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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陽光從山洞頂部的小洞斜射進來,照亮了洞里休息的兩個人。

端木羽一夜好眠,正夢到自己成為電影明星,走在萬眾矚目的紅毯上,鎂光燈不停地閃爍著,讓他有些不好意思。這時一道奪目的光芒刺痛他的雙眼,他立即驚醒過來,這時他才發現刺痛他眼楮的不是鎂光燈,而是衛凌那如刀鋒般的眼神。

他更是尷尬的發現自己竟然窩在衛凌身側,他騰地坐起身,趕緊和衛凌保持安全距離。昨晚許是累著了,而山洞里濕氣重,端木羽睡夢中朝衛凌靠過去,結果就有了剛才尷尬的一幕。

端木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衛凌瞪著他,他只能硬撐著說道︰「你瞪我干嘛?如果沒有我,你早就被天坑里的靈獸給吃了。」

「趕緊把鐵索解開。」衛凌冷著臉坐起身,他身上的鐵索也跟著動了動,發出激越的聲響。

「哦,我忘了這事,」端木羽趕緊從須彌戒指里拿出鑰匙,蹲到衛凌身邊,正要開鎖的時候,他想到一件事,連忙說,「我可以放開你,但是你保證不會再攻擊我了。」衛凌冷著臉,不悅的點點頭。

端木羽還是不放心︰「昨天你靈魂受創,差點就瘋了,我勞累了大半夜才幫你安撫好靈魂,你可不能恩將仇報。」端木羽故意把事情說的嚴重點,企圖突出自己的功勞,讓衛凌心中有愧,真的不會再對他出手。

衛凌皺著眉看著端木羽,直看得端木羽心里打鼓,最後他才淡淡說了一句︰「昨天的事謝謝你。」

端木羽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沒想到衛凌竟然會謝他,他立即高興的打開鑰匙,把衛凌身上的鐵索解下來,收回須彌袋子里。

衛凌站起身來,活動了兩下,僵硬了一晚上的骨骼  作響。

「你別亂動,你的傷口還沒有痊愈,」端木羽把雪泥膏遞給衛凌,「再擦點藥吧。」

衛凌看著盒子,忍不住審視端木羽的表情,當他看到端木羽臉上真摯的笑容後,心里突然有一種被觸動的感覺。「謝謝。」衛凌這才接過雪泥膏,隨意找了個石頭坐下,開始往傷口上抹藥。

經過昨晚一夜的休養,他身上的傷口很多都已結痂,就連胸口最嚴重的刀傷,也開始有愈合的趨勢。衛凌一看傷情,就知道昨天端木羽肯定給他抹藥了,要不然他的傷也不會好的這麼快。

抹完藥後,衛凌看了看盒子里不到三根之一的雪泥膏,心里突然有些過意不去。

端木羽靠近衛凌,笑道︰「這是我最後一盒雪泥膏,你看全都用到你身上了,今後你可一定要賠給我。」

衛凌看著端木羽臉上的笑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在他記憶里端木羽一直是個不苟言笑的人。端木羽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說道︰「好啦好啦,就當我在開玩笑,你別當真。」端木羽可不敢跟男主要東西,男主不記恨他,他就阿彌陀佛了。

「不,我衛凌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今後我一定加倍償還你。」衛凌非常鄭重的說道。

這弄得端木羽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說笑而已,你別當真啦。」說著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而他光顧著解釋,竟然一時忘了偽裝自己,立即讓衛凌察覺到了異樣。

端木羽被衛凌敏銳的視線看得渾身難受,這時他的肚子咕的叫了一聲,他更是尷尬的耳朵都紅了。他立即轉身,背對著衛凌說道︰「你先抹藥,我出去打獵,昨天我們都沒有吃東西。」從昨天早上到現在,端木羽都沒有吃任何東西,雖然修士耐餓,但是他是習慣一日三餐的人,突然不吃東西,他就覺得很奇怪。

「還是我去吧,你……你應該沒有打過獵。」衛凌立即說道。

「不用了,凡事都有第一次,沒打過獵又怎樣?難道以我煉氣巔峰的修為,還能抓不到獵物?」端木羽傲氣的說道,他雖然沒有叢林生活經驗,但他的修為高,怎麼可能連一只小小的獵物都打不到。

說完後,端木羽讓衛凌好好擦藥,然後就用魂力挪開大石頭,往外尋找獵物。衛凌看著端木羽離去的背影,不經意的皺起眉角,他拿起雪泥膏,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想多了?但……端木師兄的言行舉止,真的非常奇怪?」

衛凌哪里知道端木羽早就換了芯,他只當以前看到的是端木羽的表面,而經過短時間的相處,他才慢慢看到真正的端木羽。

理好衣服,衛凌開始在山洞里練習槍法,他很慶幸自己的長槍沒有丟失,不然在天坑還真難以保命。不過他傷勢沒有痊愈,也不敢太過拼命,只是簡單練習了定軍槍,就坐到石頭上打坐調息。

他渾身的皮膚張開,不停地吸收周圍的靈力,如果肉眼可以看見的話,就會發現他渾身的經脈比大多數武修都要寬闊。大量靈力在經脈中游走,轉化成武修自己的武力,衛凌把武力都聚集在丹田里,等時機成熟,他就可以用武力沖擊丹田,成為一名煉氣修士。

運行了一個小周天,衛凌听到山洞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沒多久,他就看見端木羽抱著一個綠油油的兔子出現了。

草山兔,一階初期的靈獸,食草類,行動敏捷,全身絨毛呈綠色,不仔細看,還以為它就是綠草啦。不過草山兔的偽裝對魂修沒什麼作用,一是草山兔的等級低,二是魂修可以敏銳的察覺到靈力波動。

端木羽出去捕獵時,不敢獨自在天坑里到處轉悠,于是就近抓了一只一階靈獸,他得意洋洋的把兔子扔給衛凌︰「怎麼樣?誰說我不能打到獵物?」

衛凌不愛說話,但是現在也忍不住打擊端木羽︰「不過是一階靈獸而已。」

「你……」端木羽撇撇嘴,「你仔細看看這個兔子。」

衛凌這才發現草山兔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而是呼吸平穩,就跟睡著了一樣,就算他把兔子提溜在手里,兔子也沒有醒過來。衛凌殺過不少一階靈獸,也挑戰過比他高一階的靈獸,但是都沒有遇到這麼詭異的事情。

端木羽看到衛凌眼里的詫異,他更是高興︰「我用了獨創的魂技——催眠術,只要我不喚醒它,它就會一直睡下去。」端木羽一直覺得催眠術很神奇,而草山兔行動敏捷,他追丟了好幾只兔子,于是他就想借用現代的催眠術。

端木羽本來就是魂修,意識強大,他用小刀撞擊發出聲音,吸引草山兔的注意,同時,控制魂力直達草山兔的腦海,通過語言暗示草山兔睡覺,沒想到他試了兩次就成功了,讓端木羽怎能不高興。

因此,他說話的時候帶著得意的語氣,就連平時故作深沉的臉上也帶著笑容,讓他看上去就像是綻放的白梅花。

「端木師兄,你能獨創魂技,真是讓師弟佩服。」衛凌真心說道,看到端木羽眉角上挑,他更是覺得自己沒有說錯。

端木羽特別享受衛凌的話,不過他也不想太出風頭,干咳一下,又恢復平時高冷的模樣。「衛師弟,下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話說你烤的肉特別好吃。」端木羽忍不住想小說里對烤肉的描寫,他肚子又咕咕叫起來。

衛凌卻皺眉問︰「師兄,你怎麼知道我會烤肉?」

「沒有,沒有,我瞎猜的,」端木羽連忙否認,他一時高興,竟然忘了他很少和衛凌接觸,哪里知道衛凌的生活瑣事。他看衛凌依然不相信,連忙又說,「我這不是恭維你嗎?我不會烤肉,更不敢殺、殺它。」

端木羽這話倒不假,他吃過肉,但是沒動手殺過動物啊,他真實的反應終于讓衛凌打消了疑慮。

衛凌剛到滄山門時,就听說過端木羽的名號,知道端木羽身份尊貴、特別高冷。之後的日子,他也只是遠遠見過端木羽兩次,每次都看見端木羽一襲白衣,從眾人的視線中路過,似乎根本沒看到他們。如果沒有端木白,衛凌想自己根本不可能和端木羽有任何交集。

「那好,我來烤肉,請師兄稍等一會兒。」

衛凌提著草山兔,來到泉水旁,用隨身攜帶的匕首結果了兔子的性命。到了這時,草山兔才從昏睡中醒過來,掙扎了兩下,就沒有了呼吸。

衛凌繼續處理草山兔,期間,他一直關注端木羽的表情,發現端木羽是真的很怕這些血淋淋的場面後,他慢慢放下對端木羽的戒心。

自從失去了父母,衛凌就一個人生存,他一心想著報仇,慢慢養成了冷僻的性格,對周圍的人都非常疏離。江蕙是少有能走進他心里的人,但是江蕙最後離開了他,甚至使用靈魂攻擊來殺他,這讓衛凌非常失望,對江蕙也徹底死了心。

現在衛凌和端木羽陰差陽錯掉入天坑,通過短暫的相處,衛凌發現端木羽並不像傳言中的那麼高冷。而且端木羽對他有恩,衛凌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于是他慢慢放下對端木羽的戒備。

在這危險的天坑里,只有齊心協力,他們才有可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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