來,看了看它紅得通透的耳朵,「竟然臉紅了,真是害羞。」顧凜一臉驚奇,忍不住又捏了捏貓耳朵。

「朕才不是害羞!」貓耳朵動了動,好像這樣就能快速散去耳朵的熱氣。

「就是害臊咯。」顧凜故意逗它。

「害臊你大爺!」

「我沒有大爺。」顧凜一本正經。

「尼瑪!」貓直接忍無可忍,賞了顧凜一爪子,正好甩在顧凜嘴唇上,耳邊瞬間安靜了。

這蠢貨,就是欠收拾。

「好了好了,不鬧了。」顧凜伸手抹了一把被甩一爪子的嘴唇,還好,並沒有受傷,他撓撓貓下巴安撫了一下貓,「話說,小崽子真的在鎮上嗎?「

「當然,朕是不會錯的。」貓甩了甩尾巴,略得意。

「那就靠陛下了。」顧凜笑眯眯揉了一下貓頭。

「又使喚朕!朕可不是你的大丫鬟。」貓略帶不滿。

「找到小崽子,給你做小魚干吃。」顧凜許下承諾。

「成交。」貓像模像樣跟顧凜擊了下手掌,表示交易生效。

貓陛下雖然是此間僅有的一只妖怪,但是一來它修為淺,二來送顧凜到這邊耗費太多,它現在其實比一只普通的貓好不到哪去,所以找尋溫言的事情,並不能使用什麼妖力法術之類的。

不過,雖然它只是一只貓,但畢竟不是普通的貓,嗅覺什麼的還是比人類好的,所以它也是可以利用嗅覺找人的。

溫言在顧家住了好幾天,味道貓陛下還是知道的。

不過是站在鎮前嗅了幾下,貓陛下就就已經發現好幾處有溫言氣味的地方了,可能是溫言走過,也可能是呆得稍微就一點的地方,貓陛下總結出三個味道比較重的地方。

「那邊。」貓陛下伸出爪子,指了指一個方向……

「陛下你真棒!」顧凜在貓毛茸茸的貓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又來這套!」貓陛下嫌棄地拿爪子擦了擦臉,試圖將顧凜弄亂的毛理順了。

順著貓陛下指的方一直走,不一會兒就走到一家書院的門口。

這是花鎮唯一的一家書院,逾明書院,也是大韶四大書院之一。

前朝文太師于此修建亭台樓閣,疏引山泉,種植花木,成為一處游覽勝地。

前朝講學之風盛行,文太師與其摯友常在此間講學和辯論,此間文名大盛,更兼花鎮風光秀麗,桃花絢爛,梨樹勝雪,吸引大片游客與學子,在此游玩講學辯論。

漸漸,原先僅僅是一路旅游勝地的地方,發展成有名的書院,先皇更是賜下御筆。

如今逾明書院牌匾即是先皇御筆。

這樣的書院,小崽子會在這?顧凜有點疑惑。

「小崽子的里衣!」貓陛下指著書院門口榕樹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手里的衣服叫了起來。

顧凜一看,老太太手上拿著一件月白的里衣,顧凜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和他之前在布莊買的棉布一模一樣,不過布莊這樣的布也不止一匹,也可能別人和他買的是同樣的布,所以他不敢斷定那一定是小崽子的衣服,不過貓陛下語氣那麼肯定,倒是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老人家,你這衣服看起來不錯,是哪家布莊買的布?」顧凜上前,假裝是對這衣服感興趣。

肖老太婆剛剛賣了溫言,沒想到價錢還不錯,竟然賣了五兩銀子,簡直是她最近賣的單價一單了,分到手的銀子也有三兩半,肖老太婆簡直滿意得不得了,忍不住拿出半兩銀子,給她在逾明書院求學的孫子買了些糕點之類的小東西送了過來,連帶著溫言的里衣。

她的小孫子今年十歲,身量和溫言差不多,那件里衣穿著應該剛剛好,雖然是是從溫言身上扒下來的,不過料子好,給小孫子穿,再好不過了。

沒想到在書院門口等小孫子出來的時候,會有人來搭話。

肖老太婆在不認識的人面前慣會裝模作樣的,一向裝得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的,于是她帶著清淺溫和的笑容準備回答搭話的人,沒到到回頭就看見一個瘦削的少年,那少年肩上站著一只黑貓,四蹄踏雪。

肖老太婆這種做過超級多虧心事的人一向比較迷信,看到四蹄踏雪的黑貓,瞬間就覺得霉雲罩頂,感覺這少年就是故意帶著不詳的黑貓來找她晦氣的,于是她嘴邊的笑容硬生生僵住了,冷著臉,「去去去,你個小孩子,懂什麼布好不好的,不要來煩我。」

顧凜剛剛就仔仔細細看了一下肖老太婆手上的衣服,雖然他並不是很懂針線,也不會認真觀察什麼針線之類的,但是顧婆子最近很喜歡找他嘮嗑,尤其是做衣服的時候,顧凜被迫看著顧婆子做衣服看了好幾天,所以還是能認出,這就是顧婆子做的里衣,因為是給小崽子做的,顧婆子特地用了兩層棉布。

只是小崽子的衣服這麼會出現在一個老太太手上。

「誰說我不懂?」顧凜冷冷說,「這是上好的棉布,一匹400文,李記布莊出品,我前幾天剛買的,我倒想問問,我弟弟的里衣為什麼會出現在你手上?」

弟弟?

沒听說過溫言那個小崽子還有什麼哥哥啊。

肖老太婆有點驚訝,細細打量,才發現眼前的少年是顧家二郎。

早就听說顧家二郎不傻了,倒是沒有真正見識過變聰明的傻子是怎樣的,沒想到今天在鎮上倒是見到了,跟她犯沖的顧家,今天踫到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下。

下定決心的肖老太婆故意一臉驚異,「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是我給我小孫子做的衣服,怎麼能紅口白牙就說是你弟弟的,一件衣服事小,壞了我孫子的的名聲,你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你孫子名聲跟我無關,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我弟弟的里衣會在你手里?」顧凜冷著臉,沒想到眼前的老太太就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說起話來這樣惡心,分分鐘想給人家扣帽子,于是他也給她扣帽子,「莫不是你害了他,還搶他的衣服?」

「你血口噴人!」肖老太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忍不住開始往顧凜頭上潑污水,「二郎我知道你一向嫉妒我家阿恂,但是你不能這樣故意毀他名聲,我家阿恂是個讀書人,名聲就是他的命,毀了他的名聲跟殺了他沒有什麼兩樣,你不能這樣狠心!」

wtf?!

顧凜一臉懵逼,感覺自己還是小看了這種老太婆的戰斗力。

「我連你孫子是誰都不知道,我嫉妒個屁!」顧凜忍不住爆了粗口,「你最好說清楚我弟弟的衣服為什麼會在你手里,不然我就報官了。」

顧凜還是現代思想,有啥事找警察,古代的警察自然就是官府了,所以他第一反應就是報官。

但是老古人對于上官府是很排斥的,總覺得進一趟衙門就沒啥名聲了。

所以肖老太婆一听就開始哭天搶地,「作孽啊,你這是要毀了肖家啊,我肖家是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麼惡毒毀了肖家名聲啊!我不活了啊!!」

圍觀的群眾本來不清楚到底發生了啥,正在圍觀,一听這年輕人,動不動要報官,對方還是一個家里有讀書人的老太太,瞬間覺得這個年輕人,太過惡毒了。

這是要斷人家的前程,簡直喪心病狂。

于是都開始對顧凜指指點點,激進一點的還想上來揍他。

顧凜簡直不敢相信,這他媽怎麼回事?!他怎麼就引起公憤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威嚴的聲音產量過來,圍觀的百姓听到這個聲音,自動讓開一條道。

穿過人群走來的是一個面目清 的老人,留著胡子,看起來斯文清俊,書卷氣很濃。

看到這個老人,肖老太婆就像找到了組織,撲上來就開始控訴顧凜,「徐先生啊,你可得給阿恂做主啊!!」

「怎麼回事?」徐夫子皺著眉頭,他認出這個老太太就是他記名學生肖恂的祖母。

肖恂天資聰穎,就是年紀小點,當年他看他讀書很有天賦,但是還沒有進入書院的資格,所以他特地給他取名,收為記名弟子,等他考中秀才才正式收為弟子,並收入書院學習。

最近肖恂正在閉門苦讀,準備考秀才。

沒想到肖恂的祖母今天會在書院門口被人欺負。

沒錯,他雖然不知道事情始末,但是已經本能就偏向肖老太婆了,直接在心里給顧凜定罪了。

「徐先生,顧家的二郎,一上來就說我帶給阿恂的衣服是他弟弟的,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他弟弟,偷走衣服,我被冤枉不要緊,重要的是阿恂正在關鍵時候,他的名聲可不能毀了啊!顧二郎他這是要斷阿恂的生路啊!」顧婆子一上來就 里啪啦一通告狀。

「顧家二郎」徐夫子念了一下這個稱呼,顧家二郎听起來是沒有什麼異常,不過,這讓他想到了另一個也是姓顧的學生,顧冼,顧冼在逾明書院可是大大的有名,天資聰穎,過目不忘,十二歲就考上了秀才,是大韶建國以來最年輕的秀才,若不是後來身體不好,沒有繼續往下考,考個進士絕對是綽綽有余,前三甲也不一定。

當年听說他病重的時候,山長還扼腕嘆息很久,書院其他幾位先生也是惋惜不已。

他當時倒是暗自慶幸,因為顧冼是他死對頭蘇澈的學生,蘇老頭平時就壓他一頭,要是再教出一個前三甲,他可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而蘇老頭那個老頑固,自顧冼病倒之後倒是沒有收過弟子,也給了他超越他的機會。

可惜這十年,他都沒有遇上什麼好苗子,直到三年前遇見肖恂,給了他希望,所以他決不允許有人毀了肖恂,尤其是姓顧的,就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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