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氣氛中,上官菲兒不敢置信道︰「子琦姑娘,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因為時代的關系,曾亮的事只有少數幾人知道。這少數幾人包括葉子旭和葉子誠。
對于他人,他們可以冷靜對待,但葉子娟,兩人也猶豫了。尤其是听到上官菲兒不敢置信的疑問之後。
「你們想子娟流血而亡嗎?」
上官菲兒不贊同剖月復取子,葉子琦理解。可葉子旭和葉子誠,葉子琦有些惱了,因為對葉子娟來說,時間就是生命。
「子琦,你能保證子娟無性命之憂嗎?」葉子旭顫抖著聲音問道。
「不能,」葉子琦回答的很干脆︰「但如果不這樣,大的小的都保不了!」
葉子旭和葉子誠頓時懵了,平時聰明非凡的兩人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了。
這時傳來床榻上,已陷入昏迷狀態的葉子娟虛弱的聲音︰「開!膛!破!肚!」
「子娟!」
「子娟!」
听到葉子娟毫無生氣的聲音,葉子誠和葉子旭才恢復了點意識。
葉子娟如無听到兩人的呼喚,對葉子琦道︰「子琦,我無所謂,一定要幫我保住孩子!」
「能不能保住孩子,要看你自己!所以你一定要撐著!」葉子琦握住葉子娟的手,給她打氣道︰「只要把你自己的命撐著,就能保住孩子,你可听清楚了!」
「為了孩子,我一定撐著!」葉子娟強撐著意識道。
「我信你!」葉子琦加重力量握了握葉子娟的手,以此鼓勵她。隨後惱怒的對依舊處在呆滯中的葉子旭,葉子誠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玉麟浩!」見兩人如此,葉子琦干脆叫了玉麟浩。
听到葉子琦的叫喚,玉麟浩快速的進了產房。
一推開門,玉麟浩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同時看到滿床的血。
饒是久經戰場,玉麟浩也被床上流淌的血嚇著了。不過終究比葉子誠和葉子旭冷靜,很快回過神來,把視線落到葉子琦身上︰「什麼事?」
「讓小紅拿我的藥箱來,還有她和我的隔離衣,手套。再讓徐伯父割舍幾片他府中的千年人參!盡快!」
听到盡快倆字,玉麟浩顧不得與應諾,就出了產房。
玉麟浩的速度的確很快,半分鐘不到,就把已經穿了隔離衣的姚小紅和葉子琦提到的藥箱,隔離衣帶進了產房。
看到面色如白紙的葉子娟,姚小紅如葉子旭和葉子誠懵了一下,很快眼淚就下來了。
「若想留下來幫師父,必須拋開一切,冷靜面對接下來的事。若是做不到,就出去等著!」葉子琦一邊快速的穿著隔離衣,一邊對情緒激動的姚小紅道。
「我留下幫師父。」
「很好。」葉子琦拿過自己的手套的同時,將姚小紅的遞了過去。
「你們都出去!」既然不能冷靜面對,讓人出去是最好的選擇。
「不,我留下!」清醒過來的葉子旭異常堅定道。
見葉子琦沒有說話,玉麟浩立即把手上多余的隔離衣遞了過去,同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葉子誠和上官菲兒也很想留下幫忙。但一人礙于男女有別,雖然是親兄妹。一人怕自己留下幫的是倒忙。
兩人不敢留下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無法冷靜面對開膛破肚的事。一人是純粹的無法冷靜面對,一人是因為被開膛破肚的人,與自己是血親。
考慮到自己不適合留下的兩人,乖乖的退出了產房。
戴好手套,葉子琦立馬從藥箱里拿出,用明絲線做的銀針,快速的封住葉子娟的幾個穴道。
幾個穴道一封住,葉子娟的血立馬止住了。
「用溫水幫她該清洗的地方,清洗干淨。」
葉子旭看了一眼不知是誰端進來的,還微微冒著熱氣的溫水。然後疑惑的看著葉子琦,再次確定剛才那話,葉子琦是不是與他說的。
「該發生過的都發生了,還有什麼不能看的?」
葉子琦這麼明顯意思,葉子旭不再懷疑,剛才葉子琦的確是在與他說話。
可是,葉子琦和姚小紅也就罷了,屋里可還站著臉上明顯寫著我不出去的男人!
雖然玉麟浩敢保證不會看衣裳半解,或是一絲不掛的葉子娟一眼。但為了不耽誤時間,他還是乖乖的走到一旁轉過身。
知道是葉子旭幫她擦洗,還有些意識的葉子娟也是異常窘迫。但幾乎泡在血泊中的葉子娟,此刻的確渾身不舒坦。而且以她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沒法拒絕,因此只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為了方便生產,除了外面的羅裙,葉子娟原本穿著的中褲,里褲都已經月兌下來了。
這樣一來,葉子旭幫葉子娟擦洗倒是很方便。
可葉子琦就為難了。因為破月復取子是在肚子上開刀,而剛才為了快點幫葉子娟止血,封的穴道基本都在肚子上。
這銀針可是隔著衣裙扎的,若要將衣裙欣到肚子上,這銀針必須取下重扎。
葉子琦知道葉子娟已經經不起流血了。可這肚子必須露出來,她總不能隔著衣裙開膛吧!萬一避不開銀針,那後果會更嚴重。
無意間瞄到一臉嚴肅的姚小紅,葉子琦靈光一閃。
「小紅,等下師父取出銀針,你以最快的速度把師姑的衣裙,欣到肚子上面。」
見葉子琦異常嚴肅的神情,姚小紅也是嚴肅的應了一聲。
葉子琦取針很順利,但她們忘了葉子娟是躺在床上的,因此姚小紅根本無法將葉子娟的衣裙順利欣上去。
眼見著源源不斷的血再次從葉子娟的涌出來,葉子旭快想要翻身的葉子娟一步,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身子抬了抬。
借此機會姚小紅迅速的將葉子娟的衣裙欣了上去。而葉子琦也是快速的將銀針重新封回穴道。
雖然只是短短幾秒的時間,可葉子娟已經擦洗干淨的雪白的雙腿,又一片血紅了。
待葉子旭重新將葉子娟的雙腿擦洗干淨,葉子琦拿過床上的薄毯蓋住葉子娟的。
做好一切準備工作,當葉子琦拿起手術刀和麻沸散,視線落在葉子娟的肚子上時,終究還是猶豫了。
雖然研究過人體結構,但每個人脂肪的厚度都不一樣,尤其是孕婦,而且還是視為親人的孕婦。
若是這一刀下去,割到不該割的地方怎麼辦?萬一踫到孩子怎麼辦?
葉子琦終于知道,為何現代的醫生,都不會給自己的親人動手術了。
因為顧慮太多。