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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不會是私奔了吧。

蘇眠直坐到天快黑也沒想到辦法,湖面這麼寬,她不可能靠腳劃上岸,也不可能游過去。

湖上起了夜風,很冷,她那一身christiandior裝備,根本就抵不住這湖心的寒冷。

當夜徹底深沉下來,湖上的氣溫已經低到了零度。蘇眠緊緊抱著雙臂渾身在抖,連牙齒都在顫。吸氣如刺,呵氣成霜,五髒六腑里的熱氣似乎要不夠用。

冷到一定程度,人身體的機能循環便會慢下來,也就越不想動,又越不能不動。

不想冷死,蘇眠強迫自己來回在船上走動。一天粒米未進,又在之前解開捆綁時耗費了不少體力,蘇眠整個人此時是透支的。

時間在這樣的煎熬里無限拉長,蘇眠強打著十二萬分的精神驅使著凍得早就沒有知覺的的雙腳。

「不停,不停,不想死的走到天亮……」蘇眠自己跟自己說話,打氣。「自己沒回醫院,也沒回別墅,唐叔一定急死了。還有蘇斂,肯定又要生氣了,完了,回去又得挨他罵。媽蛋!自從他回了蘇家,自己就跟個小媳婦一樣,整天委曲求全,怕他罵,怕他生氣,窩囊死了!」

生氣!

蘇眠拼命想著各種雜七雜八痛快或不痛快的事,以此分散自己對冷的感覺。

想了山路十八彎後,想到今天的報紙,想到姜聘婷的流產。蘇眠一腳跺下去,大罵,「蘇斂你王八蛋!」

船身一晃,水里傳開細細脆脆的冰裂聲。

蘇眠以為自己听錯了,伸手去湖水里探了探,湖里竟然真的結了層薄冰。

媽呀,溫度都零下了吧。

結冰……蘇眠腦中轉念一閃,也許,還真不是壞事。

遠山,別居。

壁爐里火光跳動,撐著偌大房間的光亮。沒有開燈的晦暗里,一個身量修長清瘦的身影從火光照不到的黑暗里緩緩走出。

壁爐旁擺著一張搭著狐皮的軟靠大椅,那人過去坐下,是個男子。他將腦袋斜歪在椅背,半張臉陷入在柔軟的雪白皮毛里,半張臉輝映著壁爐里的火光。許是火光太明亮,反而照得那人樣子不清。只看得著,那側過去的半臉,似以火光澆鑄了半張火紅的面具,緊緊能看到那線條起伏的輪廓。

他似乎身體不好,坐下來沒多久便咳得厲害。隨之,悉悉索索一陣腳步聲,看不清的黑暗里又冒出來一個高大個子,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的彎了腰道︰「七爺,夜涼了,我送您回去休息。」

高大個子臉上的紋繡,在爐火下盛輝,竟是白天抓走蘇眠的男人。原來那坐著的便是新月商會的核心,七爺。怪不得,大個子言語中甚是敬畏有加。

「不必,我再坐坐,姑姑還好嗎?」七爺音虛氣弱,隨口一句話,漫不經心得很。

大個子道︰「還在堅持。」

屋子里又咳了一聲。

「六六,和我打賭嗎?就賭姑姑能不能把我們帶回去。」拳頭虛握抵住的唇邊,勾起殘忍乖戾的微笑。他朝里動了動身子,大半張臉更深的鑽入在柔軟的毛面里。低低半遮,露在外面的那只眼楮忽然抬起了眼簾,那是只充滿病魘之氣,又很美的眼楮。

紫色,代表著無上的尊貴。

夜,很深了。

蘇家卻陷入了不得安寧。

燈火通明的客廳中,方芸坐在沙發上不停抽著面前茶幾上的一盒抽紙,止不住的抹淚。另那對面,坐著蘇懷遠,一臉神色不說凝重但也不輕松。

今天,不止是蘇眠被帶走,就連蘇斂也消失了一整天。

方芸哽咽著聲道︰「他三叔,你說這兩孩子不會是……私奔了吧……」方芸並不知半點新月商會的事,只知早上報紙的新聞,所以她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理由會讓兩個人一起不見。

蘇懷遠听她這一亂猜,頓時一笑,端了手邊早就放涼的茶水押了口道︰「得,你也別著急上火。你想想自個兒兒子那脾氣,偷偷模模能是他干的事?三年前你就忘啦?當時可有我們說話的余地?不說你那混小子,就說眠丫頭,可有讓你操過心?」

「……不錯,小眠這孩子,打在我跟前起就是個省心的。」方芸頓時覺得自己剛才話說得太不該,「你瞧……我這都急糊涂了。」

也怪現在的報紙,什麼都敢亂寫,連帶的把昨天報紙上說姜聘婷懷著蘇斂孩子的的事兒給一並否了。

她很快又擔心起來道︰「那小斂和小眠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未必就一定是出事,也未必是壞事,你別坐這里擔心了,早點去休息吧。」

見蘇懷遠這麼說,方芸的緊繃的神經不由緩了許多,嘆了口氣,又坐了坐,才起身道︰「你也別坐太晚,東面那間客房是收拾過的。他三叔,累著你將就一晚了。」

自蘇清遠走後,老宅這里但凡有什麼重要點的事,方芸都會找蘇懷遠拿拿主意。一來二去,蘇懷遠成了方芸的主心骨。像今天這般大事,必然是會要蘇懷遠過來坐個陣的。

蘇眠的去向,蘇懷遠早已知道。是薛剛上門遞的口信。蘇懷遠坐到這時,是在等蘇斂的電話。

他並不知道蘇斂在哪,但可以肯定他不是出事,而是有事。一同聯系不上的還有一個人,就是上午去過蘇氏的老a。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不見,明顯貓膩。

老a此時正貓著腰躲在一堆水泥預制板後。腳上蹬的是解放鞋,頭上戴著頂安全小黃帽,一身偽農民工打扮。沒有扎進褲子里的襯衣下擺,遮著腰上別的槍。鬼鬼祟祟的伸著脖子,朝往不遠開外一棟三四層亮著燈的爛尾樓里瞄。

四周格外安靜,老a盯著那處看了一陣,見樓下沒有任何動靜。悄悄的從藏身物後拐出去,一路模進了樓腳下。

上午他去蘇斂公司還沒上樓,就在外面見到守株待兔等著他的湯媛。

湯媛上前,準確無誤的認出他道︰「a先生,這是蘇總留給你的口信。」

一支錄音筆。

老a听了才知道,蘇斂龍潭虎穴去了。他女乃女乃個腿的,還好基友的把他給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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