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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壽王府的花過了一日後又送了進來,許玉珍眨了眨眼,讓婆子捧著跟在後面,自己親自送去孝敬老太爺。

之後老太爺果然派人來找她。

「前些日子,王府是不是也送來了這花。」

許玉珍沒否認「是,說是老太妃閑來無事養的花,送兩盆給我來玩。」

「祖父很喜歡這花,你讓人都搬到我這來吧。」

許玉珍為難道「那花前兩日讓我屋里的人不小心給踫翻了,已經扔出去了,祖父要是喜歡,我那里還有咱們府里的盆栽,不如送過來。」

听說扔了,老侯爺擺擺手「不用,扔了好。」

好個壽王,真是欺人太甚,真當許家是非要巴著他不放。

自己的孫女哪點不好,要受他這種委屈。

老侯額氣得頻頻咳嗽,許玉珍趕忙上前撫背。

「珍兒,想必外頭的那些髒言髒語你也听說了一些、、、」

許玉珍手頓了一下,還是繼續。

「爺爺是指郡王爺的事?」

老太爺不做聲,好一會兒才道「你怎麼看?」

許玉珍輕聲道「孫女不敢說。」

「沒事,對著爺爺沒什麼不能說的。」

「姑且不說王府里的侍妾如何,孫女兒覺得郡王爺實在有些任意妄為了,郡王爺寵愛那位侍妾原也沒什麼,想要給侍妾位份也不過分,可是他連情勢都分不清楚、明白,一味按著自己的意思來,不但不能如願。只怕還要拖累旁人受罪,如此行事,以後踫到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恐怕要闖下大禍、、、」

、、、老太爺默然不語。許玉珍看他神色嚴肅,也不再做聲。

她的意思已經明白,她對壽王絕無任何眷戀之意,而壽王此人。從最近的這些事來看,也並不是老太爺所喜歡的類型。

她能做的不多,只好從老太爺、許玉芳等處下手,希望他們改變心意,能想出辦法,她寧可嫁個身份不夠顯赫的宗室,也不願嫁給這種渾渾噩噩的人。

「姑娘,前頭說壽郡王爺來咱們府上了,夏大娘要咱們內院的人不要輕易出去。」

許玉珍呲了一聲。銀針刺進了肉里。許玉珍拿出來。殷紅的血點便冒了出來。

「該死的!」

許玉珍難得的咒罵。

小菊慌了,許玉珍卻若無其事地用帕子將手指纏好。起身走出去、、、

夏管家的老婆子果然站在與院里,吩咐一眾丫鬟婆子。

見許玉珍出來。忙道「姑娘怎的出來了?」

「听說大娘有事吩咐、、、」

「不是什麼大事。前頭來了壽郡王爺,說是喜歡咱們園子。要來逛逛,所以我來說一聲,一會兒各房各院還是不要輕易走動,就呆在自己院子里,不然要是不小心沖撞了王爺就不好了。」

哪有人逛到人家內院來的,許玉珍心中有說不出的厭惡。

「這是自然,不過逛園子也要往好的地方去逛,這里頭可不好請王爺進來的。」

「誰說不是,大娘我也知道這里頭怎麼回事,之前在前廳談了好久,忽然說要進來,也只好我跑這一趟腿。六姑娘,只管安心在屋里呆著,不要出去就是,我還要去其他房里說聲呢。」

人走後,許玉珍冷聲道「把院門關上!」

直至太陽快落山,內院的禁嚴才被解除。

甄氏讓人來找許玉珍。

許玉妍「偶遇」了壽郡王!

許玉珍吃驚詫異得無法形容,在許家的地盤上居然還能發生這種事。

「夏大娘不是各房各院都去叮囑了,听說七妹妹當時在午睡沒起來,起來後丫頭們沒注意,七妹妹出去閑逛正好就踫上了。」

又是一個「閑逛」,恰好就「偶遇」上了。

許玉珍實在覺得有些黑線。

甄氏也有些郁悶。

「听說當時壽郡王當時還讓七妹妹陪著逛園子,大哥哥無法拒絕,只能、、、」

「七妹妹她?」

「七妹妹她陪著王爺逛了好久,還在綴歡閣那里撫琴助興、、、」

天啊!

這許玉妍是想干什麼,是心里著急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她到底哪里學來的這種。

甄氏見許玉珍絲毫沒有氣憤的樣子,有些奇怪。

「你不生氣?」

外人就算了,被自己的姐妹挖了牆角,難道一點感覺也沒有。

生氣?

自己有什麼好生氣的,誰也沒說壽王是她的,她也從不這樣以為,不過、、、許玉妍這樣子,許玉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甄氏只是覺得有些丟臉,若是偶遇也就罷了,趕緊避開就是,偏偏還自己上前,還撫琴助興,到底還是不是大家小姐,只差明著使那些妖媚手段了、、、

甄氏從文氏那里出來後臉色都一直是紅的,到現在也不敢相信這種事。

「當時那個情況,壽郡王在場,也不好讓七妹妹下去,後來他們兩人聊得投機,你大哥哥就更不可能當場發火、、、唉,總之你大哥哥現在還跪在祠堂里頭,你大嫂子心疼得什麼似的。」

「是爺爺下的令?」

「是,祖父回來後壽王還沒走,當時就拉下了臉色。等人走後,責怪你大哥哥不會處事,竟敢將王爺身份的人帶往內院。不過你大嫂子說當時家里有身份的人不在,你大哥哥一個人應付,王爺口口聲聲一定要進來,王府的侍衛也神色不善,你大哥哥也是怕得罪王府,因此才通知內院的人不要走動,誰知道竟出了這事。」

這事倒也不能全怪許華仁,若是老太爺或是許明武在,兩人位高有威嚴,那人也不至于如此放肆。

「父親大人回來了嗎?」

「回來了,大概還在老太爺那里。也是氣得很,先是去了七妹妹那里,好一陣了才出來。」

又不免抱怨道「七妹妹也是,這種事、、、唉,我都覺得沒臉。」

許玉珍道「這也沒什麼,郡王爺性子不羈,不然也不會如此行事,七妹妹不過偶然間遇上了,總要想王爺請安,何況還有大哥哥在,也不是什麼失禮的事。」

如今只能大事化了,小事化了,不然于一家子姐妹的名聲都有損礙。

兩人正談論著,許明武派人來叫兩人過去。

「妍兒平日行事不妥當,你們兩個也不好聲勸著些,竟讓她、、、

為父的臉都讓她丟盡了。「

許玉珍兩人都未出聲,許玉珍對于許明武的怪責倒是不奇怪。

果然、、、

「珍兒,我知道你們姐妹素有心結,可她終究是你的妹妹,你有時候也該多善待于她。」

許玉珍抬起眼道,正視許明武道「父親,七妹妹出了這等事,莫不是因為我不善待于她的緣故。我與她同為姐妹,自認也無欺侮她的時候,至于父親說不勸她,女兒不比她大上多少,七妹妹性子剛強,我也不敢以姐姐身份自居教導。」

強壓住一口氣,現在出了這事,誰都覺得不好,她也不怪許明武這樣說。

瞧見許玉珍緊抿的嘴唇,許明武知道自己是遷怒了。

深深地嘆了口氣。

想起許玉妍桀驁不馴的模樣,眉間還隱隱帶了戾氣,直覺不是一般的問題,偏偏許玉妍已經被記名了,當初選秀時就應該報病躲過去的。

事已經出了,都在這賭氣有什麼用。

甄氏肯定不敢說話,自己也不敢隨便出主意,況且也輪不上自己來做主。

許明武好久才對甄氏道「妍丫頭今晚就移過二房這邊,你現在就去預備,派人將她看住了。」

看住了!甄氏叫苦不迭,卻不能不應,悄悄地下去預備了。

許明武這才對許玉珍道「她本怨我和家里人只顧及你,不為她打算。她母親去了庵里後,她也實在可憐,也是我疏忽了,一直以為她性子不至于此,沒想到、、、」

話里有些沮喪之意。

王氏咎由自取,卻連累了兩個孩子,尤其是許玉妍,一下子從雲端跌落至地上,不免心中含怨。

許明武正胡思亂想地替許玉妍開解。

听到許玉珍清淡的聲音「七妹妹是想要指婚于壽王嗎?這個女兒做不了主,若是父親能有辦法,成全了她女兒也無半點意見。」

許明武有些震驚地盯著許玉珍「你、、、」

「女兒並不是賭氣的話,女兒並不想嫁壽王!」

許明武激動地起來「胡說什麼!什麼不要嫁,這是你能說的。」

先是許玉妍口口聲聲自己不為她打算,自己無依無靠才出此下策,現在另一個不用操心的女兒卻說不想要這門婚事。

「你還是在賭氣,深怕你妹妹將這婚事搶了去。你、、、這指婚是上頭定的,豈是咱們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以後再不可說這樣的話。你回去安安心心地等著,你妹妹那里,我自有主意。」

許玉珍走後,許明武煩惱地按了按額頭,家宅不寧啊,本來許玉珍指婚壽王,許玉妍指給宗室,也算圓滿了,偏偏指婚一直不下,聖意難測,許明武也不能肯定皇上的想法了。

還有壽王,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真的看上許玉妍了,還是別有用心,聯想起他听到的風聲,許明武眼中迸出了怒火,如今又跑到自家來,帶累他兩個女兒的名聲,實在是可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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