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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售樓處出來,池西西和傅川直接去了百貨公司給傅家人挑禮物。

拜榮陸所賜,池西西近來完全沒有收入,只得賣掉手頭上所有的股票應急。

池西西堅持自己付錢,傅川無奈地收起了信用卡。

他掃了眼冬蟲夏草的價格,著實感到心疼。

于是,听到池西西問傅岳喜歡什麼,傅川立刻說︰「給他買什麼買!」

「他過年回來嗎?」

「肯定不回來。他自從談了戀愛,這兩年一共就回過一次家。」

「傅岳哥戀愛啦?」

傅川有點吃醋︰「喊什麼哥呀,你是他嫂子,他是咱們弟弟。」

「可是他比我大那麼多……」

「我比你大更多,你怎麼不喊我傅川哥?」

池西西聲音軟,傅川哥傅川哥的喊,一定很可愛。

「我以前叫過你傅川哥的,你不讓,讓我叫你名字。」

傅川一向健忘︰「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記得了,來,叫聲哥听听。」

池西西笑著白了傅川一眼︰「我初中時見過傅岳哥和他當時的女朋友,他特別冷淡,對人家愛搭不理的,他現在的女朋友也是學霸嗎?他那種性格,得多堅強的女孩兒才能忍兩年。」

提起這個,傅川一臉嫌棄︰「傅岳冷淡?去年他回來,躲陽台給他女朋友打電話,那一臉狗腿樣兒,恨不得跪下接。真給老傅家長臉。」

池西西噘了下嘴︰「誰有你厲害,天天沖我嚷嚷。大家都喜歡傅岳這種男朋友——對所有人都冷淡,唯獨對喜歡的人溫柔。」

傅川十分受傷,緩了好一會兒才說︰「許然請假了,年後才回來,我缺秘書,你明天開始跟我一起去公司,替他頂幾天班吧?」

「你不是還有別的秘書嗎?」

「各有各的職責。我給你十倍工資,你來不來?」

池西西倒是樂意體驗不同的職業,便一口答應了。

……

傅川提前和家人打過招呼,因此看到池西西時,傅家人並不感到驚訝。

听說池西西回來了,傅渡江立刻明白了大兒子最近為何反常。

過去的四五年間,傅川恨不得一天工作二十個小時,從未請過假,這一個月間不但到點就回家,還不斷找借口推掉重要應酬。

雖然希望兒子上進,但傅川過去那種工作強度,做為父親,傅渡江不僅不認同,更憂心忡忡。

小情侶剛剛復合,黏一點也是正常的,工作上只要不出錯,傅渡江便懶得深究傅川為了遲到早退編造出的五花八門的借口。

傅渡江認為男人剛過三十正是拼事業的好時候,結不結婚都不重要,可傅老太太卻不這麼想。

年紀大了,老太太日日都期盼著能看到兩個孫子結婚生子。

前兩年她就張羅著給傅川相親,連罵帶哄,他卻怎麼都不肯去。

有一次好不容易把他騙到地方,還沒坐下,發現不對勁,他就佯裝接電話,直接跑了。

在老太太的印象里,池西西仍舊是當年那個嘴巴甜、會哄人開心的小毛孩子,所以一見面,她首先問她的年紀。

「你過了年就二十三了?還是周歲?」傅女乃女乃吃了一驚,轉而對傅爺爺說,「咱們能不老嗎,小西西都二十三了。」

「二十三也是大姑娘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明年行不行?」

這話一出,不等池西西開口,遲茹便笑道︰「您這樣問,西西要不好意思的。現在的年輕女孩子,哪有肯這麼早結婚的。」

池西西笑了笑︰「我們想今年上半年。具體要看傅川的時間。」

眾人一愣,除了遲茹,都挺高興,女乃女乃更是喜出望外。

「不過上半年怕是來不及了……再快也得準備半年,結婚一輩子就一次,可不能湊合。」

「我們不辦婚禮。」一直沒說話的傅川突然開口,「旅行結婚,年後安排一下,我空出一個月。」

此言一出,傅家上下都倍感意外。

有頭有臉的人家,長孫結婚怎麼能不辦婚禮。全家人立即一起反對。

傅川不耐煩听這些,打斷道︰「我說不辦就不辦,婚禮多俗啊。女乃女乃,你的紅包呢!」

傅川一提醒,傅女乃女乃這才想起,準備好的紅包忘記給池西西了。

池西西自然不肯收。

傅川替她接過來,塞到褲子後面的口袋里,說︰「你不要我要,我正缺錢呢。」

傅女乃女乃還沉浸在孫子不肯辦婚禮的憤然中,瞪著他說︰「反了你了,婚禮不但要辦,還得好好辦,絕不能委屈了西西。」

傅川「切」了一聲︰「委屈什麼呀,她都听我的。您非要辦就隨您,反正我肯定不出席。」

池西西笑了笑︰「女乃女乃,婚禮不婚禮的,我不在乎。」

夸過池西西懂事後,傅女乃女乃氣得站起來狠狠捶了大孫子一頓。

……

從傅家出來,一到車里,池西西就抱住了傅川的胳膊,用嘴巴替他吹了吹被女乃女乃扭腫的耳朵。

「委屈你了,傅川哥……」

不願意辦婚禮、想旅行結婚的那個是她。

傅川把耳朵往她嘴邊湊了湊︰「脖子也疼,給我揉揉……嘴別停,繼續吹……老太太真有勁兒,哪像八十的人。」

「辦婚禮多好啊,把咱們認識的人全請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從今往後就歸我了。你穿婚紗肯定特別漂亮,然後挽著我……對了,我得把榮陸安排在觀禮最佳區域,氣死他。」

池西西為難地笑了笑︰「……我只穿婚紗給你一個人看不好嗎?我還以為你們男人都不喜歡婚禮呢。」

「喜不喜歡的,那得看是和誰結婚。咱們剛在一塊的時候,我就想好以後在哪兒辦婚禮了,那地方特別漂亮,過幾天放假帶你去看,你一定喜歡。」傅川還是覺得遺憾。

「婚禮就是做給別人看的,又累又沒意思,旅行結婚多自在。」

傅川拿她沒轍,只得說︰「行吧,都听你的。不辦就不辦了。一輩子就結這麼一次婚,你得補償我。」

池西西覺得不妙,問︰「怎麼補償。」

傅川舌忝了下嘴唇,笑道︰「玩一個月干爹和受驚的小兔子的游戲。」

……池西西雖然理解不了在床底之事上,傅川為什麼鐘愛這些稀奇古怪的角色扮演,卻因為心虛,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他。

其實她執意不肯辦婚禮,並非是因為又累又沒意思,而是頭痛如何同時請父母出席。

傅川的媽媽生性涼薄,又因他一出生她就離婚、去國外留學了,幾乎沒跟兒子一起生活過,母子倆只逢年過節通電話。

她或許嫌見到傅家人尷尬、根本不過來,更何況就算過來,因為和傅川爸爸是沒吵沒鬧地和平分手,再見面也不至于太難堪。

而她的父母,就完全不同了。

滿心怨懟的離婚後,這十幾年,他們沒見過面,沒通過電話——是真真正正的老死不相往來。

如果辦婚禮,母親和繼父一家,還有舅舅哥哥他們一定會出席。

爸爸也必定會攜家帶口地回國,然後再把爺爺女乃女乃、甚至叔伯姑姑他們接來。

哦,還有他的岳父岳母呢。

接新娘的時候她是從媽媽家還是爸爸家走?

兩方那麼多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兩家人不可能安排在一起,那麼誰坐主桌?

父母上台的環節該怎麼辦……

還有花童,她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如果有一方提出讓弟弟妹妹當花童,她該怎麼拒絕……

……

如果非要辦這種怎麼想都可怕婚禮,她寧可不結婚。

……

兩人剛一回到家,傅渡江就給傅川打了個電話,說爺爺女乃女乃年紀大了,喜歡風光熱鬧,傅岳連女朋友都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婚,為了兩個老人高興,為了傅家的面子,婚禮必須辦。

傅川擺出了年少時的那副虛心接受,死不悔改的態度,傅渡江連訓了半個鐘頭,越說越氣,傅川終于不耐煩,直接掛斷了電話。

池西西滿心愧疚,夜間扮演受驚的小兔子時,求起饒來格外賣力,傅川一興奮,纏著她鬧到天快亮了才作罷。

因為和父親再次鬧僵,傅川第二日上午干脆沒去公司,池西西在床上躺到中午才起,洗過澡從浴室出來,卻見到傅川在換西裝。

「我爸出差了,還有一堆事等著我,池秘書,給你半小時,趕緊換衣服。」

「……」

不等池西西說話,傅川又丟給她一個紅包︰「我女乃女乃給你的。」

池西西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這不是昨晚那個——看起來厚多了。

哪知她的心里剛剛升起感動,就听到傅川說︰「忙完正經事,我們可以在辦公室玩灰狼老板和白兔秘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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