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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道心種魔大法(21)

拋開範良極和韓柏這兩個知道內情的人先不說,但就來說以長白鄭卿嬌為首的四人組,他們被風行烈和龐斑之子的親昵弄得好大一頭霧水。

古劍池「蕉雨」冷鐵心率先開口道︰「風兄這是為何?」

風行烈一下子就被問出了,到底即便他接受了顧魔種的存在,但並不等同他能坦然面對本人成為「魔師」龐斑種魔**爐鼎一事。

好在沒等風行烈開口,鄭卿嬌就眼中冒火道︰「大家還看不出來嗎?風行烈他已經投靠了龐魔,成為了他的走狗!」

風行烈︰「……」

範良極只恨這鄭卿嬌看不清形勢,到了如今還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說實話這白道中人都死在這兒,範良極也不覺得如何,但別拉上雲清那婆娘啊,因而在小魔君護「娘」前,範良極就跳了出去︰「不說這風行烈是不是倒戈向了龐斑,單就是你們這所謂的正道中人,如今盡使些上不了台面的法子來對付龐斑,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吧?」

雲清美目瞪圓,想不到範良極會出現在這里。

其他三人倒沒有認出「獨行盜」範良極來,只不過他們被範良極這麼不客氣的下了面子,心中惱恨,鄭卿嬌就冷哼一聲道︰「爾等不過龐斑的走狗,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等?再者說了不管我們做什麼,我們都是為了除魔衛道!」

被按上‘龐斑的走狗’名號的範良極咒罵一聲,惱怒道︰「真是狗咬範良極,不識好人心!」要不是為了雲清的小命,他至于跳出來嗎?

可惜範良極的好意仍舊沒有被踏入鬼門關的白道中人接收到,西寧派高手「陽手」沙千里錯愕道︰「範良極?你是‘獨行盜’範良極!」

「沒想到黑榜第五的獨行盜也是趨于權勢之輩!」鄭卿嬌嗤笑道,她說完竟是舉一反三起來,想到了迎風峽上「邪靈」厲若海挑戰龐斑卻全身而退一事,當即就鄙夷的看向風行烈,「怪不得你叛出邪異門——」

鄭卿嬌的話沒有說完,就迎來了範良極的煙管。

範良極一邊煙管出動,一邊還在心中想著還是雲清那婆娘可愛可親,而他這麼游刃有余的,白道四人那邊卻半分不敢放松,尤其是被範良極手中那桿被稱為「盜命桿」的煙管直對的鄭卿嬌。

鄭卿嬌的名號為鐵柔拂,兵刃乃是一把特制的佛塵。

一時間,煙管和鐵佛塵交擊了數下,但鄭卿嬌每一次擊出,都被範良極的煙管點住,使得鄭卿嬌一步也前進不了,且她不過幾招後就覺得胸臆間難受非常,原來是範良極煙管內灌注了內勁,一下比一下沉重,迫得她的內力逆流回體內,使她全身經脈像泛濫了的何川。

鄭卿嬌臉色大變。

而範良極倒沒想著要傷鄭卿嬌性命,就是想讓這嘴碎的婆娘閉嘴而已,因而在鄭卿嬌不得不後退時,煙管直戳她穴道。

鄭卿嬌只覺得雙腳一軟,便倒在了地上,張嘴也發不出任何聲響。

這一過程經歷的時間極短,冷鐵心和沙千里險些掩不住內心的愕然,畢竟鄭卿嬌作為十八種子選手武功自然是不低的,但對上範良極還是相差甚遠。如今他們對上無人能敵的「魔師」龐斑就足夠驚險了,沒想到龐斑這邊還有一個武功高超的「獨行盜」範良極,這般一來這柳心湖無異于是龍潭虎穴!

這時雲清惱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範良極哼了一聲︰「我不過是點了她穴道而已。」

見冷鐵心和沙千里還杵在那兒,範良極更不耐煩道︰「我要是你們,我就不會再杵在這兒等著自取其辱。」他容易嗎他?

見範良極當真沒有再動手的意向,而鄭卿嬌的前車之鑒就在面前,又秉承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原則,冷鐵心和沙千里對視一眼後,就掠起被點了穴道的鄭卿嬌往左邊柳林撤離,而雲清也狠狠瞪了範良極一眼,跟著離開了。

風行烈︰「??」

風行烈不明白「獨行盜」範良極怎麼會在這兒,而且還被白道中人誤認成已投靠了龐斑,又看範良極的作為分明是放了那四人一馬。

顧魔種感受到風行烈的疑惑,就乖巧地解釋道︰「範良極和韓嬸情同祖孫,是來幫忙照顧弟弟的。」

範良極︰「……」

風行烈︰「???」

風行烈更不明白了,但他想到了顧魔種先前給他的第二封信上提到的內容,就試探道︰「你說的弟弟是你告訴我的‘異父異母的弟弟’嗎?」

顧魔種點了點頭。

韓柏︰「……」

這時候風行烈總算注意到了韓柏,而韓柏那無處安放的神情太過于眼熟,一下子就讓風行烈想到了不久前的自己,以至于風行烈即使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卻恍然明白了韓柏這個相貌體形粗豪雄偉的男子就是那個「韓嬸」。

風行烈不由得默然。

韓柏沒有錯過風行烈流露出的某種明悟,他也跟著默然了。

範良極倒是想打趣兩句,可他又不敢去招惹顧魔種這個小魔君,就只能別開眼,往柳心湖那邊望去。

說起來柳心湖那邊本來是劍拔弩張來著,但因為顧魔種他因為風行烈的到來,而由內而發的欣悅之情插-入進來,導致那邊好好的氣氛就乍然變得詭譎起來。

好在那詭譎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到底鄭卿嬌,冷鐵心,沙千里和雲清四人鬧出的動靜不小,更何況還有範良極和風行烈的涉入,讓他們不注意到都難。

又這件事總得說來,白道中人想指責龐斑陰險狡詐都張不開嘴。

想想看吧,本來不舍大師都說他要和龐斑單打獨斗,不要白道中人插手了,結果鄭卿嬌四人就去擒龐斑之子來牽制龐斑,這儼然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臉;再有「獨行盜」範良極和「紅槍」風行烈的涉入,不說風行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是範良極倒戈向了龐斑,本來就是群起而攻之的他們更不能嚷嚷說「龐斑你怎麼能找幫手」——他們還沒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因此當鄭卿嬌四人灰溜溜回來時,白道眾人除了臉色各異外,卻沒有誰貿然開口說些什麼。

氣氛又回復了先前的詭譎。

而卓然站立在小船上的龐斑,他老人家面無表情,任誰都看不出他現在是喜是怒。

至于秦夢瑤,她到現在還心存著淡淡的疑惑,不明白風行烈和魔師之子的真切關系。

這其實是無可厚非的,畢竟秦夢瑤再聰敏靈透,她也猜想不到魔種化形上。而說來秦夢瑤對道心種魔**知之不淺的,在她慈航靜齋的藏書中,有她第十三代齋主淨一師太的著作,里面就提及到了魔門的道心種魔**,言及這一魔功深不可測,是由魔入道的最高法門,以他人為爐鼎是為了播下魔種,歷經種種劫難,以超月兌輪回生死之外,但絕對沒有記載什麼魔種在蛻變成熟後會化作人形!

秦夢瑤百思不得其解後,就暫且將疑惑壓在心底,把注意力放到眼前來。其他人或許不理解不舍大師為何會單獨挑戰龐斑,但秦夢瑤卻是清楚的,不舍大師這是當斷則斷,在意識到龐斑的深不可測後,想用自身的犧牲,來換來其他人的安然離去,借以保全正道的實力。

秦夢瑤不免為此動容,她望了不舍大師一眼,淡淡道︰「大師可是仍要挑戰魔師?」

秦夢瑤一言語,不可謂不是打破了原本那詭譎的氣氛。

不舍大師回望向秦夢瑤,從她秀麗無雙的面容上看出了她懂了他的用意,不禁在心中感嘆︰‘不愧是慈航靜齋數百年來最優秀的傳人。’

等到喟嘆過後,不舍大師卻是更毅然決然道︰「能和魔師一戰,貧僧今夜無論生與死,都會覺得不虛此行,前輩請!」

龐斑此時也望向了不舍,眼中閃過欣賞之色,只他並沒有急著開口應戰。

因為秦夢瑤已站了出來道︰「大師若要挑戰魔師,先過得夢瑤手中之劍。」

秦夢瑤這麼做,不啻于在原本心中就不平靜的正道十八人心中再狠狠攪了一下。本來今日他們來圍攻龐斑,從一開始就沒有奪得上風不說,還被龐斑處處搶奪了先機,先是筏可和尚被龐斑三言兩語就奪了志氣,再是‘穿雲箭’程望的速死,緊接著就是那莫名其妙的心境變化,更甚者還有風行烈和「獨行盜」範良極的涉入,總而言之他們正道如今的處境很不妙,在這種情況下秦夢瑤作為慈航靜齋的傳人,非但不站在他們這邊,反而是要代龐斑接下不舍的挑戰,這無異于是臨陣倒戈,實在是叫人惱火得很。

不舍大師卻明白了秦夢瑤的用意,她是想以自身的清譽來維護他們這些人,更有想以此來免除血戰。

可不舍大師明白了並沒有什麼用,其他人多是不明就里,像「無刃刀」謝峰便有那麼點氣急敗壞道︰「你可是慈航靜齋的傳人,竟不知道正邪不兩立的道理嗎?」

謝峰這話語氣極重,可他心中還有更難听的話沒往外說呢︰‘是不是因為龐斑和言靜庵有不可告人的關系,所以秦夢瑤你這個慈航靜齋的傳人才會倒戈到龐斑那邊。’

之所以沒說出來,很明顯是忌憚龐斑,不敢拿龐斑和言靜庵的事做筏子。

只不過他沒說出來,不代表龐斑和秦夢瑤沒感覺出來,龐斑倒也沒發作,他連看都沒有看如跳梁小丑般的謝峰,只是深深看了秦夢瑤一眼,嘆道︰「夢瑤是靜庵外唯一可使我感到束手縛腳之人,假若我不賣你一個情面,靜庵該會笑我有欠風度,可是假若我大開殺戒,夢瑤又會否對我以劍相向?」

被無視的謝峰再也不復原本的倨傲神態,臉上青一片白一片。

而其他人多是更加疑惑,畢竟秦夢瑤越俎代庖,接下了不舍的挑戰,明明對龐斑有利無害,為什麼龐斑反有不滿之意?

柳林中的風行烈臉色也是變幻莫測。

範良極本來是在心中暗罵長白派的都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的蠢材,哪想到堂堂龐斑竟真的因為言靜庵朝著秦夢瑤妥協了。再听听龐斑那言語中對言靜庵的舊情難忘,嘖嘖,他是一點都沒有考慮到他家孩兒,還有孩兒他娘的感受嗎?

韓柏也是下意識地看向了風行烈,殊不知風行烈臉色變得難看,還真不是因為龐斑對言靜庵的舊情難忘,而是因為龐斑舊情難忘的對象是言靜庵。

這倒不是說風行烈對慈航靜齋有著極高的敬意,認為言靜庵作為慈航靜齋的齋主,她容不得龐斑褻瀆,而是因為龐斑至始至終都沒有提到靳冰雲!

龐斑把靳冰雲置于什麼地方了?

是,風行烈如今是還忘不了靳冰雲,盡管靳冰雲來到他身邊,是受到了龐斑的指使,可三年的朝夕相處,那種深愛之意是沒那麼容易就消退的。

本來風行烈以為龐斑會好好對待靳冰雲,可哪想到龐斑是利用完了靳冰雲,就讓靳冰雲棄之不理,這如何能讓風行烈不惱火?

顧魔種本來還因為龐斑那麼看重秦夢瑤而小委屈的,可等他感受到風行烈的情緒波動,他就顧不得自己的小情緒,反過來安慰風行烈道︰「娘明媒正娶的娘子,她其實是言伯母的徒弟,那日就離開武昌府回慈航靜齋去了,並沒有留下來和爹在一起。」

風行烈︰「…?!」

範良極︰「!!!」

韓柏︰「!!!」

風行烈是真不知道靳冰雲的真實身份,更不知道靳冰雲竟然是言靜庵的徒弟,如今就更不懂龐斑和靳冰雲之間的愛恨情仇了,所以是腦子中亂糟糟的。

而範良極和韓柏他們倆就是單純的震驚了,不管是‘娘明媒正娶的娘子’,還是顧魔種隱隱透露出來的復雜男女關系,都讓他們倆目瞪口呆︰

這也太亂了吧?

範良極試圖捋了捋這其中牽涉到的人物和關系,人物有「魔師」龐斑,慈航靜齋齋主言靜庵,言靜庵的弟子也就是秦夢瑤的師姐,「紅槍」風行烈;而關系則有龐斑愛戀言靜庵,言靜庵的弟子是風行烈明媒正娶的娘子,言靜庵的弟子沒有和龐斑在一起,風行烈是龐斑的孩兒小魔君的‘娘親’……這對嗎?

這怎麼就能發生呢?

這已經不能用「太亂了」來形容了吧?

範良極撓了撓一個頭兩個大的腦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銳利的目光就射向了同樣呆若木雞的韓柏︰「我說韓小子,赤尊信他有幾個情人?」

風行烈︰「??」

韓柏︰「……我又如何知道。」

範良極擺擺手︰「不知道也沒關系,反正赤尊信已經死了。」

風行烈有點反應過來了,他語氣復雜的問韓柏︰「你體內的魔種是‘盜霸’赤尊信播下的?可他怎麼死了?」

韓柏心中那叫一個五味雜陳,可偏偏他有赤尊信留給他的部分記憶,而且赤尊信再將魔種灌輸到他體內時,有提到過他的種魔**和龐斑的道心種魔**的不同,所以韓柏還是知道風行烈這個問題答案的,然而還沒等韓柏說什麼,顧魔種就先一步回答了這個問題︰

「赤叔並不是不負責任,相反赤叔為了能讓弟弟和韓嬸母子平安,他犧牲了他自己。」

說著他皺了皺小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惱龐斑胳膊肘往外拐,有那麼點氣鼓鼓地下了定論︰「赤叔就是比爹偉大。」

韓柏︰「……」

風行烈︰「……」

不明就里的範良極若有所思,末了好像還挺贊同顧魔種這一說法的。

龐斑︰「……」

魔師他老人家可是和顧魔種心意相通的,顧魔種這一情緒波動,龐斑免不了能體會到的,正是因為能感同身受,所以他才會生出無可奈何,不,嚴格來說是無力的情緒。這種情緒多少影響到了明面上,因此龐斑並沒有再提及言靜庵,只對著秦夢瑤道︰「罷了,今夜我就放過他們。」

說完,龐斑並沒有立刻起身離開,反而是看向了顧魔種所在的那片柳林。

顧魔種把臉貼到風行烈肩膀上,拒絕跟著龐斑離開。

龐斑悶哼一聲,就不再管顧魔種,當即就衣衫霍霍,從小船上凌空躍起,就要離開此地。

然而有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先前被無視的「無刃刀」謝峰握住了兵刃,他身邊的同門鴻達才也跟著亮出了兵刃。

再如何他們長白也得挽回點顏面回來,否則日後怎麼和少林派分庭抗禮?更有謝峰還以已心度龐斑之月復,認為龐斑若是要走,定然不會選他們這一方,要知道在十八高手中,他們這邊可不是包圍網中最弱的一環,可沒想到龐斑並不懼他們中的任何一方,相反既然謝峰想來迎戰,那他就成全他,因此反就在謝峰和鴻達才頭頂越過,讓謝峰騎虎難下還不得不迎上來。

謝峰心頭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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