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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107章 過河拆橋

啊啊啊啊……四爺,這不能怪我啊,誰讓你昨日沒有去陪福晉,誰讓你有延續後嗣的使命,誰讓你說自己身子不適,誰讓我第一反應就是那方面不行嘛……

楠珺好無辜,自己本來就不懂醫理,非要讓自己裝這行,她在現代經常听見電視里打的那些廣告,什麼不孕不育,什麼前列腺炎,都快倒背如流了。一個男人不去陪媳婦兒睡覺,還身子不適,她自然而然就往這方面想了。

不過……這個詞兒他們好像沒有听過。

果然,二人愣了一陣後,芳哥滿臉驚詫︰「前列腺?那是哪里?為何從未听說過。」

楠珺偷偷看了一眼胤禛,發現他也是滿眼疑惑地看著自己。

她默默地擦了一把汗,悻悻道︰「這個……是我們家鄉俚語,民女的師父給別人看病時這樣說,民女也這樣學,至于是哪里嘛,民女覺得福晉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沒辦法,自己挖的坑,要想辦法給填回來。不過,這種欲說還休真的好嗎?

「為何不能知曉,既是病,就得當機立斷醫治才行,我是貝勒爺的妻子,自當為貝勒爺分憂。」

楠珺暗暗一個白眼︰對,我知道你是他的妻子,日後還是皇後,不用這樣急著表明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吧。

妻子關心丈夫,這是無可厚非的事,但楠珺听來卻怪怪的,總覺她是在有意無意提醒胤禛不可忽略了她。

夫妻之間還這樣勾心斗角,楠珺真是覺得「侯門深似海」說的不錯。

從芳哥進門到現在,楠珺已然發覺胤禛對她的態度僅剩「敬」,不知是「畢恭畢敬」,還是「敬而遠之」,昨日例行的府中規矩他都不肯遵循,看來後者居多一些。

不知為何,楠珺覺得胤禛並不想與這個嫡福晉相處,心里一計較,緩緩走上前將門關上,再走到芳哥跟前先是鄭重地行了一禮,再侃侃而道︰「福晉與貝勒爺夫妻情深,真是羨煞旁人。既然福晉欲知,那民女便說了。民女沒見過大世面,不知‘前列腺’在京城叫做什麼,只知這個地方有問題,會影響夫妻房|事,嚴重者,會影響生育。」

「啪——」一聲清脆的聲響,一支筆掉到了地上。

楠珺哀默了一陣,四爺,您要穩住。

芳哥沉穩的身影也隨之晃了晃。

楠珺轉身過去給胤禛行禮,道︰「貝勒爺,適才民女為您把脈時便察覺有異,只是這種病情不便逢人宣揚,為了不讓貝勒爺擔心,民女謊稱貝勒爺只是飲酒傷了身。這種病一旦心里有陰影就很難痊愈,所以民女只想暗中為貝勒爺治療。此刻福晉如此關心貝勒爺,民女只有告知真相,貝勒爺還請寬心,這病可治愈,不過,得听從民女的安排。」

楠珺掃了芳哥一眼,只見她臉上已泛紅,暗暗好笑,強自鎮定住,輕聲說道︰「福晉,此事有關貝勒爺顏面,您是他的至親之人,還請福晉保守秘密。貝勒爺痊愈之前,都不可行房|事,若是強行與之,便是民女的師父來,也無藥可救。還請福晉切記。」

此時芳哥的臉已是由紅轉白,她抬眼看向胤禛,發現他低頭看著書案,想來臉色已是很不好看,這沒來由的撞見胤禛如此「私密」之事,倒另她尷尬不已,听罷楠珺的「警告」,覺著自己在此處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半晌過後,芳哥再次向胤禛行一禮,肅容道︰「既是如此,妾身先告退,還請貝勒爺……保重身體!」

她幽怨地看了胤禛一眼,便轉身,楠珺忙上前為她開門。她低著頭,不理門口小善狐疑的神色,帶著丫鬟徑自離去。

書房中,又只剩下兩人。

只是,剛才這個小插曲帶來的震蕩……相當不小。

楠珺咬著嘴唇轉過身來,發現胤禛已抬起了頭,誒,他怎麼沒有生氣?反而眼角還噙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呢?

呃,這種事情,居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麼?

或者說,這是笑里藏刀?

楠珺覺得背脊一陣寒意,還是趕緊逃吧。

「貝勒爺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小女子便告退了。」

她原本就站在門口,只要一抬腳便可跨出去,可是那腿猶如灌了鉛一般,怎麼也邁不出去。

書案前的胤禛竟然毫無反應。

走還是不走呢?楠珺心里打起了鼓,不走吧,這四爺沒什麼表示啊,走吧,萬一以後被「報復」怎麼辦?嚶嚶嚶……四爺陰森森的好可怕……

「你不是要走麼?怎麼?」

沉默了許久的人終于開口了,只是這話怎麼有股威脅的味道?

楠珺知道剛才一番胡謅絕對震動著胤禛那顆純潔的心靈,她寧願在這里被他譏笑一番,也不願日後被他「報復」啊!

四爺的心機很深的……

明明心里怕得要死,可臉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她旁敲側擊地道︰「貝勒爺沒發話,民女怎麼敢擅自離去呢?」

胤禛鋪開一張宣紙,重新拿了一支筆,蘸了墨汁,一邊鎮定自若地在紙上寫字,一邊說道︰「我只想知道,要怎樣才知道我這病痊愈了?」

噗——楠珺當下一口鮮血噴出來。

四爺,您關注的重點有點不對誒。

她差點習慣性地接下去「隨便找個女人試試就知道了唄」,還好她及時剎住車,這坑很深啊!

不行不行,不能被帶進去,這話接下去就沒有活路。

不管了,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某人相處久了,那倒打一耙的本事也多少沾染了一些,楠珺努力使自己澎湃的心緒平復下來,忽略掉那微微顫抖的聲音,故作鎮定地迎上掃射過來的視線︰「貝勒爺,您對小女子的來歷一清二楚,剛才萬不得已的情況,小女子才胡謅一番,是真是假,貝勒爺難道分辨不出麼?」

咳咳咳,劃重點,萬不得已的情況,請記住,您才是罪魁禍首。

胤禛絲毫沒有察覺某人在說那四字時加重了語氣,手中的筆不停歇,輕描淡寫地道︰「真假虛實難辨。」

楠珺︰「……」

四爺,您是選擇性糊涂麼?這過河拆橋的手段玩得很嫻熟啊。

她一股怨氣直沖腦門,不悅道︰「既是真假難辨,那就不必這般大費周章了,小女子這便去告知福晉真相,貝勒爺今晚便可以知曉這病有沒有痊愈,小女子恭候佳音。」

她說完才發現有些不對勁,這空氣中怎麼彌漫著一股子酸味兒呢?

胤禛看也沒看她︰「嗯,去吧。」

楠珺徹底地傻掉了。

剛才不過是負氣的話,某人如此從善如流地回應,怎麼有點觸目驚心的感覺呢?

原諒她濫用詞語吧,此刻某人正在凌亂中。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那受虐的體質,每一次被虐都毫無征兆。今天還做足了準備,還是沒能逃過一劫。算了,還是投降吧,和他對抗,六個字︰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楠珺雖然決定向某人妥協,卻免不了嘗試抓一抓最後的救命稻草,四爺這麼憐香惜玉,博點同情興許效果更好一些……

于是……

楠珺︰「貝勒爺何必為難小女子呢?若您真有此意,小女子也只有離開貝勒府,若是落下離間貝勒爺夫妻的名聲,小女子在府中也難有立足之地。」

楠珺被自己的演技給雷到了,說話柔柔弱弱的不說,還裝模作樣地拭了拭眼角,其實根本就沒有眼淚嘛。

這幾句話冒出來,胤禛終于放下了筆,抬頭單眉一挑︰「離開貝勒府?」

楠珺裝作惶恐的樣子︰「是。」

「去哪兒?」

「天下之大,總會有小女子容身之地。」

「四川?」

四川?呃,這個問題怎麼又繞回來了?四爺,您腦洞真大。

楠珺突然發現可以用某個話題來終結這無休止的糾纏,定了定神,厚著臉皮道︰「小女子適才就已說過,我對岳公子已無他念。他在四川也好,在京城也罷,都與小女子無關。貝勒爺若真要計較,小女子無話可說。今日小女子來此的目的達到了,這便告辭,貝勒爺是留是逐,小女子悉听尊便。告退!」

說完,微微欠了欠身,便轉身出門走了,留下書案前一臉壞笑的胤禛。

……

回到如意室,楠珺立刻檢討自己,剛才將了胤禛一軍,萬一他當真了,把自己趕出貝勒府怎麼辦?急忙找來真真,詢問她們目前的經濟狀況。

真真不明緣由,以為楠珺有急事需用錢,便將所剩錢財一一報上。

楠珺默了一陣,說道︰「在這京城附近租一間普通的農舍需要多少錢?」

她是這麼打算的,萬一真的被趕出去了,租間農舍暫住,養點雞鴨種點菜解決吃的問題,再合計做生意的事,反正還有錢,也不怕一時風餐露宿。

真真不解︰「農舍?你是要用來做什麼?開賭場麼?」

楠珺︰「……」

這腦洞比那個誰還大,不過這個提議還不錯啦,萬一真找不到合適的事,開個小型賭場也不錯。

她正待稱贊真真腦子夠用時,小善卻在外求見。

楠珺有些忐忑不安,他不會是來判自己「死刑」的吧?四爺真這麼狠心?

小善一臉捉模不透的表情來到楠珺跟前,思索了一陣才道︰「貝勒爺讓我來給您傳個話,就算您要走,也要先把貝勒爺的病治愈了才能走。珺姐,貝勒爺患了什麼病?」

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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