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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91章 另有隱情

嗖——

嗖——

楠珺話音剛落,門口便伸進來兩只腦袋,嚇了她一跳。

胤禛閉目凝神了一瞬,便放開了被子,面不改色地道︰「你們進來吧。」

在門外偷听的兩只一前一後耷拉著腦袋一點一點地挪到了床邊。

還是真真膽子大些,先發制人道︰「四爺,不是我們故意要偷听,因為……因為我們沒地兒可去。」說著,伸手指了指另一張床。

胤禛啞然,連楠珺都能听出這麼拙劣的借口,別說精明的胤禛了。但他並未生氣,示意真真過去。

真真不知他要做什麼,仍是壯了膽子上前。

胤禛微微起身,雙手仍是摟著楠珺不放,他坐的位置空出來後,示意真真坐下去,再把楠珺放她的懷里。

「你抱著她,頭發未干,不可沾著枕頭,璀兒,你去拿干的手巾給她擦頭發,再給她換一身干淨的衣裳,今晚盯緊她。我,先回去了。有事讓小書來貝勒府找我。」

這一起一落中,楠珺仍是被裹得緊緊的,胤禛離開時,還伸手將被子往上提了一下,就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楠珺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動了動嘴唇︰「四爺……慢走。」

胤禛回頭掃了她一眼,轉身離去,路過方桌時,順手拿起桌上那封信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璀兒輕手輕腳地移動到門口,確定胤禛走遠了,才又折身回來。

「珺姐,你真是嚇死我了。」璀兒順手拖來一條凳子,坐在床邊給楠珺擦起頭發來。

「我適才不是在洗澡麼?怎麼一會兒工夫便在這兒躺著了?四爺又是怎麼回事?」楠珺很不服氣,明明是胤禛突然出現嚇到她了好吧。

真真伸手模了模她的額頭,滿臉的不可置信︰「珺姐,難道你失憶了?」

「別鬧,快說。」

璀兒︰「適才你洗澡時不是不讓我們在身邊守著麼?我和真真就在門外等著,可是等了好久也未听見你叫我們,想那水早就涼了。我們便開始敲門,敲了很久屋子里也沒動靜,叫了一會兒,四爺便來了。他問我們你在屋子里做什麼,我們便如實說了,誰知他抬腿就是一腳。我們進了來,發現你整個人都浸在水中,四爺以為你溺了水,一把將你撈了起來,就這樣啊。」

楠珺听著听著便渾身燥熱起來,她想縮到被子里去躲一會兒。

「你是說,是四爺把我從浴桶里撈出來的?」

璀兒和真真同時點頭。

「什麼都沒穿?」

璀兒和真真同時點頭。

「是他用被子把我裹起來的?」

璀兒和真真一個搖頭一個點頭。

楠珺生無可戀,想自殺。

這時,璀兒若有似無地應了一句︰「從頭至尾,四爺都沒睜眼瞧你一眼呢。」

楠珺直覺反應是︰難道自己不好看?

呸!想多了。

真真及時補上一句︰「裹被子時也將頭偏向一邊,後來怕踫到你,就讓我們代勞了。」

怪不得一個搖頭一個點頭。

所以說,自己沒有被看光光?胤禛是個真君子?

為什麼自己那麼想笑呢?

「那四爺有沒有給我做人工呼吸呢?」

其實她想知道胤禛有沒有乘人之危行強吻之事。

「人工呼吸?」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均不知這「人工呼吸」是什麼。

這倒是讓楠珺為難了,該怎麼解釋呢?想了一陣,也沒想到最合適的措辭,便直接說︰「就是有沒有嘴對嘴地給我度氣?」

璀兒偷偷笑起來,真真正色道︰「珺姐,你想多了,你又沒斷氣,為什麼要給你度氣?」

啊,這個誤會大了,她們該不會以為自己是期盼著胤禛給自己做人工呼吸吧?

楠珺想哭,雖然這早已是事實,但名節啊,名節很重要啊,嚶嚶嚶~~

「等等等等。」她差點被繞進去了,還沒說到問題重點,皺眉道,「你們說我溺水了?」

浴桶里坐著洗澡會溺水?天大的笑話啊!在江邊長大的楠珺游泳技能相當嫻熟的好不好?

璀兒︰「嗯,你整個人浸在水里,還不斷往外冒泡,不是溺水是什麼?」

真真︰「是尋短見。」

楠珺被噎住了。

追根溯源地仔細回想,剛才不就是覺得有那麼一點點不爽,憋了口氣玩潛水麼,怎麼就變成尋短見了?

很久過後,房間才傳出一聲長嘆︰「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因為岳鐘琪尋短見啊!我只是調皮玩了一下水,自己把自己憋暈了而已啊!相信我吧!」

然而,房間里無人回應。

……

貝勒府書房門口,胤祥與小善並肩坐在在台階上,看著天邊掛著的那彎月牙兒發愁。

該聊的話題已經聊完了,不該聊的話題也聊完了。

腳步聲響起,小善迎了上去,胤祥卻起身退回了書房,依在門邊做小鳥依人狀。

「四哥,嘿嘿,怎麼樣?」

胤祥瞧著胤禛疲倦的神色以為才做完限制級運動。

胤禛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隨即對小善道︰「你先下去吧。」

小善心知這二人還有事要談,接過胤禛的斗篷退了下去。

胤禛進門,胤祥怕再次挨揍,一下子躥到書案後面和胤禛玩起了躲貓貓。胤禛不理他,徑直走到書案前落了座。

胤祥嬉皮笑臉地在客座上坐下,今日這一番推波助瀾,以為二人又有了新進展,不由得得意起自己的杰作來。他翹起二郎腿,擺出一副「我幫了你大忙」的姿態說道︰「四哥,這下總水到渠成了吧!」

以他的看法,岳鐘琪把沈掌櫃甩了,胤禛對沈掌櫃有意,這不是水到渠成的好事麼?

胤禛沉著臉,從袖囊中拿出那封信,又細細地看了一遍,道︰「此事以後再找你算賬。你安排在岳府里的人有回音了麼?」

胤祥一听正事來了,立即換了一副面孔,肅然道︰「我們接到信就馬上傳信過去,算日子,估計就在這兩天了吧。」

他頓了頓,試探道︰「四哥,你覺得這信還有什麼不妥麼?」

胤禛沉吟了半晌,才抬頭道︰「岳升龍那老匹夫最是看重這獨子,恐怕早已將她的底細打听清楚,以你對岳升龍的了解,他能容忍獨子與青樓的女人過從甚密麼?」

「哈,當然不能,他們岳家的家規,我看了就頭疼。嘿嘿,四哥,你是不是早想到此節,所以才放長線釣大魚啊?」

胤禛不置可否,眉頭輕蹙了一下,又道︰「以岳升龍的性子,早應該發現岳鐘琪與她的書信來往,他放任了快一年,為何現在才想起要斷了二人的聯系?」

「看不下去了唄。」

胤祥悻悻然︰我都看不下去了,更何況那個老匹夫。

「膚淺。」胤禛的兩個字瞬間讓胤祥來了興致。

「呵,這里面難道還有更深一層意思?」

胤禛︰「我問你,岳鐘琪喪妻多久了?」

胤祥思索了片刻,道︰「仔細算來,應該快三年了。」

胤禛︰「嗯,漢人不是有句話叫‘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麼,不娶妻,怎麼生子?岳升龍不著急麼?」

胤祥模了模下巴︰「肯定著急啊。」

「前兩年,岳升龍帶著他到京城述職,也時不時有人上門說媒,岳升龍都以各種理由婉拒。一點也看不出著急。」

胤祥不解︰「不是岳鐘琪自己拒絕的麼?不是他對過世的福晉情深一片才不曾考慮續弦的麼?」

胤禛︰「借口。」

胤祥沉默了。

胤禛道︰「岳鐘琪對亡妻情深是事實,可這只是表面。你可還記得,關于岳鐘琪續弦的事,皇阿瑪也曾關注過,有意親自給他指一門婚事,還屬意他在京中任職,這是何等榮耀,可岳升龍還是拒絕了。皇阿瑪還稱贊岳鐘琪對亡妻的忠貞不渝,你可知其中的玄機?」

此事胤祥確實有印象,他將事情前後聯系起來略加思索,驚道︰「是岳升龍不願將岳鐘琪留在京城,難道是怕他留在這里成了人質?」

「一語中的。」胤禛的臉又陰了下去。

胤祥繼續講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獨子留在京城,岳升龍想在四川做任何事都會有所顧慮,所以他才千方百計地拒絕京城中任何人說媒。啊,怪不得四哥你讓我打听他續弦的女子的身份來歷,我還以為四哥要替沈掌櫃報仇呢。果然是我膚淺了。」

胤禛難得地勾了勾嘴角︰「此事上你並不膚淺,報仇麼,肯定的,但不急于一時。我們要先模清岳升龍想做什麼。」

「呵,他想做什麼,名正言順找個四川媳婦,在四川定居,自成一國,多逍遙自在。」

胤禛笑道︰「嗯,這次腦子好使了。」

胤祥懟死他。

胤禛肅容道︰「好了,不與你說笑了。岳升龍這只老狐狸在坐觀其變,他現在模不清朝廷的格局,干脆退到四川乖乖做他的提督,其實就是坐山觀虎斗,誰贏就出來幫誰。」

胤祥疑道︰「朝廷的格局?難不成他也認為皇阿瑪對二哥很失望,會另立太子?」

胤禛輕笑一聲︰「哼,這些人,不等到大局已定那日,他們是不會輕易出來站隊的。若是引火燒身,那才得不償失。」

胤祥︰「他遠在四川,能幫得了誰?」

胤禛用手指輕敲桌面︰「此人助皇阿瑪平三番,征噶爾丹,定四川,一步一步升到四川提督的位置,你以為是這麼簡單的麼?」

胤祥認同地點點頭,問道︰「那四哥要打听岳鐘琪續弦女子的身份來歷卻是為何?」

胤禛淺淺一笑︰「岳鐘琪這次成婚事先毫無征兆,岳升龍避人耳目這一招做得甚好,連我們都瞞過了,我是怕有人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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