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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通不愧他老頑童之名,他本來是應了郭靖的邀請去襄陽的,可他走著走著就闖入了絕情谷,一言不合就在絕情谷大鬧了一番。絕情谷的書、劍、丹、芝四房無一幸免,毀書盜劍不說,還踢翻了丹藥爐,折損了絕情谷四百年年份的靈芝,還將最後一枚絕情丹給偷走了,也難怪公孫止大發雷霆,派了公孫綠萼和谷中弟子去追尋周伯通。

一直從絕情谷追到了蒙古帳內,最後用漁網將周伯通網走了。

公孫止倒是想和周伯通講道理,但礙不住周伯通武功高,從漁網中逃走,還玩性大發的扮成了瀟-湘子。

只沒想到遇上了顧情花,心有所感的將他看成了瑛姑。

周伯通從來都是對瑛姑避之不及,但從他看顧情花看成瑛姑,就知道他對瑛姑並非無情,這大概是他用他還沒有鬧得更大為理由,折返回來的真正原因吧。

公孫止也是倒霉,他剛派人去請金輪法王等六人,老頑童扮成的瀟-湘子就殺了出來。他向來不管來者是客的道理,把公孫止好一頓損,把公孫止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公孫止的大徒弟樊一翁看不下去了,當即就和周伯通打了起來。

這時金輪法王等人也趕到,真正的瀟-湘子瞧見周伯通,那叫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不由分說也加入了討伐周伯通的陣營。

公孫止︰「??」

公孫止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金輪法王、尹克西等四人正思忖著要不要上前助瀟-湘子一臂之力,合力將周伯通制服時,慢了一步的楊過和顧情花走了進來。

周伯通和樊一翁、瀟-湘子纏斗還游刃有余得很,不曾想一轉眼的功夫,他又看到了‘瑛姑’,當即又慌又怕,叫道︰「各位請了,老頑童失陪,趕明兒咱們再玩。」

說著縱身欲從東邊窗戶中躍出,不料四個絕情谷弟子張著一張漁網,等在外面,見他露頭就要將漁網罩過來。周伯通吃過這漁網的苦頭,大叫道︰「不好!」

又躍回到廳中,抬眼又看到了‘瑛姑’,周伯通抓耳撓腮地都快哭了。再看東南西北四方均有絕情谷中弟子張著漁網,他又不能從門口出去,當下只能躍上橫梁,一掌在屋頂打了個大洞,待要從洞口鑽出時,一抬頭卻見上面也罩了一張漁網。

周伯通知道無路可走,可又不想下去見瑛姑,當下就一頭鑽進了漁網中,口中喊著︰「快把我帶走,就是把我喂魚也行!」

絕情谷弟子們沒想到周伯通這麼配合,還疑心有詐,周伯通就在漁網中一陣亂撲騰,成功把他自己鎖在里面。

絕情谷弟子︰「??」

他們只好把周伯通網起來,等下去請示公孫止。

別說他們模不著頭腦,就連知道老頑童武功有多高的金輪法王等人,也是半頭霧水,另外半頭霧水自是因為他們看了出來,老頑童是因為見到了顧情花,把他當做了洪水猛獸,才會這麼方寸大亂的。

金輪法王不要痕跡地再度打量起顧情花來,難道這人並非絕情谷中人?可看他年紀輕輕,武功修為再高還能高到哪兒去?難道個中還有什麼隱情?

金輪法王正暗自猜測,坐在上座的公孫止卻是臉色大變,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說,還站不穩地想往後退半步,只被椅子擋住了去路,才沒讓他再多失態,顫抖著嘴唇,幾不可聞道︰「柔兒?」

再想當年柔兒是被他親手殺掉的,不可能在多年後死而復生,公孫止暗自攥住手,再定楮去看顧情花,這次他眼睜睜地看著‘柔兒’變成了他今日要續娶的柳姑娘。這一記變臉,讓公孫止心中更為驚恐,更可恐的是柳姑娘的模樣還沒有變化完全,那張臉又漸漸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啊—!」

公孫止短促地叫了一聲,爾後嚇得往後退,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冷汗順著他本就蠟黃色的臉上淋灕而下。‘怎麼會這樣?那個賤人早就該死絕了才是!’

眾人︰「??」

公孫綠萼看了一眼顧情花,見並非自己認識的人,心中雖疑惑他是何時又如何入得絕情谷,但現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快步上前,對著公孫止關懷道︰「爹爹,你沒事吧?」

公孫止心中驚懼交加,對公孫綠萼的關懷根本就不受用,在要對公孫綠萼呵斥前,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裘千尺那個賤人失蹤時,公孫綠萼已經六歲了,不可能不記得裘千尺的相貌。再看這眼前的‘裘千尺’,也不過是雙十年華,再如何也和裘千尺對不上號。

不不,先前自己還在她臉上看到了柔兒和柳姑娘的面容,難道是自己一時看花了眼?

公孫止再看一眼顧情花,發現他看到的仍是年輕時的裘千尺。

公孫止︰「……!」

公孫綠萼咬了咬唇︰「爹爹?」

樊一翁也上前叫道︰「師父?」

公孫止這才注意到自己失態了,他連忙避開顧情花,只勉強扯了扯嘴角道︰「我只是想起被周伯通盜走的谷中至寶,一時心急罷了,無礙事的。」

這話兒沒誰信。

楊過偏頭看了眼顧情花,他仍看到小龍女的側臉,再想到公孫綠萼先前說的她娘早已去世,覺得他好像有點明白公孫止為何這麼失態了。

一向耿直的馬光佐也嚷嚷道︰「我看谷主不像是心急,這反而像是活見了鬼!」瞧剛才把他給嚇的,就差屁滾尿流了吧。

楊過︰「……」

公孫止︰「……」

金輪法王等四人倒也知道來者是客,並不像馬光佐那樣快人快語,不過他們也沒有出聲為馬光佐打圓場就是了。一來他們本就面和心不合,再者說了他們幾人便是在蒙古王爺那兒,都是受到禮遇的,不曾想這麼一個小谷主竟也有那麼大的架子。更有金輪法王倒是想知道公孫止為何見了顧情花就變色,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公孫止也權當沒听到馬光佐的直言,他也更想知道顧情花是什麼人,和裘千尺那賤人有沒有關聯?于是他略整了整衣袖,當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般,朝著金輪法王等人拱手道︰「眾位到我絕情谷來,實在令我不勝榮幸,敢問諸位大號?」

金輪法王率先說了。

公孫止話都說到這份上,其余人不好拂了主人家的面子,便一一報上名來。等楊過說完後,公孫止裝作不甚在意地看向顧情花的臉,心中一陣如火燒的焦躁,嘴上還客氣道︰「這位姑娘是?」

楊過︰「……」

金輪法王︰「……」

公孫綠萼︰「……」

馬光佐奇道︰「怎麼周伯通腦子不靈光,谷主的眼楮也不靈光嗎?不然怎會把男的錯認成姑娘?」他說著又看了顧情花一眼,撇撇嘴道︰「他長得確實是挺俊的。」

公孫止︰「!!」

顧情花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就讓公孫止懷疑起了人生。不過顧情花分毫不介意公孫止把他看成了姑娘,畢竟看他的人,若是心中有愛恨情仇,那定然會把他看成最能勾起他心中愛恨的人,在這一點上公孫止明顯是三心二意的啊,他來回變換都變換了三回。這可不好啊,顧情花挑高了眉,似笑非笑道︰「不知谷主把我認成了哪位姑娘?」

公孫止扶著椅幫的手都要攥住青筋了,蓋因顧情花這樣不溫和的態度,讓他想起了當年被裘千尺動輒辱罵的歲月。只是顧情花的聲音明顯是屬于男子的,公孫止不期然想到了裘千尺還有兩個兄長,裘千仞和裘千丈,其中裘千仞的鐵掌非同一般,難不成這人是裘千仞的兒子?這次來絕情谷是查到了他姑姑的死因有問題?

公孫止心虛得很,有心要再試探,可眼前的尷尬局面還得他來化解。正當公孫止面上無光時,外面來了谷中弟子,說被他們網住的周伯通從網中逃了出去,其他弟子已經去追了。

公孫止趕緊借坡下驢,試圖將這一茬揭過去。

金輪法王有心查察顧情花是何來歷,看了看公孫止,又看向顧情花道︰「說來也是奇了,老頑童見到閣下時,也將閣下誤認成姑娘家,還說什麼瑛姑不瑛姑的,只不知谷主誤認的姑娘家可亦是瑛姑?」

瑛姑?

公孫止不曾听說過這個名字,可他斷然不能說他將顧情花看成了裘千尺,當下只能含糊了兩句,並沒有直接否認金輪法王的推論。

顧情花眼楮亮了起來︰「我原先還在想周伯通和瑛姑為何成為了怨侶,如今听谷主這麼一說,難道竟是因谷主之故嗎?」

這猜測似乎沒毛病,想想看先有周伯通大鬧絕情谷,再有公孫止和周伯通見到‘瑛姑’都大驚失色,還有公孫止這一連串有貓膩的反應,以及他拙劣的補足借口,原來竟是掩藏著兩男一女不為人知的恩怨糾葛嗎?

一時廳中人齊齊對著公孫止側目,就連公孫綠萼都驚訝的掩住了嘴唇。

公孫止︰「……」

公孫止哪里想到還有這麼一茬,可自己扯得慌怎麼都得繼續扯下去,他干巴巴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瞞諸位,今日午後我就要續娶新婦了。」

他不說這事兒還好,他一說起來他要續弦,眾人的神情就更微妙了,看公孫止的目光怎麼看都不像是帶著好意的。

倒是楊過心想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正欲看向顧情花,可下一刻他卻像是被人點了穴道般,全身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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