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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一零二章 恐懼

第一零二章

這天晚上我想了很多,帶著一種很濃重的恐懼,前生我也有幾次是這麼的恐懼,比如在一堆文件中翻到當年顧庭生在袁夢宇欺騙下簽下的文件,我當時找到那份文件,手都是顫抖的。

我把那份文件貼身別在了身後,用衣服蓋住,幸虧那時候是初冬了,穿的衣服也厚,我一路上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出了公司,等我回到家連鞋都沒有月兌,第一件事就是去廚房開燃氣燒了那份文件。那天很巧的是,袁夢宇突然來了我家中。

她有我當時住處的鑰匙,事實上和顧庭生鬧翻後,我所住的那所房子就是袁夢宇提供的。

當時她進來,幸運的是我已經燒完了好一會兒,並且處理了燒掉的灰燼,還開了窗煞有介事的放上了鍋熬粥。

袁夢宇進來,她穿的高跟鞋發出「   」的聲音,她走路發出的聲音和架勢就很像她這個人,干練果斷且無情。

當時她進了廚房,我一臉平靜,她問我︰「這什麼味,什麼糊了?」

我說我剛剛煮了鍋粥,但是煮糊了,這就重新煮了一鍋。

袁夢宇那時對我說︰「你現在很有錢了,你可以請一個保姆專門給你做飯。」

「我習慣一個人了。」我那時告訴袁夢宇。

袁夢宇對我笑了笑,她說︰「可你並不是一個人長大的。」

但其實那天有一個致命的遺漏,有時候想也許那正是命運的巧合之處,許多巧合湊在了一起。

比如那天有一個重大失誤——我沒有換鞋,但來的人是袁夢宇,如果是顧醒松,我覺得那天很有可能會出問題,但來的袁夢宇,這就是命運了。

袁夢宇本性是一個很涼薄很自我的人,她也不是真的在意我這個人,所以有很大的可能她因為不在意我,所以沒有關心我怎麼連鞋都沒有換。

亦或她發現了我連鞋都沒換卻站在廚房煮粥吃,可是同樣是因為我對她來說什麼都不是,大概只是螞蟻一樣的存在,所以她發現了也並不在意。

前生還有一次讓我深感恐懼,就是我死的時候,人活在世上可能每個人都會在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就會思考起生與死,我小的時候有一次大晚上的睡不著,我就想死是什麼呢?

我想到的結果是,死是一場沒有夢的沉睡,什麼都不知道了,意識消失了,再也不會思考不會看到這個世界,像是永遠連夢都不會再做起的永遠沉睡——就是死了。

那天晚上我想到這個結論,整個人嚇得全身發慌,那時也是這樣,什麼都听不見了,只听見自己心髒「砰!砰!砰!」跳動的聲音。那晚我產生了一種比起害怕還要恐懼的感情,後來想的多了,又不怕了,甚至喜歡上顧庭生後,我總是大言不慚的想,為了大哥我連死都不怕。

但是真到了我死的那一刻,我害怕極了,那一刻我才發現就算我活的不開心,就算我總是每天都不快樂,可是在死的那一刻,我淚流滿面,我那時唯一的想法只剩下了……

我不想死。

就算像一只狗一樣的活著,我也不想死。

現在我趴在枕頭上,耳邊是自己心髒沉重跳動的聲音,我趴在那里隔著床頭的欄桿看顧庭生躺在那里,看到黑暗中他的頭顱,他躺在那里的身影。我伸出手小心的模到他一點發梢,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嘴,我覺得好難過。這次我終于說出了、告訴了顧庭生我喜歡他,他也同意「試試」。

可是我還是很難過,我捂著嘴全身恐懼的發抖,比起恐懼那種揮之不去的濃厚的悲傷更加巨大洶涌。我捂著嘴一點聲音都不敢出,因為我覺得我做錯了什麼,我不僅得不到顧庭生,我還把他推得更遠了。現在他就在我身邊,但我覺得我已經要真的失去他了。

我一夜沒睡。

第二天六點十分,李莫尋模模索索的起了床,我也坐了起來,然後去推顧庭生的肩膀,小聲對他說︰「六點多了大哥。」

顧庭生迷迷糊糊的起了床,他昨天回來的時候看起來就很疲憊,李莫尋已經下了床踮著腳去洗漱,顧庭生也爬起來,我看了他一眼,我們晚上睡覺都只穿個內/褲,現在是九月了,可是晚上依舊熱的要命。

我就看到顧庭生那里鼓了起來,顧庭生比我大三歲,已經開始出現了晨/勃現象,以前我們睡在一張床上,顧庭生也偶爾會這樣,連我自己偶爾都會。但是那時睡在家里,開著空調,大家穿著長袖的睡衣睡褲。

現在我看著顧庭生,他赤/luo著身軀,少年的四肢修長,雖然肌肉感很弱,但是勻稱的骨頭上裹著一層薄薄血肉和白皙的肌膚,我看著他赤/luo/的胸膛、月復/部、大/腿,目光落在他那里,就感到自己的嗓子十分干渴,有一種很癢的感覺。

顧庭生揉了揉眼楮,我不敢再看他,我覺得我自己都要硬/起來了。

「楊露。」顧庭生很輕的喊了我一聲,嗓子還有點沙啞。

他也沒管自己那里,我對他說︰「六點十分了,大哥。」

顧庭生點點頭,他探過身子,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看到他抓過我的手,他看了看四周,就很快的握著我的手,他飛快的在我的指尖吻了下,我感受到他嘴唇的溫度,很溫暖也很柔軟。而且就在這一刻,我一下子就硬/起來了。

這時張明晨手機定的鬧鈴響了,「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回蕩在寢室,堪稱噪聲污染。

顧庭生在這聲音剛響第一聲,就松開了手,他對我微笑,眼神帶著一種很溫柔的懷念,但是我看著他的眼神,如鯁在喉。覺得自己嗓子那里發脹,我有話想問他,但是說不出來。

顧庭生爬下了床,張明晨沒事人一樣的還在睡,他手機的鬧鈴聲就一直響,李莫尋回來時,張悅洋和張明晨正在互相「吵架」。

我也穿上衣服下了床,李莫尋問我︰「洋哥和小晨晨怎麼吵起來了?」

張悅洋在床上︰「日哦,張明晨,你定個鬧鈴有鳥用啊,你又不起床!」

張明晨︰「我擦啊,張悅洋你也不能把枕頭往我臉上扔啊,我正做夢呢,一下子夢里就變成了一個隕石砸我臉上了!」

我拿著杯子牙刷,正準備去刷牙洗臉,對李莫尋說︰「沒什麼,就是張明晨的鬧鈴一直響,把張悅洋吵醒了,張悅洋就把枕頭摁在了張明晨臉上。」

李莫尋︰「哎?」

李莫尋恍然大悟,對床上吵架的那兩位說道︰「嘖,善哉善哉,兩位施主莫吵了,老二還在睡呢。」

他話剛落,我出門前,就見李勛已經坐了起來,一個枕頭飛了過去砸在了張悅洋臉上。

等洗漱完回寢室,張悅洋、張明晨還有李勛還是沒下床。

他們三個人跪在床上,枕頭隔空亂飛,我瞅了幾眼,發現這幾個人不地道,隔空飛的枕頭數量大于三,里面除了他們三個自己的,還有我的和李莫尋的枕頭。

三個人邊飛枕頭邊尖叫還夾雜著大笑聲,我看到李莫尋沒事人一樣的盤著腿坐在椅子上,椅子朝著窗戶,他頂著腦袋上亂飛的枕頭和尖叫聲,一臉安詳的看著窗外升起的太陽。

顧庭生也和沒事人一樣的,他手中拿著的英語書是新概念三,他嘴里念念有詞的,我走過去,听到他在背單詞。

顧庭生見我走過去,就對我說︰「你好了嗎,寢室太吵了,我們去操場背書。」

我們出寢室時,李勛說︰「哎哎哎,老三小六,你們兩個別跑!」

說著一個枕頭就朝我飛過來,顧庭生伸手擋了,我一看——妹的,還是我自己的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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