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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訂閱未滿30%,系統自動防盜,12-24小時內替換骨藤四郎感覺世界仿佛被溫柔的霧氣包裹著。

一片柔軟的花瓣落在了他的眼睫上,淡淡的粉色氤氳了視線,越來越多,這紛紛如雪的落花中,她睜著眼眸,靜靜的凝視著他。

花瓣落了她滿身。

多麼美麗啊……

就像很久很久之前,他還是一柄無知無覺的刀劍時,那無意間從枝頭墜下,飄落在他刀鋒上的春櫻。

銀發少年伸出手,接住了一片從少女發間飄落的花瓣。

「你醒了嗎?」他听到少女詢問道,她似乎松了口氣的模樣,神情也歡愉了起來。

啊……在對他說話呢。

那如潮涌的靈力又重新將他包裹了起來,骨藤四郎的手臂垂落,又閉上了眼楮。

「抱歉……」陸喬喬訕訕收回手︰「我好像……一時沒控制住靈力,他又暈過去了。」

加州清光︰「……」

「您做得很好,主人,」他果斷的說道︰「不必擔心他,雖然外表看起來年幼,但這家伙終究是刀劍付喪神,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情受傷的。」

「是嗎,那就好。」陸喬喬站起身來,她剛要邁開腳步,一直盤旋在側的蛇骨突然飛起來,用尾巴輕輕卷住了她一縷發絲。

加州清光眉頭一皺,他抬起手,用刀鞘不輕不重的敲了蛇骨一下︰「你要做什麼?放開主人。」

蛇骨立刻便瑟縮了一下,顯然被打得有些痛。不過這次它卻沒有膽怯的發抖,反而將陸喬喬的發絲纏得更緊了。

‘對、對不起……’

陸喬喬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一個聲音,她有些吃驚的望著蛇骨︰「你說話了?」

蛇骨凝視著她,眼眶中的兩點幽火輕輕跳躍著,明明該是令人恐懼的外表,它的眼神里卻沒有絲毫的陰霾,柔軟得像春日泛泛的水波。

‘對不起……’陸喬喬又听見了那細小的呢喃聲︰‘但是、但是無論如何……’

庭院中的花瓣突然紛紛飛揚著,盤旋如舒展的粉蝶,環繞在蛇骨的身邊,將它覆蓋住。

一旦接觸到它的身體,花瓣便漸漸消融,化為幽幽的螢光。

「五虎退,你在吸花瓣中的靈力?」加州清光有些吃驚︰「快停下,你現在是可是……」

可是已經墮落成了溯行軍啊。

蛇骨的身軀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藏在花瓣中那純淨的靈力,對于它而言,就像是鋒利的刀,不斷切削著它的軀體。

它在被千刀萬剮著。

‘不行,我不能、不能放棄,’隱隱約約的聲音回蕩在庭院中︰‘無論如何,我一定要、一定要……’

「……一定要親口告訴您啊。」

沙啞的聲音響起,聚攏在蛇骨周身的花瓣倏然散開,一只縴細的手取代了原本的蛇尾,握著陸喬喬的發絲。

面容精致的少年緩緩落下,他看起來十分年幼,穿著黑色的軍裝,凌亂的發絲遮住了他一只眼楮,陸喬喬只能看到他羞澀躲閃的左瞳,像淡金色的琥珀一樣。

「五虎退?」

少年仰起頭︰「對、對不起……」

「那個,真的很抱歉,」他猛然彎下腰︰「擅自使用了您的靈力。」

「因為,那副模樣,沒有辦法說話。」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想要對您說……」少年松開了她的發絲,他彎軀,雙膝跪倒在地上,接著將頭顱深深的低了下去,一直低到塵土你︰「謝謝您,願意救骨哥。」

陸喬喬驚訝的看著他,連忙蹲︰「不用,你快站起來吧。」

她試圖去扶五虎退,沒想到她的手剛一踫到少年的手臂,便听他小聲的痛呼起來,被她所觸踫的地方,就像坍塌的積木,萎縮了下去。

「啊,」陸喬喬有些不知所措︰「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幅軀體,是用您的靈力勉強維持的幻象,」五虎退抬起頭,慌忙解釋著︰「沒關系,如果您想觸踫的話,我、我可以再做一個。」

陸喬喬不敢動了,她收回手,規規矩矩的放在了膝蓋上。

「他是你的哥哥嗎?」她望著骨藤四郎︰「你們是兄弟啊。」

「是的,」少年低下頭︰「我、我叫五虎退,跟骨哥都是吉光大人所鍛造的刀……」

「所以就以兄弟相稱嗎?」

「嗯,還有其他很多兄弟呢。」少年微笑起來,似乎回憶起了美好的時光。

不過他的笑容很快就暗淡了︰「雖然……听起來像是在為骨哥辯解,但是,還是想要向您解釋。」

「骨哥,他……是因為我跟其他的兄弟,才會變成這樣。」

五虎退低下頭,一片花瓣飄落,他輕聲訴說道︰「我跟骨哥誕生的本丸,審神者是個非常有好奇心的人。」

「因為好奇心太強烈了,所以就……把我變成了這幅模樣。」

……

…………

召喚五虎退的審神者很年幼。

五虎退甚至比審神者還要高一點。

因為年幼,所以天真,又因為天真……格外殘忍。

「為什麼溯行軍是那副模樣呢?」

「你是最沒用的一把刀了,膽子那麼小,居然也算是刀劍的付喪神嗎?」

「短刀除了夜戰以外,根本什麼用都沒有嘛。」

審神者不滿意短刀們的力量,並不願意耗費資源在他們身上,但兄弟們還是一個個的來了。

于是他就成了第一個犧牲品。

他變化的過程非常迅速,也非常痛苦,審神者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直接將他轉化成了溯行軍,五虎退還記得他睜開眼眸,視線里是他名義上的主人——審神者充滿了厭惡的臉。

「啊,還以為能稍微好看一點呢。跟外面那些野生的溯行軍沒什麼區別嘛。」

「真丑。」

「對了,想到有趣的玩法了,你說,你現在這幅樣子,你那些兄弟們認得出來嗎?」

「哈哈,有趣,就讓他們將你擊殺吧。」

……

…………

骨藤四郎在輕微的晃動中醒來,他睜開眼眸,恍惚中看見了五虎退。

不是那副暗墮後的模樣,而是原本的他。

而他正躺在五虎退的背上,由他背著,在一片森林里行走著。

「骨哥,」白發少年察覺到了他的蘇醒,高興的說︰「你終于醒了。」

骨藤四郎迷惘的望著他︰「退?」

隨後他睜大眼楮︰「退,你恢復了!」

五虎退放下他,一只小骨虎爬上他的腳背,少年抱起骨虎,有些不安的道︰「並沒有呢,骨哥,這是借助了那位審神者大人的力量……」

「審神者」這三個入耳,骨藤四郎的眼底立刻泛起一片黑氣,那些沉在記憶最深處的黑暗又蠢蠢欲動。

「骨哥,不是那個。」五虎退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骨回過神,便見一只迎面而來的骨虎。

五虎退把小骨虎按在了骨藤四郎的臉上。

「骨哥,你忘記了嗎?你因為傷勢太嚴重了,昏迷了過去。」

「……」骨藤四郎雙目無神︰「我暈倒了嗎?」

「對啊,」五虎退連忙道︰「我、我帶著你去求助了那座本丸的主人。」

「……就是被您砍了一刀的那位。」

殘破的宮殿、刀光、傷口……春櫻。

骨藤四郎渾身一顫,眼前突然浮現一雙眼眸。

清凌凌的,並沒有怨恨或者不平,像是月光下的流泉,無聲的流淌過干涸的靈魂。

「我的傷……」他後知後覺的撫上胸口,那里仿佛還留著溫柔的靈力︰「愈合了。」

「對啊,骨哥,」五虎退點頭︰「那位大人救了我們呢。」

骨藤四郎回過神︰「你也被治愈了嗎?你恢復了。」

五虎退低下頭︰「不是的,骨哥,你忘記了嗎。我已經是敵短刀啦。」

恢復不了的。

「不過那位大人給了我很多的靈力,讓我能夠保持這樣的姿態呢,」他微笑起來,舉起了小骨虎︰「但是、但是我怕老虎們會疼,就沒有讓他們也變化。」

他原本是很怕痛的。

但是嘗試過被強行變化為溯行軍的痛苦之後。已經沒什麼好怕了。

「骨哥,真希望我現在,還是刀劍付喪神。這樣就能保護那位大人了。」

「退……」

「骨哥,你還沒有跟她道歉呢,」五虎退斜過眼楮︰「要好好的感謝人家哦。」

骨藤四郎︰「……」

「骨哥!」

「……我知道了。」銀發少年低聲應道。

但等那位青年再往前走了一步,從樹影之中現身,她才發現,他臉上的表情是微笑著的。

這是個十分俊美的年輕男子,他有一頭淡藍色的短發,像是夏日的天空。穿著繁復的軍裝,更顯得身姿挺拔,氣質高貴。

「在下,一期一振。」青年微微頷首,溫和的道︰「多謝姬君此前對弟弟們的幫助。」

「一期哥?」五虎退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他好像很緊張,猛然將小骨虎按在了懷里︰「一期哥,你要好好休、修養啊。最好、最好不要……那個,不要隨便走動。」

青年立刻便低下頭,他凝視著五虎退,遷就的微笑著,溫和的道︰「抱歉抱歉,退。違反了跟你的約定。」

他往前走了幾步,一旁的骨藤四郎便默默地跟了上去。

「您好。」陸喬喬輕聲道︰「您是五虎退的哥哥?」

「是的,」青年溫和的道,他有些歉疚︰「雖然如此,卻是個沒用的哥哥呢,之前過得很落魄,還要依靠著弟弟們,讓您見笑了。」

「一期哥最好了,」五虎退立刻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抱著小骨虎啪嗒啪嗒跑到青年身邊,依戀的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得到了一個溫柔的撫模。

于是現在局面變成這樣——五虎退跟骨藤四郎一人一邊,簇擁著青年,銀發少年偏過頭,淡淡的看了陸喬喬一眼,開口說道︰「一期哥,退,該回去了。」

「骨想回去了嗎?」一期一振輕輕拍了他一下︰「稍微等等。」

他推開了圍繞著他的少年,朝陸喬喬走去。

「一期哥。」骨突然喚了他一聲。

青年的腳步一頓,他回過頭,便看到兩雙眼巴巴的眼楮,一齊盯著他。

青年似乎有些驚訝,不過他很快便無奈的笑了起來︰「在擔心什麼呢,我的弟弟啊。」

「不是的、我們……」

他搖搖頭,打斷了少年們的辯解對陸喬喬輕輕頷首︰「讓您見笑了。」

「您大概已經知道了,」他平靜的說︰「我也是流浪的付喪神。」

「我們刀劍,本是無心的死物,有幸被召喚出來,再度奔赴戰場,原本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他垂下眼眸,輕嘆一聲︰「但是總有些例外。」

「……因為一些緣故,我從原本的本丸離開了,原本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因為沒有靈力補充而變回無知無覺的刀劍。」

陸喬喬安靜的听著,內心卻有些驚訝——她還是第一次遇見能這樣坦然談論自己的付喪神。

「不過……我很幸運。」

他側過頭,看著身側的少年們,唇角彎起微笑︰「遇到了弟弟們,可能當時的模樣嚇到他們了,這兩個孩子,這些天一直阻止我來見您。」

「一期哥……」五虎退有些緊張的喚道。

「哈哈,」青年笑著拍了他一下︰「你們啊,原本還以為,是真的特別擔憂我的身體呢,原來還有別的原因。」

「沒、沒有的事!」

「難道不是因為,退想將這位美麗的姬君大人藏起來嗎?」

五虎退的臉頓時一片通紅,他顫巍巍的退後了一步,慢慢用手捂住了臉︰「一期哥……」

青年淺淺的笑著,揉了一下他的頭發。

「雖然是個不情之請,」他看向陸喬喬︰「但今後恐怕還要麻煩您多關照了。」

「啊,沒什麼……」陸喬喬連忙道︰「這麼說,閣下也要在本丸定居嗎?」

青年卻好像有些驚訝︰「您願意接納我們?」

「大、大人?」五虎退頓時驚喜的道︰「這是真的嗎。」

「可是,我……」他又猶豫了起來︰「我已經是敵短刀了。」

敵短刀?

陸喬喬回憶了一下五虎退之前的模樣,覺得並無不適。

「我以為你們並不願意,」她平靜的道︰「如果不嫌棄的話,等清光回來,我跟他商量一下,清理出你們的房間吧……」

她還沒說完,突然覺得身上一輕,一股力道提著她的衣領,像拎著一片羽毛那樣,拖著她輕盈的向後一躍。

「姬君。」

「大人!」

陸喬喬只覺眼前一花,她已經被拖拽著,遠遠的落在一片空地上。

一只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困在一個冰冷的懷抱里,接著對方輕輕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邊輕聲道︰

「噓……小姑娘,話可不能亂說。」

陸喬喬掙扎著,努力抬起頭,便看到一雙熟悉的金瞳,灩灩生光,白色的發絲垂落在她的臉頰上,對方漫不經心的笑著︰「你在邀請一些不得了的東西,到你的身邊去呢。」

是他?

陸喬喬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容。

——是剛才那個,臥在花枝之中的人。

「鶴丸國永?」

男子抬起頭,依然牢牢的捂著陸喬喬的嘴︰「哦呀,真是嚇了我一跳,這不是一期一振殿下嗎?」

「殿下二字不敢當,」一期一振將栗田口的兩名少年擋在身後︰「沒想到在這里居然能看到您。」

他皺起眉,語氣陡然嚴厲起來︰「還是這樣一幅姿態!」

話音剛落,陸喬喬便見一道鋒利的刀光,朝著她的方向襲來。

「有趣。」她听見身後的男子輕笑一聲,拔出了刀,一刀斬碎了刀光。

栗田口家兩位少年卻緊隨刀光之後,一左一右的朝他包抄過來,同時揮刀而上。

男子不得不松開手,看著他們抱住陸喬喬,迅速的退後。

「哦呀,」他發出小小的驚呼聲,表情卻像是在看一場有趣的劇目︰「很不錯的配合嘛。對你們刮目相看了哦。」

「戰斗中可不能分心,鶴丸殿。」一期一振立刻上前,填補了空缺,擋住了白發男子追擊而來的刀刃。

五虎退和骨抱著陸喬喬,退到兩位戰圈之外。

「大人,」白發少年緊張的道︰「沒事吧。」

「沒事,」陸喬喬松了口氣︰「謝謝你們。」

她抬起頭,不遠處兩名刀劍付喪神正互相抵著刀刃,不時有刀光閃過,地面便多了一道裂口。

他們的動作太快,陸喬喬根本看不清楚。

「那是誰?」她驚訝的問。

「那位付喪神是鶴丸國永……」五虎退猶豫道,語氣也十分驚訝︰「沒想到他居然也會……」

「小心,」骨藤四郎淡淡的道︰「鶴丸國永已經徹底暗墮了。」

「徹底暗墮?」

陸喬喬只來得及問了一句,便感覺一陣風壓襲來,臉龐被割得生疼。骨藤四郎來不及回話,抱住了她的腰,再次後退。

他們原本所站立的地方,瞬間便被刀氣切開縱橫的溝壑。

「好強。」五虎退喃喃道,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位白發的付喪神︰「他居然一點也沒有衰弱。」

「我去幫一期哥。」骨藤四郎果斷道。

銀發少年縱身躍起,試圖介入戰局,他剛一動作,鶴丸國永便立刻抽身而出,白發的付喪神面帶微笑,金瞳熠熠生輝。

「誒,準備二打一嗎?」

他這樣說著,語氣卻不見一點緊張,笑吟吟的舉起刀,漆黑的光驟然從他的刀鋒上裂開,隨後一道凶猛的刀氣陡然切開空間,朝骨藤四郎襲去

「骨!」一期一振驚道︰「快躲開。」

然而來不及了。骨藤四郎剛好身在半空,根本避無可避。

他抬起手,準備硬接下這一擊。一股龐大的靈力卻驟然包裹住了他。刀光落下,靈力如潮水激蕩,卻穩穩的保護住了骨藤四郎,托舉著他,輕輕落到了地面上。

「……」

戰局一時停滯,白發的付喪神最先回過神來︰「誒?」

陸喬喬維持著抬手的姿勢,有些驚訝︰「……我成功了?」

「小女孩,」白發的付喪神看著少女,似乎不太滿意的模樣,語氣卻輕輕的︰「真讓我傷心,我可是在幫你呢。」

直到骨藤四郎完好無損的走到了一期一振身邊,藍發青年才松了口氣︰「太好了,你沒事。」

他神情有些復雜,對陸喬喬說了一句︰「謝謝。」

「不用謝,」陸喬喬也是松了口氣,她的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嫣紅,細小的汗珠沾濕了她的鬢,顯然她正處在一種混雜著興奮的高興情緒之中︰「我……」

才說了一個字,少女腳下的土地,突然發出了一聲不詳的顫音。

她腳下的土地,像是碎裂的豆腐塊,陡然朝兩邊裂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陸喬喬︰(☉☉)……

「糟糕。」白發付喪神第一次變了臉色。

「大人、怎麼辦,」五虎退驚叫一聲︰「要掉下去了。」

這個瞬間,陸喬喬腦子里一片空白。

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抓住了五虎退的衣領,隨後像扔包裹那樣,用力將他拋了出去。

「大人!」少年帶著哭腔的聲音遠去了。她只來得及看到骨藤四郎高高躍起,穩穩的接住了他。

接著銀發少年似乎是想要拉住她的手,卻只觸到了她的發絲。

這個瞬間,他一貫冷漠的表情終于產生了一絲裂縫,染上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驚懼。

「大人,一期哥!」

大地再次震顫起來,陸喬喬听見五虎退驚慌的聲音,她抬起頭,只見皸裂蔓延,接著那藍發的青年也一並跌入了裂縫,與她一起,朝黑暗的地底墜落。

所以說……

胡亂打架、用刀氣切割地面什麼的,是會遭難的。

被黑暗吞噬之前,陸喬喬這樣想。

這哪里還是人的手呢。

他抬起手,在額頭上模索著,觸到那個根骨刺,慢慢的,他用手捂住了臉。緩緩的站起了身,一步步的向後退去。

「一、一期閣下,」陸喬喬站起身來︰「你要去哪里?」

藍發青年渾身一顫,他惶然的看向陸喬喬,指縫下的目光像碎掉的月光。他似乎是想要像往常那樣微笑,卻只露出了一個分外滑稽的心酸笑容。

「姬、君……」一期一振吃力道︰「失禮了,竟用這幅,模樣……出現在您的面前。」

他一邊說著,朝森林里走去,步伐越來越快,最後竟似倉皇而逃一般。

關鍵時刻,陸喬喬一躍而起,靈力擰成繩狀,纏住了一期一振的——脖子。

于是她就好像被線扯著的風箏,被付喪神的力道拉扯著,立刻向前撲去。

「啊——」

撞到了地面。

「呃——」

打個了滾。

「哦——」

噗通,完美落地。

「……」

付喪神的腳步停住了,手也放了下來,轉身看著少女︰「姬君,您沒事吧!」

陸喬喬灰頭土臉的爬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拍掉了臉上的灰︰「小事情,不要在意。」

付喪神的嘴角微微翹起,很快又消失︰「姬君,請放開我吧。」

于是陸喬喬松開了纏在他脖子上的靈力「繩」,轉而繞住了他的腰。

一期一振︰「……」

「姬君,請您不要再這樣做了,」藍發青年發出了苦澀的笑聲,他抬手撫上額頭的角︰「您看到了吧,我已經……」

「是個妖物了啊。」

付喪神抽出了刀,動作輕柔的切斷了纏住他的靈力繩,頭也不回的跑進了森林。

「等等!別跑啊。」陸喬喬連忙伸出手,試圖攔住一期一振,加賀卻猛然撲了過來。

「姐姐,」他顫抖著抱住了陸喬喬的胳膊︰「你在做什麼啊,太危險了!」

「加賀?」

「姐姐,你竟然敢這樣阻攔他,」少年臉色發白︰「太恐怖了,那副模樣,姐姐,你感覺不到嗎,他、他的氣息!」

「只是靠近一點,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我們快走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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