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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道心種魔大法(25)

雙修府的人一向行蹤詭秘,罕與其他門派交往,不過邪異門倒是意外。

邪異門和雙修府關系莫逆,而邪異門有「邪靈」厲若海坐鎮,這就在不少門派看來,邪異門是雙修府的靠山,這個中關系一時半會兒很難說清,不過雙修府這一次為雙修公主谷姿仙招婿一事,確是由邪異門鼎力相助,為此出動了門下不少勢力。

封鎖召開招婿大會的迷離水谷,不許閑雜人等入內便是其一。

這里的閑雜人等更多指得是在尋常在迷離水谷捕魚的漁民,江湖人士並不算在內,這也使得做江湖人士打扮的浪翻雲能劃著小船駛入迷離水谷。但等浪翻雲進入迷離水谷後,那載著佳人的巨船早已消失在迷離水谷中的濃霧里,而迷離水谷又遠比浪翻雲想象的要寬廣,讓他鍥而不舍的在濃霧里搖了兩個時辰小船,不但沒找到那艘巨船,連邪異門的人也沒有踫上一個。

浪翻雲沒有再在迷離水谷中找下去,他來到迷離水谷西岸的一家臨著水谷而建的酒樓中,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喝起了酒。

窗外的霧毫無散去的意向,反而越積越濃,一眼望過去也只能看到他劃來的那艘小船,正隨著微波蕩漾著。

那艘巨船早已不知所蹤。

浪翻雲喝了一口酒後,不禁啞然失笑,他仍期盼著什麼呢?

惜惜早就死了。

只是那酷似亡妻的女子面容,浮現在腦海中且揮之不去。

這時有腳步聲從樓梯上傳過來,一輕一重。

輕的似有若無,但總能叫人听到,重的那個腳步聲就像是擂鼓敲在木梯上一般。這輕輕重重的,形成了一種非常奇異的節奏。

樓上的客人還有店小二都露出好奇的神色,眼光移到樓梯口處。

只有浪翻雲無動于衷,連著喝了兩杯烈酒。

轉眼間就上來了一名鐵塔般健壯的年輕男子,緊隨其後的是一個容貌秀麗的年輕女子,那年輕女子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掃向了在座的眾人,最終目光落到了身材比常人更顯得高大的浪翻雲身上,並朝著他走過去︰「下面那只小船是你的吧?」

浪翻雲抬起似醉非醉的眼楮,看都沒看這年輕女子一眼,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年輕女子顯然是個霸道的,道︰「是的話,你的小船我買了!」說著手一揚,一錠金元寶就從手中飛出,重重落在浪翻雲的酒杯旁邊,且嵌了一半進堅實的桌面上,而且桌上的杯碟卻半分沒有震動。

只是她露的這一手對浪翻雲沒有任何作用,浪翻雲仍舊不為所動,那年輕女子這時候也來了火氣,惱道︰「若非整個迷離水谷都找不到一條船,誰會有興趣來買你的破船!」

浪翻雲倒酒的動作頓了頓,抬起眼楮給了這對來迷離水谷找船的年輕女子一個正眼,他清楚邪異門封鎖了迷離水谷,尋常人不會往里面去,那這對年輕男女不僅在找船進迷離水谷,而且還很著急的模樣。

想到這兒,浪翻雲就放下酒杯道︰「雖是破船,卻可以載你往你要的地方。既如此好船破船,又有什麼區別?」

那年輕女子驚訝道︰「你肯載我們去?」

由此浪翻雲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緩緩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惜惜已經死了。

可那和她肖似的女子,卻讓他想探一探究竟。

在浪翻雲充當船夫,搖著船櫓用他那艘小船載著名為成麗和成抗的姐弟,去往這對姐弟給他指出的目的地,也就是位于迷離水谷一處島上時,這座迷離島上早已熱鬧了起來,而那艘讓浪翻雲追逐的巨船也停泊了過來。

這次為了雙修府招婿一事,邪異門中不僅出動了副門主宗越,四大護法中的「笑里藏刀」商良也被指派了過來,更不用說門下普通門人來了不知凡幾,可見對這次雙修府招婿一事的重視。

本來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紊,偏偏就有人來無理取鬧了。

副門主宗越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心中的火氣,對著偷溜上島的無理取鬧之人道︰「雙修府招婿是何等大事,容不得半分兒戲——」

風行烈義正言辭道︰「正因為我知道這是要事,所以才請纓來當護衛,以免有什麼宵小敢來撒野。」

宗越木然一張臉,眼楮卻盯上了趴在風行烈背上的小孩兒,他要是相信了風行烈的說辭,才叫被門縫夾了腦袋呢︰「都知道這次招婿大會是由邪異門襄助雙修府召開的,便是有那存心不良的也得掂量一二,不若行烈你帶著長生去迷離島旁邊的小島上游玩?我記得那島旁有鱸魚群。」

愛哪兒哪兒去吧!

風行烈還想說什麼,顧魔種就叫了他一聲︰「爹。」

風行烈好說歹說才讓顧魔種改口,在人前的時候不能再叫他「娘」,否則他都不用出門見人了,到底「娘」什麼的恥度還是相當大的。

風行烈在心里美滋滋了下,很干脆的應了一聲︰「怎麼了?」

顧魔種繃著小臉說︰「不要搗亂,師公會不高興。」

風行烈還是很听話的,這是說他還是對厲若海很有敬畏之心的,當下就不再和宗越掰扯,背著顧魔種就往外走。

宗越︰「……」

剛才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其實吧,風行烈會帶著顧魔種來迷離島,還真不是存心來搗亂的。

再怎麼說風行烈也是厲若海的唯一親傳弟子,且在回歸邪異門前是白道的領軍人物,還能夠被龐斑選中做爐鼎,因而風行烈對當前局勢還是有獨到把握的,清楚隨著龐斑的重出江湖,原本隨著他退隱二十年而形成的均衡之勢已被打破,更有邪道中已是山雨已來風滿樓。

風行烈暗中便猜測雙修府對招婿一事那麼急迫,說不定也和感知到此種勢態有關。更有雙修府雖說平時行蹤詭異,但它以往數敵可不少,少不得會有人來招婿大會上搗亂,又或者還有人會沖著邪異門來。

總而言之,風行烈帶著顧魔種來是有正當理由的。

雖然他們倆看起來不像。

咳。

在風行烈背著顧魔種往外走時,他就一一掃過來參加這次招婿大會的江湖中人,暫時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之處。

顧魔種乖乖趴在他背上,似乎對來到迷離島的江湖人士並沒有什麼興趣,只他在先前就有放出過精神力,在這座迷離島上籠罩了一圈,迷離島上有什麼異動,都不會逃過他的感知的。

說異動異動來。

浪翻雲已載著成麗和成抗兩姐弟來到了迷離島,也已看到了那艘載著和他亡妻紀惜惜極為相似佳人的巨船。

那艘巨船像只怪獸般蟄伏在案旁,只不知船上佳人是否仍在?

顧魔種眨巴了兩下眼楮。

浪翻雲並沒有覺察到任何不對勁。

說來也是,浪翻雲是黑榜第一人,且被龐斑認為黑榜中他最名副其實,可這會兒他正沉浸在情殤中,心靈是最不設防時,因而顧魔種的精神波動沒有引起他的警覺。

很快浪翻雲,那對從塞外成家牧場來的成麗和成抗姐弟來到了島上。

成麗和成抗姐弟本就是為了雙修府招婿一事而來,因而在見到負責接待他們的馬權,也就是七大分塢「搖光塢」副塢主後,就很爽快的報上名號來。

馬權微一錯愕,顯然以前並沒有听說過成家牧場的聲名,但他本就是老江湖,再有雙修府招婿也不看重家世來歷,因而對著成麗和成抗口道︰「久仰久仰。」

目光卻落到了浪翻雲身上,要知道浪翻雲畢竟是浪翻雲,舉手投足間都自具一代劍術宗師之氣象,怎麼能讓馬權不留心?然而浪翻雲只是仰頭望著雲霧散去後露出的明月,像是完全听不到馬權和成麗的交談聲,也完全感受不到馬權投遞過來的目光。

成麗見狀便搶先道︰「這是我們的僕人。」

浪翻雲並沒有出言反對,馬權半信半疑也不好再過問,就叫邪異門門人領著他們去外席。

這有外席自然有內席,只是成麗和成抗聲名不顯,馬權自然而然就給他們安排在外席。

浪翻雲緩步跟上,忖道︰這馬權不過是表面客氣,內里卻是看不起成麗和成抗這對涉世未深的姐弟,心下不由得對成麗和成抗起了憐惜之心。

而等成麗見到坐滿了人的外席後,目光卻是落到了內圍空蕩蕩的桌子上,就問領路的邪異門下︰「那邊沒人坐,我們能坐到那邊嗎?」

這自然是不能的啊,不過成麗本就是個暴脾氣,加上周圍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起哄,氣性就起來了,一跺腳道︰「我偏要坐!」

說完一扭腰,就要穿進內圍其中一張空桌去。

不料卻被邪異門四大護法之一,「笑里藏刀」商良給攔了住,「姑娘還請賞個臉給敝門,遵守敝門的安排。」

成麗怒道︰「我們成家牧場好有頭有臉的,為什麼不能坐內席?」

周圍哄笑的人更多了,鬧出來的動靜不小,那邊正要和顧魔種說話的風行烈哪有听不見的道理。他就背著顧魔種往外走了一點,朝著鬧事的位置看了過來,目光在成麗和成抗兩姐弟巡游過後,就落在了卓然而立的浪翻雲身上。

浪翻雲自從紀惜惜死後,就很少在江湖上走動,再加上他從前也不喜歡外游交友,所有這江湖上認識的他寥寥無幾,風行烈從前也沒有見過浪翻雲,可浪翻雲的氣度不凡,怎麼看都不像是一般人。

顧魔種總是對風行烈有問必答的︰「是浪翻雲。」

風行烈︰「!!」

震驚過後,風行烈就疑惑起來︰「‘覆雨劍’浪翻雲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顧魔種語氣平平道︰「他為雙修府巨船上的佳人而來。」

風行烈被逗笑了,轉過頭來揶揄道︰「長生都知道什麼是佳人啦。」

顧魔種小臉上沒什麼變化,只是陳述道︰「浪翻雲本就是這麼想的。」

風行烈還沒有抓住重點,听顧魔種這麼說後,他就意味深長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呀。」

顧魔種若有所思︰「是這樣嗎?」

風行烈正要給予肯定,那邊浪翻雲卻是替成麗和成抗姐弟出了頭,他對著攔住成麗的商良說︰「塞外小銀鄉成家牧場名震天下,誰人不知,商良你還是安排成家小姐和少爺入坐內席吧,否則厲若海怪罪下來,恐怕你承擔不起。」

原本的調笑聲也因為浪翻雲這番話戛然而止,他們並不知道這是浪翻雲,只知道他直呼厲若海的名字,口氣可真不小啊!

商良眼中閃過厲光,向著浪翻雲沉聲道︰「閣下何人?」

浪翻雲置若罔聞,只哈哈一笑,越過成家姐弟,淡淡道︰「我來領路。」

商良殺意已起。

浪翻雲向他走來。

商良左手微動,一把暗藏在袖內的匕首滑到手中。

風行烈皺了皺眉,卻沒有動手去模被他背在身後的丈二紅槍,只定楮看向浪翻雲的一舉一動。

顧魔種也歪頭看過去。

只見浪翻雲大踏步往前走,商良不僅連一刀都沒發出去,反而不由自主地連退三步,爾後浪翻雲就帶著成麗和成抗姐弟走了過去。

等等,這對嗎?

風行烈直盯著浪翻雲入座,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不愧是浪翻雲。」

原來在商良對上浪翻雲時,商良本是目光凝視著浪翻雲的雙肩,試圖從浪翻雲雙肩的細微變化中,來判斷浪翻雲的落步位置,並跟著做出相應的變化。

然而當商良以為他判斷對了時,浪翻雲走出的那一步卻和他肩膀細微變化反應出的不同,且浪翻雲在商良要出招前,身體就微妙地動了幾下。

在外人眼中,那是不可察覺的輕微動作,但在商良眼中,只會感覺到浪翻雲的每一下動作,都是在針對著他的弱點,像是能預知到他的每一個心意和動向,且移動間手腳的配合隱含著玄妙無比又無懈可擊的功法。

商良大驚失色之下,才會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又手中的刀始終沒能刺出去。

而風行烈是艱難地能看出了其中玄機,正因為此才對浪翻雲欽佩不已︰

浪翻雲不愧是黑榜第一人!

顧魔種看得更清晰,但他沒有風行烈那般震驚的心情,他想了想說︰「爹很喜歡他。」

風行烈回過神來︰「我只是欽佩——等等,你說得是魔師?」

顧魔種︰「嗯。」

風行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說的喜歡是把浪翻雲當成對手一般的喜歡,對吧?」

真的不能怪風行烈這麼「草木皆兵」,誰讓他這段時間經歷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呢。

「 !」

這時銅鑼聲從那艘雙修府的巨船上傳來,在座的都不由得往那艘巨船的方向看去。風行烈本來也是要轉過身去看的,只是余光里卻發現有一條人影如一縷煙一般,從外面偷潛入進來,坐到了內席中的一張桌子上。

果然有人來搗亂了。

風行烈略一沉吟就認出了這潛入者的身份,正思量間顧魔種就道︰「娘要留下來?」

雖說是問句,但听起來卻是陳述性的語氣。

風行烈點了點頭。

顧魔種偏頭想了想︰「我有個辦法。」

風行烈這不是不能就此離開嗎,可他們離得遠若是發生什麼,很有可能不好第一時間就做出應對,再有就是他們還不能這麼堂而皇之的入席,畢竟帶著個女乃女圭女圭來參加招婿大會,實在是不像樣。

顧魔種就提出他可以調用精神異力,讓他們倆不被其他人注意到,更準確來說其他人不會看到他們,這樣他們倆就可以若無其事的去內席坐著了。

這听起來似乎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風行烈听完後就很是蠢蠢欲動,到最後他們倆真這麼做了。

而在他們這麼做的下一刻,從容坐在內席上的浪翻雲就心念一動。作為宗師級別的人物,浪翻雲不可能不注意到風行烈的存在,且浪翻雲即便沒看到風行烈,可也就此判斷出了他的功力深淺,還在心中猜測了下風行烈是何方人物,不曾想此君的氣息竟在頃刻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道他的判斷出了錯?

浪翻雲沒來得及多想,那艘讓他念念不忘的巨船上就有人下來。

來人高矮不一,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一名女子臉垂黑紗,全身黑衣,身姿綽約,步伐輕盈,很有出塵仙姿,但又似乎帶著三分鬼氣,形成一種叫人驚詫的魅力,不過更多的人還是將注意力放在這名女子的臉上,在心中暗中猜測著她面紗下的容貌。

浪翻雲原本似醒還醉的眼中,在看到這女子的一剎那間有了不一樣的神采劃過。

那黑色面紗能阻擋得了其他人的窺視,但卻對浪翻雲沒有什麼妨礙,他已借著周圍的光窺得了這戴著面紗的女子的真容,赫然是他先前看到的像他亡妻的女子,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成麗輕推了一把她弟弟成抗︰「看,那定是雙修公主!」

浪翻雲心中一震,暗罵自己大意疏忽,竟想不起雙修府來。

而這時風行烈和顧魔種也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果然一路走來並沒有其他人注意到他們,又能坐到內席的人本來就少,還有好多空位能讓他們倆坐下。說來也巧了,他們所坐的桌子就在浪翻雲隔壁,而那偷溜進來搗亂的則坐在他們前面一桌。

風行烈左看右看,確定了其他人當真看不到他們後,才坐了下來,臉上還帶著殘余的興奮,與有榮焉的對顧魔種說︰「長生好厲害啊。」

這語氣怎麼听怎麼都像是在哄小孩子,不過顧魔種現在確實是三歲都不到的小孩兒,且他听了風行烈的夸贊,還眼楮亮晶晶的呢,顯然很喜歡風行烈夸他。

風行烈笑了笑,他對雙修公主的興趣並不大,因而在眾人包括浪翻雲都去看巨船上下來的人時,就著重觀察起來搗亂的青年,待確定了身份後就對顧魔種說︰「我果然沒看錯,此人是南粵魅影劍派的刁闢情,有個名號為魅劍公子。他從前都在南方活動,沒想到竟來到了迷離島,不過想想魅影劍派和雙修府是死對頭,他會過來搗亂就很好理解了。」

風行烈頓了頓又道︰「說來魅影劍派會和雙修府結仇,據說是因為雙修子,不過自從雙修子敗北于‘毒手’乾羅後,就沒有再在江湖中走動過了,也不知道當時他們因何而結仇?」

顧魔種突然問道︰「娘,和尚也可以成親嗎?」

考慮到他們現在不會被其他人探測到,所以顧魔種就改回了口。

風行烈忽略了那麼個稱呼,不解道︰「長生為何這麼說?」

顧魔種回道︰「‘劍僧’不舍便是雙修子。」

風行烈︰「!!!」

「劍僧」不舍是八派聯盟中的中流砥柱,不,在柳心湖時龐斑就言明不舍如今已超過了不老神仙和無想僧,成為了八派聯盟第一人,以及他是來自少林派的,還不是馬峻聲那種俗家弟子,而是少林派的得道高僧,自然是講究戒色的。

可雙修子呢?他是上一代雙修府的女婿,雙修公主的父親,而雙修心法講求的可是極盡男女之歡……所以不難想象風行烈為什麼會這麼錯愕了,這兩個身份根本就是天南地北啊,而等他對上顧魔種明澈的雙眼,風行烈就硬著頭皮道︰「說不定不舍大師是後面改投到少林門下,他和雙修夫人結合時還不是和尚。」

顧魔種搖了搖頭︰「並不是,他在那之前就是了。」

他想了想又說了句︰「那日在柳心湖時,爹有和不舍說情關難過。」

風行烈︰「……」

風行烈無語完卻有點想笑,「魔師」龐斑到底有什麼立場說人家少林高僧情關難過?

風行烈情緒太多凌亂,以至于他沒有注意到已從雙修府來人那邊收回注意力的浪翻雲,他目有迷惑的往他們這桌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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