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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在入院的第九天就出院回家了。

她身上的傷雖然很多,但都說不上是重傷。再加上她比一般人要優秀許多的自愈力,到第九天的時候,就勉強達到了可以回家修養的狀態。

雖然她的主治醫生對此表示了擔憂,但架不住她回意已決。

除非危機性命,不然私立醫院的醫生大多不會對患者的決定做過多的干涉。

要說谷雨身上最值得(?)夸耀的,大概就是她超乎常人的自愈能力了。雖然比不上二次元中那些肋骨斷了第二天也能活蹦亂跳的角色,但在普通人中間也是非常顯眼的了。

不然她的左手臂此刻不會只是有很多疤痕,而是沒有一塊好肉了。

按照來自迦勒底的醫生,羅曼的說法,這是由于她的‘本源’是‘復蘇’的原因。

就如她的名字‘谷雨’一樣,有著雨潤生萬物,這樣的含義。

雖然不具備攻擊性,但卻能重新喚醒‘某種存在’原本的力量。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在一無所有的狀態下,只用自己的血和迦勒底的魔力就能進行刀的喚醒和修復。其實直到今天谷雨還是沒太明白他們口中‘魔力’和‘靈力’的區別,也不知道自己跟立香的不同究竟是哪里。

但不管怎麼說,一無所有的自己能派上用場,就再好不過了。

谷雨到家的時候,留守在家的幾位付喪神已經準備好了慶祝她出院的慶祝會。不過由于迦勒底那邊急著了解詳情,所以谷雨只能在回去的第一時間就回去本丸進行匯報了。

紺衣的付喪神把谷雨抱到了本丸中安置了聯系裝置的側屋,然後安靜而優雅的膝行到了門外等待。

並非不信任,但有些事情,現在還不是讓付喪神們知道的時候。

谷雨費力的把手伸向前方散發著熒藍光芒的魔法陣,先前她拼了命帶回來的四把刀正並排放在她面前的魔法陣中。雖然魔力無法直接修復它們身上的傷,卻也能起到些許溫養的作用,聊勝于無。

等把四把還帶著傷痕的刀都攬到了大腿上,她才歪歪扭扭的靠坐在櫃子上,同正焦急等待著她的匯報的幾人聯系。

梳著馬尾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了光屏那一邊。

「你怎麼變成了這幅樣子!!!???」

一打照面,青年就被谷雨這跟木乃伊一樣的裝扮鎮住了,聲音大的可能整個迦勒底都能听得到。

「啊哈哈哈……畢竟發生了很多事嘛。」

嚇到了別人的少女倒是沒有自己現在的形象十分嚇人的自覺,一臉的‘我也沒辦法’。

……

………………

「……以上,就是這次事件的大致經歷了。」谷雨盡量詳細的說明了這一次回收聖杯殘片過程中的所見所聞。

包括路上遇到的妖怪們、一分為二的英靈信長,還有那些不知道為什麼出現的nobu……

現在回想起來,真的仿佛是一場匪夷所思又漫長的夢。

不過好在她手中的這四把刀並不是夢呢。

「……織田信長,還真是個自我到可怕的人呢。」

听完谷雨的匯報,Dr羅曼發出了一聲嘆息。

他是真的不能理解這些英靈們比天馬行空還要可怕的各種做法的。平平安安,普普通通的難道不好麼?

——難道‘足夠任性’也是成為英靈的條件之一麼?

「雖然有點搞不懂在想什麼,但是卻不能用簡單的好壞來評價呢。」對于這位曾經短暫共事過的少女英靈,谷雨到是還有點想跟她再見的。

嗯,在不用一起對敵的情況下。

真在戰場上的話,很難保證這位英靈的槍口一定會對著敵人呢。

想到了兩個‘信長’對峙時候的事情,谷雨搖了搖頭。

「你沒辦法來這邊,我就沒辦法給你治療。」身為人類魔術和科學的結晶,迦勒底有著領先外面世界許多年的醫療技術,但這一切都要以谷雨能到迦勒底本部為前提才有用處。

然而在沒有靈子轉移裝置的情況下,身為人類的谷雨並不能通過傳送裝置進入迦勒底。

「晚點我跟立香說一聲,讓她拜托桑松去你那邊幫你看看吧。」

夏爾•亨利•桑松,職階為n,生前更是劊子手家族的第四代傳人……但與此同時。更是當時掌握了大量醫療技術的醫學天才。

就連天賦技能中,都有‘治療’這一項。

雖然不知道用在谷雨身上效果如何,但怎樣都比谷雨現在這個樣子要好吧。

「那就拜托立香和桑松先生了呢。」對于能減少痛苦又不會給人添太多麻煩的事情,谷雨歷來是不會拒絕的。

畢竟她這個樣子,別說繼續‘工作’了,就連學校都沒法去了呀。

再曠課下去,搞不好就得留級了。

對于一個學生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青年看了看少女滿身的繃帶,又看了看她放在腿上的四把刀。

「一下又多了四把刀,雖然很高興戰力增加了……但是你的負擔變得更大了吧?」光屏那邊的年輕男子有擔心。

雖然維持付桑神的能量同樣是由迦勒底來供給,但畢竟模式不同,同英靈簽訂契約的藤丸立香相比,還是谷雨這邊的負擔要大一些。

畢竟在需要的力量不夠的時候,就要用別的一些什麼來頂替了。

听到青年的話,當事人卻只是憐惜的模了模著大腿上長短不一,卻都布滿傷痕的刀。

「嗯……還好啦,畢竟現在還不能喚醒這些孩子呢。」

沒有喚醒的時候,他們跟普通的刀沒什麼區別。

無論作為付喪神誕生的時候是什麼模樣,在刀的狀態下,她都會不由自主的把它們當做‘孩子’來看待。或許他們做了很多很多年的刀,但擁自我意識卻還是剛剛開始。

——就好像孩子一樣。

「唉,可惜日本部那邊有關刀劍付喪神們的資料只有很少一部分傳給了本部,要是能找到除了靈力之外用其他材料修復他們的方法,你也不用每次都要放血為他們療傷了。」

比起上一次見面,少女身上除了多了許多刺眼的繃帶,面色也蒼白了許多,隱隱還透著些許青色。

這可不是什麼健康的表現。

像這樣,用自己的血肉來供養付喪神是怎樣一種感覺?

「這樣是等價交換嘛——我需要這些孩子的力量來為自己戰斗,就用自己的血來‘付賬’,其實也還好啦。」谷雨搖了搖頭,「畢竟除此之外,我也幫不到他們什麼了。」

「……不是這個問題吧。」

年輕的男子搖了搖頭。但看少女微笑的模樣,卻又說不出別的什麼話來。

谷雨本就不是個合適的人選。就跟迦勒底這邊,趕鴨子上架的藤丸立香一樣。都是‘不得已’的選擇。

如果不是她那個特殊的‘起源,她可能都沒有喚醒付桑神的資質。

然而就算現在能夠喚醒這些刀劍的付桑神,他也不知該說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雖然總在樂觀的說他們正在拯救人類,但他也十分清楚,這一條看不見未來的路。中間會發生什麼事,有沒有同伴會就此失去生命。

沒有人誰說得清楚。

青年兩次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跟她講這樣下去的危險性,還是鼓勵她咬牙撐過去。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讓谷雨這個原本跟人理續存計劃沒有一點關系的可憐孩子卷進這個殘酷的事情中來。

但一句‘無可奈何’,就讓無數話語都失去了應有的作用。

無論他怎麼想,谷雨和她所能帶來的戰斗力,對于現在的迦勒底來說,是必須的。

「我跟達•芬奇會繼續努力找回有刀劍付喪神的資料,你自己在那邊,要多保重啊。」

最終他只能丟下這樣干巴巴的一句話,然後像要逃避什麼一樣迅速的,單向的切斷了聯系。

「是、是。」

少女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輕聲應了兩句,然後再次模了模著大腿上的刀。

「又讓Dr.羅曼擔心了呢,不過也沒辦法呀,我現在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呢。」

她對著腿上的刀們嘮叨著並不需要誰來回應的話。

「還有,抱歉我還不能喚醒你們。這樣滿身是傷可扛不住呀……再稍微忍耐一下下吧?」她將刀又都放回了魔法陣中間,讓熒藍色的光芒將他們包圍。

不過她的愈合能力比一般人快很多,應該不會讓他們等太久就是了。

「做個好夢哦。」

一直待在門口的三日月宗近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抱起行動不便的谷雨離開了這間除了他和谷雨,幾乎都不會有人來的‘側屋’。

大多數時間都空無一人的房間,再次回歸了寂靜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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