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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金風細雨樓(31)

說起關七關木旦來,當初飛碟將他接走,本來是打算將他帶到未來的,可沒想到半路上飛碟就收到了顧紅袖扮演的關七的「召喚」,它當時還有點迷茫,不過考慮到平行世界的存在,它就只有先把關七暫時擱淺,回過頭來去接另一個‘關七’,于是才有了關七乘坐著UFO,降落在郝英俊面前一事。

而顧青他在召喚了飛碟後,飛碟就沒那麼容易離開。

直到飛碟為當時地球的科技發展做出了莫大的貢獻,蘇夢枕黃袍加身成了皇帝,顧青才覺得是時候離開。時空的錯位和時間流逝的不對等,其實對飛碟來講並不是什麼難題,最重要的是當時飛碟折返時,它是有記錄關七所在坐標的,于是顧青就乘坐著它來到了關七所在的坐標,遇到了剛從另一個平行世界回來的郝英俊。

郝英俊︰「QAQ」

先不說郝英俊的奇遇有多奇,單就是說顧青來到這個世界,其時間點和飛碟先前帶來關七是相差無幾的。只是關七是個活生生的人,他不可能呆在原地不動,哪怕期間只過了短短兩天。而飛碟不能放任著關七不管,所以在顧青施施然地去見龐斑時,飛碟就一邊任勞任怨的分析著從郝英俊那兒掃描來的影像,一邊開始尋找關七。

前者是麻煩了點,不過尋找關七卻沒有花費飛碟多長時間,原來關七仍在京師大學里。

關七從前因為修煉先天破體無形劍的緣故,能夠看到未來,如果沒有雷損利用溫小白來刺激他走火入魔,他即便是看到他不知道是何物的鐵鳥,也不至于陷入到虛幻和真實的交界處不可自拔。但造化弄人,溫小白成為了他的執念,這讓關七在交界處陷得更深,等後來顧紅袖說穿了雷純不是溫小白,而是溫小白和雷損的女兒後,這多少讓關七清醒了一些。

他在這種狀態下來到現代,雖沒能在校園里見識到鐵鳥(飛機),可也見識到了鐵蟲(汽車)。這在最開始時讓關七以為他又看到了幻象,但當他在校園中亂走,被當成外來者遭到保安驅逐時,關七才意識到他不像從前那樣只能看到,不能接觸到,而他並沒有傷害對他惡聲惡氣的保安。

保安在他眼中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他從不傷及這等人,哪怕保安祭出了關七從沒有見過的電棍。等避開保安後,關七就在校園里逛了起來,見到了從前從沒有見過的事物,還旁听了幾堂課,爾後他就去了京師大學最大的一座圖書館。

然後,關七就一直浸泡在圖書館中,他還像是無師自通般學會了使用圖書館里的電腦。飛碟定位到他後,一邊給他掃尾,一邊通知了顧青。

顧青微微挑了挑眉,龐斑看了過來。

顧青就解釋道︰「是我在第一次破碎虛空後所在世界里的舊識,他比我先一步破碎虛空,現如今也在這個世界,我等會兒要去和他見一面。」

龐斑來了點興趣。

顧青就接著說道︰「說來我和他還相過親呢,只是他對一個女人念念不忘,我也不能強求不是。」

龐斑︰「……」

顧青頓了頓又看了龐斑一眼,意味不明道︰「我覺得爹和他該當能談得來,我是說在看女人的眼光這方面,要知道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只因為他忙著練功,不能全天陪著她,就故意親近他的妹夫兼他的對手,導致他走火入魔不說,那女人還把他們倆的孩子讓他們妹夫養著,甚至還跟著他妹夫姓。」

這和言靜庵不自己以身飼魔,反而是送了一個和她長得像的徒兒給龐斑,在讓人覺得嘆為觀止上很有異曲同工之妙,不是嗎?

龐斑︰「……」

哪怕魔師他老人家經歷過破碎虛空,世情看得更淡,可他現在還是火冒三丈,又無情又冷酷的讓顧青這個不孝子離開。

作為一個破碎兩次只為找爹的孝子,顧青立刻就走了。

只在他走後,龐斑原先觀摩古畫的閑情逸致也跟著消失無蹤。

唉。

顧青見到關七時,他的神情很難看,臉色顯得更加蒼白。

關七在認出他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人間已無俠者!」

顧青看過關七的瀏覽歷史記錄,就有點明白為什麼關七要這麼說了。他看的多是社會版和軍事版,不說社會版上那些道德淪喪的事,就是軍事版上也多是手無寸鐵的百姓成為國家犧牲品的報道。現如今的社會看似和平,可還有不少國家間內戰,國與國間摩擦不斷,這樣的新聞對顧青來講對他的觸動並不太大,可對關七這個骨子中就有悲天憫人天性的人來講,可實在是難以忍受。

顧青想了想對關七道︰「你可是想做點什麼?」

郝英俊他剛買不久的手機丟了,丟在了平行世界,而他手上是有一個黑科技版的手機,可在他的世界里根本就不能用。沒辦法郝英俊就只有向他的一個舍友,借了被他淘汰下來的舊手機,心里還想著要去做份兼職,重新買一個新手機回來。

一想到這件事,郝英俊他就心痛地無以復加。

等他在圖書館前不遠處的展台邊查看兼職小廣告時,他從舍友那兒借來的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郝英俊︰「!!」

郝英俊驚訝是因為他從圖書館出來後,還沒來得及把模式從靜音調回來。

郝英俊定了定心神,才把手機從褲兜里掏出來。

只見上屏幕上飄過了一行字︰「郝英俊郝先生,你願意乘坐飛碟來一次時空之旅嗎?」

郝英俊︰「……」

說好的E.T.乘坐著UFO飛走了呢?

郝英俊越看越忿忿,光知道詢問他,可怎麼就沒有給他設置回復的功能啊!

這個問題嗎?

這完全不是個問題啊,顏高人膽大的郝英俊最終還是坐上了飛碟。別看他表面上挺淡定的,可心里面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腦海中也是各種彈幕刷屏,他是登UFO第一人吧!

祖墳冒青煙了嗎?

還是說他其實是流落在地球的外星人?不然怎麼解釋他能夠穿越到平行時空,而且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

不,他要是敢這麼想,他家母上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打斷他的狗腿。

郝英俊深呼吸再深呼吸,將亂七八糟的思緒壓下去,轉而再去仔細看飛碟內部的構造,哪想到一扭頭就對上了一張慘白的臉。

郝英俊︰「!!」

等他再定楮一看,才發現是他曾見過一面的關七。郝英俊僵硬地伸出胳膊揮了揮,干巴巴地說︰「你好。」

關七眼中流露出茫然之色,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想要問你了,你只是個百姓,為何能去其他世界,還不止一次?」

郝英俊哽了一下才道︰「我確實沒練過先天破體無形劍。」原來同好說關七的先天破體無形劍,能看透一個人的前世來生是真的啊。好吧,也許不是這樣,可溫瑞安寫他們武功的時候都在想什麼啊,就不能走寫實風嗎?

關七沉默了片刻,語氣中有揮之不去的蕭索和沉郁︰「原來你是這樣知道先天破體無形劍的。」他原本以為他命由他不由天,沒想到這所謂的「天」是那麼一回事。

郝英俊「呃」了一聲,小心翼翼道︰「蘇紅袖也知道,他還知道溫瑞安。等等,你們不是要去找溫瑞安吧?」

顧青走了過來。

郝英俊覺得比起關七,顧青更像是BOSS,還是反派BOSS,為了溫瑞安說好的十部《說英雄誰是英雄》,郝英俊一咬牙就…弱弱地說道︰「原著中沒有你啊。」

顧青眨了眨眼楮,「有我啊,我看了原著,在原著中我的命運十分悲慘。因為主人遭受背叛後英年早逝,我只有被易主,從此再也不見天日。」在《說英雄誰是英雄》的原著中,蘇夢枕遭受結義兄弟白愁飛的背叛,拖著將死之軀通過地道來到六分半堂,那時候雷損已死,六分半堂當家做主的是雷純。雷純為了能夠控制蘇夢枕進而控制金風細雨樓,就給蘇夢枕下了毒,只要她一唱歌,蘇夢枕就只能成為她的傀儡。蘇夢枕為了不讓自己落到這種境界,命令楊無邪殺死了他,而紅袖刀只有落到六分半堂中了。

郝英俊︰「??」

原著中有這樣的角色嗎?

郝英俊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夠想出個所以然來,這時飛碟啟動了,郝英俊突然想起來他還沒問他們要去哪里,「我們不會真的去找溫瑞安吧?」

顧青語氣中帶了點雀躍道︰「不是啊,我和關七要去找我們的同類。」

郝英俊快哭了︰「那你們干嘛要帶著我?」

關七糾正道︰「我和你不一樣。」

顧青嘆了口氣道︰「你直到現在還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嗎?」

關七雖然因為顧青的堅定而遲疑了下,可他現在不是原先渾渾噩噩的時候了,所以到最終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顧青也堅持他的觀點。

被無視的郝英俊又心大起來,他弱聲弱氣地插話︰「其實網上也有讀者猜測關七其實是外星人,他被帶到地球後是要統治地球的,哪想到關七失憶了不說,還遇上了溫小白——」郝英俊說完才想到溫小白是關七的逆鱗,一說準發瘋的那種逆鱗,他連忙把後面自己對溫小白這個瑪麗蘇的評價咽了回去。

關七還沒說什麼呢,顧紅袖就矢口否認道︰「關七怎麼會是外星人,他只是不是人而已。」

關七︰「……」

郝英俊︰「……你沒有在諷刺他吧?」

顧紅袖茫然地看了郝英俊一眼,爾後恍然大悟道︰「哦,我是說我們倆都不是像你一樣的人類。」

郝英俊這下徹底一個頭兩個大了,既不是人類,又不是外星人,那到底是什麼邪物?「呃,動物嗎?要不蟲族?異形?獸人?不然外星人和人類的混血兒?」

關七︰「……」

顧青︰「……」

郝英俊的腦洞幾乎可以和黑洞媲美了啊,雖然他就沒有猜到一個沾邊的,還沒有往大種花家獨有的事物上猜,直到他們來到了他們這次的目的地,有貓陛下,鳴鴻刀和巨闕劍在的平行世界。

顧紅袖興致勃勃地對關七說︰「我听郝先生說過這一方世界有我們的同類,他們在化形前已很有名氣了。對了,我一直沒問過你,你的原型到底是什麼劍?」

關七︰「……」

郝英俊卻如同被醍醐灌頂,他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顧紅袖︰「你你你是紅袖刀?」蘇紅袖,原著中主人被背叛導致英年早逝,他不是紅袖刀還能是誰?

顧紅袖毫不猶豫地點頭承認,「如假包換。」

郝英俊︰「@#%&#」

這對嗎?

有飛碟就已經夠科幻了,還來一個紅袖刀化形這樣奇幻的元素,《說英雄誰是英雄》到底有什麼毛病啊?知不知道現在再亂拍的電影都不會這麼拍啊?拍出來絕對會撲街的,好嗎!

抱著這樣風中凌亂的心情,郝英俊下了飛碟,稍微一看就直覺哪里不太對。

說來郝英俊跟著過來了,所以找到這個時空的坐標,還有貓陛下他們所在的詳細目標就更為容易,也就有了他們現在停泊飛碟,就停泊在了當初郝英俊遇到貓陛下時的那座博物館。其他人或是機構不會發現他們,可不代表鳴鴻和巨闕他們不會有所察覺,在不確定來者是敵是友的情況下,他們自然要高度戒備起來,所以氛圍不太對是很正常的。

貓陛下卻一點緊張的意識都沒有,它擠在屏幕前,捧著毛茸茸的貓臉︰「咦,那不是郝小哥嗎?他又過來啦?」

展巨闕展先生和鳴鴻對視一眼,卻沒有因為郝英俊而掉以輕心。說實話郝英俊有著非比尋常的機遇,就連他們都沒有查清楚他為何會有這樣的機遇,上次郝英俊在博物館時,他們對他沒表現出任何戒備的姿態,那是看在貓陛下的份上,到底九命認為他沒有威脅,也沒有任何壞心。

可現在情況不同了,在他們的法術下郝英俊乘坐的飛碟,已顯示出了原型。他們再是宋朝人,也不會認不出那是沒有經過證實,但在人類約定俗成中認知的UFO,而郝英俊那邊的科技水準可還沒有這麼高吧?

緊接著,展先生和鳴鴻就看到了從飛碟中走出來的關七和顧青。

展先生︰「……」

鳴鴻︰「……」

這個麼?

顧青仍是顧紅袖的模樣,也就是說他仍是古人的裝扮,緋色衣衫,用玉冠束起來的長發,關七就更不用說了。換句話說,他們倆和飛碟的組合,比郝英俊和飛碟的要有違和感得多。

說好的眼楮如燈泡,頭大身子短的E.T.呢?

貓陛下眼楮亮晶晶的︰「有個美人。」

鳴鴻的臉立馬沉了下來,展先生推了推眼鏡,就當沒看到他的神情變化,慢條斯理道︰「不存在幻象,也就是說這就是他們的本來面目。」

他一時也想不通這樣的組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沒有任何一個知道顧青就是他們口中的龐公,是當初將貓陛下當兒子養,給它取名為龐九命,還為它尋來修煉法,讓它還能從宋朝的氣運中獲利,遇事總能夠逢凶化吉的龐昱龐元英。而顧青也沒有立時就透露這點的意向,看他如今是以顧紅袖的身份過來,就可見一斑。

說到底貓陛下和鳴鴻他們對顧青來講,和龐斑對他來講意義並不能等同。魔師他老人家也就和顧魔種相處了一年多,父子情是有但沒那麼深厚,再有顧青那會兒是以顧魔種的身份存在的,不像他作為龐元英時,他既是龐元英又是顧青,且和貓陛下相處的時間要長得多,盡管距離他和他們分開,已過去了六世。

「近鄉情更怯」這句話,用在這里確是更合適的。

嗯……顧青他現在還不知道貓陛下和鳴鴻成了一對歡喜冤家。

當然了,等他們兩方達成友好的共識,展先生那邊撤去了結界,雙方順利見了面後的下一刻,顧青他就知道了。

顧青在心中揚高了眉梢,卻沒有針對此事說什麼。

貓陛下可不管大人們在說什麼,它嘿嘿笑著來到顧青面前,抬起前爪撐在顧青背後的牆壁上,假設自己在給美人一個壁咚,「美人,來給朕笑一個。」

鳴鴻臉更黑了,心里想著等回頭就把這家伙的零食全都扔掉。

顧青在心中眉梢挑得更高,面上卻沒有對貓陛下的調戲產生惡感,而是很有禮貌的朝著貓陛下露出了一個爛漫的笑。這還並不是他一貫猶如百花齊放,卻都是黑百合的笑,而是像初春時枝頭新發的女敕芽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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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問道︰「怎麼了嗎?」

貓陛下干咳了兩聲,把撐在牆壁上的爪子收了回來,還嘆了口氣︰「朕果然不喜歡溫柔如水款的,不夠勁兒。」

顧青︰「……」

郝英俊︰「……」他覺得貓陛下看走了眼,紅袖刀怎麼看怎麼都是切開黑,不過貓陛下不再選擇「調戲」紅袖刀,果斷是個英明的決定,不然兩個平行世界可能不會這麼友好下去了,看現在鳴鴻刀的臉色就明顯好多了。

顧青心中的想法卻沒有露出分毫,而他會帶關七來這個平行世界,就是希望關七能夠呆在這兒。在郝英俊的那個平行世界中,關七想要做點什麼卻難有施展的地方,但這個平行世界不同,對關七這樣身負強大能力卻和社會格格不入的人,總是要寬容一些的,畢竟大環境如此,且鳴鴻他們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同類般的存在。

顧青也有他的私心,那就是如果關七留下,那以後他若是想再過來這個平行世界,就相對要容易得多。

關七最終選擇留下來,鳴鴻他們在見識過關七的武力後,也願意接納他加入他們,順帶他們還懷疑了下為何同為宋朝人,關七的武功不科學程度,要比白玉堂和展昭他們高那麼多?

這說得好像他們,還有這里字面意義上魑魅魍魎的存在是科學的一樣。

不對,對郝英俊來說,武功也是不科學的。

不管怎麼說吧,在達成兩個平行世界和平相處條約後,顧青又看了一眼貓陛下和鳴鴻他們,就帶著郝英俊乘坐飛碟返回郝英俊的平行世界。

郝英俊回過神來道︰「話說我到底是來干嘛的?」

顧青朝他微微一笑︰「你是領路人。」

郝英俊深刻意識到了這個笑容,和顧青先前朝貓陛下笑得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笑容完全不同,果然這個刀是切開黑的吧?郝英俊想了想就忍不住問道︰「關七真的是什麼劍化形的嗎?」

顧青反問道︰「你說呢?」

郝英俊︰「……」他懂了。

接下來郝英俊都很識時務的沒有去捋虎須,顧青卻很善解人意的領他參觀起整個飛碟來。郝英俊明明知道他是個月復黑怪,到了最後卻還是拜倒在他的緋紅衣衫下,盲目崇拜得很,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個心大的,再和顧青說什麼時,就恢復了原本的生機勃勃(……),「你把我送回去後,是不是還要回去啊?你不會還想著去找溫瑞安吧?」

——如果溫瑞安有心靈感應的話,那他還真是謝謝一而再再而三說起他的郝英俊了。

顧青笑道︰「去找溫瑞安的事,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不過等下了飛碟,我確實要去找一個人。」

郝英俊好奇道︰「誰啊?」

顧青坦然道︰「龐斑。」

郝英俊硬著頭皮道︰「我能知道你要找龐斑做什麼嗎?」溫瑞安作品里的…刀,和黃易作品里的人又能扯上什麼關系啊?

「盡孝啊,」顧青說得理所當然,「我沒有和你說過嗎,龐斑他是我爹,我們之前剛剛相認。」

郝英俊︰「……?!」他能說什麼,難道要說貴圈真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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