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會胡攪蠻纏的尚靜琳,姜亦真起身進茶室倒水喝。
季夏言手上正拿著一本經濟雜志,顯然他對這方面的東西並不感興趣,看得都快睡著了,直到身邊一股清涼的味道襲來,他瞬間清醒過來。
季夏言記得這個味道,說不上是多讓人驚艷的香味,但很清涼薄淡,是姜亦真身上帶的味道。
他有點不敢轉頭去看對方。這是自姜亦真返校後,他得的新毛病,跟她見面或者相處的時候,他一次比一次緊張。
人多的時候,還好一點,這會兒茶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他就更是緊張的不行。
姜亦真拿過他手里並沒有在看的雜志,隨手翻了幾頁,「你對股市有興趣?」
「沒有,我就是隨便看看,書架上,也沒有別的好看的雜志。」季夏言連忙搖頭,他是真的不懂股市。
姜亦真見他拘謹的模樣,倒是笑了︰「我怎麼覺得……」
「你好像有點怕我。」
「先前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不是還挺好的麼。「
季夏言自己也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只能沉默。
姜亦真看著他白淨的臉上出現些微紅暈,心里有些癢癢,沒忍住就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說︰「剛才為什麼偷偷把自己那張牌換走?」
「是怕我輸嗎?」
季夏言此時已經面紅耳赤,他雖然賭術不好,卻不傻,知道姜亦真和宋天歌玩的時候,都出千了。
「你那麼厲害,怎麼會輸。再說了,我不會出千。」季夏言試圖掙扎。
姜亦真像是沒听到一樣︰「讓我猜猜你換走的那張牌是什麼。」
「是不是這張?」姜亦真變魔術似的拿出一張牌。
正是剛才她的最後一張底牌,紅心J。
季夏言傻眼的看著這張牌,他剛才明明已經丟掉了!
「你知道尚溪的最後一張牌是什麼牌麼?」姜亦真問。
這時,茶室外面,尚靜琳跟尚溪吵了一架後,仍舊不死心的去翻她小姑的最後一張底牌——
尚溪冷眼看著,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看吧!我就說姜亦真出千了!這下怎麼樣,沒錯吧?輸的應該是她!」尚靜琳搖著手上的牌。
那是一張紅心J。
尚溪簡直沒眼看佷女犯蠢。
熊冉冉正在拿著一把牌研究,聞言抬起頭︰「明明是亦真先開的牌,你憑什麼說是亦真出千?要出千,也該是你小姑出千吧?」
尚靜琳一噎,「反正她肯定出千了!」
說著她想到,季夏言棄的那把牌,如果姜亦真和她小姑都是出千的話,那真正的紅心J應該是在,季夏言棄的牌里。只要找到棄牌里的紅心J,那就能證明姜亦真出千了!那這把就不算,她可以要求姜亦真再賭一局!
尚靜琳沖過去翻季夏言的棄牌,翻開一張果真是紅心J。
她正要得意,卻見熊冉冉走過來翻開一張棄牌,赫然也是一張紅心J!
她瞪大眼楮,忙去翻剩下的牌,結果發現——
所有的牌全是紅心J!
「真是見鬼了!」周圍有人驚詫的小聲說。
「這些牌都是棄牌,大家都接觸過,包括尚靜琳和熊冉冉,這麼一來,可就沒法證明,到底是誰先出的千。」宋天歌又道,「不管誰出千,按開牌的順序,確實姜亦真贏了,這點毋庸置疑。」
「尚靜琳,願賭服輸,別讓自己輸的太難看。」
周圍的人漸漸散去。連尚溪也不想再待下去,打算離開。
尚靜琳紅著眼楮看向茶室的方向,姜亦真和季夏言正湊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似是感覺到她的視線,姜亦真抬起頭,用手上的牌朝尚靜琳揮了揮。
「我不服!就算她賭術確實好,那又怎麼樣,不過是跟不三不四的人學的下九流騙術,有什麼好得意的!」
尚溪覺得自己的耐心,快要被這個佷女給耗干淨了︰「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射擊啊!小姑,你可是從小跟著舅爺爺在部隊長大的。」
「先不說對方會不會打槍,就算我贏了,又能怎麼樣?那姓季的男孩明顯不喜歡你,我替你贏了那小姑娘,人家就能多看你一眼?」
「琳琳,你跟我說,對方搶你男朋友,我才想幫你教訓她,給你出氣的,畢竟我們尚家的女孩也不是好欺負的,可現在看看這都是什麼事兒?」
「那男孩根本看不上你!」
「別在這給尚家丟人現眼了!你要是再鬧,我直接把你送你爺爺那反省,什麼時候把你這一身毛病都改了,再回上岩。」
說完尚溪也不再理會她,徑自走人。
尚靜琳是個想做什麼就一定要做的人,不管以自己的本事能不能做到,她都要做,反正有尚家做她的後盾,她長這麼大都是這麼過來的。
她在詩劍琴酒玩仿真射擊也有好幾年了,連老板都夸她學得快,她不信以她的水平,還壓不住姜亦真一個不學無術的人。
尚靜琳走進茶室,朝姜亦真道︰「你敢不敢跟我比射擊?」
「我知道你以前是跟管豹在外面混的。學幾手賭術不奇怪,可射擊這東西,是沒辦法投機取巧的。」說著尚靜琳還看了一眼季夏言,她知道季夏言最不喜歡外面那些不黑不白的社會青年。
果不其然,季夏言听到她的話就皺起眉。
都這會兒了,尚靜琳還不忘在季夏言面前給她上眼藥,這小姑娘……也真是夠執著的。姜亦真暗自在心里搖頭。
季夏言見姜亦真沒說話,正想開口替她回絕,誰知姜亦真突然側過臉,問了他一句。
「你會仿真.槍射擊嗎?」
季夏言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
姜亦真輕笑一聲︰「不會正好。」說罷,她抓住季夏言的手腕,將他從位子上拉起來。
「來,我們去射擊室,我教你。」
尚靜琳氣得直跺腳︰「姜亦真,你放開他!誰讓你踫他了!」
「姜亦真,你給我站住!」
季夏言被姜亦真拉出茶室,立刻收到了其他人的注目禮——焦點都在他被拉著的手腕上。
他本就性格內向,這麼一來就更覺不好意思,想要把手腕掙月兌出來,卻不想,低估了對方的力道,他用足了力氣也沒能抽出手。
「夏言。」姜亦真回頭看他一眼。
這好像是她返校後,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不要拒絕我。」
「萬一……我忍不住,不小心傷到你怎麼辦?」
季夏言低頭去看自己手上的印子,心想,這力道,真不像是女生能有的。
他不知道的是,經過修復液改造身體的姜亦真,其力量以及身體的其他數據,都要遠遠超過正常人的極限。
只是一道印子,已經是她萬般克制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