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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十回 憂心之中星軌變 密寶現世一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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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海無涯苦作樂,江楓漁火對愁眠;

獨守寒鍵空對月;發白三丈勞心血;

支離破碎愁文絡;持筆難走三千文;

正道滄桑歸眾望;版莫盜讀運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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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章,一小時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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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在小金請假的日子里

汴梁城熙熙攘攘市集之上,一個僕役打扮的年輕人滿頭大汗,跌跌撞撞在人群里穿行,一邊跑一邊向路邊攤販問道︰「開、開封府、巡、巡、街的衙役剛剛是不是從這過去?」

路邊的小商小販一看年輕人這幅模樣,都不由有些好奇,有幾個經驗豐富的還開始了現場指導︰

「小哥,是外地來開封府找包大人告狀鳴冤的吧?」

「找巡街的衙役是不管事的,你該去開封府大門擊鼓鳴冤才對!」

年輕人上氣不接下氣道︰「我、我不找包大人,我、我找、找開封府的金校尉……」

「你找金校尉?」

旁側眾人人一听頓時一愣,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若是找金校尉的話……」一個小販向前指了指,「街頭那隊巡街衙役領頭的就是。」

「多、多謝!」年輕人趕忙順著方向沖了出去。

眾人瞅著年輕人背影,互相瞅了瞅。

「這到開封府來找包大人、公孫先生、展大人的人向來不少,可來找金校尉,這倒是頭一遭……」

「瞧那小哥火燒火燎的模樣,定是頂著急的事兒。」

「可是,我怎麼有種不好的感覺……」

「就是、就是……感覺不太妙……」

之後幾日的事實證明,人民群眾的眼楮果然是雪亮的、預感是靈驗的。

*

「金校尉告假?已離開開封府?不知去了何處?」公孫先生猛得從一堆書簡中抬起頭,皺眉急聲問道,「何事如此匆忙?」

鄭小柳滿頭大汗,顫悠悠遞過一張紙,抹汗道︰「俺也不知道是啥事,金校尉看了這封信,就急急忙忙隨那個送信的人走了。」

「什麼信?」公孫先生接過信紙,展開一閱,頓時鳳目暴睜,臉色唰得一下變得青白,半晌才抬起頭,將信遞給鄭小柳,擠出聲音道︰「鄭捕快,此信——你暫且收好,切莫讓展護衛看到……」

「什麼信不讓展某看到?」

一個晴朗嗓音突然響起,一人推門而入,藍衫松影,劍眉星目,正是四品帶刀護衛展昭。

「展、展大人……」鄭小柳一見來人,趕忙抱拳施禮,頓把公孫先生遞信的手晾在半空,往回收也不是,向前送也不是。

展昭黑眸一掃,就瞥見公孫先生不大正常的臉色,上前一步,便伸手將公孫先生手里的信取了過來,一字一句念道︰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清澈如水的嗓音,一聲一聲,蕩起陣陣漣漪,不過輕吟出聲,竟將近在咫尺的鄭小柳听了個面紅耳赤、頭暈目眩。

讀罷,展昭看了一眼滿臉通紅的鄭小柳,好似明白了幾分,微微一笑,揶揄道︰「不知是誰家的姑娘能有如此福氣,能得鄭捕快如此青睞。」

鄭小柳臉色更紅,嘴巴砸吧了兩下,愣是沒出聲。

展昭將信遞到鄭小柳手中,整了整臉色道︰「鄭捕快,你可知金校尉去了何處,為何已到練功的時辰卻遲遲不見?」

「這……」鄭小柳瞅了一眼公孫先生。

公孫先生趕忙道︰「展護衛,金校尉告假了。」

「告假?何時告的假?為何告假?為何展某不知?」展昭眉頭一皺,月兌口而出四個連問句。

「這個……」號稱足智多謀出口成章能言善辯的公孫先生此時竟有些舌頭打結,「金校尉走得匆忙,未多加交代,想必是有什麼急事……」

「走?」展昭上前一步,「去了何處?急事?什麼急事?」又是三個連續問句。

「這個……」公孫先生微微後撤一步,欲顧左右而言他。

「公孫先生?!」展昭又上前一步,渾身氣勢突增。

「展、展大人……」鄭小柳被展昭氣勢壓得幾乎直不起腰,猶豫道,「金校尉是看了一封信才……」

「鄭小柳!」公孫先生急忙提聲喝住鄭小柳後半句,可為時已晚。

「信?什麼信?」展昭扭過頭,直直望著鄭小柳。

「就、就是……」鄭小柳一雙豹子眼怯生生望向公孫先生。

「鄭捕快!」展昭猛然提聲。

鄭小柳眼一閉、心一橫︰「就是展大人您剛剛看的那封信!」

…………

書房內一陣死寂。

公孫先生抬首扶額,暗暗搖頭。

鄭小柳縮肩弓背,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突然,展昭一把搶過鄭小柳手中的信紙,一字一頓、一聲一咬牙讀到︰「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修長手指指節發白,忽然間,指尖的信紙撕拉一聲無端憑空碎裂,飄然落地,竟是被內功震裂。

許久,才听到一個陰沉的聲音從展昭口中傳出。

「金虔可是看了這封信才匆匆離去的?」

「是、是……」鄭小柳趕忙點頭。

「金虔去了何處?」

「金、金校尉沒說……況且以金校尉的腳力,俺也看不清楚他去了哪……」

「……」

「金校尉只是在臨行前留了一句讓俺替他告假……」

「那送信的人是什麼人?」

「是、是一個僕役打扮的青年……」

「是何等模樣?」

「這、這,屬下、屬下沒看清楚……」

「沒看清楚?!」

「回、回展大人,屬、屬下只顧著看信封上那有些奇怪的落款,所以沒顧上看送信人的模樣……」

「落款?是何落款?」

「說起那落款倒有些意思,叫什麼‘仙公子、聖公子’,哪有人叫這等怪異名字……」

「仙公子……聖公子……」展昭雙眸沉不見底,慢慢咬讀這兩個名字,听得鄭小柳一個激靈從頭抖到腳。

突然,展昭猛一轉身,身形如箭,嗖得一下沖出房門,只能隱約听到空中飄散的怒氣匯聚成音︰

「好,很好……不來練功……卻偏有閑情逸致花前月下……好一個仙公子……聖公子……」

徒留鄭小柳與公孫先生在書房內面面相覷。

半晌,公孫先生才長長嘆了一口氣,上前拍了拍鄭小柳的肩膀,幽幽道︰「鄭捕快,你可曾听過禍從口出這句話?」

鄭小柳撓撓腦袋,有些不明所以︰「公孫先生,展大人他……」

公孫先生嘆了一口氣,目光遠眺︰「但願金校尉能早日歸來啊……」

*

兩日後,蘆花蕩陷空島。

「四哥——」一抹白影帶著燦燦陽光沖進翻江鼠蔣平院內,急聲問道,「四哥,你可知江湖上有什麼人的名號是‘仙公子、聖公子’的?」

悠然躺在樹蔭下躺椅上的蔣平拿下遮在臉上的鵝毛扇,望向自家五弟︰「仙公子?聖公子?如此奇怪的名號五弟你是從何處听來的?」

白玉堂咧嘴一笑,露出閃閃發亮的白牙︰「嘿,四哥,這可是開封府的貓兒百里加急飛鴿傳書問的……嘿嘿……」

「展昭?」蔣平模著兩撇油胡子,眨了眨眼,「竟然還有展昭不知道的人物,這倒有些意思。」

「四哥,你倒是听過這兩個人名號沒有啊?」白玉堂有些著急問道。

蔣平輕搖鵝毛扇,一副高深莫測模樣瞅著白玉堂,半晌,才慢悠悠道出一句︰「從未听過!」

白玉堂桃花眼頓時圓瞪。

「不過……」蔣平眯起雙眼,又慢悠悠道出一句,「听這名字——倒像是……」

「倒像是什麼啊?四哥你就別吊人胃口了!」白玉堂跳腳道。

「采花大盜!」蔣平正色道。

「采花大盜?!」白玉堂一雙桃花眼繃大,眸子轉了兩圈,若有所悟笑道,「我就說嘛,想我白五爺縱橫江湖多年,怎麼可能有我白五爺未听過的名號,定是這兩人乃是江湖上不入流的人物!」話音未落,就見白玉堂一個轉身飛奔出門,邊跑邊嚷嚷道,「五爺我這就飛鴿傳信給那貓兒,讓那向來自負的貓兒也看看,我陷空島就是比他們開封府強……嘿嘿……」

白影一閃,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蔣平四平八穩搖著鵝毛扇,一雙眼楮眯著不動,半晌才幽幽道出一句︰「什麼采花大盜,我不過是說著玩的,五弟竟然當真了……」

*

距東京汴梁五十里外的一座小鎮上,金虔正挖空心思朝著對面兩位仙風道骨的老頭大獻殷勤︰

「仙公子……聖公子……如此雅致的名號也只有二位師父才能想到啊……」

「哈哈,我就知道徒兒一見信上的落款就能猜到是為師的手筆。」醫仙模著雪白的長須,呵呵笑道。

金虔臉皮一抽,維持住笑臉,繼續道︰「那是自然,身為二位師父的入室弟子,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醫仙點點頭,親切問道︰「那徒兒可知信上那三句詩詞所喻何意?」

金虔臉皮又是一抽︰「第一句︰‘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想必是說二位師父對徒兒甚是想念……」

醫仙捻須。

「這第二句‘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應是說二位師父遇到了十分困難之事,致使食之無味、睡之不安、身形消瘦……」

醫仙點頭

「至于這第三句︰‘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意思恐怕是……」金虔說到這,頓了一頓,瞅了對面兩人一眼,臉皮抽抖道,「意思應是——若是徒兒不能及時趕到,致使二位師父遇到不測,定要攜徒兒一同共赴黃泉!」

「甚好、甚好!」醫仙撫掌大笑,「徒兒聰慧,竟將為師之意揣摩得如此透徹,為師幸甚、幸甚啊!」

「大師父過獎。」金虔趕忙低頭作揖,擺出一副謙卑模樣,卻是暗暗抹汗,心中暗道︰

嘖嘖,三句詩詞串起來就一個中心思想︰「我們遇到麻煩了,徒弟速來解圍,若是不來,哼哼,定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們的行動綱領就是︰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虧咱甚有自知之明,早料到不會有人為咱寫什麼情詩,加上這什麼「仙公子、聖公子」如此的惡俗名號,才能想到是這兩個老家伙的手筆,否則若是誤了這二位老人家的事,還不知要出什麼大簍子呢!

「好了!」一旁許久不出聲的毒聖終于耐不住性子,沉著臉冷聲道,「何必廢話這麼多,徒兒,速速把為師欠下這酒樓的銀子付了了賬!」

金虔聞言猛一抬頭,雙目暴突,脖筋僵硬︰「難道二位師父信上所言的難事是……」

「咳咳……」醫仙干咳兩聲,「為師此行走的匆忙,隨身所帶盤纏有限,所以……」

金虔雙眼更暴,月兌口道︰「以二位師父的身手……」吃個霸王餐豈不是小菜一碟?

可是後半句還未出口,就被毒聖打斷︰「我二人是何等人物,怎可行那小人所為?!」

金虔頓時無語。

「這位小哥,」一旁等了許久的掌櫃終于找到空隙插嘴,「這二位這幾日共花銷了五十三兩四錢白銀。」

「五十三兩四錢白銀?!」金虔僵著脖子扭過頭,瞅了那掌櫃半晌,才費力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層層疊疊翻開數層,抽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銀票,遞向掌櫃,顫聲道︰「這里是五十五兩的銀票……」

掌櫃大喜,趕忙去抽銀票,可抽了半天,也無法將銀票從金虔手中抽出,不由納悶,抬頭一望,只見金虔細眼中溢出點點水光,吸著鼻子道︰「掌櫃的可要記得找錢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掌櫃趕忙點頭,這才從金虔手里抽出了銀票,匆匆而去。

金虔望著掌櫃遠去的背影,心痛欲絕。

醫仙一臉欣慰,瞅了金虔一眼,端起茶盞抿了兩口道︰「何必找來找去那麼麻煩,既然還余下幾兩銀子,不妨讓小二再上幾盤點心,為徒兒洗塵。」

金虔猛然轉頭盯著醫仙,臉色大變。

只見毒聖也一臉贊同道︰「也好。」

金虔頓時兩眼一翻白,撲通一下栽倒在地,臨暈倒之前,心中只有一句肺腑之言繼續宣泄︰

丫的你兩個敗家大神,那可是咱大半年的俸祿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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