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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九十一章 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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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庭生開口打斷了我看下去的目光,他說︰「楊露,我來了。」

我抬起腦袋摁了手機開機鍵,握著手機站起身微微仰視,我看著他,發現現在的顧庭生與兩年前的顧庭生已經不一樣了。

顧庭生兩年前與我分別時,皮膚白皙甚至有些蒼白,是因為常年宅在電腦前編寫程序的緣故。如今再見,我本想掩飾自己的眼神,最後一想大概後半生都要在監獄中度過,那今日與顧庭生相見,也許便是最後一面。

于是我便不再矜持,我去看顧庭生,貪婪而專注的看,我想想,說︰「大哥,你變黑了也變壯了。」

顧庭生也很專注的看著我︰「你是覺得我變難看了嗎?」

我搖搖頭,回道他︰「沒有,我覺得很好,你現在看起來是個真正的男人了。」

顧庭生就笑,這是他進來後露出的第一個笑,我看著竟是個很真誠的出自肺腑的笑。顧庭生說︰「你還是老樣子。」頓了頓,他察覺了我剛剛那句話的不妥,他皺了眉︰「小鹿,什麼意思,你剛剛那句是說我以前不是個男人嗎?」

我也笑了,在顧庭生變臉前繼續說道,「你以前是個男孩,但現在你是個男人了,你長大了,大哥。」

顧庭生輕微的搖了搖頭︰「你還是老樣子,還是愛和我說一些混賬話,你不要說話這麼彎彎繞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語文不好。」

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七日上午十點二十六,顧庭生再次開口,他向前一步,他身邊那個中年男人遞給顧庭生一沓文件夾,顧庭生打開文件夾,里面是厚厚一茬文件,我走到顧庭生面前,看到文件上有我的簽名。

顧庭生身後的人見我走近了顧庭生,有人上前要阻攔我,被顧庭生攔住,那幾人便乖乖後退。

顧庭生又將手中的文件遞給我,示意我看,顧庭生身後那位曾經的顧氏董事忍不住開了口︰「顧總,這些都是原件!」

顧庭生說︰「這些文件的處理是我/的/自/由。」

那人便不再說話,其他人也噤了聲。我接過這些文件,一目十行的掃過去,確實是那些我曾經簽過的原件,顧庭生說︰「復印件我全部銷毀了,電子版的掃描件我也用軟件粉碎了,你手上的這份是唯一的一份。」

我想想︰「你打算用這些原件送我坐幾年牢?」

顧庭生回道︰「楊露,這些文件你都是自願簽名的嗎?你難道不知道其中利害關系?」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我知道,我都知道,大哥,我也是其中獲利人之一,難道你沒有查過我的銀行賬戶嗎?」

顧庭生沉默了,沉默後他憤怒了,他對著我大喊︰「楊露!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你需要這麼多錢嗎?你從小到大,除了在孤兒院呆了幾天你根本沒有窮過,你要這麼多錢干什麼!」

我看著顧庭生,很認真的告訴他︰「大哥,你不了解我,我是一個非常非常貪婪的,超乎你想象的貪婪之人。」

顧庭生听了這話,喘起了很粗的氣,他向前一步,我們兩個幾乎面對了面,顧庭生看著我,像是不認識我,他露出了很濃重的悲傷,他說︰「小露,是我沒有把你教好。」

我再次搖頭,我問他︰「準備讓我後半生都不出來嗎?」

顧庭生伸出手,他猶豫了下,手放在了我頭上,一如小時候他總是比我高一頭,就很趾高氣揚的把手放在我頭上笑話我是個小矮子。

他撫模著我的頭發,說︰「我要把你帶回家,這些文件我會留著放在我的保險箱里,你要做的就是听我的話,不听話我就拿這些文件威脅你。」

我以為我听錯了話,這些話簡直不像是一個成年已久,並且經歷磨難的二十九歲男人能說出來的。

我想我的表情真的很驚訝,驚訝的讓顧庭生紅了臉。

我看著他,看著他我咧起了嘴角,我說︰「大哥,我以為你恨我。」

顧庭生伸出手,他的食指曲起要觸踫我的眼楮,他說的是︰「小鹿,別哭。」

我才知道原來我流下了眼淚。但顧庭生的食指終究沒有踫到我的臉,我的倒下是我自己都毫無察覺的突然倒下。我先听見了「啪」的一聲,是手機月兌了手先落了地。緊接著我听見了很沉重的一聲,是我軀體的落地之聲。

我一直認為自己在成年男性中算是瘦弱一類,沒想到倒下落地的聲音竟會如此沉重,也許是因為生命的消逝都是如此沉重。

但我沒有能力再思考這些問題了,文件落了一地,那些足以讓我後半生都要呆在監獄中的文件成了輕飄飄的紙,顧庭生沒有去撿,我听見他竟然像個女人一樣尖叫了一聲。然後他跪在地上將我抱進了懷中,我的頭枕在他的臂彎里。

我顫著音,全身痙攣般的劇痛,我張嘴,口水與眼淚已經不受控制的往外冒,我很痛苦,我听見自己對顧庭生含糊不清的說︰「我好痛……」

顧庭生正在胡亂的擦去我因為痛苦冒出的眼淚和涎水,我覺得心髒已經開始痛到麻痹,在這時我突然意識到——

我要死了。

在這樣意識到後,視線已經開始模糊,隨著全身血液的驟然降溫,我逐漸感覺到了冷,我的思維隨著身體的生理反應本能的開口︰「好冷……」

我感受到我的口中涌出了粘稠的液體,感受到顧庭生的手正在不停的去擦拭我的嘴唇。

我還朦朦朧朧的感受到他哭了,他大喊著哭,眼淚落到了我的眉間、眼中、唇上,他將頭貼在我的嘴邊,我原本僵死般的思維突然回光返照一般的,和听力一起回來了。

我听見顧庭生說︰「楊露,你怎麼了,你醒醒!」

我動了動嘴,這次大哥听見了,因為他的耳朵緊貼在了我的唇邊。

我說︰「庭生,我好冷。」

原來死亡是這麼冷的一件事。

極度的冰冷過後,我全身一松,眼前有一瞬間的黑暗,這一瞬過去,我看到面前的顧庭生正抱著我,抱著我的尸體。

我走到他面前,我想原來死是這樣的,人死原來真有靈魂。

我看著顧庭生,蹲子,顧庭生耳朵離開了我的唇,他的手指探到我的鼻子下面,然後他就全身打起了擺子,他整個人抖得像是發了什麼怪病,顧庭生這樣全身發抖,手指又模到我的頸側,我知道他這是在去探我頸側動脈。

半分鐘過去,顧庭生還是在發抖,他突然大吼大叫,像是個神經病一樣的喊了起來︰「醫生!叫醫生啊!你們他媽的快叫醫生啊!」

顧庭生身後的人早在他喊出聲前就紛紛打了120,還是那個中年董事走過來,他搖搖頭,他大概意識到了什麼,他看著顧庭生,想說什麼,然後對上了顧庭生的臉。他就只說了一句︰「顧總,節哀。」

顧庭生眨了下眼,隨即很大顆的淚珠從他的眼眶中止不住的往下落,他似乎承認了我的死亡,但似乎也沒有承認。他抱著我開始擦我臉上的淚水,他說︰「小鹿,別哭了,別哭了,都是大哥不好。」

我只好在蹲在一邊告訴他︰「庭生,那不是我的淚,那是你的眼淚。」

但是他听不到,我伸出手想擦掉他的眼淚,手卻徒勞的穿過了他面頰。我這才感受到,原來這就是生者與死者的區別。

顧庭生突然又緊緊抱住我,他說︰「還冷嗎,小鹿,我抱著你,你還冷嗎?」

我很悲哀,因為現在的我開口說話他听不到,而尸體的我大概再也不會開口回答。

「我不冷了。」

我還是開口了,我回答了顧庭生,但是顧庭生听不到。

他突然費力的抱起我的尸體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剛走了兩步顧庭生就腳下一滑抱著我摔在了地上。他摔得很嚴重,他摔倒了還緊緊抱著我的尸體,我走過去一看,他踩到了我的手機,手機大概壞了,自動亮起了屏幕,顯示的依舊是閱讀app的那段文字。

我看了眼,又看顧庭生,顧庭生倒在地上不起來,他帶來的人跑過來扶他,他卻支起了點身子摟著我,他面色很迷茫的環顧了四周一圈,最後低下頭怔怔的看著我的尸體。

我看到他緩緩張了嘴,一聲長而嘶啞的嚎叫從他嘴中撕裂般的喊了出來,那是一種好像人類並不會發出的聲音,如果要我仔細形容,那更像是死了幼崽的母獸才會發出的哀嚎。

我走過去,我想哭卻沒有眼淚落下,我蹲在顧庭生面前,徒勞的說︰「我不冷了,庭生,我不冷了。」

然後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當你老了,回顧一生,就會發覺︰什麼時候出國讀書,什麼時候決定做第一份職業、何時選定了對象而戀愛、什麼時候結婚,其實都是命運的巨變。

只是當時站在三岔路口,眼見風雲千檣,你作出選擇的那一日,在日記上,相當沉悶和平凡。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七日上午十點三十五,當時還以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誰知道在這一天我死了。

我死的這一天,天氣很好。

我估模了下時間,我是六點多過來,現在八點多,兩個多小時賣了一百多碗餛飩。

不說賺多少錢,我坐在小板凳上揉著胳膊和腿,這可真夠累了,真是忙得和陀螺一樣讓人不能停。

這會兒人少,林淑珍和夏朝北走了過來,夏朝北把一碗餛飩推到我面前,他和林淑珍面前是兩碗面條,我低下頭甩甩胳膊舀起一只餛飩吹了吹,知道林淑珍和夏朝北不吃餛飩,是他們兩個已經吃到快吐了。

夏朝北吃之前模了把我的腦袋,傻乎乎的咧嘴一笑︰「乖兒子!」

我撇了撇嘴,低下頭默默把餛飩填嘴里了,牙齒一咬下去沒想到餛飩里面的陷還是燙的,頓時一眼熱淚,立即抬起了頭吐著舌頭哈哈的吸涼氣,然後我就愣住了。

林淑珍伸手推了夏朝北一把︰「傻樣!你就不能正經點?」

夏朝北道︰「保持一顆童心是保持年輕的最大秘籍。」

林淑珍回道夏朝北︰「用不用送你重讀幼兒園啊夏小朋友?」

我就看到站在林淑珍身後的那個少年咧嘴笑了下,我站起了身,少年的名字在嗓子眼囫圇到舌尖,最後我含糊而輕聲的喊道︰「大哥。」

沒人听到,少年也沒有听到。

反而是林淑珍若有所感,她一回頭,見了背後站了個十三四歲的小少年,就笑著問︰「小崽,買餛飩呀?」

顧庭生點點頭,掏出一張一百的遞給林淑珍︰「兩碗餛飩。」

林淑珍要起身去下,夏朝北摁住了她︰「我去下吧,你坐這里繼續吃。」

林淑珍搖搖頭︰「阿北,你先吃飯,我手腳比你快。」

結果夏朝北蹭的一下拿過顧庭生手上的一百,兩只大長腿三兩步一跨猶如風一般的跑到推車那里,他對林淑珍揮揮手︰「小珍,你就吃吧,別和我爭了,我都過來了。」

林淑珍又好又好笑,轉過頭對我說︰「你看你叔、你爸爸,三十多的人還沒你穩重。」

我腦子很混沌,對林淑珍的話兩只耳朵只听見嗡嗡的聲音,我知道她在對我說話,但我只是很艱難的點了點頭,其實並沒有听清林淑珍說的是什麼。

我看到顧庭生一直看我,然後他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他現在就已經不矮了,我算了下十四歲的顧庭生現在高了我快兩頭,我就側過臉問他︰「哥哥,你多高了?」

「一米七一。」顧庭生也看我,他說,「你為什麼總是看著我?」

我看看他里面穿的短袖,是錦城一中的校服,外面套了件夾克衫,又看到他頭發亂糟糟的,臉上左臉頰還有一道腫起來的紅痕,這才發現顧庭生的打扮和穿著頗有些犀利哥的風采。

「我一直再看你嗎?」我咽了口唾沫,這個眼前的顧庭生讓我察覺到了強烈的違和感——前世我記憶中的顧庭生從來都是穿著整齊干淨,眼神溫柔明亮,他被他的女乃女乃教育的很好,從小就是個溫柔帥氣的小紳士。

所以眼前這個犀利哥是誰?我覺得我需要靜一靜。

「對啊,你一直在看我。」

夏朝北端著兩碗餛飩過來,放在顧庭生面前,他和林淑珍也沒管顧庭生和我們三人坐了一桌。

夏朝北把找的零錢遞給顧庭生︰「小崽,你也是錦城一中的呀?我家崽子也是啊。」

顧庭生接過找的零錢,卷成一茬直接塞外套兜里了,我看著,心情更復雜了︰「大哥,你沒有錢夾嗎?」

顧庭生低下頭吃餛飩,吃的吸溜吸溜的,發出一聲鼻音「嗯」。

我伸出手把他那露出一截的錢往他兜里塞了塞︰「這里夜市人多,容易丟錢的。」

顧庭生連看都不看,也不害怕我把他的錢趁機拿走,他好像是真的很餓了,餛飩剛出鍋,也三兩口很快的就解決了一碗。

他吃完一碗又把湯給喝了,第二碗才不急不緩的慢慢地舀起來等著涼了再吃。

林淑珍和夏朝北看著他,我猜是因為他們現在也是做人爹媽的,顧庭生年齡又和夏綰綰一樣大,他們兩個就不由自主的也關心起來這個一看就很落魄的小少年。

林淑珍道︰「我家妞妞也是錦城一中,看起來和你差不多大,她現在初二,小崽,你初幾呀?怎麼這個點一個人出來吃飯?」

顧庭生盯著勺子里舀出來的餛飩︰「我也初二的。」

我一驚,又忍不住側過頭看顧庭生︰「我沒有見過你!」

顧庭生轉過頭,他把勺子里餛飩放到了我碗里,我、林淑珍和夏朝北都被他這一舉動弄得有些詫異,顧庭生道︰「你怎麼這麼瘦,多吃點。」

又見我一臉驚詫,他嘴角提起了一點弧度,那是一個很輕淡的微笑,他說︰「這碗干淨的,我還沒動。」

我抿了抿嘴,不知道為什麼眼楮發熱,大概是因為他這樣對我,就讓我想起前生。

那時我們兩個住在只有一個保姆照顧的小洋樓里,保姆像是幽靈,只是每逢飯點時能固定見到她端菜上飯。

我們兩個小孩住在那麼一幢兩層四百多平的大房子里,不可憐但也本能般的,相依為命似的互相依偎在一起,因為都害怕孤獨。

那時我大概有些厭食,還營養不良,吃飯時顧庭生自己不先吃,先監督著我吃,我那份飯少,勉強在他監督下吃完,顧庭生這家伙就要把自己碗里沒動過的飯再剝給我兩口。

我告訴他︰「大哥,你不用從你碗里給我撥,我可以自己再去舀。」

顧庭生總是說知道了,但每到下一次吃飯還是老樣子,屢教不改的讓我懷疑他是不是自己吃不下,才故意從他碗里撥給我。

沒想到重生一次,十四歲的顧庭生還是老樣子。

林淑珍看看,她看著顧庭生,露出一個笑︰「你和小露自來熟啊,你們兩個是不是學校里見過?」

「沒見過,我今天剛到一中上學。」顧庭生又撥給我兩個餛飩。

我拿勺子擋住,制止他還要繼續撥的舉動,我告訴顧庭生︰「我吃不了的,剩了浪費,吃多了胃疼。」

林淑珍看著,便問︰「小崽,是不是家里有弟弟啊,你看起來挺有做哥哥的樣子。」

我看到顧庭生在林淑珍這樣問得時候,他的手明顯僵了一瞬,顧庭生去看林淑珍,他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顧庭生說︰「有一個弟……沒有,抱歉,我記不清了。」

林淑珍听得滿臉疑惑,夏朝北喝了口面湯,哈哈笑起來︰「崽呀,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你把你阿姨都听得犯迷糊了。」

顧庭生低下頭,餛飩碗里的熱氣蒸騰向上,四月的晚上挺冷的,一陣白氣向上蒸騰燻著他的臉,我總是忍不住看他,我太想他了。但我看著幾乎把臉埋進碗里的顧庭生,我便覺得他好像很難過。

顧庭生嘴里含著餛飩,很模糊的開口︰「我獨生的,沒有弟弟。」

我听著,心想我給你做弟弟吧,我本來就是你弟弟啊。夏朝北那邊就開起玩笑︰「要不要我家小露給你做弟弟,他長得很可愛吧,是不是看著就讓人特別喜歡?。」

顧庭生的頭,我們就看到他一下子抬了起來,他腮幫子鼓著,我瞅著是一邊含了一只餛飩,兩個腮幫子填的滿滿的猶如一只大號倉鼠。

顧庭生就這樣鼓著腮幫子,兩只眼瞪大了仔細看我。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想低頭,就見他點點頭。

夏朝北立即道︰「我開玩笑的,才不把小露送給你當弟弟。」

顧庭生又搖搖頭,他嚼啊嚼,把餛飩咽了肚,很認真的對夏朝北解釋︰「我不搶你家的孩子,我點頭是承認小鹿很可愛,沒有要把他搶走的意思。」

夏朝北「哦」了一聲,他發現顧庭生這孩子看著氣質冷硬,但聊起來傻里傻氣的,就一直逗他。顧庭生被騷擾的不耐其煩,端起碗把最後幾個餛飩連湯一起倒進了嘴里,鼓著嘴起了身,對我揮揮手,雙手一插兜走了。

但是夏綰綰的哭泣和一句話,挽救了我這番根本不感人的話。

林淑珍這個女人,她和嬸嬸長得有三分像,僅僅就是這三分的相像,夏綰綰抬起一張滿是淚水的臉,她不是故意,她還沒有那個心計,夏綰綰對林淑珍小聲的喊︰「媽媽。」

這是一句相當弱小脆弱的聲音,但是這里太安靜了,林淑珍和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稍稍抬起了頭去觀察她,就見她直直的看著夏綰綰,那是一種既像是要笑又像是要哭的表情,下一刻,她就將夏綰綰摟進了懷里。

我看到這個女人哭了,沒想到夏綰綰一句含淚的話就把她感動了,這讓我不得不感慨女人果然都是感性的生物,女人的心總是比男人柔軟。

林淑珍抱著夏綰綰說︰「寶寶不要哭了……媽媽……媽媽來接你了!」

我听到這句話,覺得她代入母親一角未免太快。

卻不知林淑珍曾經是懷過一個孩子,八個月成形的女嬰因為意外流產,並且從此以後她才被診斷不育,而那個女嬰若是還活著,如今大概正是夏綰綰這個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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