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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暫留一命

對于司瑯的威脅,蘇斂皺眉,嫌吵。

翻手而出的匕首,手法快到只能捕風捉影,再定楮,司瑯的嘴角一左一右的劃開,鮮血直流。豁口不長,但夠司瑯尖叫了。

蘇斂的眉頭皺得更緊。

老a抽著藥水,瞥了她一眼,「哎,閉嘴吧你。」誰讓你動了他心肝肉,現在喊破喉嚨也枉然。

司瑯腦子痛愈而清楚,剛才她根本反應不過來多的個陌生面孔。在她看向老a的剎那,眼神卻凝住了,嘴角的痛變得不曉得了一樣,一雙眼楮膠著在老a臉上,仔仔細細,一寸寸的,她終于辨認出來。兩顆黑眼珠瞬間沒了光亮,只有死灰一樣的瘋狂。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後退,指著老a,鬼一樣的咧著嘴角笑,一字一句,「斷、子、絕、孫!哈哈哈哈!」

她失控的大笑,矛頭掉轉得有些詭異。

這下不用蘇斂不滿,老a原地爆炸,分分鐘把她綁在了椅子上,往嘴里塞了一只衣袖。任誰被咒斷子絕生也沒個客氣給。

那一針藥水跟著推進了她脖子上的頸靜脈里。藥水脹裂在血管里,司瑯一瞬間覺得那里像被一把鋼針一起狠狠的扎下。她痛得拼命掙扎,撕心裂肺的喊叫。嘴角不停冒的血把嘴里的布都染濕了。

藥水本來從手臂上走要好受些,偏偏司瑯自找了這個苦頭吃。

她叫得狠,伴著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里滑落,一雙眼楮仿佛都要哭出血來。可這雙眸子里又什麼都沒有,空空洞洞,一眼看過去,仿佛會跟著她掉進永遠觸不到底的黑淵。

她一直叫,歇斯底里的叫。叫到耗盡氣力,停下來的時候她看上去像被人揉玩舊了,髒兮兮,又不要了的破布女圭女圭。

她不叫了,老a給她扯掉嘴里的布。

「你們對我做了什麼……」聲音微弱得幾乎听不清,再加上嘴角的傷口,說得含含混混。

沒人有回答她,因為她馬上就知道了。

嘴唇開始發抖,她以為是受傷的原因,可跟著她發現自己的手指尖也在發麻發抖,她才剛被綁了,不可能是綁麻了。當發麻的感覺逐漸游走開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心跳明顯紊亂,快快慢慢沒了規律。然後開始覺得好冷,一邊冷,一邊身上冒細汗。貼著皮膚,變成黏糊糊的濕冷。

……

就像有一年的小司瑯,在春寒料峭的天氣,被毒打完母親的父親一並打出了門。夾襖單薄,淋透了雨,她躲進了潮濕陰冷的山洞。也是這樣的濕冷,她差點就冷死在那個山洞。

她知道……

自己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得到溫暖。

「你們給我下毒!」司瑯瞪大眼看著蘇斂,努力把這幾個字吐清楚。

「你能給我們下毒下蠱,為什麼我們就不能?」蘇斂道。

司瑯無言以對,咬牙談條件,「給我解藥,我就給你解藥!」

「你還用找我要解藥?」蘇斂看向桌上的冷藏箱道︰「這里不就有解藥。」

「你!」

司瑯接不上話。因為里面的東西已經被她動了手腳。冷藏箱里的解毒朱果只剩一個,按原來的劃算,她是要用來挾制蘇斂的。至于其余的則早被她毀了,替換了別的東西。

什麼仙葩靈藥!她看著就礙事!

自己是姑姑,誰敢不听自己話,她就把誰扔湖里喂水蜮!她讓去死的人絕不救。拿到鑰匙膨脹的瘋狂下,她輕蔑又隨意,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老a去開了箱子,手里隨手挑了其中一管出來,一臉夸張的搖頭咂舌道︰「這種好東西我看還是別浪費給她了,反正看她樣子好像也不太想要。她既然想死,你痛快給她一槍。」

司瑯下意識一顫,她不要死……她不想死……想得到的都還沒得到,自己怎麼能去死!看到蘇斂模槍,她終于繃不住,急聲招道︰「我說!我都說。里面只有一管我沒動過,我知道,我告訴你。你把你們的解藥給我,我就告訴你。」觸上蘇斂變得十足危險的目光,她跟著道︰「你應該清楚,你的毒只能用它解,而我只想活命。」

語氣里幾分認栽,更多的事巨大不甘。

蘇斂是一早就料定她會擺名堂。

故意讓老a給她注射了一針氯化鉀,她所感受到的身體反應,都是血鉀陡然提高的自然後果。讓她以為自己中了劇毒,逼著不得不交待出真的解毒果。

老a看向蘇斂的眼神甚是替他僥幸,幸虧司瑯沒全毀了。

蘇斂冷漠的開口,「你以為我會給你機會討價還價。」

既然已經知道了,就有的是辦法。

蘇斂的軟硬不吃,讓司瑯無比恐懼,眼底的陰鷙狠毒不再遮掩,一時慌了,忘了威脅蘇斂的後果。

「我死了,你身上的蠱就沒人能解了,對了還有她,她身上不僅有蠱還有無疆。無疆是什麼知道嗎?我不救她,她就會需要很多很多的男人,遲早有一天,她會死在男……」

她話沒說完,被一步上前的蘇斂捏開上下頜,消失在空氣里。她被迫張開了嘴,蘇斂看向老a手里的東西,冰冷開口︰「倒進去。」

老a有點懵,搞死?

蘇斂道︰「放心,她死不了。她準備這些東西是為了對付我。你想要一個人死,還用這麼麻煩?」扔了,不給,都行。所以這些管子里的東西肯定要不了命,但會有點什麼作用就說不好了。

敢威脅他,真是挑誰都不能挑蘇眠,自食其果夠不夠她長記性?

司瑯臉色痛苦,拼命搖頭。她想咬緊牙關,但蘇斂的手像鐵鉗一樣的禁錮著她的臉頰兩邊。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風音清涼的嗓音。

「別殺她。水域不知道為什麼都上了岸了,橋頭有四具骨架,水域分食完了已經往村子里去了。水蜮只有她能控制,先讓她跟我走。」

風音淡淡掃過她一眼,並沒怎麼替她說話。他的不偏護,讓人心里舒服。

而水蜮暴走,十有**和老a放在湖里的干擾器有關。

老a心里有數,和蘇斂交換了一記眼神,找個借口開溜,他得去把干擾器關了。

松開的扼制和藥物的效果,讓司瑯沒命的大口大口喘氣。鉀離子直接作用于心髒,她胸腔里快要窒息。她的樣子跟快死了一樣。

看向風音的眼神亮了,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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