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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屋是個會讓人覺得心情愉快的地方。

經營這里的老翁和他的四個弟子(在谷雨看來是這樣),都是開朗大方的人。入住以來非常熱情的給她講了很多有關京都的事情,讓她對這個她只在現代去過幾天的古都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性格活潑的卷町操甚至還計劃帶她來個京都幾日游,用幾天的時間帶著她把自己美麗的故鄉轉個遍。

「和平真好啊。」

坐在木質的長廊上,看著澄澈的天空中絲絲縷縷的白雲,谷雨懶洋洋的感嘆著。名為三日月宗近的太刀隨意的橫放在她左側的走廊上,右邊端正的跪坐著的則是一身筆挺軍裝的一期一振。

或許是為了讓她能更熟悉這位粟田口刀派中的‘哥哥’,這兩天都是由這位太刀青年跟隨在她左右。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就應該晚點跟你們匯合啦!」失去了和主人獨處空間的打刀付喪神一臉的不高興,卻並沒有反對這個決定。

就像他自己說過的,他們這些刀,大抵都是希望得到主人的重視和疼愛的,他總不能讓新來的刀沒有跟主人親近的機會吧?

「主人,請用茶。」

容貌俊秀,姿態也無可挑剔的一期一振將剛剛沏好的茶遞給身旁像貓一樣眯著眼楮的主人。

「謝謝一期哥——啊,我跟著藥研這樣叫可以麼?」一期哥這樣的稱呼沒有一點磕絆的月兌口而出。

「……您喜歡就好。」

幾不可查的停頓後,水藍色短發的付喪神溫和的說道。

面前的這位新主人,就像沒有爪牙的小動物一樣,溫和無害。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冒著生命危險將他和弟弟們從大火中救了出來。那些可以毀滅他們的灼熱火焰當中,唯有少女單薄的懷抱能讓他感到片刻的安心。

「……對不起啊,一期哥。」

谷雨看著天空,突然說道。

「怎麼突然這樣說呢?」

一期一振有點模不著頭腦,他並不覺得面前這位新主人有哪里對不起他。

「我其實,並沒有救到你們。」她從那座大阪城中搶回來的,是在現代社會中已經被迦勒底的日本分部變成了付喪神的他們。那些曾經發生在他們身上的苦難,並不會因為她的任何行為而減少或者消失。

她的所作所為充其量只能說是避免了他們第二次受到火焰的灼燒而已。

向前藥研同她說過‘謝謝她救了他的兄弟’這樣的話,她實在是……

受之有愧。

一期一振垂眸看著面前這個茫然的看著他說著抱歉的少女主人。

無論是作為刀劍還是作為付桑神,他都不是人類。就算知道面前的少女需要安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到底怎麼做才最合適。

因此他只能稍稍再靠近她一些,然後摘下手套,輕輕的撫模少女的頭頂。

「過去的事情,我不知道該如何跟您解釋才好。但此時此刻,我一期一振,粟田口吉光所作的唯一太刀,願意為了您和弟弟們,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一期尼真的好像哥哥啊。」谷雨抬起手臂握住了一期一振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眯起眼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不過粉身碎骨什麼的就不要了,大家一起幸福的活下去才好啊。」

「主人。」

骨藤四郎無聲無息的站到了一期一振和谷雨身旁。

「怎麼了,骨?」谷雨偏過頭仰視著這個同為粟田口刀派的脅差少年。

骨藤四郎,年紀上看起來比藥研和五虎退稍微大一些,容貌秀美,有著一頭漂亮的銀色短發。要說起來會是個十分受歡迎的美少年,但絕大多數時候總是面無表情的模樣。無論是面對谷雨這個主人,還是面對自己的兄弟們。

不過就算性子孤冷,他也有著谷雨其他粟田口刀的特點——忠誠。

只要是谷雨的命令,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哪怕只是她隨口說的一件小事,只要跟他有關,他都會認認真真的完成。

「葵屋的老翁說,緋村劍心先生即將離開,希望您前去踐行。」

「我知道了。」

谷雨扶著一期一振的手站了起來之後非常自然的就對著還保持著坐姿的一期一振伸出了手。

「……非常感謝。」

水藍色短發的青年握著谷雨的手站了起來,同骨一起一左一右的站在後方一步的距離,跟她一同向著葵屋的大廳走去。

等谷雨過去的時候,包括藥研和清光在內的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

「我還是不明白啊,為什麼劍心你一定要走——吶,谷雨小姐也說說他嘛!」

總是活力無限的少女氣憤的拍著桌子,見谷雨走進來急忙向她尋求支援。然而這個經常微笑著听她講話的少女這一次卻並沒有附和她。

「嗯……大概因為緋村先生有自己要走的路吧。」

眉眼柔和的少女輕輕搖了搖頭。

她並不了解緋村劍心這個人,因此並不覺得自己

夠資格對別人的人生、別人要走的路發表什麼意見。

「誒?怎麼谷雨小姐也?」

卷町操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谷雨——她還以為谷雨會是她最堅定的戰友呢。

谷雨只是微笑,沒有再說話。

在吃過一頓這個時代來看十分豐盛的午餐之後,赤發的劍客——緋村劍心還是離開了葵屋。無論如何都不甘心的卷町操在向谷雨道歉表示暫時不能陪她游歷京都之後,追著緋村劍心也離開了葵屋。

「抱歉啊,阿操她總是這樣想到一出是一出。」

葵屋的大掌櫃,名為‘老翁’的老人用疼愛孫兒一般的語氣說道。

「這樣很好啊。」谷雨由衷的夸贊著,「有活力,是件好事呢。」

雖然並不羨慕,但谷雨對于想卷町操這樣有活力的人總是會多些好感——或許是因為,那是她所缺少的東西吧。

「哈哈哈,小孩子有活力始終是好事啊——谷雨小姐也應該再活潑點呢。」豪爽大笑的老人拍了拍谷雨的肩膀,「搗亂可是孩子的特權哦?」

「這可真是幸福的特權呢。」

谷雨笑眯眯的回應道。

餞別飯之後,谷雨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名為大和守安定的打刀正安靜的躺在她的被褥上。

「抱歉啊安定。」谷雨放下手中的三日月宗近坐了下去,「現在好像還不能喚醒你呢——雖然距離新選組存在的時候已經過去很久了,但你那身新選組的羽織還是太顯眼了呢。」

對著大和守安定道完歉,她又看向剛剛被她放在身邊的三日月宗近。

「帶你去刀刀齋那里強化之後也過了好幾天了呢……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呢,不是說老人家覺都少麼,怎麼到你這里就總在睡呢?」

「不知道其他人去強化是不是也要睡這麼久。要是都要睡很久的話,就得分批來強化了呀。」

她是很想一口氣讓大家都變強沒錯,但基本的戰斗力還是要保證的。

谷雨回房間之後,藥研他們也回去了自己的房間——他們的房間就在谷雨的隔壁,明面上是分開住在兩邊,但實際上到了晚上就會輪流去谷雨的房間值夜。

「近期有些可疑的人在葵屋外徘徊。」

在自己兄長跟在谷雨身邊的這幾天,他抽空將葵屋附近的情況都偵查了一遍,自然也注意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徘徊者。

「要殺了麼?」

骨的回應十分簡單粗暴。

「誒,他們要做什麼?」

加州清光則是對他們的目的有點好奇,當然,如果他們的目標是主人的話,那就要全清除掉了。

端正跪坐在門邊,以便听候谷雨吩咐的一期一振輕聲問道︰

「他們的動向呢?」

「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是沖著我們來的——大概是葵屋,或者是那位緋村劍心先生的‘客人’吧。」

「需要告知葵屋的人麼?」

「不用了,想必他們心里也是有數的。」一期一振輕輕搖了搖頭,「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明白了。」

藥研藤四郎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趴在一旁舉著手看自己來之前涂的指甲有沒有掉色的加州清光看了旁邊粟田口兄弟幾人一眼,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指甲上。

跟主人沒有關系的話就跟他也就沒有關系。

隨便怎樣都好。

京都的夜晚,並不像它這座都城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寧靜祥和。直到今天,仍然有很多官不究的事情發生,那些藏身在黑暗之中的勢力,就像蠢蠢欲動想要嗜人的野獸,隨時可能伸出利爪將他們的目標殘殺殆盡。

今夜的葵屋,注定是不平靜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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