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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道貌岸然神算子。

元素素理所應當的拉上了蘇源和夜長安一起行動,三人根據商量之後的結果出發尋人。

車上,蘇源注意到了元素素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見過李東奇。」元素素遲疑地說,眼里有疑惑︰「在你們說的那個什麼‘界’里。你讓我在外面等你的時候,我見到了他。」

連夜長安的眼里也有些訝色。

根據蘇源和他探討的結果來說,李東奇最可能的結果是變成了游魂,也許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地方、又或者是某些法術,導致了這個人沒有去黃泉,卻也不在敵人的掌握之中。

元素素詳細說了當時的情況之後,夜長安若有所思。蘇源皺眉,這種被打量陰氣入體而被人為的拉出身體的魂魄,居然有了自己的意識?蘇源怎麼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便去看夜長安。

夜長安的樣子像是想到了什麼,卻也搖搖頭,說︰「再看看。」

沒有完全的把握,夜長安從不信口開河。

如果‘界’和鬼道的事情都是一人所為,那麼對于找到李東奇這個人還真的不能靠普通的地毯式搜索。最後元素素去警局整理她知道的失蹤案信息,以此來查找相關信息。

蘇源本想跟著去,但那地方有些敏感,而蘇源……他曾經在給人算命的時候被抓過現行,是個有前科的……而且那些系統也不是非警務人員可以接觸的。于是夜長安和蘇源就被留了下來。

元素素走了沒多久,正午時分,太陽正當頭,十二點一過,夜長安就猛地看向了一處。

中午十二點,是一天之中陽氣最為濃郁的時間,卻也是由極盛轉衰的時間,是除了夜半三更之外,最為妖異的一個時間點。

蘇源知道夜長安是感覺到了什麼,他努力集中精神,卻沒從那個地方感覺到任何東西。反倒是系統看他學著夜長安的表情,對他下了個評語︰「你認真的樣子就像是路邊貼膜的。」

「……」

夜長安在此時扭頭看著直勾勾的看著蘇源︰「那邊有東西……很奇怪的感覺。」

蘇源搖搖頭,說︰「我感覺不到。」

夜長安臉上的表情未變,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讓蘇源不自覺的想起剛剛系統的評語……媽蛋,這人不會也覺得他像是路邊貼膜的吧。

「這個感覺跟‘界’里給我的感覺相似。」夜長安看著蘇源說完,臉上十分淡然,跟平日問好時的樣子沒有什麼兩樣︰「我要去看看。」

同時,蘇源的電話響起來,元素素著急的聲音傳來。

「小道士!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地方!資料先不查了,速來XX路XX號!」元素素中間穿插著跟司機的對話,語速很快,很著急。

蘇源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那天在‘界’里,那個修車店真的是元素素主動想起的嗎?他抬頭看夜長安,夜長安也很快給出了答案。

「應該是她沒有意識到是有人在召喚她。」夜長安說。

蘇源立刻回電話過去。

而另一邊,那個地方離元素素的警局實在是太近了,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她就風風火火的下了車,兜里的手機被習慣性的調成了靜音。那閃爍的屏幕並沒有引起元素素的興趣。

「我跟你一起去。」蘇源打不通,急匆匆的就拽著夜長安要走。

微不可查的,夜長安皺了皺眉,蘇源沒有注意到。

兩人上了車,蘇源報出元素素說的地址,卻沒想到,這個不大不小的縣城里,有兩條XX街,諧音字,位置卻是南轅北轍。

蘇源傻眼了,最後還是夜長安出面,指出了大概的方向。

司機很快把他們送到了地方,又是一棟安靜的小樓,樓周圍的用戶家也是靜悄悄的。

兩人剛剛下車,蘇源就覺得眼前發黑……揉了揉眼楮,蘇源才發現,不是他眼前發黑,而是這棟房子都在發黑……

這棟小樓跟周圍的沒有什麼區別,看的出都是自己蓋得獨棟小院,唯一別扭的,大約就是它的布局。從不怎麼高的圍牆看進去,可以看出這樓有兩層,而且距離遠門很遠,並且在正中的位置栽有一棵不知幾載的柳樹。

院門虛掩著,夜長安和蘇源二人卻不敢擅自動做。

夜長安環顧四周,兩人都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夜長安只是略微皺眉,便恢復面無表情的模樣。

而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被蘇源看的一清二楚。

在陽間,山川河流、草木風石,萬物都存在著自己的氣。這些氣流動交替。

唯獨在這棟小樓的周圍,在蘇源的眼里完全是靜止的。恍若被按下暫停鍵的電影,又像是老舊而嚴肅的黑白照片。恍若負片一般詭異而安靜的畫面,讓蘇源忍不住有些犯惡心。

「不要看。」溫熱的手心附在蘇源眼皮之上,溫度慢慢擴散開來,蘇源身上的力氣一下子卸了下來,滿身冷汗,站立不穩的摔倒在夜長安的懷里。

「這里不對勁兒。」蘇源貼著夜長安勉強站住,臉色蒼白,強迫自己不去看這里的氣勢。

「嗯。」夜長安輕應︰「你先回去。」

蘇源听罷之後笑了︰「你師兄沒那麼弱雞,剛剛不過是一不小心。」

夜長安什麼也沒說,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得到蘇源的保證。

世間萬物的氣運、氣勢都是天機,萬千道門中人只有寥寥數人可以窺得一二。蘇源的眼楮卻是天生,這是他的幸運,卻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用凡人的雙眼過分追逐天機,等意識到不該看的時候,大多已經不能抽身,最後神識被氣運勾去化為一體,最後只能變成一個痴傻兒。

「我真的沒事。」蘇源笑著說,臉色雖然還蒼白,但那雙黑的詭異的雙眼卻似有點點星光。

夜長安便不再勸,說︰「我們進去吧。」

「好。」蘇源垂目,應道。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蘇源前,夜長安後。為的是避免蘇源被這里詭異的氣勢所擾。夜長安的手牢牢的擒住蘇源的腰,好讓他在自己保護的範圍之內。

蘇源剛剛踏進院子里,先邁出的那只腳就停在空中,背部繃緊。夜長安在後面甚至能看到他有些寬松的領口露出的背上,起了細密的雞皮疙瘩。

夜長安啟唇,氣息噴出,蘇源卻毫無反應。他抬頭,看到一個空蕩蕩的院子,正中間一顆柳樹。

是個局,口木困,最簡單的局。

蘇源飛快後退一步,夜長安穩如泰山,蘇源整個人就撞進了他的懷里,略帶慌張的詫異睜大雙眼,手指著空蕩蕩的灰敗院子,說道︰「好、好多鬼……」

在蘇源的眼中,幾十甚至上百的人,像是排隊等候一般排成有序的隊伍。這個院子太小,這些人面無表情的走著,跟著前面的人,時不時跟別的靈魂重疊、再分開,所有人圍著柳樹打圈。

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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