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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緊急任務(游魂完)

左峰醒來之後,再沒有之前的冷淡疏離,他變得親和溫柔,變得風度翩翩,令人如沐春風。

他不再作畫,以往所有的畫卷都被收進了箱子底。

似乎那只影響他的鬼魂被除去之後,他的神智不再被迷惑,就將所有光華綻放。

小道長雲華本見那鬼魂離去前的做派,對自己作為有些猶疑,但見左峰前後判若兩人的模樣,便不再存什麼懷疑,念頭通達。

不過日後再有捉鬼之事,雲華不再不問是非,若是鬼魂有情有可原之處,他甚至願意相助一二。

左家二老得知霍玉明的相助,極為感激他,漸漸的,兩家人便走近了,左峰和霍玉明更是成為了至交好友。

霍玉明偶爾還打趣他說︰「一開始見你,還以為咱倆一定合不來,畢竟你看起來簡直是高嶺之花,難以接近。」

左峰聞言只是笑了笑,那笑容恍惚間竟然與某個已經消散的鬼魂萬分神似︰「如果不是玉明你,我現在也還是那樣。這些改變,都是靠著玉明。」

「咱們可是好兄弟,你說這話就太見外了。」霍玉明拍著他的肩膀笑道。

左峰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笑著悶了一大口,眼簾低垂道︰「玉明這樣說,但我可不能忘記你和雲華的……大恩大德。」

一日都不敢忘卻。

霍玉明是有名的小提琴小王子,越長大,他的才華就越出眾,名聲在這個圈子內也越發如雷貫耳。

與之相對的,被左家千辛萬苦找回來的左少爺左峰才華卻也不遜色于他,雖然學的晚了些,可是在小提琴一道上,並不遜色霍玉明半分。

只是與霍玉明的潔身自好比起來,左峰卻有些放浪形骸,在成年之後更是經常夜不歸宿,身上常常有著酒氣與香氣,很多紈褲少爺也常常在夜場里看到他摟著女人隨著音樂跳舞的樣子。

雖然有才華,但更多人把他劃入了紈褲的圈子里,只嘆息左家到底是不行了。

左家二老的確是寵這個童年受苦的孫子,見他如此模樣,心疼卻也不好管教,只能在他喜歡的事情上面多出出力,他喜歡燈紅酒綠的樣子,二老也只能挑一些盡量干淨的地方讓他身邊人帶他去。

那個鬼魂,對于所有人來說,都好像無關緊要。

時間一日一日的過,一年一年的過。

雲華不知何時對霍玉明起了心思,他這個不入凡塵的道士,最終選擇了自損道行也不肯負了霍玉明。

兩人結婚的時候大擺宴席,霍家人早早接受了雲華,對此並無異議,反倒笑的都挺高興的。

宴席上,左峰這個霍玉明最好的朋友看起來更開心,連連向兩個新人敬酒。

雲華那一頭長長的白發已經剪短,看起來少了幾分月兌俗氣,反倒更像是一個走在時尚前沿的公子哥。他站在霍玉明的身邊,笑的很是傻氣。

霍玉明已經長大成了一個帥氣逼人光彩無限的男人,他帶著雲華走到左峰面前,倒了滿滿一杯酒,喜氣洋洋的跟左峰笑道︰「我本來還以為你會在我前面結婚呢,沒想到反倒是我先走進婚姻的墳墓了。」

雲華在旁邊輕咳了一聲,左峰忍俊道︰「可別這麼說,雲先生會不高興。」

霍玉明和他踫了杯,擠了擠眼楮︰「誒我說,你都年紀一把,怎麼就不想找個人?」

左峰笑了笑︰「我的心里早已經有人了。」

霍玉明吃驚的看著他︰「 !居然有喜歡的人了?一點風聲都沒透出來,你可真夠嘴嚴的……誒不是我說,你沒打算把人追回來嗎?不然跟我說說,我來幫你參謀參謀?」

左峰笑而不語,霍玉明見狀悻悻道︰「名字總能說吧?」

「你說不定很快就能猜到了。」左峰轉移話題,將新人趕走去其他桌敬酒。

酒席散去,左峰開車回了自己的別墅里。

他成年之後就收拾了自己東西搬出左家老宅,只一個人住在這棟別墅里。

他走進別墅,在書房里模索幾下,打開了一條密道,慢慢走到了地下室里。

富貴人家總是有這麼一個地方藏起珍貴的東西,別墅里也都是有保險箱之類的東西,只是左峰還特意讓人裝修了這麼一個地下密室出來。

左峰伸手在牆上模索了一下,啪的一聲打開了燈,密室里頓時明亮如白晝。

這間地下室並不大,四面牆上貼滿了大大小小的畫紙,唯獨在牆角的地方有一面落地鏡豎立。

左峰關上門,走進了密室,他的手輕柔的模著牆上的畫紙,那些畫有的是素描,有的是油彩,有的是國墨,卻無一例外,畫的都是一個有些虛幻的人影。

從靠著門邊的畫紙往里看去,那些畫越來越逼真,越來越形象具體,到了最後那副等身畫紙的時候,仿佛真有一個半透明的人影靜靜站在那里,白色襯衫干干淨淨,黑色長褲簡潔利落,墨發細碎垂落在耳畔,琥珀色眼楮溫柔帶笑,帥氣清秀的面容溫暖柔和,就這樣站在鏡子的對面注視著鏡子里的自己。

左峰走到鏡子前站定,目光透過鏡面,卻投注在身後那個半透明的虛影上,臉上溫和的和畫像如出一轍的笑容變得有幾分病態孺慕和傾心,兩頰甚至染上了一抹嫣紅。

他模出放在鏡子之後的小提琴,站在鏡子面前,在身後畫像那溫和的目光下,再次笑了一下,閉上眼楮陶醉的拉起了小提琴。

清越悠揚的琴聲之中,原本平平無奇的別墅之中,一條條暗影無聲無息的出現,懸掛在牆面上的輕薄畫紙無風自動,別墅內亮起的燈光忽明忽暗。

若有若無的嘰嘰喳喳、竊竊私語和著幾聲尖利的怪笑傳來,明明這一夜並無霧氣,別墅內燈火通明,偏偏卻讓人有種燈光昏暗,伸手不見五指的昏暗感覺。

別墅之外,一株老槐樹上,金色的鳳鳥抖了抖羽翼,優美的喙微微張了張,猶如人聲的婉轉嘆息傳來。

霍玉明結婚後並沒有開心多久,霍家就開始不停的出事了。

一開始只是幾個並不霍家本家人在意的旁系,漸漸的,就是霍家家主的弟弟家人,再後來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霍家二爺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了頭,送到醫院里時人已經不行了。

有人在針對霍家。

所有霍家人都在這麼想。

但到底是誰?因為每一個霍家人的去世,都顯得是一場意外,再怎麼查,都無法發現其中的人為之處,仿佛都是一個個巧合。

一個巧合是巧合,兩個巧合是巧合,三個四個呢?更多呢?

自然不是巧合,霍家查不出來,不由開始細思,是不是……鬧了鬼?

雲華作為曾經的道士,即便如今為了紅塵自損道行,他也比大多數道人要強。

他來不及陪伴新婚的丈夫,就在霍玉明的憂愁中不得不為了霍家的事情奔波,還真的叫他揪出來幾個作祟的鬼來。

但沒有用,霍家人還是在一個接一個的死。

霍家雖然家大業大,但又能有幾個?這麼死下去,沒過多久,霍家人就得死完了。

在這焦頭爛額的當口,雲華突然想到了什麼,但是內心的不敢置信,讓他拖了兩日,多方查證了一番,才找到霍玉明。

「余強和馬蘭死了。」雲華開口便是這麼說。

霍玉明第一反應便是這兩人莫非是和霍家有關系的人?停了一停又反應過來,問道︰「他們是誰?」

「是左峰的養父母,他們兩年前就死了,據鄰居說是死于煤氣爆炸,尸骨無存。」雲華說到這里,感覺哪里不妥,仔細想了一下之後才突然驚恐道︰「不對……今天,家里怎麼這麼多人?」

「爺爺大壽,想著家里人最近精神緊繃,叫人都回來了。」霍玉明故作輕松的笑了笑︰「反正有你這個天師在,鬼怪不可能敢來放肆的。」

雲華的擔憂在對上霍玉明那雙信任的眼眸時,就說不出來了。

左峰作為霍玉明的好友,也自然收到了邀請。

他驅車來到霍家別墅,拿著封在琴匣里的小提琴,笑眯眯的走進宴會。

即便誰都知道霍家最近出了事,但在霍家老爺子大壽的日子,所有人都把心思掩藏在了笑臉下。

酒過幾巡,左峰跟霍玉明說了幾句話後,霍玉明不疑有他,走上了講台笑道︰「左少爺有心,特意籌備了一首曲子來賀壽。」

他說了幾句俏皮話,台下的人捧場的鼓掌,熱烈的氣氛讓霍玉明蒼白的臉色都好看了些。

左峰拿著小提琴,還有一卷畫走上了講台。

他站在話筒前,眉眼帶笑,溫柔的嗓音帶了一分啞意,說道︰「十年之前,玉明和雲華幫了我一個大忙,這番恩德,過了這麼多年,我一點也不敢忘記。」

一個個日夜,他寢食難安,幾近瘋狂,不能忘,不敢忘。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報答他們一二,只能獻個丑,以此曲獻給霍老爺子,希望……兩位能夠明白我的心意。」

霍玉明並不蠢,他察覺到左峰的語氣有些怪異,心底涌起不祥的預感,只能勉強笑著應和其他人好奇的目光︰「這個左峰……太客氣了。」

左峰將畫卷掛在身後的牆面上,伸手一拂,還未等人們看清上面畫的是什麼,就看到一股灰黑色的氣流驟然飄散出來,眨眼便散落在整個宴會之中。

陰鍘鍘的怪笑聲,童稚的輕言碎語,還有各種鬼哭狼嚎的聲音頃刻響了起來,剛剛和樂的宴會眨眼仿若鬼域。

賓客大亂。

雲華面色大變,竟捏碎了手中酒杯,一拽呆呆傻傻的霍玉明,帶著他躲過一個撲來的陰魂,又驚詫又憤怒︰「他竟然……竟然修習這等養鬼邪術!這是,這是殘害了多少無辜靈魂?!」

這又有多少厲鬼?!

左峰痴痴看著畫卷上眉目如新的男子,這幅畫不同于那些他珍藏的畫卷,畫上的男子,是他腦補那人生前的模樣,每一分色彩,都與活生生的人無異。

這樣齊人高的掛起來,就仿佛活生生的鬼叔叔,在面前帶著微笑看來,那模樣,那容色,讓左峰的心髒怦怦直跳,讓他的指尖微微發顫,幾乎瞬間沉醉進去,恨不得就此撲上前去,盡情親吻畫上男子的薄唇。

只是左峰卻又冷靜清晰的明白,這是一副假畫,只因他從來沒有見過那人活著的容貌,也不知道那人活著是什麼樣。

自他出生起,那人就已經是個鬼,已經不是個活人。所以這幅畫再逼真,也只是假的。

他只能面對一副假畫,一日比一日痛苦,又不得解月兌。

魂飛魄散,他們將他害的魂飛魄散。

將他心里唯一的人,將他唯一的親人,將那唯一真正發自內心待他好的人,害的此世無處可尋。

左峰恨極了他們,恨到極致,他反倒能收斂起來一切恨意,與仇人談笑,與仇人成為至交好友,與他們飲酒作樂,為他們兩肋插刀。

一切只為著今天。

左峰沒有管那片混亂,他蹲,小心翼翼將畫卷紙邊平整了之後,又扶正了被驚慌失措的客人撞倒的古董放音機,將自己帶來的樂碟放了進去。

然後左峰拿起小提琴,輕輕拉了起來。

嘹亮圓潤的女聲開腔唱著︰「哦 噢 !」

輕快的鼓點混合著愉悅的小提琴音,充滿了動感。

左峰愉悅的眉梢都在顫動,他的小提琴在被拉響的那一刻,更多的鬼氣從他身上,從他身後的畫卷上,從他手中的琴里涌了出去,別墅內的電燈閃爍不定, 啪 啪的有幾個炸碎。

客人們驚慌失措的哭喊聲混合其中,還有著陰魂惡鬼穿梭的身影,一個個衣冠楚楚的人滿地打滾,一個個珍饈玉食被打翻在地,不知被踩了多少腳。

轟——!

一聲爆炸聲從別墅大門口傳來,剎那間天搖地動,別墅中價格高昂的水晶吊燈微微顫動,有幾個水晶石就這樣掉了下來,啪嚓一聲摔落在地。

火光熊熊燃燒,濃煙飄進,所有人都絕望了。

「寶貝,身體動起來!告訴我你喜歡這樣,我會讓你失去。寶貝,我們甚至不需要音樂,因為我們有自己的節拍,你知道這讓我很興奮,屬于我們的夜,我們屬于音樂……」

充滿節奏感的樂曲聲中,左峰站在台上拉動小提琴,合著唱片機里女人的歌聲,搖動著身軀,完全沉浸在舞曲之中。

燈光忽明忽暗,陰暗的鬼氣縱橫,他的身影也隨之模糊不清,那往日溫和的笑容也變得恣肆張揚,仿若鬼魅。

他就像是在夜店的舞台上放縱的浪子,而不是一手導演了現下慘劇的凶手。

霍玉明大喊著︰「為什麼!左峰!你告訴我!」

他聲嘶力竭,眼淚鼻涕留了下來,因為接連不斷不知從何開始的爆炸聲,還因為滿屋子的厲鬼糾纏,臉上身上都是血痕,衣服破爛,看起來比十年前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左峰還要更加狼狽。

左峰拉動小提琴,應和著那女聲唱道︰「屬于我們的夜,我們屬于音樂。此刻讓我們自由,此刻讓你瘋狂。讓我們激情四射,不論在任何地方。讓我听到你的大聲尖叫……」

雲華眼見著一只厲鬼撲來,沖上去將霍玉明擋在身下,下一秒雲華整個人一僵,苦笑了一聲,閉了眼楮。

那只紅裙女鬼長而尖利的爪子收回,掌心中一顆血紅心髒仍在砰砰跳動,每一次跳動都擠壓出新鮮血液。

霍玉明被雲華尸體壓住,感覺臉上濺了鮮血,尖叫著將身上的人推開,慌亂的不停後退。

「當我說開始,當我說很好,讓我們興奮,讓我們失控,當我說開始,讓我們興奮,讓我們興奮,讓我們失控……」

當第一個鬼開了殺戒後,就按動了什麼開關。

血腥味飄蕩在整個別墅之中,不時的有人死去,不時的有人心髒被掏出來。

誰也逃不了。

爆炸聲從外至內,越來越接近主屋,每一次爆炸帶來的振動也越來越明顯。

巨大的水晶吊燈轟然墜落,飛濺的晶石碎片宛如子彈,洞穿了不知多少人的身體。

左峰不在意的背過身,他單薄的身軀被幾顆晶石劃過,登時裂開可怖的口子,有幾只掠過的厲鬼登時不再盯著其他人,而是湊過來就著那些口子啃食。

左峰痛的渾身打顫,提琴聲和歌聲都變了調,偏偏他的笑容更張狂更快意,病態的嫣紅布滿了臉頰,額頭上滲出細汗,眼底水波氤氳。

單單看他的臉,怕是無人想到他被厲鬼反噬,正在被生生吃肉喝血,而是正在和人共度**,享受人生極樂之事。

轟!

轟轟!

「感受節奏……跟著我,跟著我,我想要看到你,我想要看到你……」

他的臉上濺落了血液,美到妖冶,烈烈的火光四處燃燒,終于燒到了講台邊緣。

人類的哀號尖叫聲已經漸漸不可听聞,只有鬼哭聲越發響徹雲霄。

這是復仇者的盛宴,惡鬼的狂歡。

喀喀喀——!

屋檐傾塌,即便這棟別墅建築材料極為堅實,也受不了這樣的摧殘,終于開始倒塌。

左峰目光已經有些恍惚,牆面上掛著的畫卷在烈火之中慢慢卷曲,那些惡鬼到底怕火,在火焰漸漸燒到他的時候,惡鬼再不甘,也只能放開他。

稍稍遲了一些的,被火苗撩到便尖利慘叫,身上冒出一股股黑煙,身形頓時淡了不少,被四周厲鬼拆吃入月復。

左峰踉蹌了一下,仰面跌倒在地,濃煙、烈火、硝煙、失血、重傷……種種種種讓他呼吸困難,生命在飛快的流逝。

他模糊看到,還有人活著,還有人在掙扎。

他看到霍玉明哭得眼淚鼻涕滿臉,猙獰著一張臉舉著碎掉的玻璃向他走來。

他沖著這個愚蠢的小子輕輕的笑,看他高高舉起玻璃,往自己胸口插來。

極痛,左峰的笑痛到扭曲,又快意。

多好啊,多好啊,仇人如此恨他,多好啊。

他報仇了。

霍家不是很自以為是嗎……道長不是那麼喜歡抓鬼嗎?

抓啊,抓啊,現在這麼多鬼,去抓啊。

嘻嘻嘻嘻……

最後的彌留之際,左峰冥冥之中,听到一個冰冷機械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你還想見到你的鬼叔叔嗎?】

想!

左峰哪怕是認為自己產生了幻覺,仍毫不猶豫的在心底回答。

【為此,你能付出什麼?】

只要你要。

【如此,可願與我簽訂契約?自此後,你將受盡萬苦,可能享盡世間之福,也可受盡世間之苦。契約簽訂,不得反悔。】

只要你說話算話,我能再見到他。

【契約成立……系統編號210283975503124向您報道。】

什麼……

左峰腦海中劃過這抹疑問,終于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轟  ,房屋傾塌,原本被左峰束縛住的惡鬼,在左峰死去的剎那,撒著歡往四周散去。

若是任由這群已經成了氣候的惡鬼散開,肯定會為世間帶來大難。

就在這時,一道溫暖祥和卻滿懷威嚴的金光從西方升起,仿佛一輪太陽,一只金色的鳳鳥穿透黑暗,揮舞雙翼盤旋而上。

嘹亮清越的鳳鳴聲,滌蕩世間一切丑惡,淨化世間萬般污穢。

所有惡鬼宛如按下暫停鍵,定格在半空中,片刻後,那充滿不詳的鬼氣如煙如霧從他們身上散去,漸漸讓這些惡鬼魂體恢復了清透的半透明珍珠白。

還有更多的魂魄從一具具尸體上飄出,迷茫的佇立在半空,在鳳鳴聲中散去面上殘留的驚恐憤恨不甘。

再之後,這些鬼魂面色安詳,閉上眼楮,一個一個消失在半空之中,徑自去了輪回。

美麗的金色鳳鳥在天空中盤旋,輕揮了揮雙翼,穿透雲霄,不知所蹤。

與此同時,左家。

左家二老看著面前有兩歲模樣的小孩子,很是頭疼。

那個荒唐孫子,連曾孫都搞得這麼大了,怎麼就不知道說一聲啊!他們好盡早做準備,將孫媳婦娶進門,而不是孫媳婦把孩子往家門口一扔就不見了蹤影。

等孫子回來了,他們可得好好跟孫子說說,還要打探一下,那女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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