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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上手後眾人便發現,這些殺手與白日在藏兵閣出現的黑衣殺手是同一批人,心里不敢大意。

姬罌一人拖住了三個殺手,姬無姜與姬堯光聯手攔住了另外四人,阿瑤與趙問心雖武功平平,但默契地二對一還是有些勝算,商大夫則老老實實站在戰圈之外,袖著手作壁上觀。

白日里束手束腳的姬無姜此刻全無顧忌,體內那股陌生的內力經過之前的一番融匯之後,不再另她難以掌控,加上無名劍法和與姬堯光嫻熟的配合,招式凌厲,如入無人之境。

雪亮的劍尖在眼前一蕩而過,劍氣激蕩,將圍來的黑衣殺手震退幾步。二人背對而立,以腳下方寸之地為圓心,宛如光影□□般劍式交錯出手,往往姬堯光一擊落實,姬無姜隨後即到,不留絲毫喘息的時間。

四個秘術高手一時竟不能近身分毫!

姬罌更是直接粗暴,以雄渾的內力直接碾壓,不對對方修習的是何等詭異的秘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依然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

可奇怪的是,這些殺手並不戀戰,在短暫的交手、發現並無多少勝算之後,這些人交換了眼神,竟紛紛扭頭就跑。

正打得開心的姬無姜下意識地要追,卻被姬堯光拉住了,「小心有詐。」

夜晚重歸寂靜,仿佛剛才激烈的打斗根本沒有發生一般。

五人在原地立了片刻,也不見他們卷土重來,一時間有些模不著頭腦。

「傅擎蒼這個老狐狸。」半晌後姬罌啐了一口,道︰「恐怕只是來試探我們身份的。」

姬無姜一驚,道︰「那豈不是……」

「無妨。」姬罌擺擺手,道︰「我也沒指望能瞞一路,不過如今傅擎蒼知道了我們的行蹤,恐怕不能直奔無色峰了。」

「無色峰離越州城不遠,不如去越州城。」姬堯光提議,「我差人送信上無色峰,待得回信之後再商議如何?」

略思片刻,姬罌點頭應允,道︰「只能這樣了。本就有求于人,若把禍事帶上無色峰,倒是我不仗義了。」

短暫的停歇之後,六人重新上馬,轉道連夜奔赴越州城。

***

那些殺手原是傅擎蒼埋在藏兵閣周圍的暗探。

藏兵閣重出江湖,血典和蓬萊秘寶的線索都在其中,他布下暗探就是為了監視藏兵閣的一舉一動,看看婁鏡蕭是否會暗地放出這兩樣東西的消息,沒想到竟釣上了條大魚。

「姬罌!又是你!」听完下屬的匯報,傅擎蒼面色陰沉咬牙怒罵。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姬罌與自己的目的基本一致,既然他有了線索,跟著他必能一步步接近蓬萊秘寶!屆時只要他搶先一步,這令天下人垂涎的寶藏就能收歸囊中!

念及此,傅擎蒼眉目舒展,甚至帶上了幾分笑意,吩咐道︰「盯緊姬罌,有任何消息立即回報!」

「是!」

***

同時,靖安城的一間客棧內。

黑衣刀客抱著刀立在窗前,對著桌前的紅衣女子,把探听到的消息說與她听。

乳白的玉簡在縴長的手指間翻動,紅衣女子面上吟著笑,待他說完後不以為意地道︰「她既然想要,給她便是了。」

黑衣刀客微微蹙眉,很不贊同地說︰「此事不是兒戲,你想好了?」

「這有什麼。」紅衣女子隨手將玉簡拋起又接住,眼波流轉,斜睨向黑衣刀客,道︰「反正全天下的人都想打開天池,最後是我開還是她開,有什麼分別麼?反正天池一開,魔宮重現,不正合我意麼?」

黑衣刀客無從反駁,只道︰「你想好了就行。」

紅衣女子收回目光,一手托腮懶懶歪在桌邊,眉眼笑意盈盈,「這個驚喜,她該感激我才是。」說著便將手里的玉簡拋向黑衣刀客,道︰「把這個送過去吧,記得,做得自然些,別露什麼馬腳。」

看著手心這塊足以另全江湖瘋狂的玉簡,黑衣刀客神色有些復雜,卻最終妥協道︰「好。」

語畢,他將玉簡往懷中一揣,旋即翻窗離去。

夜風吹入屋內,帶著絲絲涼意,紅衣女子起身關窗,嘟囔道︰「走也不把窗戶帶上,真是冒失。」

素白的手伸出窗外,大紅的衣袂滑下一段,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子,腕上的金鈴隨著關窗的動作輕顫,發出悅耳的聲響。

樓底的更夫疑惑地抬頭看去,然而除了明亮的月光和緊閉的窗戶,什麼也沒看見。

***

得到消息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人。

靜室內燃著檀香,裊裊白煙從獸首香爐中慢慢升騰而起,桌案上白宣鋪陳,墨香四溢。晏楚流立在案後,手中狼毫揮灑,片刻便書成一幅字。

他的字蒼勁有力,筆鋒之間有萬鈞弩發之勢,殺機凜凜。

晏楚流並不滿意,皺眉將宣紙揉作一團,隨手棄之。又復提筆,飽蘸濃墨,正欲再寫。

狼毫即將落紙之前,影衛扣門而入,單膝跪在案前,道︰「少主,姬罌他們從藏兵閣出來,一路往北去了。」

手一頓,一滴墨汁落于紙面,晏楚流不得不停筆,又將剛鋪好的宣紙揭了去,道︰「比預想地還要快啊。」

「少主,要不要截下他們?」

「不用。」晏楚流搖頭,重新鋪上宣紙,道︰「用不著我們動手,他們既然有本事從藏兵閣把東西拿出來,必然也有後路,且讓他們安心把玉簡湊齊罷。」

影衛不解,道︰「難道就讓他們去開天池?」

「有何不可?」晏楚流挑眉,「天池由誰開無甚差別,我們只要搶先拿到里面的東西即可。既然時間提前了,我們明日便出發去神女峰。」

「是。」影衛領命離去。

室內恢復寂靜,晏楚流重新提筆,筆走龍蛇一揮而就,一個鐵畫銀鉤般的「姬」字躍然紙上。然而晏楚流卻停筆于此,將狼毫往桌上一擲,淺笑負手離去。

***

從靖安城到越州只用了不足五日,風塵僕僕的一行人在越州城的一間客棧中歇腳。

姬堯光已送信上無色峰,只待縹緲山人回信。而這一路雖有人尾隨,卻出奇地安分,沒有旁生半分枝節。

雖說順利,也令人有些不安、甚至失望。

姬無姜梳洗後只小憩片刻便重新束好頭發出門,這一路平靜又沉悶的氣氛讓她心里十分不舒服,如此懸而未決的狀況倒不如酣戰一番來得痛快。

說來也是奇怪,自發現體內那股莫名的內力之後,心里那股渴望試劍的想法愈發濃烈,直恨不得有人前來挑釁才好。

姬無姜握了握袖底的劍柄,輕輕嘆氣。

若是能有個比武擂台就好了,再不濟找師兄切磋切磋也行啊。

一面想著一面拾級而下,才下一樓,便看見姬堯光捧著個油紙包邁入客棧。

他看見從樓上走下的姬無姜,迎上前道︰「這就下來,不再歇會?」

「悶得慌。」姬無姜搖搖頭,目光卻被他手上散發著香味的油紙包所吸引,道︰「這是什麼?」

「這一路風餐露宿也沒吃好,給你買了點銀絲糖解解饞。」姬堯光把油紙包往她懷里一遞,笑著道︰「既然悶得慌,不如出去走走?」

姬無姜迫不及待地拆開油紙包,拈了只銀絲糖喂入口中,酥松綿軟的口感漸次化開,一掃心頭的沉悶。她順手遞了塊糖給姬堯光,道︰「好,不知越州城有什麼熱鬧的地方?」

姬堯光就著她的手含下糖,道︰「路上听人說今日白水河邊很是熱鬧,要不要去瞧瞧?」

姬無姜欣然同意,二人並肩出門。

白水河畔今日確實熱鬧非凡,鱗次櫛比的商鋪紛紛擺出了各色河燈,據說晚間還有放燈大會。屆時地下白水河為河燈點綴,夜空有天燈相隨,是越州不可多得的美景之一。

更吸引姬無姜目光的是當地一戶李姓大戶托能工巧匠制七寶琉璃燈,今日為此特設擂台,贏得擂台者可得此琉璃燈。

據說這琉璃燈內外共有七層,卻輕巧無比可浮于水面,每一層顏色各異、繪有精致的圖畫。點燃燈芯後,七層琉璃燈將漸次展開,琉璃上的圖畫將在燈光的映射下灑滿江面,而最里一層有一只天燈,上有當地最有名的書法大家題字,待七層琉璃全部展開,這天燈便可冉冉升起。

且不說琉璃與墨寶價值幾何,單單這精雕細琢的手藝就足以讓人為之向往,是以今日擂台人滿為患,全為見一見這七寶琉璃燈。

姬無姜遠遠看著擂台,有些發愣。

前一刻還在想若能試試身手多好,後一刻便從天而降一個擂台,真是瞌睡剛來就有人遞枕頭,況且彩頭不俗,讓她心里蠢蠢欲動。

看著姬無姜有些發直的目光,姬堯光不禁失笑道︰「喜歡那個琉璃燈?我替你贏來便是。」說著就朝擂台走去。

「師兄。」姬無姜連忙拉住他,眼里光芒熠熠,「不如讓我去試試,若真贏了,晚上一起放河燈罷!」

姬堯光一愣,眼里慢慢浮現起溫柔的笑意,他模了模姬無姜的頭頂,道︰「萬一輸了,我再給你贏回來。」

「嗯!」

二人說得十分輕巧,一旁的路人很是好奇地將他們上下打量一番,開口道︰「二位不是本地人罷?」

姬無姜轉過臉,奇道︰「這擂台難不成只有本地人能打不成?」

「這倒不是。」那人擺擺手,道︰「姑娘有所不知,李家是越州的首富,每年都在越州城辦這個擂台,年年的彩頭都是稀罕物件。但是這麼多年下來,還真沒見什麼人從李家的擂台上把彩頭摘下來過。」

「這是何故?」

「李家雖是世代從商,但族中男子卻都自幼修習武藝,而如今的李大公子更是名師之徒,武功了得。有他守擂,二位想要摘得彩頭,恐怕不容易喲。」

二人對視一眼,卻並不擔憂,反而笑著對那人道︰「多謝告知,只是若不試試怎知不行呢。」

有強力對手的擂台更加勾起姬無姜的興趣,他們辭別路人,飛快朝擂台而去。

***

擂台設在江畔的臨仙樓前,七寶琉璃燈裝在碩大的匣子里置于李老爺的主座一旁,此時擂台還未開始,人群就已將此處圍得水泄不通。

一表人才的李大公子李儒風站在臨仙樓上的雅間窗邊,看著底下熙攘的人群,面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他身側立著一個頭戴帷帽娉娉婷婷的女子,軟聲細語地喚他︰「風哥。」

此女子乃是當地另一大戶趙家的千金,與李儒風青梅竹馬,兩家早就默認了這門婚事,只等互換庚帖的那天。

李儒風看向她的雙眼溫柔如水,執了她的手道︰「蓉妹,你放心,這次的七寶琉璃燈我一定留給你來點!」言罷又悄悄附耳道︰「我瞞著父親換了里頭的天燈,我的心意全在其中。」

趙蓉蓉雙頰攀上彤雲,嬌嗔一句便側過身去。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溫柔畫面。

而樓下擂台外,姬無姜拉著姬堯光撥開層層疊疊的人群,好不容易擠到擂台前,看見那裝著七寶琉璃燈的大匣子,也不由得驚嘆道︰「這麼大的河燈,我從未見過。」

「那正巧,今日不僅見了,還能親自放燈。」姬堯光不露聲色地替她撥開四周的人群,給她留下足夠寬敞的空間。

姬無姜滿臉興奮,跟著周圍的人一同起哄叫嚷著開擂。

不過片刻,李老爺在滿場的叫嚷聲中不徐不疾地走上擂台,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李家的擂台在越州已辦了十數年了,大家都是鄉里鄉親,這規矩李某就不贅述。今年的七寶琉璃燈還是老規矩,能者得之!」李老爺抬手示意,立即有家僕上前打開匣子的一面,露出里頭裝著的琉璃燈。

眾人嘩然。

只見那琉璃燈足有半人之高,僅僅這一面看去就能看到五光十色的琉璃,絲絲縷縷陽光投射其上,華光溢彩,美不勝收。

僅這一眼,家僕又重新將匣子合上。李老爺看著台下眾人面上的驚嘆之色,喜不自禁,遂道︰「好,今日的擂台賽,正式開始!」

話未落音,台下人群中登時有人躍上擂台。

姬無姜並不著急,一面悠閑地吃著銀絲糖,一面看著台上刀棍亂舞,還時不時和姬堯光揶揄幾句。直到這擂台七八個來回之後,臨仙樓上的李儒風飛身而下站上擂台時,姬無姜才正了正神色。

這個旁人口中武功了得的李大公子,不知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只見李儒風持劍而立,身量欣長,衣擺隨風輕揚,英姿颯颯。台下的女眷們竊竊私語,一雙眼止不住地瞟向李儒風。此人在越州也算是遠近聞名的俊秀公子,若不是與趙家的關系,不知會成為多少閨中少女的憧憬。

他的劍和他的人一樣,招式華麗,雖然劍式不俗,但比起江湖上喋血的劍法終究少了幾分殺氣與威懾。但越州城畢竟不在中原月復地,沒有什麼出名的江湖人物,以李儒風的身手能在此佔據鰲頭也不算稀奇。

眨眼間,李儒風已將四人踢下擂台,擂下叫好聲不絕于耳,原本那些蠢蠢欲動、欲試身手的人也紛紛打了退堂鼓。李儒風在擂上環視一周,見無人上擂,不由得抬頭沖臨仙樓的雅間方向笑了笑。

李老爺顯然也很滿意,正準備起身宣布結果,不料此時姬無姜驀然飛身上台。

她今日穿著一身天青色的利落衣衫,黑發高高束在腦後,面上依舊是平平無奇的易容,唯有那一雙明亮的眼楮盯著李儒風,笑道︰「李公子,請賜教。」

見她是個女子,李儒風頓時有些猶豫。然而姬無姜利索地抽劍出鞘,挽了個漂亮的劍花,那身姿步法一看便知是個功夫不俗的練家子。見她一臉興致勃勃,李儒風將到口邊的話咽了回去,拱手抱拳道︰「姑娘,請。」

無論如何,他不能輸掉七寶琉璃燈。

為避免顯得太欺負人,姬無姜並未使出無名劍法,而是用起了初學劍時跟著師兄偷學的一招半式。劍式雖然簡單,但她如今內力深厚,也能將這一招半式使出殺伐凜冽的感覺。

一個照面,李儒風明顯感覺到了壓力。

這個女子,確實厲害。

他不敢輕視,使出看家本領全心應對。而姬無姜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體內游走的內力之上。

氣從丹田而起,沿著筋脈游走全身,一呼一吸之間她都能感覺到明顯的變化。耳目變得更為靈敏,身體變得更加靈活,甚至全身的感知都被調動起來,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手的一舉一動、哪怕一次短促的呼吸都逃不過她的感知。

因此,她的劍沒有任何猶疑,摒卻一切干擾的事物,每一招都落得干脆利落。

這一刻她終于能領略到師父層說過的所謂內功高手的極高境界,瞬息萬變,皆了然于心。

隨著她每一劍的擊落,姬無姜突然想起了無名劍法第六式,這是她曾苦參數年無果的劍式。

無名劍法第六式,名曰無愧。

何謂無愧?用劍之人,其劍即其魂,不可愧對手中之劍,不可愧對本心魂靈。

如何無愧?唯雙目清明才可無愧,不被蒙蔽、不被誆騙;看清對手、看清每一劍落下的地方;心知每一劍斬落的用意。如此,才可達到無愧之境。

以往姬無姜的劍雖能達到不羈、不疑、不忘、不悔甚至無念之境,但往往面對高手時,她看不透對方的一舉一動,出劍雖並不猶豫,但多半都抱著僥幸與試探的意味,才多年參不透無愧的本意。

沒想到因這股內力的緣故,一個簡單無懸念的擂台,竟讓她窺探到了無愧的境界!

幾乎是下意識的,無名劍法第六式即將施展開來!

李儒風疲于應對,如今更是壓力陡增,而台下的姬堯光勃然色變!

體內的內力運轉到極致,在姬無姜點足躍起即將揮劍而下的時候,心口卻驀然一痛,內力似乎遇到阻礙陡然凝滯,姬無姜的身形也跟著頓了一頓。

本以為要完的李儒風更是詫異,然而他很快反應過來,趁著這個空檔,以劍柄擊向姬無姜的腰月復之處,竟直接將她打落台下!

姬堯光驚叫︰「師妹!」同時凌空而起,掠上前攬住姬無姜,抱著她緩緩落地。

那種阻塞和痛苦的感覺僅僅一瞬,姬無姜捂著心口微微喘息。

「怎麼了?」姬堯光滿臉擔憂,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卻未發現異樣。

「是我太莽撞了。」如今卸去力氣,她才驚覺方才自己在做什麼,若不是被這麼一攔,無愧出手,不僅身份要暴露,李儒風恐怕都會受傷。她把臉往姬堯光的懷里埋了埋,聲音有些低落,「還好沒使出來,只可惜這河燈了……」

姬堯光知道她說的是什麼,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溫聲道︰「沒事,師兄給你贏回來。」

此時李儒風也大步走到擂台邊,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姬無姜的對手,方才不過鑽了空子僥幸而已。面對姬無姜更是生出幾分愧疚之意,遂抱拳向她施禮,陳懇地說道︰「姑娘,方才得罪了。」

姬無姜從姬堯光懷里站起身,擺擺手道︰「無妨,落下擂台算輸,我服輸。」

但姬堯光看向李儒風的面色就不太好了,他低眸對姬無姜道了句等我,旋即躍上擂台,對李儒風道︰「李公子,可敢一戰?」

看著姬堯光有些陰沉的面色,李儒風喉頭滾動,干巴巴地說︰「公子……請。」

與姬無姜的收斂比起來,姬堯光簡直就是在單方面吊打李儒風。雖同樣沒有使用無名劍法,然而他多年雜學的種種劍招也足夠李儒風喝上幾壺。

五招之內,姬堯光一腳把李儒風踹下了擂台。

台下姬無姜噗地一下笑出了聲。

臨仙樓的趙蓉蓉啊了一聲,急忙提裙跑下樓去,李家眾人面面相覷,唯有看客們高聲叫好,滿眼崇敬。

此後,無人敢上擂挑戰,這次的擂主自然歸姬堯光所有。拿到七寶琉璃燈的姬無姜眉開眼笑,悄悄附耳對他說︰「師兄,方才那一腳真夠狠的。」

「誰讓他乘人之危,該。」

姬無姜大笑出聲。

拿到琉璃燈,自然要等晚間放燈。等到天色盡暗,月上枝頭,白水河邊人頭攢動,盡是放燈的人。而拿到七寶琉璃燈的姬無姜與姬堯光自然成了最矚目的所在。

點燃燈芯,五光十色的琉璃燈如水,順著河水緩慢漂流而下,一層層琉璃蓮花瓣漸次展開,滿河蓮燈黯然失色。天燈漸次而起,整條河波光粼粼有如仙境。

待到七寶琉璃燈完全展開,一只潔白的天燈緩緩飛起,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其上,只為一窺書法大家的墨寶。

然而待看清天燈上的字,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姬無姜與姬堯光,眼神閃爍不明。

二人面上的笑容也陡然一滯。

只見天燈上寫著兩句話——

同心比翼,連理雙枝。

身邊有不少好事的人甚至上前恭喜二位,惹得姬無姜登時紅透了臉,拽著姬堯光捂臉就跑。

名家墨寶就是這玩意兒?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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